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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蒋羽央的故事

宠上迷糊小萌妻 晨小落 3453 2019-04-15 18:42

  

蒋羽央其实有个青梅竹马。她给江妤笙打完电话,看了新闻,也得知了江妤笙与严川衡那令人钦羡的童话一般的爱情故事。

夜深人静的时候,蒋羽央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也是有个青梅竹马的。那会儿她还不是什么大小姐,还是个被寄养在外公外婆家的小女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像个小皮猴子。

她同外婆住在一起,外婆年纪并不算大,还很慈祥,隔壁住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孩儿,两家之间的墙日久天长地被风雨侵袭,有一个大洞露了出来,蒋羽央时常能从那个洞口处找到点什么。有的时候是块糖果,有的时候是小女孩的头花,有的时候是小小的手工标本。

刚开始蒋羽央童话故事听太多,还以为是个什么小仙人看自己乖巧,给自己送礼物呢,后来蒋羽央大了,懂事了,连圣诞老人都不相信了,自然也就知道是隔壁的小胖子送的。

那会儿物价还没那么高,天空还没这么低,天空蓝的要命,阳光活像一把碎金。蒋羽央每次抬起头,都觉得自己像睡在天空里,天空辽阔,白云松软,她幼小的心里,什么都能装得下。

隔壁的小胖子肯定也装得下,他那么胖,心宽体胖嘛。

小女孩儿是什么做的呢?砂糖、棉花糖、白云。

男孩儿是什么做的呢,球、小狗、虫子。

那么男孩和女孩手拉手的时候,会有怎么样的化学反应呀?

这是一个不怎么好听的故事。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一个……蒋羽央无法忘记的故事。她的童年,她的成长都在这故事里,她从这个故事生长出来,不管长了多大走了多远。

秦朗。

我们分别也有十年了。

十年说长不长,也只不过是我至今为止人生的二分之一多罢了,说短也不短,窗外那棵金木樨已经落了许多茬。想起来你贪吃桂花糖,我便屡次撺掇你一起翘课去拾桂花,现在门前已落了厚厚的一层,我也只是看着,不仅仅没有人爱吃桂花糖了,也是因为,我读大学选修了植物,那个品种的桂花也只有你傻乎乎地觉得可以吃了。你真可爱。

二零零二年的你还好好地被收藏在我的记忆里,年轻舒展的眼角,生机勃勃的笑容。你的眼睛温和透明,看起来像通透的水果糖,我站在你面前,总是忍不住想要触碰你——想看你小小地吃惊一下,然后弯起眼睛害羞地笑。你看起来不是很适应一个人与女孩子相处,总会下意识地去寻找朋友来救场,但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你跳跃性的话题,因为看你摸着头使劲想话题的模样,我身后那根恶魔小尾巴就会开心地直晃。

捉弄你似乎是从我儿时就开始了。你小的时候圆滚滚的,在我们家门口等我一起上学的样子很像小雪人,又像我勺子里晃悠悠的汤圆,我总是喊你“阿圆”,将本来带给你的零食放在你背后的帽子里,看你费力地将胳膊扭来扭去,最后不得不将帽子掀在头上,零食这才稀里哗啦从圆乎乎的脑袋上掉到桌上,你却是好脾气地对着乐不可支的我笑。现在想来,如果那个时候我对你更温柔一点就好了。

因为你那么温柔,我从那时起就在想你会成为怎样的大人呢?是不是一点儿也不温柔的我,面对你的时候始终是一个糟糕的小孩,糟糕的大人。

梦里的你身披阳光眼载温柔,不论分别还是再相逢,笑容都始终如一。小学六年级因为毕业之后要各奔东西,所以我做过很多关于你的梦,我或笑或哭,仿佛只要你来,我便有了喜怒哀乐……谁说小孩不知愁滋味,只是这愁,在心脏里发酵成了不知名的植物,痛苦甜蜜却隐秘。然而暑假我们又在一起玩了,你那个时候长得真高真快呀,和梦里一样,我抬起头看你,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口蹦哒,真可惜,你和我走在一起也再也不是碗与筷子组合了。那天长筷子对短筷子说:“你小时候一点儿也不糟糕呀,每天都把自己的零食给消化快的我,我小时候都觉得你是童话书上的天使。”短筷子高兴了,害羞了,那棵藏在短筷子心里的植物“哗”得生长开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忽悠一下动了。

