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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心只有一个

宠上迷糊小萌妻 晨小落 3396 2019-04-15 18:42

  

江妤笙也没在意,只是看着饮水机上的电话,想打电话让送来新的,这陈年旧水也不知道多久没加热,肯定是有东西沉积的,也不知道蒋羽央是怎么喝完的,或者说她多久没喝水了……

江妤笙抬头看了一眼蒋羽央,她手机扔在沙发上,懒得去拿,就想报电话号码让蒋羽央打,回头一看蒋羽央握着手机跟被下了定身术一样,呆在原地不动了。

“嘿,盆友,你做什么呢?”江妤笙直起身,拍了拍蒋羽央,蒋羽央一动,对江妤笙笑了笑,闷闷地说道“没事。”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江妤笙皱了皱眉,一手将自己的东西拎起来,一手将刚刚收拾起来的东西塞到茶几上,直起身想凑过去看看蒋羽央到底怎么了。

蒋羽央盯着手机,一时间也没能去管江妤笙,江妤笙勾着头伸长了脖子想去看看蒋羽央的手机,蒋羽央低着头,像是受了打击一样呆着不动,江妤笙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然而这一直脖子,也就看见她屏幕上的通话记录,那是个已经存在了蒋羽央手机里的号码,并不是无所谓的一连串字母——应该就是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更应该敏感……毕竟是认识的人……蒋羽央还给起了绰号,明晃晃地搁在那里,江妤笙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这……他是谁啊?怎么了?”

蒋羽央这回缓过神来,看了一眼江妤笙,她很少露出这种茫然的神情来,她似乎还处在中二癌年纪,一天到晚永远都是怼天怼地的状态,仿佛永远没什么东西能将她打倒,就算有,她也会先发表一堆阔论。

这种神情太少见了,太让人震惊了……起码对江妤笙来说是很震惊的,她一瞬间卡住了,然后握住蒋羽央的手,试图轻言细语地跟她说话。她说道“没事……没事啊又不是你一个人……”

还有我呢。她很想这么告诉蒋羽央。然而她有家有室,蒋羽央一无所有,别说爱人了,连个家都不知道在哪里或者说不能回,这会儿说这话未免太过于高高在上了。江妤笙意识到这点,又有点手足无措,好在蒋羽央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只是低落了一会儿,立马又变成了日天日地的蒋羽央,仿佛悲伤只是一瞬间,她悄悄地将悲伤藏了起来,只肯露出这么一会儿。

江妤笙觉得,如果这次错过了……将会错过很多。所以她不免有些惊慌,看着蒋羽央神色渐渐冷淡镇定下来,她的悲伤只显露了一瞬间。蒋羽央就像蚌,偶尔露出自己柔软的一面,如果不及时捉住,或者用力过猛不及时,她就会缩回去,再也不肯显露出来了。蚌的壳何其坚硬,江妤笙不想……也不会硬生生地撬开。

江妤笙赶紧说道“羽央!”

蒋羽央轻轻地扫眼过来,眼睛里的悲伤只剩了个底,江妤笙拉过蒋羽央的手,轻声说道“羽央,不是你自己,还有我,还有我们,一起想办法……”

蒋羽央眼神轻轻动摇了一下,很快悲伤水涨船高,仿佛要漫过头顶。她动了一下嘴角,像是要笑,很快又觉得自己可笑一样,是个有些嘲讽的笑容。

“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心有余力不足……”她轻声说完,终于觉得自己说这话对不起江妤笙的真心,又沉默下来,突然用力地回握了江妤笙的手。

蒋羽央的手很有骨感,可能是长年练习乐器的原因,手心并不柔软,而是有很多硬茧,十指修长有力,江妤笙被她握得有点疼,却并没有松开手。

“我……”蒋羽央开了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一样,她轻轻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很委屈……”

“是乐队的事……我一直以为自己出名了,有什么所谓的事业了,就能保护我以前想保护的人……”蒋羽央神色渐渐激动起来,眉宇间尽是悲伤。她冷下神色,轻声说道“原来这只是做梦,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这么认为的。”蒋羽央神色黯然下来,突然回手抱住江妤笙,紧紧地搂住江妤笙。

人体的温度让她冷静下来,她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身处曾经的空荡荡的大房子里,还是身在宿舍里,手腕处疼的要命,蒋羽央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过去,直到江妤笙轻轻地回搂住了蒋羽央。

