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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最终之章黄粱一梦

御灵师1 吴慕晨 8106 2019-04-15 17:41

  

黄垚和吴昊出去后,上镇将武镇行立刻赶了过来,众士兵也被这些变故吓得面色俱变,只是因为军人的质素,队形依旧不变。

武镇行见进去六个人,出来两个人,心里也知道不妙,但还是镇定的问吴昊:“大人,究竟出了什么事?”

吴昊道:“这里恐有变故,大人先请领兵下山吧。”

武镇行肃声道:“卑职奉皇命驻守此处,无令不得离开。”

吴昊一听心里也烦,他最烦和这些一板一眼不懂变通地人打交道,若是这些士兵全死在此处,那他这国师之位也别再想了。

吴昊也冷了脸,道:“这里还有这么多百姓,你们不仅要听皇命,也有职责保护百姓的安危。”

武镇行心头凛然,他并不怕死,身为军人,早已为国捐躯的觉悟,只是吴昊说的不错,他不能丢下这里的百姓不管,而且这里的局势,的确早已超脱他的控制之外了。

武镇行想了想,道:“好,就听大人所言。”

武镇行立刻下令,让所有士兵带着那些百姓一起退下山候命。

吴昊见黄垚没有要走的意思,就算自己想走,也不好提出,倒是黄垚道:“老弟,你和他们一起出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有你在也好应付。”

吴昊虽和这黄垚相识不深,但也明白他是个耿直之人,当即也不多劝,道了声:“保重!”说完就唤来鹈鹕,乘之已去。

黄垚这时目中才露出一些不屑不耻,吴昊和司徒慕之间的传闻他也有所闻,只是没有见过两人所以一直不予置评,到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判定。

他承诺过的事,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做到。

吴昊还未到山下,就感觉空气中流动的气息发生了改变,吴昊心头警声大作,对下方的官兵道:“快,加快脚步离开这里。”

众人虽不如吴昊的感觉敏锐,看都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一个个恨不能跟吴昊一样生个翅膀。

果然很快吴昊的预感就应验了,因为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有些人行走间站立不稳直接扑跌倒地。

众人这下真的慌了,其实先前寺中发生之事比这要严重千万倍,但因有人守着,所以在外面的人根本不知。人啊,总要眼见才觉得为实。

他们却不知道,这世界从来都不稳定,甚至有数次都差点被毁灭,只是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人默默化解了这些危机,他们才能继续存在这世间。

当初是上古众神,而现在,这责任落到了司徒慕和他的朋友们肩上,甚至落到了黄垚身上。

黄垚一边咳血一边施阵,用一己之力强逆这天地,本就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大地的震动愈来愈烈,而他的速度愈来愈慢,黄垚到后来已经咳不出血,但他依旧在咳,只是体力真的不支,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着气。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拂过,一只手搀住了他的臂膀。

那只手有些苍白,十指指腹都起了老茧,但这只手的力量却不大,甚至有些孱弱。

黄垚转头去看,就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你是?”黄垚边咳边说,“你快离开。”

那人微笑道:“我来助你。”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本旧书,直接放在了黄垚身前。

旧书一落地就开始发光,道道青光散出,照亮了黄垚的脸和眼。

而黄垚的咳嗽也在这青光中渐止,他的表情由惊到喜,脸上发出异样的潮红,“你......你是天书之主莫言?”

来人正是莫言,他能来的这样快,是因为姜夔,他请姜夔用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到此处。

莫言对黄垚拜了拜,“多谢前辈大义相助。”

黄垚虽然不怎么管玄门之事,但该他知道的他都一清二楚,莫言和司徒慕是什么关系他更清楚,所以对莫言的拜谢倒也不觉得突兀,只是笑了笑,道:“可惜终究人力有限。”

莫言摇摇头,“不,人定胜天,而且已经胜过一次,这次也可以。”

