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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尸花

北洋捞尸档案 落花非烟 4002 2019-04-15 16:04

  

“走,上二楼找个好位子听戏文。”四爷说。

我们两师兄就像个小跟班似的,在后面跟着走。

二楼也快满了,绕了一圈找到一张空桌。

“他娘的,这的生意也太好了。可算让老子逮到张空的。”李大锤正想坐下去时,却被四爷拉了起来。

“四爷,您拉我干啥?”李大锤莫名奇妙地问道。

四爷瞄了一眼茶桌上摆着的那杯茶,说:“这有人,刚离开了,一会就回来。”

李大锤不干了,哪有让人占着茅坑不拉尿之理。

我轻轻肘了一下他,说:“滚刀肉的,以后在磁器口喝茶,无论是哪家茶馆,都得学会规矩。知道那杯茶上放着一盒洋火茶是啥意思么?”

“啥规矩啥意思?”李大锤不爽地问道。

我说:“这地儿,有哥佬会的堂口,袍哥三十万同袍兄弟,无论是前清那会,还是现在的袁大头的军队,都得给他们面子。”

随后我就跟他说起了在磁器口喝茶的规矩:“看见别人面前放杯茶,盖子半掩,是在等人谈事的意思,周围得让出两三张桌子,以免让人偷听了去。要是空位子上放着杯茶,盖子上放盒火柴,那是人刚有事离开一会,稍后回来,旁人勿占座的意思。”

我正跟大锤说话的时候,一个身穿蓝布鞋、长马褂、戴着副西洋墨镜的男人来到座位,他认出四爷来了,赶紧让座。

真是树的影,人的名。

四爷在别方名气都不如磁器口这一带的大,简直就是活神仙一般存在。

那人自我介绍起来,他叫刘太奇,看这一身装扮就是哥佬会的袍哥。

“四爷,头一次这么近遇到您,这顿我请。”刘太奇无比豪爽地说道。

四爷嗯的一声,也不客气,先要了几份千层皮、四两椒盐花生,上一壶茶慢慢喝着,听会戏,然后再慢慢上。

“四位爷,茶来了!”

一个伙记搭着条白巾,提着个长嘴铜壶上来,念叨道:“财高八斗茶香满楼。”

这是茶馆里的倒茶伙记,也叫‘大茶壶’,都有一手绝活手艺,耍起茶壶来让人叹为观止。

好一手财高八斗,一滴不偏地在两三尺高的地上倒下来。

壶里煮的茶,水要沸三沸,不多不少,就三沸。在三尺高的地下倒下来,水在空中冷却,落到杯中时,刚好不凉不烫,适合喝。

顿时茶香满楼。

大茶壶们,除了财高八斗,还有猛龙过江、蜻蜒点水、游龙戏凤……倒茶的绝活戏着耍,一套接一套。

在这地儿,茶楼的生意火不火,就算大茶壶们耍的手艺活灵不灵。

刘太奇也是个自来熟的人,说起话来就关不上闸,跟李大锤是一个路子的人。聊起一些诡怪陆离的事,都停不下来了。

他们聊他们的,四爷一边喝着茶,一边嗑着椒盐花生米,而我则想着我的事。

要是以前,出趟活,要离开**天,回来后第一时间找的人就是小莲。现在同样是想起小莲,却没了以前的那种感觉,也就是想一下而已,并没有要立即却见她的意思。

倒是掂念着不知道小姗现在去到哪了,还有几天才能回到奉天,毕竟这里不是他们家的地盘,想抓他们俩去邀功劳的大有人在。

不多时,吃的陆续有上。

一顿饭的功夫,也就是一段戏文评完的功夫,下方的朱允炆龙隐白崖场的戏文说完后,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

茶馆不同于饭馆,除了有吃的,还有玩的,大多都是喝着茶、听着戏或莲花落,然后一边下棋、打牌。

“地八”

“天九”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吆喝:出事了、大码头又出事了,快去瞧瞧!

大码头出什么事了?我们正疑惑时,一个同样穿着蓝布鞋、长大褂的人冲了过来,对刘太奇说:“堂主,不好了,又有一船货船在黄龙洞附近掉了几个人下水,船上的人不知道那的邪乎,就派人下去捞。结果死人捞上来后,下去捞尸的人就来事了,现在正在船上痛得死去活来,硬是没人敢靠近,也没大夫敢治。”

眼前这刘太奇是磁器口哥佬会的堂主?他姓刘?三德楼的老板也姓刘,莫非他就是老掌柜的儿子,三德楼的新掌柜?

