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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神医

宠上迷糊小萌妻 晨小落 3379 2019-04-15 18:43

  

蒋羽央这几天忙成了一个陀螺,估计是老天爷可算开眼了——不不不还是各位穿白大褂的功劳。其实还是新药起了点作用,总之,祁凡泽病情好涨好了那么一点。

不过新药实在是太贵,副作用也太吓人,但是蒋羽央已经是病急乱投医,还是要试上一试的。

这个药本身就是对免疫系统和癌细胞无差别进行攻击,副作用又导致了高热,祁凡泽本身免疫系统已经面临崩溃,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蒋羽央本来已经麻木了,但是这会儿眼睁睁地看着祁凡泽因为自己决定下来的事情而再一次受到折磨,心里到底是过意不去的。

为了求药,蒋羽央还不顾身份。跑去寻找了许多奇妙的老中医,蒋羽央本来是不相信这个的,奈何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前段时间——病人家属其实会互相交流的,这个时候,病床上的人昏迷不醒,家属之间互相交流互相说说话,还是能有效缓解压力的。

蒋羽央虽然是个明星,但医院里到底是中年人老年人居多,偶有年轻人小孩儿,那也本身就是病人,久病床前无孝子,其实这话很稳妥,就算年轻人有尽孝的心……生活须得往前走,还得过下去。医药费可不是凭空掉下来的,一样得赚钱,因为年轻人不得不照常工作,在工作与医院之间奔波,时间久了,病床上的那个人怎么着也会生出一点自怨自艾来,觉得自己拖累了人,还是不要活下去的好。

蒋羽央有时候看的多了,也不禁觉得祁凡泽的昏迷不醒或许是对他,还有对她自己的救赎,如果祁凡泽还清醒血,蒋羽央不敢保证祁凡泽能不能接受自己这个状态?

他生而平凡。但是世上大多都是普通人,在蒋羽央看来,祁凡泽只不过是普通人中有那么些亮点的人,依然是普通人,只不过祁凡泽心气高,向来不肯接受,就如同之前的蒋羽央一样,轻易不肯接受。

不同的是,蒋羽央最终想通,祁凡泽却是还没有想通,就昏迷不醒,蒋羽央无从得知,祁凡泽也没有机会开口。

那次求医问药去的另外一座城市,那座城市偏远,交通不便,蒋羽央换了几趟车,从飞机一直坐到绿皮火车,可谓是把什么交通工具都给尝遍了,心里虽然焦急,但是焦急也没有办法,毕竟这座城实在是太不便利了。

蒋羽央得知这里头的神医还是从隔壁的家属哪里知道的,那会儿祁凡泽虽然住的是单人间,但是隔壁几位蒋羽央早已认识,其中难得有一位是年轻人,病房里住着他妈妈。说年轻也算不得年轻了,只不过是那位老人老来得子罢了,也有三十多岁了,母亲六十多岁,得的是白血病,每日躺在床上,蒋羽央从病房经过的时候总能看见那年轻人坐在病床前缓慢地削水果,那水果是海棠,皮像花蛇一样垂下来,长长的,老年人躺在床上,正对着蒋羽央这边,年轻人专注地削着海棠,并没有看见老人家对他的眼神,那是一种颤巍巍的依恋和不舍。

“别削了,我就这么吃吧,你看看,”老年人出声道:“都被你削得不止瘦了一圈。”

年轻人固执地说道:“涩。”

蒋羽央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笑了笑。

她心里想的是,如果祁凡泽能活到六十多岁,她应该也是平静的。

年轻人……三十岁了,竟然是个地质学家,蒋羽央一直以为他是无业游民,毕竟整天都在医院里头,那人也不知道蒋羽央是谁,其实是谁都一样,进了医院,生死看运气了。

两个人只是有时候从病房出来站在走廊的时候聊天聊熟的,地质学家一头乱发,长年油腻腻的,有一双藏在眼镜后头的敏锐眼睛,跟蒋羽央提起来那座城市的神医的时候,地质学家有点意犹未尽,说自己游历的时候见过,只不过年代久远,已经忘记是怎么回事了。

可能有时候,越是知识分子越迷信,他们相信运气相信人品守恒,蒋羽央问他或许求了什么药,地质学家摇了摇头,看了身后的病房一眼,低声说道:“六十多岁了,够了。”

