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晓听完，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没有正眼看过，那那些女兵长什么样子，岂不是他更不知道了。
“那你们会一起出任务吗？或者比如说一起共事什么的。”凉晓再次问。
“这和注意她们长什么样有关系？”陆亦奇转头看了她一眼反问道。
凉晓这下彻底明白了，他压根就不看女性，并且可能还保持距离，之前跟她刚认识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嘛？
她撅了下嘴唇，没有再问。
“凉晓，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顷刻，他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凉晓依稀没怎么听清，在脑海中想了一下才转头一脸露出浅浅的笑意来。
“是吗？嗯嗯，眼光不错。”
陆亦奇听完他的话，嘴角上扬。这丝毫不谦虚的样子，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天又得上班了。”凉晓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沉闷道。
“嗯。好好上班。有事情随时联系。”陆亦奇开口。
“可以日常骚扰吗？”凉晓目光带着一丝狡猾，笑得样子也有些狡黠。
陆亦奇转头倪她一眼，清润的嗓音，正色一字一句强调道“不可以，不过欢迎日常打扰。”
“噗呲～”
凉晓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她立马捂着脸，缓过来之后才道“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啊。”
“我什么时候后悔过。”他一本正经。
“还说没有。之前就有。”凉晓故作严肃地提醒他。明明之前他还说别再联系的呢，而且都亲口承认他后悔了。
陆亦奇被她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他清了清嗓子认真道“好吧，那之后不会了。我说到做到。”
“嗯，我相信。”凉晓对他点点头，没有一丝犹豫地开口。
陆亦奇有时候会想他们认识以来，也只不过只有短短的一两个月，虽然见面的次数加起来屈指可数。但每次见面总是意外的很合拍，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了吧。
送凉晓到家，已经是快到凌晨的时候。
陆亦奇站在她面前，缓声道“谢谢，今天我很开心。”
“我也是。”凉晓对上他的视线，双手叠在身后。
“进去吧。很晚了。”陆亦奇开口。转身的一瞬间身后的衣襟被人拉住。他回过身，凉晓拉着他的衣襟的手松了开来。
他有些疑惑“怎么了？”
凉晓低头，缄默无言，一分钟之后仰头看他，眼眸从犹豫变得果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陆亦奇，我们试试吧。试着在一起，不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
陆亦奇听完，清澈的眼眸微眯了下，多了些复杂和犹豫。凉晓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僵硬了下，之后瞬间恢复如常。
她看着他的神色，透着她有些看不懂的复杂和怅然，眸子里带着些若有似无的忧郁。
“凉晓，不要冲动。”他带着沉闷的声音对她说。
“不是，我没有冲动。还是，你对我没有那种想法，如果没有可是昨天我当众那样说，你也没有反驳啊。”凉晓立马解释。
“我不介意陪你演，但是，假戏真做，凉晓，我很抱歉。”他轻声开口，带着一丝劝说。
“所以，你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只是单纯的配合我演戏而已？”凉晓带着一抹哽咽，老实说她心里是有些难过的，可现在面对陆亦奇，她还是强忍着那份难过，强颜欢笑地与他对视。
“是的。”他语气平静，就连神情也是，像无风无浪的湖面，波澜不惊。
凉晓视线转过别处，没有看他。陆亦奇再次向她轻言道，语气里有些叹息“进去吧，晚安。”
他话音刚落，没等她回应直接转身，走了两步之后，他的脚步忽然顿住背对着她“凉晓，你见过士兵和公主在一起的吗？现实如此，我们都不是童话。这样的关系就够了，不要打破它好吗？”
他的嗓音温润中带着一抹沧桑感。
“……好。”良久之后，凉晓走到她跟前，伸出得手摊开，上面躺着一个小型的土黄色微笑模样的圆脸胸针“这个给你。之前在z城买的，一直很喜欢。出门的时候本来想给你的，结果忘了。刚才的话，我收回，是我太冲动了。”
陆亦奇侧身看着凉晓面无表情的样子，迟迟没有接，她或许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拿起他的手，把胸针放进他掌心里。
“晚安！”她快速地说完，头也没回像逃似的走进了铁门里。
