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王超的那一天，张婧实在是已经走投无路了，背后有追着他要砍他手指的高利贷，所以当王超给他机会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直到现在，张婧还是对王超死心塌地，没别的原因，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张婧别提多自在了，那一丢丢良心在他第一次啊尝到甜头之后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之后了。

还有就是，他能在这份工作里获得成就感，只要是他看的上的孩子没有一个是不得手的，慢慢他就有些自得，尤其是现在，看到那对夫妇初为人父母的样子，张婧就知道他们没什么防备，这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司南渊在警局里坐卧难安，岂知是他一个人，张队长看着司南渊从那里晃来晃去，也快要吐了，忍不住的从那里一直叹气。

“怎么还没消息？”司南渊不知道这句话问了几遍了，可是每次答案都是一样的，这让司南渊有些不爽。

张队长恨不得把司南渊直接按在座位上，叹了口气说，“你猴急什么，有了消息我不会告诉你？”

“队长，有消息了。”后面的实习警察慌张的跑过来报告。

“急什么急，喘口气再说。”张队长感觉现在整个警局都乱成了一锅粥，沸沸腾腾的。

“那什么，前面的小刘来消息说，抓到那个姓张的偷孩子了，证据确凿。”

张队长还没问话呢，就被司南渊抢先了话语权。

“在哪？”司南渊眼里都快急出了火，蹭蹭的往外冒着。

实习生摇了摇头，经司南渊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关键信息没留，队长还在跟前，真是丢人啊。

“在青市医院。”张队长沉静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不用看我，是我指派过去的，我还能不知道。”张队长提高了声音，看着司南渊，一张脸上褶皱的纹路显出了经年的智慧。

整了整帽子，张队长走过来停在司南渊身边，侧过头问道，“怎么还要我请你去啊，走不动了咋地。”

司南渊没有反驳，看了张队长一眼，转身就先于张队长钻进了警车。

抓捕张婧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没费什么劲，看着那干巴巴瘦瘦瘪瘪的身子，司南渊恨不得一拳把那像是吸了毒的身子给掏空。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张队长脸色阴沉沉的，透露出一股威严的气息。

张婧直到坐在警局的冷板凳上，才如梦初醒。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点这么背，没看黄历就出门了，东西还没到手，就被后面的便衣警察抓了个现行。

哼，想要坦白，老子才没傻呢。

张婧还算清醒的脑子清楚的知道如果真的坦白了，王超会怎么收拾自己。

与其那样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警局待几天，然后再出去。

“不说是吧，你以为我真的没办法？”张队长把灯照在张婧的脸上，黄亮的灯光刺的张婧睁不开眼睛。

“张婧，你知道为什么会抓你吗？”张队长不动声色，自若的说道。

张婧摇了摇头，除了自己点背还真想不到别的原因。

“张婧，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知道你在青市医院蹲点的吗？”张队长话说的模糊，可张婧心里却清楚，如果没有人把他给卖了，警察又怎么会查到他身上。

“想明白了吗？”张队长笑了笑，上钩的唇角隐藏着心机。

张婧吞咽了一口吐沫，现在是羊入虎口，看来自己今晚不是没看黄历，而是警察早就盯上了他，无论如何是怎么都逃不掉的。

“说还是不说，你自己掂量着办啊。”张队长看着张婧满头虚汗的脸，动身把椅子拉开，现在对方已经完全在他手心里了。

“你自己慢慢琢磨，我先出去。”张队长说完就往外走。

张婧的手在桌子下不住的发抖，听着张队长的脚步一撘一撘的声音，张婧感觉每个毛孔都在战栗。

“等等，我说，我说。”张婧已经完全卸下了心理防备，只有缴械投降。

张队长把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笑了笑，还是太嫩了，沉不住气啊。

“说吧，我可没耐心啊。”张队长重新坐下，把本子在自己面前打开。

“我，是，是王超。”张婧说的慢吞吞的，就好像在身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卡着他的脖子。

“恩，继续说。”张队长看了他一眼，继续在本子上刷刷的写着。

“王超，他，他现在在青市郊外的炼化厂那里。”张婧终于说出了关键信息。

“恩。”张队长笔随心动。

写完看了张婧一眼，说道，“我们会把王超绳之以法的，你如果表现的好，会考虑给你减刑。”

减刑的消息一点也没让张婧高兴起来，现在他就是怕王超会过来要他的命。

于是央求着张队长，说道，“别说什么减刑不减刑了，等把抓来以后别把他和我关一个监狱就好了。”

张队长收起本子向外走去，留下张婧一个人在那里哀声怨气。

“走吧，地点问道了，在青州市炼化厂。”张队长举着面前的小本子，有些自得。

司南渊盼着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头目亲手押进监狱。

“想什么呢，赶紧跟上啊。”张队长说道。

通往青市炼化厂的路，颠簸的厉害，司南渊强忍着，没哟吐出来，不过一下车还是被炼化厂强烈的汽油味给冲晕了头脑。

“呦，就这么点出息啊。”看着眼前脸色都成菜色的司南渊，张队长打趣道。

司南渊强撑着自己，现在这种时刻，他还不能倒下。

“不行别硬撑。”

张队长觉得司南渊就是不相信他们警察局的办事效率。

司南渊摆了摆手，深吸了一口空气，立即跟上了前面的步伐。

张队长在身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个性这么强，都不知道卢静潇怎么受的了他的。

“来来来，喝酒，快。”

远在青市郊外的炼化厂早在几年前就成了一个废弃的工厂，从此以后这里就变成了这座城市小混混们的集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