“我知道。我知道……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江妤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蒋羽央这么多年,真的是太辛苦,太悲伤了。

蒋羽央安静下来,默默地抱着江妤笙,仿佛能从她身上吸取力量,江妤笙轻轻地摸着蒋羽央的后背,一遍又一遍,然而这安抚很是起了些作用,蒋羽央安静下来。

她这么这年,其实说辛苦也辛苦,说不辛苦吧也不辛苦。辛苦什么呢,无数个平凡而普通的人都做着和她一样的事情,赚钱生存,独自在外拼搏,买菜洗碗做家务这些又有些什么呢,很多人都做。蒋羽央只不过是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早到晚都有保姆围着转的大小姐成为了普通人而已。

辛苦不辛苦,这种事,大抵是需要对比的。

何况“付出的时间”这种东西,你就是躺那儿睡上三个月,那也是时间流逝了,都一样的。

蒋羽央想起自己手上的茧。其实有一小部分并不是因为乐器,还是因为做家务,她的手指关节也渐渐变得粗大,虽然不复从前的十指纤纤,但是因为瘦所以还勉强算得上是瘦长,这手也就是人的第二张脸,蒋羽央的手背因为高级保养品看上去依然光滑细嫩,其实翻开手心一看,尽是沧桑。

蒋羽央慢慢地叹口气。江妤笙依旧在耐心而轻柔地问她,想让她把话说出来,而不是憋在心里。

蒋羽央淡淡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东西,还让江妤笙操心,她轻轻地将人手腕拽过来,注视着江妤笙,说道“我们乐队的队长……体查查出来癌症。”她沉默了一下,借接着低声说道“……晚期。”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癌症这两个字可以说是有着沉甸甸的分量的,很多人可能还有机会活下来,偏偏被这两个字给吓死了。

江妤笙也被这两个字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了一声,同时下意识地握紧了蒋羽央的手,她模模糊糊地记得她们乐队的队长是个浓眉大眼的男孩,十分爱笑,跟一些小团队的领导人十分相似,就是个和事佬,笑起来一口白牙,看上去很阳光,活力十足。

这样的人……生命陡然悬在悬崖上的时候,总会叫人觉得遗憾。就像一朵你明明觉得会一直盛开的花朵陡然枯萎了,心里那种滋味,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

江妤笙小心翼翼地看着蒋羽央,不知道她是……对队长有些怎样的情感……人这种生物真是奇怪,名字,爱好,过去,都会成为黏在人与人之间的胶带,知道的越多,胶带便越挣不开。

蒋羽央对他们队长……是有了多少条胶带呢。

“你看,”蒋羽央看见了江妤笙的深色变换,苦笑道“你看,寻常人听见癌症,就觉得要不行了,只是时间问题……所以,队长他……”

江妤笙了然。所以他也觉得没得救,干脆连救也不想救了。

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比起后期躺在病床上大小便失禁什么事都需要人照料甚至浑身插满了管子才能苟活,也许有不少人想一死了之。

江妤笙悚然一惊,紧紧抓住蒋羽央的手,蒋羽央略带悲哀的眼神瞥过来,江妤笙几乎结巴起来“不……不是吧……跳了?”

蒋羽央莫名其妙听懂了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只是摇摇头,说道“没有……被救下来了,他那么开朗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这一条路……”

蒋羽央猛然闭上嘴。

也许越开朗的人,就越不敢相信自己得了这么一种病,越难接受。于是……选择了这么一条绝路。

“你今天有行程吗?”江妤笙看了一眼蒋羽央风尘仆仆的样子,分明是赶完行程回来的。蒋羽央疲惫的摇摇头,去那边卸了妆,露出一张苍白素净的脸来。

她说“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他……我一个人……害怕会没忍住……”

没忍住什么?江妤笙点点头,恍恍惚惚地想,不会忍不住流泪吧……原来蒋羽央与人之间的胶带……是那么多吗?已经到了可以流泪的地步了。江妤笙总以为蒋羽央无所顾忌无所畏惧,无家无亲,这样的人,仿佛天生没有弱点。

原来……只是个和自己一样害怕受伤害的回避型人格,表面装作不在意,其实在意的不行,不是没有心肠,只是心就那么一颗,于是慎之又慎,不肯轻易付出。一旦付出,就再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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