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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单身新娘 红了容颜 3791 2019-04-15 17:22

  

“谢谢你们的到来,如果想让家父能安安静静走完这最后一程,那么,请各位离开吧……”她再次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他连挡都来不及。

看到她转过身去,他忙又拖住了她:“雪落?!你在说什么?”

她那样冷漠的样子,让他直觉她有什么问题,而她有什么问题,那必然是某个人造就的后果。

“伊向天,你把她怎么了?!”苍穆望向伊向天,还以为她在他这儿最安全,还以为他是真的爱她舍不得她受一点点的伤害,可似乎他想错了。

有些爱,或许就是伤害。

“费尔顿先生,您这话问得太离谱了,我能把她怎么了?她可是我心爱的妹妹!”伊向天终于开口,帅气的脸上漾着一抹笑,很是满意雪落刚才的表现。

苍穆不再管他,只是紧攥着雪落的手不肯放松,他一使力,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雪落,跟我回去!”

他也不顾她是否答应,再一次拉着她朝门外走去。

身后的人这一次,没有拒绝,只是很机械地随着他的步伐向前走。

没有人上前阻拦,雪落也甩脱他的手,更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

他走到门边,都觉得这一切似乎很异样,他转头看,却是怔在那里。

她望着他,不知何时,早已满脸泪水。

他最怕看见泪水,尤其是她的泪,那张小小瘦瘦的脸上,此刻,全被泪水浸润。

他在那一刻,心紧紧纠起来。

“雪……”他开口叫她,却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

她只是望着他,泪水汹涌而下,随后,他感觉到她的手,握住他紧攥着她手臂的手,开始一点点,将他的手慢慢拉下。

然后,他听到她的声音,嘶哑中带着忧伤:“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见面……”

她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说道。

多见一次面,她心底的坚定就要被打破;多见一次面,她就狠不下心让自己从此不想他;多见一次面,她又怎么可以再当他是陌生人?

他明不明她的痛苦,明不明白她内心的挣扎?

而他似乎没有听懂,为什么,不要再见面?为什么?

他倏地又攥住她脱逃的手臂,攥得比上一次更紧:“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也……再不分开了……”

他强势地拖她走,丝毫不肯让一点步,,而她开始挣扎起来,无奈,她的力气在他之下,显得那么渺小不堪一击,只能任由他拖着朝外去。

伊向天终于出手,一把攥住苍穆的:“我想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要再见面!是什么意思,我不用再解释了吧?”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当然用不着你来解释!”苍穆语气凉凉,一副你多管闲事的口吻,伸手拉掉他的手,继续拖着雪落。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带走她了……”伊向天的话语微落,外面早已骚动起来。

宫允修风影他们一看到这副架式,忙都围在苍穆和雪落的周围,随时做好作战准备。

“向来都佩服天哥的作风,想不到……”苍穆顿住,隐去了后半句话,但已很明了。

“一个黑道上人的,还讲什么作风?”伊向天并没有因为苍穆的话而生气,却只是回驳了句,便要叫司徒他们动手抢人。

“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这样?”雪落突然间开口,正要开打的人听到嘈杂声音中的一声柔弱,全都将注意力移向了雪落。

“如果你们想打,请不要把我拖入其中……我好累,我再也经不起你们的折腾……”她已经像是耗尽了生命,他和他,她再也不想牵涉进去。

她再一次,要挣脱苍穆的手,他却将她拖到面前:“你跟我走,我不会折腾你……”

雪落还想说什么,突感觉到后颈部传来的刺痛,随即,一阵如触电般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她脑海一片空白,眼前一片黑暗,随即倒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的时候,室内一片昏暗,唯有床头的灯,亮着幽弱的光。

她望了这间房间好一会儿,好熟悉,总像是记忆中的感觉,却一下子想不起来。

门外响起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的声音:“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是你让她晕过去的,我怎么知道?”

同样是熟悉的声音,她又记不起是谁来。

“她没什么大碍吧?”

“目前而言,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太累了,可能是……接受的打击太大……我说费尔顿先生,你如果想这么详细了解贵夫人的情况,那么你就该把她送到我的诊所来,那样我就可以一点点替他检查地清清楚楚……你现在……就让我两肉眼看,你以为我眼睛是显微镜啊?什么都能看得到?”