天书的光芒渐盛,莫言的身体却渐渐缩小,最后变成一粒悬浮在半空的种子,缓缓落在了天书之上。

黄垚步下这逆天大阵,本想以自身为阵眼,但他也很清楚,这样的阵根本不足以逆天,而现在有这天书有这生机之源为阵眼,他终于有机会摆下这人生最大之阵了。

黄垚恭敬的捧起天书,放在阵眼处。

一阵清风拂过,如莫言先前来时一般,仿佛什么都没改变,但黄垚知道,此阵已经大成。

黄垚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每咳嗽一声,身体就虚化一分,等最后一声咳嗽落定,他整个人也化成了一滩灰烬,静静地落在地上。

吴昊在山脚见到了司徒瑶,他从鹈鹕背上落下,上前要拉住司徒瑶,“你怎么在这,快走。”

司徒瑶却冷冷的避开他的手,轻蔑的看他一眼,一言不发。

吴昊瞧她神情,忽然想到一事,问道:“你怎么在这,莫言呢?”

司徒瑶根本不想搭理他,她现在一心都在山上那座寺庙里,那里有她最重要的人。

吴昊更加确定心头想法,“莫言竟然也去了寺庙?”

就在这时,震动忽然加剧,吴昊再不管其他,强行拉住她就要离开,司徒瑶修为不敌他,但也根本没有挣扎,因为就在此时,一道劲气袭来,硬生生逼的吴昊收手。

等吴昊看清来人后,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但还是拱手道:“姜前辈。”

姜夔站在司徒瑶身前,看吴昊的目光更加轻视,鼻孔哼了一声。

吴昊知道自己再也带不走司徒瑶,当即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吴昊一走,司徒瑶立刻问:“前辈,他怎么样?”

姜夔道:“我送他到了之后就离开了。”

司徒瑶眼圈顿时红了,两人并肩看着山上,等到大地停止震动,姜夔道:“走吧。”

司徒瑶道:“请您带我去离这最近的安全之所,我要等他们回来。”

姜夔幽幽道:“若是这一战他们败了,哪里还有什么安全之所。”

司徒瑶知道姜夔说的不错,洒然一笑,道:“那请您带我去一高处,能看清寺庙即可。”

姜夔这次没再多说,拉着司徒瑶就走,司徒瑶速度本就不慢,又姜夔带着走的就更快。姜夔为了抄近路,硬是在距离此处最近的山上砍出了一条路。

当司徒瑶站在封顶时,对面的情况真的看的清清楚楚。

司徒瑶对姜夔拜了拜,道:“多谢前辈。”

姜夔负手而立,一脸严肃的看着对面。

而在这时,忽然遥遥传来轰隆声,对面山上尘土弥漫,整座山竟都在下陷。

这就是黄垚施出的大阵。

他要让这座山都陷入地下,利用大地之力困住那座寺庙。

不管结局如何,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姜夔眼中露出赞许之色,“玄门中竟还有人能步下如此大阵,不错。”

但司徒瑶的脸色却越来越白,因为在那满天尘土中,她看到了无数萦绕其中青气,这青气她很熟悉,无比熟悉。

司徒瑶双手握拳,咬紧嘴唇,连下唇被咬破,指甲嵌入手心都不自知。

姜夔也看到了这青气,有些惊异,再看司徒瑶的表情,顿时明白,只觉造化真是神奇,看来很多事在多年前就已经注定。

比如他的侄孙女,比如莫言。他们的出生,在今日看来,竟然都是有意为之。

最终整座山都陷进了一个巨坑之中,大地的震动也终于停止。

尘埃落定,只有山峰顶上那座寺庙还在眼光的笼罩之中。

那些青气却没有消散,反而变成一道网,网住了整个天坑。

司徒瑶到此刻终于明白莫言最后一个拥抱的意味,司徒瑶在他离开前叮嘱他:“一定要平安回来。”

莫言没有回答她,只是笑了笑,将她拥入怀中。

他想来重诺,知道自己无法守诺,自然不会再应允她。

那个拥抱,就是道别。

一滴泪落了下来,司徒瑶没有擦,而是举起手,对着那处天坑对着那道青网大喊:“一定要赢啊。”