陆亦奇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视线移到手心里的胸针上，眸子里带着一抹复杂和隐忍。下一秒，他紧紧的握住手里的胸针，然后在心底默默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凉晓。
他无法忘记过去的她，如果要回去的话，两人也可能会很少见面，说不定他那些遇到不幸，凉晓可能就会成为之前的他了。他不愿意变成那样，更不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继续在凉晓身上寻找她的影子。更何况，凉晓最不愿意的就是成为别人的替代品。他没有那个把握，也不愿意让她冒这个险。
陆亦奇上了车，看了一眼凉晓家亮着的灯。他低下头，启动引擎，车子缓缓离开。
回到警局的公寓里，他打开门，就看到门口掉下来一封信，陆亦奇弯腰捡了起来，打开门边灯的开关，关上门。他拿着信，地址写的是哈社的，缓缓走到一旁的沙发里，他拆开信。里面是一章淡黄色的砂纸，慢条斯理地打开之后，只有短短的三行字，结尾是三连某部队。
他看了一下，把信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他侧靠在沙发背后，眼眸里透着一起疲惫，他抬手揉了揉晴明穴。
过了一会，才拿出一包烟，抽了一支把烟盒随意往桌子上一扔，拿着打火机点燃。
他的视线再次移向了茶几上，这次，恐怕不是他自愿回去那么简单了。
窗外深夜寂寥，屋内的人，内心涌动，屋子里只有香烟弥漫的味道，承载着几许孤寂。
翌日。
左凌刚进办公室，身后跟着的秘书笔直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等待左凌吩咐。
他翻开眼前的文件，首页是陆亦奇的个人资料，他翻了翻，一共有四五页的样子。
左凌快速地扫了一眼之后，关上文件夹，抬眸道“军人？这职业还挺高大上。”
“是的。”
“看来，他和凉晓认识也没有几天，两人也就只是有些熟悉而已。”左凌一手撑着下颚，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的，听说他之前的初恋是青梅竹马。虽然不幸意外身亡，但他依旧对他的初恋十分钟情。”秘书解释道。
“不幸身亡？”左凌语气里带着一些疑惑地看向站在她前面的秘书。
“是的，貌似是为了就陆亦奇。”
“呵，听起来这小子还有段情伤啊。”左凌轻挑地冷笑了下，拿着办公桌上的签字笔转了起来。
“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单独跟他谈谈。”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左凌开口。
这下秘书有些惊诧了，左总怎么会对陆亦奇一个退役的军人忽然产生这么浓烈的兴趣。
“您的意思是，约陆亦奇见面？”秘书有些不确定地问。
“嗯，去安排吧。我记得今天下去刚好有点空。”左凌开口。
“好的，我这就去办。”秘书开口，离开办公室。
左凌坐在办公倚上，随意地转着椅子，眼眸呈现出一抹幽光。
他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寒月澈走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进门就看见他这幅表情。
“现在是九月。”他磁性的嗓音响起，云淡风轻提醒了他一句。
左凌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透明盒子，寒月澈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他面前，左凌有些疑惑“九月怎么了？还有这是什么？”
“别思春。”他倾吐出三个字，冷酷的表情乜了他一眼。
“我哪有。”左凌反驳一声。用手打开透明的盒子，里面是浓浓的蔓越莓曲奇饼干的香味扑鼻而来“哇喔，好香啊，看起来应该味道不错。爵逸的新手艺？”
“可溪做的。”寒月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看着左凌毫不客气的吃了一块，目光更冷了。
“喂喂喂，你那什么眼神，这可是沐可溪做的，又不是你做的，别这么小气啊。我吃一次你家可溪做的饼干你就想冻死我啊，别忘了啊，还欠我几顿饭呢。”左凌察觉道他的目光，立马喋喋不休的反驳道。
“饭钱给你，东西给我。”寒月澈立马说着。他自己虽然之前有吃过很多了，但是依旧不想让更多的人分享沐可溪为他做的东西。
左凌如此说，他还求之不得呢。
左凌见他如此说，立马抱着餐盒，不满地反驳道“哎哎哎，我也就说说而已。嘿嘿嘿，别那么认真嘛。嗯，沐可溪着手艺真好啊。”
“你只是充当个试验品而已。而且是唯一一个。”寒月澈目光淡淡地看着他手里的饼干，沉声开口，随后不给左凌开口的机会又道“十点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办公室等你。”
说完直接甩门而出。
左凌一脸无奈地吃着手里的东西，对着门口翻了个大白眼摇了摇头。
小气又毒舌，可惜了沐可溪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