另一端没有声音,沉默地好一会儿,却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雪落唯一的反应,便是闭上眼假装睡着。

原来是在他的别墅,不,是他们的家里。

怪不得觉得那样眼熟,怪不得听着他的声音,觉得那样熟悉,可是,在想起他的同时,也想起自己答应过的伊向天的事。

他好不容易出来,如果伊向天又要将那份罪证举上去,那他是不是仍然有危险?既然老桑德斯没有犯罪也可以蹲几十年牢,那么,他们是不是也有办法,让一个平白无故的人去蹲个几十年牢?

能捏造一个事实,难道就不能捏造另一个吗?

可是现在的她,如果一见到他,她不知道会不会控制得住情绪。

没有人能知道,在那灵堂之上,当他出现之时,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那颗慌乱涌动的心。

她如此克制着自己,有谁又能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毅力,能让自己无视于他站在面前,依然如此清淡寡欢。

她哪能再看一次,哪能让自己即将要崩溃的情绪,全部泄漏在他的面前?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床边,然后静止不动。

她知道他就站在边上,居高临下望着她,她能感受到他担忧焦虑的眼神,在她的脸上身上徘徊,她只是闭着眼,丝毫没有动静。

突然地,感觉到他的手抚上她的脸,轻柔地,犹如碰触着易碎的瓷器,那么小心翼翼。从她的脸侧,慢慢抚上她的额头,替她撩开散乱的发丝。

“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瘾?他威胁你什么了吗?”他开口。

她感觉到他温润的口气就在耳畔,此时才发觉,他原来和她离得如此近。

她仍然闭着眼,只要不睁开,只要不看到他,她便能硬得下心。

“不管他对你说了什么,或是他威胁了你什么……从今天开始,你都不要再去管!你只是费尔顿的太太,别的,什么都不是……听懂了吗?”他口气里满是宠溺,流连在她额前的双手也停滞在那里,似舍不得离去。

她可以什么都不管,可是,她怎么能不管他?

她依然紧闭着眼,眼角,却是流下泪来。

他的手怔在那里,然后,缓缓移向眼角处,想要替她拭去,可是,最终没有擦,只是倏地缩回了手。

“雪落……别这样……”他沉吟良久,只能说出这几个字,尔后,起身,离开了房间内。

门关上的刹那,她的泪掉得更汹涌。

雪落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脸,不让自己哭出声,却忍不住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而门外,苍穆倚在墙边,看到她这个样子,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心疼到,他也快控制不住自己,语出哽咽起来。

“老大,义父的出殡日订在明天上午,刚才卡特州长派人送来了花和悼唁词……”有人上前,对着苍穆说道。

“知道了……”

他应了声,又望了边上的房门一眼,转身下了楼。

雪落一直睡得昏昏沉沉,她听到有人进来送饭菜,放在床头柜上离去,而她没有一丝胃口。

一直到晚上苍穆出现,看了床头柜边的东西,她还以为他会骂她或是强行让她吃下去,结果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洗了澡躺在她的身侧。

长臂一伸,他宽大的身子将她的娇小整个搂于怀中,她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以及宽阔温暖的怀抱,这样子的情景,她都觉得恍然如梦,如此奢侈而华丽的梦。

她听到他在她耳畔低吟:“都已经没肉了,还想减肥吗?”

她依旧不出声,心里却是多了份踏实。

那一夜,她睡得安稳至极,或许是这么些天来,她睡得最为安稳的一觉。

朦胧间,她听到他的声音。

“落……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她在迷糊中绽开笑,这或许只是场梦,可是,梦永远不要醒来,那该有多好。

“还有我们的孩子……让他也跟着受了那么多的苦……”他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她像是被蛰到了,一下子便清醒起来。

孩子?孩子……

心底那股疼痛,无声无息蔓延,像是藤蔓,缠绕住心房,将所有的纠结,都扭在了一起,让她整个人不知所措,亦被所有的结打得心胆俱裂。

她该怎么和他说,他们的孩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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