身处庙中的几人自然也感觉到了变动。

当一股青气穿入结界,无垢长长宣了声佛号。

而当青气进入大殿注入司徒慕和江疏影身体里时,司徒慕也知道了。

一滴悲伤落入心间,激荡起狂风巨浪。

司徒慕彻底被激怒了。

他睁开眼。

双目如电如炬,整个大殿都似乎被点燃了。

江疏影虽然刚刚重生,看起来修为全无,但也正因为如此,此时的她最为纯净,因为她破了天道定下的天命,破了她自己的命运。她不再被命运束缚,现在的她是最强大的时候。

所以即便面对天道本体,她也能抗衡到现在。

司徒逸的声音再次溢出,“你是怎么发现的?”天道附身在司徒逸身上并不久,本来它是绝无可能附身在一个凡人身体中,因为它本身太过强悍,而人类的驱壳太过脆弱,当初造出司徒慕,就是为了有一点能藏在他的身体里,可惜司徒慕的力量愈来愈强,心智也无比坚定,它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掌控他。但因为前几次,他接连受伤,力量被削弱了大半,司徒逸的身体才能勉强容的下他,只是他自问隐藏的足够好,却不知怎么被司徒慕发现了。

而这一次这个局,也是它专门为了司徒慕所设的,它要他耗尽修为。韶华之死对司徒慕打击太大,那个时候,司徒慕无论身心都是最虚弱的时候,也是它夺舍的最佳时机,司徒慕的躯体对于天道来说才是最完美的暂住之所。

司徒慕站起身,不屑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司徒逸道:“你的龙气已经全部释放,被我吸了大半,你还有什么能耐能杀我。”

司徒慕看了眼江疏影,见她虽然有些吃力但还可以支撑,便放下心来。

他柔声道:“再撑一会。”

这话是对江疏影说的,也是对无垢说的,还是对莫言说的。

江疏影脸色有些苍白,闻言却嫣然一笑,虽还是个孩子模样,但一笑还是美的百花失色。有那股生气相助,她还能多支撑一会。

说完这句,司徒慕就开始解开脖子上挂的红绳。

红绳尽头是一个小小的锦囊。

他解开红绳,握住锦囊。

“你吸了那么多的龙气,却没有杀死我,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他低着头看锦囊,但这话却是对司徒逸,或者说寄居在司徒逸体内的天道说的。

“做了这么多,终于引你入套。”这一句他没有说出口。

被狐尾困住的球体忽然开始剧烈震荡,恐怖到注意毁天灭地的气息重新开始溢出。

但因为有江疏影,就连这大殿都没有被毁掉。只是江疏影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有些痛苦。

天道在全力反抗,她就要撑不住了。

司徒慕却仿佛毫无所觉,解开锦囊,取出那一缕发丝,道:“出来吧,这是最后一战了。”

青丝落地,变成一个人,一个女人。

一个让司徒慕魂牵梦萦不能忘的女人。

那女人笑意盈盈的握住司徒慕的手,目光之中隐隐有得意之色。

这是她设下的圈套,引得天道都上了当,得意也是正常的。

“原来......原来你没死。”天道的声音变得阴狠。

女人露出顽皮之色,笑眯眯道:“你都没死,我怎敢去死。”

天道阴测测道:“可是你连肉身都没了,上次的计划也不算全无用处。”

女人笑道:“你不觉得肉身有时是一种拖累吗,就比如你现在,不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吗?”

天道冷哼道:“不自量力。”

女人却不再看天道,转过身仔细的打量司徒慕,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缱绻难离。

司徒慕握紧她的手,“我们会去哪?”