蒋羽央就这么莫名其妙去求药的路上,这是一座卫生条件不算好的城市,蒋羽央最终得到人指点,在一座七扭八拐的巷子面前停住了。

蒋羽央找到301弄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她敲了许久的门,才从里面传出乱七八糟的声响,一个小女孩嘻嘻笑着从门后探出头来,哈哈地笑道:“你这个人呀?看来是真心来看病的?都敲门这么久了。”

蒋羽央摸不清来人,只是礼貌地说道:“你好,我找夏大夫。”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敲门这么久,因为很有可能夏大夫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小女孩长长地“呀”了一声,随后笑嘻嘻地说道:“哦,看来你快死了呀。”

蒋羽央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恨不得蹦起来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按在门口的垃圾堆里,但是她的怒气已经被长途旅行的疲惫给消磨完了,她忍气吞声地说道:“是……是快不行了。”

“行,进来吧。”小女孩儿把手一放,屋子里难以形容的气味扑向蒋羽央,蒋羽央差点被熏了个跟头,这味道也不像医院和药房,浓烈的药材和酒精味,闻起来就让人提心吊胆,而是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非常难闻。

蒋羽央皱着眉头,庆幸自己瘦不拉几,不然从这狭窄昏暗的房子里通过都是个难题,屋子里瓶瓶罐罐到处都是,小女孩倒是灵巧地在前面引路,蒋羽央一边小心翼翼地跟着走,一边胡思乱想,想这位夏大夫真是口味独特,如果来人是个胖子,恐怕门都进不来,进不来就算了,没得医。不过仔细想一想,神医惯常是医病入膏肓的人,否则怎么称得上神医,普通的医生就可以做饭。病入膏肓的人,除了个把病症,估计也瘦的皮包骨了。

客厅里到处都是瓶瓶罐罐,蒋羽央这个多年不学物理化学的人倒也认得几个玻璃器皿,只不过这些玻璃器皿挂着无数说不出来的污渍,不知道是什么鬼玩意儿,看起来有点像年久失修的实验室。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位瘦的非常符合这个环境的人,穿着不伦不类的白大褂,活像一个科学狂人。

小女孩把人带进来就出去了,科学狂人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蒋羽央,蒋羽央正寻思着怎么开口,科学狂人就开口道:“我就是夏大夫,说吧,怎么了?为谁来的?男的女的?什么病?”

“男的,得了……”蒋羽央正准备好好跟他讲一讲祁凡泽的病症,毕竟久病成医,蒋羽央自己都看了不下几本医学大本头,看成了半医,因此真要说起来,那还真是有水可以倒的。

但是她一时犯了难,毕竟中医西医从古掐到今,各自看不起,都觉得对方神棍,神医脾气更大,万一他走的中医路子,自己说个西医病症,反过来也是一样,不得把人给气着了,然后把自己赶出去?看病求医向来也有自己的路数,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否则——难啊!

蒋羽央几次没开口,夏大夫不耐烦了,蒋羽央赶紧说道:“是……是这样,免疫系统受到了伤害……”

“什么?”夏大夫摘下眼镜,看了看蒋羽央,蒋羽央赶紧换说法:“这个,说是脾脏血气不旺……”

夏大夫摇了摇头:“不懂。”

蒋羽央心头火起,心想操你妈根本是江湖骗子,什么都听不懂,因此一语不发,站起来就要走,夏神棍在后头慢悠悠得说:“年轻人就是心急,我问你怎么病了,你跟我扯病症真是……病症是外在的东西,重要的是看成因……”

蒋羽央给唬住了,觉得夏大夫甚是高明,她头脑一昏,加上走投无路,就说了前因后果,夏大夫一点头,毫不羞愧地说道:“能好。”

蒋羽央听到这里才算回过神来,有点怀疑地看着夏大夫,同时还有点慌张,夏大夫才不管她,只从他那乱七八糟的玻璃瓶往外倒里头的东西,他跟个早年间坐诊所的大夫一样拿纸折了三角形袋子,往里头倒那些东西,白的黄的灰的,一包一包的,最后得有一百来包。

怎么吃呢,夏大夫说怎么吃都行,当饭菜的调料,当茶叶,都行。

蒋羽央晕晕乎乎地提着一个黑塑料袋,就这么出去了,回头突然扯着嗓子问道:“您医生执照呢?!”

夏大夫神神秘秘地说道:“这个东西,治好了病才是重要的,要知道,先有医生的。过去的神医,哪个不是游医。”

蒋羽央半夜坐车回城,盯着晃晃荡荡绿皮车顶,看了半天,流了两滴眼泪,睡着了。

心如死灰心如死灰,死灰复燃也需要一个引子,只是可能在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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