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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飘飘如仙

誓不为妃 香饽饽1 2644 2019-04-15 17:42

  

小二出去后,井绫疑惑的上前问:“云妨,怎了?这曲儿不好听么?”

云妨看向井绫,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是,事实总叫人伤怀,不知道也好,这世上就少一处心伤。

一曲终了,楼下传来了轰隆的叫好声,若撇下这曲词,光听旋律,那是听者身临其境,心随曲动。

可恰恰却是这一曲词,哼进了云妨心口。

门外传来细碎的步子声,云妨执杯看向井绫:“姐姐,可否劳烦为我去前街的烧饼铺买一卷饼?”

井绫顿了顿,看到小二躬身推门进来,身后站着个妆容飘飘如仙的姑娘,她没多问,只是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雅间中只剩琉璃和云妨二人对坐着。

谁也不先开口,各怀了心思。

琉璃好似对这个召见没存什么疑惑,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云妨替她斟了茶,道:“请用。”

琉璃是倚香园的头牌戏子。而倚香园只为达官贵人唱戏。朝中低于正四品品阶的人臣,是根本入不得园子的,更别提请上府去了。

她端端坐在桌旁,神情清冷,却又因画了面红唇润的桃花妆,看上去尽显娇媚。

“这位小姐出手阔绰,不知请小女子来,有何贵干?”琉璃低眉瞧了眼那杯茶,只略含笑开口问道。

两个女子,还能作甚?

云妨也不同她绕弯子,勉强扯了笑,道:“我只是疑惑,为何今日琉璃姑娘肯赏脸到这小小茶楼来献唱?唱的又是这般磅礴惆怅的词曲,真真叫人听了心碎。”

琉璃掩嘴浅笑一声,“小姐也不是长居深闺中人,倒轻易便听出了词中哀情。那么请问,小姐可知这世上什么情最令人愁?”

她眉眼睨向她,有些咄咄逼人

本来毫无交集,甚至是第一次见面。可为什么,她说的每句话都狠狠戳向云妨的心。

“我不懂。你又可知道?”四目相看,却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是郁郁诀别。”琉璃敛了笑。

“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云妨猝不及防起身后退半步,眼神中的慌乱尽显无余。

琉璃却依旧盈盈笑着,她只是照吩咐做一个传话筒而已,任务没有完成之前,她怎能说,怎能走。

见到云妨此状,琉璃并未收敛,反而步步相逼,笑意也丝毫没有消退:“小姐想心中想的是谁,那便是谁派我来的。”

云妨又是一颤:“目的是什么!”

“还是那句话,郁郁诀别。”

琉璃起身屈膝拂了一礼。又续道:“琉璃该做的已经做到了,小姐的银子应该算是没白花,稍后琉璃还有后戏要唱,就此别过了。”

她翩翩踏着轻盈的步子,在云妨愣神的片刻已经踏门而出。

云妨捂着胸口,忽觉呼吸有些困难,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着,推也推不开。

马车里,琉璃一改方才清冷的模样,颔首端坐在车里,模样有些拘束。

“可唱完了?”坐在中央的那人冷冷问道。

琉璃诺诺道:“是,琉璃已经照着您吩咐的话都说了一遍。”

“那她可有什么反应?”

“她…似乎有些受到惊吓,也,也问琉璃是谁派去的。”

“你如何说。”

“我也是照着您的吩咐答的。”

“很好。领了赏就回去吧。”

琉璃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依旧拘谨,颔首准备退下:“琉璃谢殿下恩赏。”

待她退了出去,萧容坐在马车里,仰头向上,却好像隔着马车帘子也能看到云妨此时的模样。

荣辱与共,郁郁诀别。奈何绝望回首处登高楼……

这首词是为她而作。这首曲也是为她而唱。

可是曲终人尽散,到了最后,还不是只换得一腔愁肠。

雅间里独自发愣的云妨,忽然像想到了什么,飞快追了出去,可是琉璃早已没了踪影,她想了想,又绕到茶楼后方,果然不远处,一辆再熟悉不过的马车正欲调头离去。

她提起裙角大步上前,“请等一等!”

马车上的人像没听到,马蹄子依旧滴答滴答的响。

“停下!”

“萧容!”

她又近一步,却终究忍不住直呼其大名。

果真,马车吁的停下了。她轻喘着,只停顿一口气的功夫,又赶着追了上去。车前的马夫跳下了马,冲着马车的方向躬身垂首,又走向云妨:“您请——”

云妨点了点头,漠然上前,却没有抬腿上车,只是站在方才马夫站的那处,隔着帘子,清声道:“所谓诀别,是何用意。”

帘子后面的那个人屏气凝神,眼皮却一刻也不闲的跳动着。

她终究还是找来了。

“即字面上的意思。别无他意。”

云妨不动,眼神漠然凝着那方帘子:“所以那首曲,是特特唱与我听的?”

她还未明白过来,曲词全然是萧容要对她说的话。

他在帘后,放置膝上的双手微微收紧握拳,又漠然松开:“唱者无心,听者有意。你道是便是了。若无旁的什么事,本王要回府了。”

这大抵是头一次他主动要求离去。

她凉凉一笑,眸子恍惚,果然,窥知了她的心意,便不会珍惜了。

为何本该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到如今,她还要傻乎乎的抱着一线希望。

他不过只是要一个答案罢了。他要的,终究不是她。

“云妨叨扰殿下了,只是还有一句话,云妨不得不说。这曲词唱的本是沙场英雄,若要唱给我听,只怕可惜了这好词。今日与殿下就此别过,他日,也无需再见了。”

再一次体会心痛的滋味,是将她正在慢慢愈合的心又用力撕裂成两瓣。

本不该信的天意,本不该顺的天意。

可奈何老天就是不放过她。

拂身一礼,绝然转身。

萧容的指骨已经被指甲狠狠嵌入,他嘴角已被咬的渗出血丝。

可自始至终他没有见她。抬手轻而易举便可突破的障碍,他却退缩了。

只因害怕再看一眼,便会万劫不复。

但这条例他既已选择就没有后退的余地。

罢了罢了,不见也罢。只当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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