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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来时的忧

誓不为妃 香饽饽1 2556 2019-04-15 17:42

  

他为皇帝英勇杀敌,却始终换不来坚如海石的信任。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他心痛。

“那么,如果我跟殿下回去,这里的将士怎么办。他们也都是义勇忠实,难道也…要白白牺牲?”姜云央眼中有些痛色。

萧容沉声道:“可如果你继续呆在这,他们的结局也是一样,可是代价更重,你会如何选择?”

姜云央沉默了。寒风忽起,如苍狼低声哀嚎。营帐的帘子被时不时吹起,悬挂在夜空的明月亮得有些瘆人。

“我们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

竹林深处,药香阵阵,青草伴鸟语,令人暂忘了来时的忧。

云妨身上的伤开始慢慢结痂,却还是不能轻易动弹。退隐的郎中是位古稀老人,头发花白,却神采奕奕,精气神十足。

他不爱说话,却总是笑眯眯的一副慈爱的模样。

云妨身上的伤有些许都是极私隐之处,可是方圆百里也找不出一个可以帮手的女子。

她原先是拒绝上药的,哪怕痛死,哪怕伤口溃烂而死,都不愿污了清白。

陈景州自然是不能,但又不可看着她出事,否则自己也不好交代。两难之下他只好求助郎中。

郎中笑眯眯捧着磨好的草药走进房来来。“姑娘,该换药了。”

云妨咬牙道:“不,不必,我可以自己来。”

郎中摇头:“你自己如何能做,敷得到左边顾不到右边,若是再次将伤口撕裂,又该如何?”

陈景州也出声搭腔:“就是,你昏迷的时候,都是老郎中给你用的药,才能恢复些,保命要紧,旁的你就不要太在意。”

云妨蹙眉,“侯爷说得轻巧。若传出去,失的也不是你的名声。”

陈景州语塞,郎中却笑了:“姑娘放心吧,没人能传得出去。况且,医者只有仁心,生死面前也无男女。有些观念,也要暂且抛却了,想当年老夫年轻的时候,还帮妇人接生过哩。嘿嘿。”

云妨依旧不肯:“不,我宁愿死,也不可失了清白!”

陈景州气恼的一拍折扇:“你这女子,怎的那么倔呢!现在大家都只担心你的性命,又没人打你什么主意!”

老郎中笑呵呵一声冲他摆了摆手,示意道:“你先出去罢,我同姑娘说几句。”

陈景州皱紧眉头,想想除此也别无他法,只好叹气出去了。

老郎中也不急着给云妨上药,只是继续捶着磨石里的草药,绿油油的药汁儿已经很浓很浓了。

“姑娘,你此次来,是为何事?”盏茶须臾,老郎中开口问道。

此话问得云妨心里一阵迷惑,“不是我要来的。是被人强来的。”

她看着帐顶,幽幽道。

老郎中又亲切的呵呵笑了一声,却摇头:“不,老夫问的不是这个。老夫问的是,天命。”

云妨双眸一怔,“你,你说什么?”天命?何为天命,往来处来,往去处去。奈何心中执念极深,怨气堵了轮回的道,让她重新再来。

老郎中也不急着回答,从腰间的布袋子里掏出一张青翠的树叶子,仔细的将药草汁抹在叶面,捧在手心,看向云妨,和蔼浅笑:“若是有目的而来,那心中便只牵挂一件事即可。其他的,若忌惮得多了,终将也会一事无成,含恨而去。”

说完,手起叶落,将手中的草药往云妨胸前一按。

先是一阵刺痛,随后清凉的快意令云妨渐渐消退痛苦,她只蹙眉闷哼一声。眼中嗜血般的通红。

云妨硬生生睁着眼,胸口的热浪不断的翻涌。自己为何命悬一线。云央为何还在前线生死不明,姜家眼看就要遭遇打压。

而自己,还躺在这里。

什么事都还没做,什么仇都没报,什么反击都还没还。

怎么可以死去。

怎么可以浪费时间躺在这里等死。

她咬牙,瞳孔里的猩红更甚。

“郎中先生,那便,有劳了。”

老郎中轻笑一声,嘴角扬起,手中的动作更快了。“不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夫习惯了。”

陈景州在屋外等了一阵,扇子在胸前摇晃得手腕都酸了,老郎中这才挂着笑意出来。

他低眉看了眼空了的石磨,疑惑问:“药都敷完了?”

老郎中点点头::“放心吧,不日便能结痂了。”

“你怎么说服她用药的?”

老郎中神秘一笑:“咳,老夫只实话同她讲,若不上药,他日就算好了,身上也会了留下密密麻麻如同蛇蚁的疤痕,丑陋之形,难以想象。”

陈景州嘴角抽搐:“然后她就答应了?”

“嗯,是啊。女子么,可以不怕死,但是不能不惧丑啊!”

陈景州恍然大悟悠长的哦了一声,斜眼觑向老郎中,嘴角一斜:“老先生真是妙计啊。”

老郎中谦虚一笑,摆手道:“好了,老夫要到后山采药了。一会炉子上的药好了你就给她端去吧。”

陈景州扇子一晃:“放心。请好吧您。”

堂堂一方淮南侯却沦落到替人端茶送药的境地,他不免有些心凉,但却居然一点怨言也无。自己都觉的稀奇了。

云妨依旧睁着眼躺在榻上,思绪的涌动从未停歇。

陈景州端了药进去,见她醒着,轻声出言道:“既然没睡,就把药喝了吧。”

云妨不动不吭声,他声量又不禁提了些:“我说,喝药了。”

她这才眨了眨干涸的眼,声音懒懒道:“放下吧,再等会儿。”

“再等等到何时?药凉了我还得给你再热去。别折腾了,快喝吧。”他好言相劝,在她床边坐下。

云妨微微蹙眉:“我说了,再等会儿。”

陈景州不耐了,“等什么等,”想起老郎中说的妙计,他眼珠一转,“嗳,赶紧把药喝了,不然身上会留下疤痕的,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姑娘家,难道不怕丑么?”

云妨徒然睁眼,偏头看向他,眼中有些不快,这话语未免也太失礼了。

“这跟侯爷也没什么关系,左右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也从不好那以色侍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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