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你说，司南渊先生会放过我们吗？”小护士还是不放心，刚才司南渊那反应明显超出自己的意料，所以现在自己很是不放心，没有什么比背后捅刀子更阴狠的了。

张姐昂首信步的走在前面，听到小护士的话，停住了脚步，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司南渊到底在想什么，还能怎么跟眼前这个小护士讲，只好说道，“走吧，先去找院长。”

两个人不免叹了一口气，去找院长，这处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咚咚。”大护士敲着门，一会就从里面传来院长清脆的声音，“情进。”

进去之后，院长头也不抬的在整理笔记，这家医院能在青市立得住脚跟，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源于这届院长的谨慎严苛。

过了一会后，院长才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有些诧异，但是良好的教养及时掩盖住了表情，于是不懂生声色的问道，“小张，你们过来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借不安的教着两根手指，她知道院长也许会安慰自己，可是出了这么大的医疗事故，就算院长安慰自己，自己估计也不会有那个脸面待在医院里了。

“院长，是这样的，婴儿室昨晚由于我们的疏忽丢失了两个孩子。”张姐定定的看着院长，希望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刚才那番话自己已经在心里斗争了许久才说出口。

院长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傻了眼，眉头微抬，问道，“小张，你这是给我开玩笑呢？”

旁边的小护士眼看张姐快支撑不住了，赶紧把院长的话接过来，说道，“不是的，院长，这件事是我和张姐的责任，我们只是希望现在赶紧找到两个孩子，不要再将错误延续下去。”

就算是院长有良好的素养，现在都已经被这消息劈的连渣都不剩了。

“什么，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院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是，不是。”小护士一下子慌了神，没想到平时还算是慈祥的院长这时候突然会大发雷霆。

“院长，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我们就是希望尽快将功补过。”张姐现在是豁出去了，不卑不吭的说道。

“将功补过，说起来容易，你说怎么办？”院长一脸不悦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犯了过错的护士。

张姐抬起头来，迎上院长的目光，说道，“我们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家属了，现在就是想去查看监控摄像头的记录。”

院长从那里站着，脸上的怒气还为褪去，可是眼前责备这两个不负责的护士也是没用的，现在万事当急就是找到偷孩子的人。

“好，现在快去通知警察，靠你们两个能发现什么。”院长吩咐道。

虽然院长这句话仍是声音有些洪亮，可是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好不容易讨来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两人怎会轻易放弃。

“去吧。”院长不想在说什么了。

离开院长办公室，两个人头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虽然把事情交代过两为护士，可是司南渊隐隐觉得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件医院每天新生儿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就偷怀瑾和怀信，怎么想都不对，现在他只好自己去查看那监控。

说起来容易，坐起来却不简单，那天晚上的监控素材，每个角落加起来就有上百个小时，就算是大体浏览一遍，眼睛也会报废。

“司南渊先生，这里是您要找的素材。”保卫科的小科员交给司南渊一沉甸甸的牛皮袋。

“好，谢谢。”司南渊有些发愁，现在虽然有了素材，可是单凭自己觉得不会有什么进展的。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司默，现在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时间紧急，在别的地方拽人手显然不可能了。

“喂，司默来一下。”司南渊一个电话就将司默叫了过来，看的出来，司默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老大。”司默抬起头来，才几天而已，青色的胡渣就已经冒了出来。

司南渊过来拍了拍司默的肩膀，像是鼓励也像是安慰自己，说道，“现在别想太多了，趁着偷孩子的人还没跑太远，还来得及。”

司南渊心里也很痛苦，可是现在只能强装着，没办法，卢静潇还在依靠着他。

“恩。”听完司南渊的话，司默稍微打起来了一些精神。

巨大的工作量搞的司南渊非常疲惫，地上落满的烟蒂，室内也是弥漫着一股挥散不去的尼古丁的味道。

此时，青市郊外的一个破旧的出租屋里，护士长在屋里哆哆嗦嗦的打着寒颤。将孩子交给戚雨柔后，那丫头就留给她一句以后联系的话就消失了，护士长不敢回原本的家，现在这出租屋还是她昨晚从一个落魄亲戚那里租来的。

手指一节一节的蜷缩着，浑身都冷，现在对她来说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想起昨晚抱着的两个孩子也是不真实的，胃里泛着酸水，可是吐却吐不出来，有什么一直卡在嗓子眼，隐隐的担心总会变成现实。

夜慢慢过去，时针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研磨着人脆弱的神经。

“司默，起来抽支烟吧。”司南渊伸手递过去一支，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还有多大的把握能够抓住偷孩子的人，事实上，从早上到现在，他们一条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

“老大，我。”司默的眼球上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司南渊知道他想说什么。

“会的。”两个字发出来，像是安慰司默也是安慰自己。

烟前的红点一闪一闪，就像是司南渊此刻心此起彼伏。

“怎么样？”门被张姐拉开了，室内的空气着实不好闻，张姐赶紧捏住了鼻子。

“不行。”司南渊摇了摇头。

张姐皱起眉头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我们医院的护士呢？”

其实，张姐开始并不想怀疑自己人的，大家都是工作了快半辈子的老伙计，突然要怀疑自己人，张姐也不是那种可以完全做到心安理得的人。

但比起两个刚出生的小生命，张姐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时候也是实在找不到办法而为之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