女人道:“不管去哪,你我都在一起。”

司徒慕笑起来,“那便最好。”

语音落,天道挣脱桎梏,九尾散开,江疏影整个身体都被震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大殿的柱子上,大殿柱子应声而裂,整个大殿顿时倾塌下来,江疏影全身的骨骼都碎了,别说离开,就连站立都做不到,眼看半片大殿就要砸在她的身上,一双手将江疏影抱在了怀里,林若南抱着江疏影,用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佛光硬生生劈开了一条道路,助林若南救下了江疏影。

与此同时,司徒慕另一只手上多了一把剑,女人在瞬间变成了一道流光,灌注进那把剑之中。

那把剑顿时变成了一把通体赤红的流火之剑。

司徒慕双手握剑,对峙天道,天道冷笑:“就凭这把剑,你就想与吾抗衡?”

司徒慕也笑起来,“你吸了我的龙气,你已经摆脱不了我了,不信你试试?”

天道脸色大变,等他确认之后,忍不住恨声道:“又是她做的。”

司徒慕眼睛眯起,也染上一丝得意,“除了她,还有谁有这种本领,只可惜你太大意了。”

天道以前可以藏匿天地任何这处不被发现,但现在却不能了,因为天道身上留下了韶华和司徒慕共同炮制的烙印,他再也无处可匿。而那处烙印,就是他的死穴。

天道这下真的开始害怕,他知道眼前这个人这把剑真的有可能杀死自己。

数万年来,众神寂灭,上古时代逝去之后,他就是这天地间最强大的存在,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胆子有多小。若不是因为胆子小,他也不会花费千万年的时间来布局,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司徒慕却没给多余的时间让他害怕,双手举起,对着他一剑劈下。

那一剑,裹挟着雷霆之怒更带着天地之威,这是司徒慕和韶华两人的力量。

天道再也无法藏匿在司徒逸的肉身里,一道人形的黑白之气从他的天灵生出。

天道本就是天地间的规则,本该无形无相无情无欲,这一剑本该劈不中它,但它却沾染了浊气,生了贪欲,才有了人形。

是人,就有命门,更何况这命门已经被标记。

这一战,司徒慕和韶华都已预料,司徒慕当时问韶华胜数有多少,韶华说本来根本没有胜数,但天道胆小,便有了九一的机会。

而现在一剑斩下之后,司徒慕知道九一变成了五五。

他只有一剑的机会,所以用上了自己的命。

他不怕死,而天道怕死。

天道的命门已经被司徒慕发现,它哪里敢硬撞这道剑气,可想要躲避,却发现他的身体里涌出丝丝缕缕的龙气,而龙气那头,是司徒慕,他们竟然再也无法分离。

司徒慕看不清天道的模样,但却能感受到他的惊恐。

天道的确应该惊恐,因为自己真的在拼命。

那一剑避无可避,终于落在了天道身上。

浮屠剑的光芒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但它的剑尖也在极其缓慢刺入天道的心口,虽然缓慢,但握剑的人却依旧全神贯注。

浮屠剑的光芒淡去,整把剑开始便钝,剑刃剑尖都被磨平,握剑的人依旧不为所动。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须臾,又好像已经过了千万年。

司徒慕的头发再次变白,整个人也开始变得苍老,他的精气神都灌注道了这一剑之中,他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只是他的手依旧很稳。

剑尖终于完全刺进了天道的心口。

“你这个疯子!”天道歇斯底里的狂叫。

司徒慕却不理他,继续自己该做的事。

当浮屠剑将天道刺穿,司徒慕整个人已经老朽不堪,他知道自己的衰老,很庆幸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衰老,更庆幸自己终于可以随心所欲一回了。

黑白之气逐渐四溢,最后消弭于天地之间,司徒慕笑了笑,终于松开手,仰面往后倒去。

而浮屠剑也终于完成自己的使命,跌落在地,哐当一声,碎裂成两截。

恍惚中他看到她朝他伸出手,他努力抬起手,终握住了她的手。

不管在哪,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司徒慕再醒来时,闻到一股浓烈的药香,见到的是林若南憔悴的脸。

司徒慕在心里叹息一声,同生共死终究只是奢望,只是这应该是韶华希望看到的局面吧。

司徒慕想到这,眼里笼上了笑意,对着发现自己醒来变得又哭又笑的林若南,“小丫头,我又没死,哭什么哭。”

林若南抹了把眼泪,“你还不如死了,躺了三年了还要累我照顾。”

司徒慕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躺竟就过了三年,也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我没死?”

