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誓不为妃

第三百七十四章成全她的逃避

誓不为妃 香饽饽1 2456 2019-04-15 17:43

  

云妨低眉认真绣着锦上花色,头也不抬对玉翠道:“不去,天意渐凉,我待在房中也极好。等嫂嫂月里大些了,我将这花儿钳到她新衣上去。极好,极好。”

玉翠微微叹了一声,想说什么,但仍然开不了口,想了想,又还是说了:“小姐,楚王殿下这连日来都往咱府里跑明眼儿的人都瞧出什么来,您心里也明镜儿似的。何苦还要怄这份气。”

拉线的手没有停顿,心却一滞,片刻才道:“我没有怄气,只是那个人,我不想见。”

玉翠抿了抿下唇,不作声了,默默退了出去。

听到掩门的声音,云妨才抬了抬头,看看窗外愈发光秃的杏树,她心里的落寞也越发没了着落。

萧容,她不是不想见,只是怕见了,心里对陈景州那份愧就再也消不掉了。

然而,老天似乎并不打算成全她的逃避,世上也没有哪件事,是可以用逃避来面对的。

半个时辰后,玉翠神色匆匆推门进来,一脸沉重之意,“小,小姐,不好了!”

云妨略略抬眼,只一瞬又垂下脑袋去:“什么事这般匆忙,你这一惊一乍的性子总也改不去。”

玉翠依旧不改焦灼之色:“方才殿下来说,说侯爷他……”

听到这,终于惹得云妨抬眼,她不再是轻松惬意,眼声也凝重起来:“怎么回事,你且说下去,侯爷,侯爷怎么了!”

捻着银针的两指也不由更紧了些。

玉翠知道事态严重,不敢说,也不敢不说,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了,“殿下说,说边疆传来消息,说侯爷昨日巡守时,遭遇辽人的埋伏,受了重伤,营中的大夫也已素手无策,现在正等着皇上一声令下,是赶紧送回来,还是……”

云妨噌的一声站起起,将手边的绣花架子都碰掉了,“还等什么!自然是赶紧送回来!难道不成还要拖到救不活了为止才肯罢休么!”

玉翠缩着脑袋嘤嘤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殿下方才在前厅说的,我听到了就赶紧来禀报小姐。其余的,便什么也不知了。”

云妨手中的银针闻言落地,本造不出什么动静的,可是轰塌的声音却震动了云妨的心。

月余来,没有谁能挪动她坚定的脚步,唯有这次,她如风一般冲出了玉盛阁。

前厅中,萧容正欲同姜桓与王氏告辞,云妨一脸急色出现在门口。

“等一下!”

她微喘着低吼道。

屋内的人都被这一声惊住,怔怔回头看来。

姜桓眉头一紧:“妨儿,不得无礼。”

萧容却抬手制止:“姜大人,无事。”

云妨并不在意他们说的话,只是瞪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直步萧容而去:“是,是真的么。他会不会死……”

萧容看着云妨,嘴边仍有淡淡笑意,他对姜桓和王氏做了个请的手势。姜桓两口子对视一眼,自然知道这一抬手是何意,却也无从反驳,只好惟命是从。

见父母都离去了,云妨的神情依旧没变,“我问你,侯爷,侯爷,他是不是会死。是不是!”

“这许多日子来,我日日造访姜府,不论去请了你多少次,你都拒不出房门半步,今日,却又再一次为了他,违背你自己,违背我。云妨,在你眼里,我究竟有没有一点点位置。”

他不再生气,不再有愠色,只是比往日更平静,更失望。他似乎也看清了某些事实,却又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云妨的眼角滑落温热,“我告诉过你,他若果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这样的情,无关风月!”

他嘴边噙了冷笑:“哦?那是什么?我忽然想知道,当你听说我只身去往边疆救你兄长时,你是否也如此焦灼过。”

云妨蹙紧了眉,觉着与他之间竟好像生了一道厚厚的屏障,无论如努力,怕是都越不过去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从未信过我,既然不信,那也不必再问。”她哽咽了一下,只觉得心里对陈景州的愧深入骨髓。

萧容眸子微恸,正欲再说,粉衣突然满脸急色走了进来,看到眼前两个人神色都不太对,一副为难的样子。

萧容头也不动,道:“有事就说!”

粉衣屈膝跪下,拱手道:“主子,半路传来消息,侯爷,侯爷他……”

语中是万分悲痛的惧意。

云妨本无心了,却忽然大叫道:“他怎么了!你说啊!”

粉衣被吓了一跳,心中发怵的看了看云妨,又为难的看了看萧容,他面上一片平静,眨了眨眼,示意粉衣说下去。

“侯爷身负重伤,失血过多,未能及时止住,路上,路上已经咽气了。”粉衣低下头咬牙说完这个消息。

云妨仿若瞬间被雷电击中,倒退两步,萧容本想伸手扶住,却被她一偏身子,踉跄躲开。

萧容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他握了握拳,对粉衣吼道:“还不出去!”

得知这个消息,他的心也并不好过。那个年少时常跟在他后头,表哥表哥甜甜的唤着,就这么一个年少时天真无邪的孩子,就那么满含仰慕之情的一声表哥。

从此再也无法听到,见到。

于他而言,纵使从前再多误解,这一刻也免不了心碎得彻底。

临行前的那一夜,陈景州特地拾掇了自己,去了一趟楚王府,特地对他说了句一切都不是真的,也特地嘱咐了他一句,要好好珍惜云妨。

可谁也没想到,就这么苍白的一句两句,以及离去时那一声满含委屈,不甘,却又无奈的‘表哥,再见。’

竟成了诀别。

从此,也再无一人唤他楚王表哥。也再无一人同他说,云妨真好,只是我来得晚了。

他又怎会不心痛,只是,无论多痛,到底是自己将他送上这条路,陈景州的缩遭受的一切,都与他脱不了关系。

陈景州身上受的每一道伤,都是萧容无形中的刀枪伤了他。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