“花开了。”她喃喃道。

彼时我才明白,那棵花满枝头的玩意儿名为爱情。

我现在想起来,觉得多巴胺真是太厉害了,学习那么烂的我,竟然能和你考上了同一所初中。我向来心口不一到所向披靡,绝口不提头悬梁锥刺股深夜读书的惨状,仿佛你在这所高中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可是世上哪有多么多机缘巧合,倒是有很多说不出口的话,传递不到的信件。

哦,对了,我一点儿也不想你。这十年里,我去了你曾经提到过的城市读大学,我在这里生活,虽然不怎么开心?哈哈,南方的小城市温暖湿润,很适合我和我的植物生长,你送我的多肉长得名副其实,我也很好。新生活带来的无数事情席卷了我想思念点什么的心,心脏里好像也不再如未关的水龙头一样滴滴答答了,我应该是长大了。至少不再会将雨水声同哭联系到一起了。

天气好的时候我读书,听音乐,闲逛,并不想你。天气不好的时候我同室友倒腾美食,看电影,也不想你。春花灿烂夏叶丰盛的日子里,除了你在的那一角是灰色的,其余都是装模作样的绚丽。

长大真是一件让人不怎么开心的事啊。青春也成为一条浩荡两岸阔的河流,将小时候无话不说的我们,分隔为庸碌生活里的红男绿女。我没能猜到有一天我会对着你脸红,你也没能猜到有一天我会在雌激素的作用下成长为你眼神游移的罪魁祸首。“你哭什么?”

“给……下次考好就行了。我给你讲讲错题吧。”你摊开的掌心躺着两颗奶糖,被初三铺天盖地的习题冲击到麻木的我脸一红,最后还是狼狈地骂起你来。为什么?因为边哭边嚼奶糖口水都呛出来啦笨蛋!

“这什么?”

“生日礼物,我给你整理的物理电磁学重点,你不是这部分很薄弱吗?”

“……我以后考好大学我妈妈会感激你的。”

那座长满法国梧桐的校园仿佛一把锁,将尚且鲜明的你连同无数个埋头苦学的日子禁锢起来,你一日日褪去色彩,又一日日地被我的记忆任性地添补起来,我不知道现在的你会听怎样的音乐,会有怎样的新爱好,那仿佛也与我无关了。我偷偷用小号关注着你的微博里,有一个叫傅宁宁的女孩子出现在了二月十四日。那么如果你再问一次当年那个问题,我依然会说“不。”

我外婆至今都会提起你,我自己也说拜你所赐考试成绩那么好,似乎她们都觉得,我不应该和你南北各一方,断了联系。

可是当年考试完后你醉酒的模样依然深刻,可是你向你们班班花告白的神情太害羞,可是我从你们班包厢经过的时候太恰好。

傅宁宁一直喜欢你,我知道。我拒绝了你所有的短信与电话,旅游与去大学报道紧密相接,不见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这条短信是你最后一条短信,我回了。

你当年问了很多遍为什么我不理你,年少心浮的我深受各种愤世青春电影毒害,自觉一腔深情付错了人,赌气赌到天塌了也一个字不肯再回你。现在我知道了你们当时玩的是老套的大冒险,我也知道了是傅宁宁朋友撺掇的,我还知道当年自负的我其实是个不敢说出那句话的胆小鬼。可是我那么胆小,你对她说出的那句话对于我来说就真的是天塌了啊。避之不趋,天下软弱的人的特性。

你看到这里很生气吧?我也很生气,气当年我受不得一点伤害,气我们在不恰当的时候相遇。如果再晚一点,我更成熟一些,或者你更强势一些……但是都已过去了。所有失去的,便不会再相逢。

这十年里我在寝室养了很多植物,包括你喜欢的薄荷,看了很多书,学了很多我从前不擅长的东西,比如厚脸皮,比如成人式撒谎,比如妥协。我现在放下你了,错过便是错过,真英雄从不回头看,我想我的喜欢迟早也会被无所不能的时间冲淡。青春大概从来不会被画上完美的句号,但人们很多年后从心里的角落将一个人拎出来,拍拍尘土,会发现显露出来的大部分都是美好的记忆,而曾经的痛苦与求而不得,统统被时间与世俗生活炼成了令人怀念的青涩。所以我并不埋怨当初的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痛苦,因为每个人大概心里都有一句未曾说出口的话,一个无可奈何的错过,一个求之不得的人吧。

那大概是最明亮的青春年华。

不过呢,这辈子就算啦,很开心你能出现在那段温柔时光里,支撑起了我整个单薄的青春,如果可以,我想将岁月这束花装点上我们的过去,献予你。

下次要是不早不晚,踩着心动的鼓点遇见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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