林若南道:“无垢说你进入了涅槃境,也多亏那缕生机保住了你的心脉。”

司徒慕想起当初清净和尚交给自己涅槃功法时的情形,一切果然冥冥中早已注定,他看了看四周,有些陌生又有些眼熟,又问:“我现在在哪?”

林若南噘嘴道:“还能在哪,在我家啊。”

司徒慕怔了怔,立刻明白过来。

“他们呢?”司徒慕想了想,问道。

林若南知道他问的是谁,“无垢受了重伤,休养了一年才离开,他说若要找他就去江陵。”

说完顿了顿,又道:“我师姐也受伤很重,说要闭关十年。”说到这她顿了顿,才继续道:“莫言......莫言消失了。”

对于莫言,司徒慕早就知道,“那我妹妹呢,你有没有见到?”林若南神色也黯淡下来,道:“瑶瑶将天书还给了莫家,又来这照顾了你三个月,这三年她都这样来回奔波,上个月刚回京城。”

他这一觉睡了三年,也好,至少最难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他相信司徒瑶终有一日可以走出来。

他发了会呆,才对林若南道:“拿面镜子来。”

林若南怔了怔,面色有些古怪,但还是拿了镜子。

镜子里的他竟然还是当初模样,他有些惊讶,但随即又释然,自然是莫言那缕生机的功劳。

林若南道:“你老了之后真的很难看。”

司徒慕笑道:“至少还是比一般老人家好看一些吧。”

林若南哼了一声,问:“你以后什么打算?”

司徒慕又好好想了想,想起答应韶华的事,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那是他和她生命的延续,既然他死不掉,那他就得连同她的份一起活着,一直活到他们真正相见的那日。

但他却没有告诉林若南,微笑着说:“我有些口渴,你先端碗水来给我喝。”

林若南依言去倒水来,喝过水的司徒慕又觉得有些饿,林若南难得好脾气的去弄吃食,司徒慕又觉得有些困倦,刚刚苏醒,这身体还太过虚弱,不出须臾,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司徒慕迷迷糊糊又打了个盹,梦里所有人都在,一个都不少,唯独韶华成了一座坟头,但他却不觉得凄凉,相反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梦里他正在垂钓,他那些至交约好了同时来到他和韶华的家,带来了韶华可能转世的消息,在梦里他很高兴,忙不迭的就去寻韶华的转世。

林若南拎着食盒走进来时,看到司徒慕闭着眼睛在笑,笑的那么欢喜无限。

她悄悄坐下,不忍心吵他的美梦。

三个月后,江陵城沉寂许久的风水馆再次开业,只是这次,当初的三个人只回来一个人,那道士依旧爱穿粉衣爱调笑,身边跟着个十几岁管他喊‘师公’的孩子,还经常和一个白衣小和尚勾肩搭背穿街过巷。

又过了一个月,风水馆的对面,开了家医馆,坐馆的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起先城里有无赖想调戏轻薄,结果都被打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时间一长,再无人敢挑衅,而且这姑娘的医术是正好,渐渐在城里有了名气,和风水馆的门可罗雀不同,医馆每日忙的热火朝天。道士也偶尔被拉过去给病人包扎煎药。

道士每年总要出去两次,少则三五日多则月余必定会回来,日子便这样如水般流淌而逝,到了第七个年头,一个虽然蒙着面但一看就知其绝色的素衣女子来到江陵,先去医院坐了坐,又去风水馆待了一会,道士就跟着女子离开了。

这一次他离开的时间比较长,长到医馆都准备闭馆歇业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那婴孩五官神情都不像他,但他却如珠如宝的将婴孩护住,脸上的喜悦遮也遮不住,也不管街坊邻居异样的目光。

女大夫也过去看孩子,看了看道:“这眉眼倒是像足了她。”

“像她好,像她好。”道士喜滋滋的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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