他也算是个奇人,我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据说去外法留学了五六年。

刘太奇听完手下兄弟说的话后,便一拍桌子,说:“走,去看个热闹。”

四爷眉到头挑,看了我一眼,我顿时嗅到些不寻常的味道,也站了起来,说:“走,我们也去瞧瞧。”

李大锤还在那里胡吃海喝着,极不情愿地说道:“有些热闹好看的?还让不让老子好好的吃顿饭。”

“好啊,谁留下谁埋单。”我说道。

李大锤顿时弹了起来,极之贪心地拿了几张饭,嘴里咬着大鸡腿,还抓起一壶酒,说:“走,瞧热闹去。”

瞧着刘太奇那奇异的眼神,我很想说:我不认识这货。

我们赶到大码头时,本来还热火朝天地扛着活的脚行都围在一艘大船外,听着船上的哀吼声,却没几个人敢上船去瞧瞧。

此时船上走下来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后面跟着四个人,起中一个肥头大耳的,追上来想拉大夫的手不让走。

“大夫,大夫,你就想办法救救人侄儿吧,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那大夫一把耍开胖中年的手,说:“别碰我,早知道得的是这鬼玩意,老夫就不来了,我还想多活几年抱孙子呢。”

说罢,大夫已下了船,挤进人群中,正想快速离去,却被我一把抓住了,说:“嘿,大夫,从医者当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这船上的人到救得的什么病啊?就算不救,也得说个缘由吧。”

“小兔崽子,真不知天高地厚,那病还真算不上是病,邪门得很,我也真没能力治。”这大夫责怪中带着无奈,看来他并非不想治,而是另有难因。

这大夫突然认出了四爷,轻呼一声:“唉呀,四爷您来得真及时。”

就在此时,那个胖船家又带着几个船工快步追了上来,人群中没人敢碰着他们,会都像躲瘟神一般远远的让开一条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大夫,常大夫……救你救救我侄儿了,多少救您开个价。”

那胖船家正想上来拉大夫时,他就像个猴精似的躲到四爷身后,说:“唉唉唉,靠诉你,今天老天保佑,你们可算遇到活神仙了。那个邪门毛病我是治不了,但是他可以。”

常大夫指着四爷,说:“船家的,你知道他是谁不?”

一看这胖船家的脸形、和听他口音就知道是陕西人,自然不认识四爷,连忙摇了摇头。

常大夫接着说道:“他就是咱门巴渝、三峡水域的守护神,人称活阎王阎四爷。你侄儿的病是在水里染回来的邪门玩意,所以水里的事归阎四爷管不归大夫管。”

说罢,这老儿不就像个猴精似的三除两下跑没影了。说什么水里的事归四爷管不归大夫管,分明就是摞担子。

树的影,人的名。这胖船家纵然没见过四爷,却听说过他的名儿,扑腾一下就跪倒在四爷跟着,说:“四爷,您得出手救救我侄儿啊,不然我无法回去跟大哥交差。”

说着,就从腰里掏出一袋钱递给四爷。

四爷称了称,也没看,就收下了,听声音、再看那沉甸甸的样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个银元。

四爷收下了钱,却将我拉到胖船家跟前,说:“我金盘洗手了,该是后生接担子的时候了,这事就将小徒去办吧,他刚出师。”

本来吧,依着四爷这面金漆招牌,去到哪都有人相信,可老爹非要加‘刚出师’三个字,看胖船家的反应,估计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可给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要是要不回来的,请能苦着脸看着我,问道:“小哥,你的道行行不行啊,那可是几条人命。”

我也不吭声,使了一招暗八门的蒙人路子‘闷簧’,径直走上船。

有些人天生犯贱,你越不说话,越以为你有本事,胖船家立即立呵呵地走上来领路,说:“唉呀,小阎王,刚才我说话没经脑子,请勿怪罪。”

“这边请,这边请。”

上了船后,首先吸引我的是躺要甲板上的四具尸体,他们的身上竟开满了一朵朵鸡蛋般大小的黄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这竟是炼尸油的味道。

“尸体上开的花好香啊!”李大锤正想走过去伸手摘的时候,我急呼一声:“别碰那些花,会来事的。”

说着我一脚踢飞甲板上的一块木头,刚好打中李大锤的脚腱,啪的单膝跪了下来。

就在此时,一只蜂鸟被花香吸引,飞了下来,刚落到花上面,吸了一点花蜜,顿时脑子长出一枚花苞,开出一朵鸡蛋大小的黄花,最后化作了一滩尸水。

这吓得李大锤魂都飞了。

惊呼道:“他娘的,这是什么鬼花。”

说实在,我也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遇见。

一个大箱旁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哀号,走过去一看,只见六个大活人躲在甲板来扭来扭去,痛苦地抽蓄着。

他们身上开长出了十来朵黄花。

啪的一声微响,其中一人的额头上开了一道小裂缝,长出一枚细小的嫩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长成花苞,然后开放。

李大锤惊呼道:“小爷,这不跟我们在鬼村里遇到的那些草蛊差不多嘛。”

我摇了摇头,说:“这不是草蛊,而是比草蛊更邪门的玩意。”

“那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李大锤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正感疑惑时,耳边便传来四爷的秘法传音:这是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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