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娇妃难当:夫君很腹黑

74假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未经世事侵染的少年男女之间的情爱,真挚而纯粹,一旦掺杂进权利阴谋,其结局必定是惨烈,伤入骨髓,痛彻心扉。

被禁足在闺房,不知外间世事的邓云婕,满怀希望的等啊,等啊。等了一日又一日,没能等来她的窦家哥哥上门提亲,却先等到了皇帝的圣旨。

那轻飘飘的,明黄色的圣旨,她还是头一次亲手接到,可就是这张没多少分量的圣旨,却成了禁锢她一身的枷锁。

不是没想过反抗的,可自小在精心呵护下长大的温室花朵,哪里经得住素来慈爱的爹爹,拿族人的性命要挟,这让她在倍感痛苦绝望的同时,心里渐渐升起滔天恨意。

她恨她一心一意爱着的窦家哥哥,背弃了他们之间的誓言!

她恨爹爹,为了权利,在葬送了姑姑的一生幸福之后,还要葬送她的一生!

她还恨要娶她为皇妃的南宫泓钰,他不是不知她与窦家哥哥之间的情意,且他与窦家哥哥之间,不是一直亲如兄弟的吗?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在叙述起这段往事的时候,邓云婕还是无法释怀,在咬牙切齿说到此处时,她抬眼看向正听得入神的紫灵,苦苦一笑道,“当年的我真的是太年轻了啊。若是那时的我,有同龄的你一半聪慧,三分勇气,我这一生,恐怕都不会活得如此痛苦。”

紫灵瞧着她,唯能无奈苦笑。

十七、八岁时的她,同样没经历过多少世事侵染的她,怎会如她所想?那会的自己又何曾比她好了几分?若不是坚持的结果太过惨烈,她又怎会选择放弃墨文。

她不做回应,邓云婕也并不需要她的回应,在默了一会后,她又缓缓的叙述了下去。

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浓烈。

接到圣旨后,爹爹对她的看管严得密不透风,让她连想寻个机会,去问问那负心郎的机会都没有。

在大婚之前,倒是南宫泓钰来了一趟,见到他时,她便质问他,为何在明明知道她的心意时,却还要娶她为妻。

南宫泓钰却问她,若给她一次机会,她愿不愿意与窦家哥哥私奔,去过很有可能要风餐露宿,食不果腹,且一生都需隐姓埋名,到处躲藏的日子。

她连想都没想,便点头了。

南宫泓钰望了她半晌,让她夜里子时收拾好,他会来带她去见窦家哥哥。

她高兴极了,原来她的窦家哥哥并未背弃她。她当即便收拾了些衣物细软,静候子夜的来临。

子夜时,南宫泓钰果然翻墙而来,带着她爬出墙头,等到了与窦家哥哥约定的地方,他便离开了,只告诉她在此等候,窦家哥哥即刻便来。

漆黑的夜,只有她一人的房内,让身边从未无人陪伴的她害怕无比,可一想到马上就能与窦家哥哥一起离开,她便不觉着害怕了,有的只是急不可耐。

可她左等右等,还没等来窦家哥哥,却先等来了一场灾难。

在她不知等了多久,困倦得实在有些支撑不住,就快睡着时,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闯了进来。

说到此处,邓云婕停止了叙述,她本轻轻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在这时猛地抠在扶手上,用力之猛,竟将原本留得长长的,图着蔻丹的好看指甲齐根折断。

“不用说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能令她愤怒如斯,除了被辱,还会是什么?紫灵体谅她,况且此刻屋内并非只有她们二人,还有幽荧与邓二公子。

“不,要说的。”

令紫灵意外的是,邓云婕一笑,放松了身体,缓缓靠回椅背,抬眼瞧向不知何时醒来,这会也正听得入神的,她的异母弟弟,“不说出来,他又怎会知道他那表面慈爱的爹爹与现今的皇上,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难道是?

紫灵心里猛地一震,不待她深想,邓云婕便又开口说了下去。

男女本有别,何况她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千金小姐,无论她如何激烈反抗,都只是徒劳,最终还是被辱。

在蒙面黑衣人离去之后,她除了哭,还想到了死。已经不干净的身子,就是窦家哥哥不介意,她也再没脸见他了。

可就在她将腰带扔上房梁,踩着凳子一心寻死的时候,窦家哥哥竟在这时推门而入。

无需多言,她此时发髻散乱,身上不堪入目的痕迹,只瞧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窦家哥哥当时在想些什么,但他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并未拂袖而去,而是上前怜惜的抱住了她。

可他只来得及唤一声她的小字,还未来得及说其他的话,早就离去的南宫泓钰却在这时领着她的爹爹出现了。

如此一幕,即便窦家哥哥有千张嘴也是说不清了,更何况他也并没想要开口解释。因为比起被不知道是何人,还不如是他,对于她而言会比较好。

可想而知,等待窦家哥哥的会是什么。好一顿毒打,窦家哥哥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能下得了床。

只是令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南宫泓钰竟还愿意娶她。这让她在因被羞辱,而一心寻死的时候,心里生出丝丝感动,试问这世间,有几个男子能忍受自己即将迎娶的妻子,不是完璧之身?

当时若是她能回头想想,哪怕只是一次,便能发觉这件事从头至尾就是个圈套,可她没有,因为回想这样的事,只会让她觉着恐惧,屈辱。

邓云婕再次停止叙述,问深深拧着双眉的紫灵,“以你聪慧,肯定已经猜出那蒙面人是谁了吧?”

紫灵用牙齿用力咬咬下唇,声音有些艰涩的吐出了两个字。

“皇上。”

邓云婕冲她赞许的笑了笑后,收起脸上的笑脸,冷声道,“可不就是他么。”

当年还未经世事的她,哪知人心险恶。她本以为那是早就在她去与窦哥哥约定的路上,而盯上她的人,直到她与南宫泓钰大婚的洞房之夜,在看到他极其隐蔽之处的伤疤时,她这才发现,正在她身体里面进出的这个人,他真正的面目。

那夜被辱,那蒙面人虽从开始到结束都未发出任何声音,也未取下脸上面具,可她在奋力反抗的时候,不止在他的背上,还在其他地方留下了深深抓痕。其他地方她可能因为慌乱,惊惧而记不清楚了,可那种地方,她因是第一次碰触,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直到此刻她方才明白,为何即便是在最销魂之时,那蒙面人亦是一声都不发出了。他是不敢!因为只要他发出丁点声音,如此熟识他的她,当场便能知晓他是谁!

真是莫大的讽刺!她与窦家哥哥竟都被此人玩与鼓掌之中,不但不自知,一个感恩戴德不说,另一个则因心怀愧疚,誓言此生再不见她的面。

这岂止是蠢?蠢得简直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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