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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视线不逃不避

誓不为妃 香饽饽1 2561 2019-04-15 17:42

  

陈景州看了眼萧容,又看了眼云妨,紧了紧身前的披风,颔首蔫蔫道了声是,就往营帐走去了。

云妨冷眼瞧着一切,身上很冷,可心里滚烫滚烫的。

原来心里辗转寻觅的念头,在这一刻才终于有了答案。

世上最难还清的,便是情债。若非说他上辈子欠了自己的,那也都可作罢,她只求再入轮回时,不再受情事纠缠,可奈何……天命躲不开,也逃不掉。

两人相对而力,风儿裹身相伴,视线不逃不避,就这么遥遥相望着,只几步,便可抵达对方。

萧容脸色寒凉,他等这一日,似乎等了许久,可当她真真出现在眼前时,却好像又没有那么急切了。

“你怎么还不过来。”他负手而立,唇瓣微启,风儿将这幽幽话语传到云妨耳畔。

她眼眶一热,胸腔微恸。

过了许久再听他说这句话,一切种种,悲凉如初。

她的左膝依旧隐隐作痛,加之又站了许久,她只得一点一点挪过去。

萧容看她一瘸一拐的模样,大拳一握,抬腿大步走向她,如一阵风,三两步便到她跟前,却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手臂一张,将她用力圈在胸膛。

七尺男儿有泪不轻弹。

说的是战场上。

情场,没有这样的说法。

云妨贴在他身前的那一刻,才觉得活得那样真实,不是梦,不是在做梦。

他满足的阖目,细嗅她身上散发的幽幽清香,以及那长途跋涉的艰辛。

这一次,云妨没有挣扎。

她终于明白庙祝师父所说的天命。天命不可违,那便随遇而安吧。

“为什么会来。”萧容问。

那一刻,他们离得这样近。就算身上伤痕累累,也被这样的暖意治愈了。

“我答应过殿下。”她答。

萧容环着他的臂膀又紧了紧。

“你大可不必来。你知道,就算你不兑现承诺,我也不会怪你。”

云妨微微睁眼,喉间一股酸涩涌上。又缓缓闭上,轻叹一声:“可我会怪我自己。”

从来情里多有亏欠,不是你欠我的便是我欠你的。若当真要扯清楚,唯有情断,各生安好。

这个怀抱盼了多久,她奢望过,可又害怕。害怕自己的再度沦陷,到了,又会重蹈覆辙不得善终。

“听说,你先前受了重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云妨轻轻推开他,黑长睫毛掩住苍凉的面容,“无事。不过是瞧不得我好的人,所下的狠手罢了。”

萧容眉间轻扯:“你哥哥,可安全回城了?”

她这才慢慢抬眼看他,“是,毫发无损。多得殿下相助。”

“既然应下你,就算赴死也要保他一命。不过看来,一切都还算走运的。”

他越是说得这样随意,她心里就越是过意不去。

“殿下何须如此。就算不这么做,我也不敢苦苦相逼。”

萧容侧身抬首望月,嘴边却扬起笑意:“你一早就知我的心意,现在又何必再来问我。”说完,又看向她:“谢谢你来。不过,我又总担心你会来,路上太多危险。可是心里诚然,日夜盼着。”

云妨知道,情纵到此,也该做收敛,若一腔情怀全然皆露,怕到时候覆水难收,痛的还是自己。

“左右我也应允前来,兄长虽已安全回府,到底是有违圣意之举。殿下亦是。若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恐怕殿下也难辞其咎。既然两厢安好,不如先回去,这边疆危险四伏,殿下身份尊贵,不可久留。”

云妨颔首,语调清亮道。

萧容右眉一挑,睨着她,嘴边似有打趣的笑意:“我要是回去了,这里跟辽人打起来,谁管?”

云妨语塞,她不过一介女流,哪里知道这战场上调兵遣将的事。只不过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罢了。

萧容知道她答不上来,话锋一转:“逗趣你罢。姜副将不见的事,很快就会传出来。到时辽人收到风声,知道这边群龙无首,很快就会进攻,你留在这,只会徒增危险。明日天一亮就回去吧。”

云妨眸子一沉,“不,要走一起走。”

“你在担心我?”

“是,谁都担心你,侯爷,太后,皇上。”

可他只想那一人。

“你也看到了,我安然无恙,回去即可复命,放心吧,你哥哥独自回去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会为难他的。这里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明日就跟景州回去吧。”

云妨丝毫不退让:“总之殿下不走,我就不走。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我也没想过要空手回去。”

萧容无奈,她一向如此倔,认定的事情不论旁人怎么劝都无用。

陈景州回了营帐就琢磨着要给云妨送点保暖的东西去。

她身子骨弱,又有伤,边疆这恶劣的气候怕她会吃不消。

于是抱了一床厚毡子就出了营帐,可见云妨和萧容还在风中站着,两两之间忽然缩短了距离。

他愣头愣脑的抱着毡子走去,顺风道了声:“你们怎么还在这夜里站着,姜小姐身上的伤还未好,不宜再感染风寒了。”

说着,就朝云妨走去,摊开毡子披在云妨肩上。

她身形一凛,颔首欠开:“谢侯爷关怀,云妨不冷。”

萧容冷眼瞧着,目光突然变得狭长。“罢了,都回去休息吧。一路赶来尚未合眼过这可不行。”

不容反驳的命令口吻,陈景州无异议。云妨还想再说的,却看陈景州在此,也说不出口了,只好拂礼,由着萧容唤来个小兵,带她回了营帐。

陈景州将毡子递给她:“拿着,这儿比京城冷多了,你夜里加多一床。”

云妨迟疑接过,道了谢便离去了。

陈景州以为没事儿了,便想向萧容告辞,谁知他寒着脸,声音更寒:“你跟我来。”

回到帐子里,萧容覆手背对他站着,就算不吭声,那冷意也已经令他抖了几抖。

“表…表哥,你也该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

萧容回身,从桌前将一方地图扫落在地:“你瞧瞧你闯下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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