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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岳王庙外揭阴谋

铁血佳人 李幼谦 3398 2019-04-15 20:29

  

巴全叹了口气:“说你傻你还真有点傻,我哪里知道?周三跑出来横插一杠子,少爷和少奶奶一定会要他命不可。他要不回来了,难道不牵连你吗?你们两个从前面说话说到后面,院子各个屋子里哪个听不见?干脆,就汤下面,明天我就在院子里大闹一场,制造周三把你拐跑了的假象,你们两个的下落都有了交代,也不会牵涉到老爷了。”

黑暗中,看不清凤儿的脸色,但听到她愤愤的顿脚声:“你不要我就算了,稀罕!本姑娘不会嫁不出去的,你不能让我背黑锅,落个坏名声,你也有理由把我甩掉是不是?”

“天理良心,我既要为你着想,我们更要为老爷着想——你不晓得吗?老爷是大树,我们都是大树下的草,他要倒了,我们都倒了。满门抄斩的惩罚一到,全家上下的奴仆与下人,也是一个也跑不掉的。”

凤儿有几分不信:“为什么要满门抄斩?老爷是有功之臣。”

“岳飞当年不也是有功之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十二道金牌就将他召回京城,不也害死在风波亭上了?何况我们杀死了贾似道派来的细作,正愁抓不到把柄清除老爷哩……”巴全申明了利害关系,又劝说她,“你不也是舍不得你小姐吗?怎么放心她一个人万里行?你不是天天想念钓鱼城吗?还是回去吧!那是我们的根据地,那里是我们的根——”

出来一趟,凤儿才见到巴全的办事能力,而且处处维护着她,心里好感与日俱增,渐渐产生了情感,这如果以回去,两人的亲事不是要黄了吗?有心要栽倒他怀里哭泣一番,一墙之隔,老爷已经在清嗓子了。

来不及多说,心想,隔着万里迢迢,说再见面只是一个玩笑哩,内心戚戚,声音哽咽,褪下手镯子递过去:“别说我们我们的,从此一个梨子分两半,以后见面都难,还谈什么亲事?你的聘礼收回去吧。”

巴全伸手过去,拉住她的手腕,摸索着拿到手镯,又给他套上:“老爷才说的,他要调到鄂州去,比起临安来,离四川近一半了,说不定,哪天我们就回去了,就是不回去,真要安定了,也有接你出去的时候……你留着,见物思人,这是我的心锁,我把你套住呢!”

他这么一说,呜凤儿呜呜地哭了,巴全赶紧把她拉到怀里,用巴掌去擦她脸上的眼泪,就势搂住她亲吻一阵,然后放开:“好了,别在这里做小儿女情态,赶快收拾东西走吧!”

凤儿又是娇羞又是伤心,低低吩咐:“你也当心哦——”

“没事,我聪明着呢!明天一大早,我就叫你给老爷端洗脸水,当然找不到你呀!我就问其他人,他们肯定有人说起昨天晚上你和周三说话的事……然后我就去找周三,当然找不到他啊,然后我就大喊大叫,说他平常也没少找你啰嗦,一定是把你拐跑了……那就是个光棍,那就是个地痞流氓……我把他祖宗八代都骂出来,这样你们就安全了。”

“你真是聪明……”凤儿依依不舍。

巴全退了他一把:“你快走吧!他们带着周三往西去了,可能还走不远,你沿着湖边往西走,他们一定会在湖边处理他,这样便于毁尸灭迹,快去快去——”

凤儿哽咽着说,却没有心术地问:“我,我还要等你多久?”

她这么一问,却让巴全一下子心里凉了半截:感情,她耐不得寂寞,不愿意做望门寡啊。突然想明白了,狠狠心,果断地说:“天下不太平,谁也不等谁。我刚才说着玩的,我不栓你,那镯子是送你留个纪念的,回山后,找个好人嫁了吧。别等我了。”

凤儿当真了,反问:“那你呢?不是也没老婆吗?”

“我?出了京城,老爷为大。我也找个好的——比你这傻丫头好的多得很……”巴全催她赶紧把东西整理一下,打个大包袱悄悄出门去,大门也不要关。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留恋的,静悄悄地走了,巴全也没有送一下……说到这里,她还有几分伤感。

这个傻丫头了,太不懂事了,男人心,海底针,青苗感叹巴全是个聪明干练好男儿,自己的丫头真还不如他。但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凤儿的重情义也让自己感动,这么快居然赶上来了。就是不该装神弄鬼的,一个对时还没到,青苗就被两个装神弄鬼的人吓了两跳,可是一个都舍不得责怪。

现在看凤儿要勇挑重担,再跑回去送信也不放心,说:“你既然如此,也回去不得,我们不能定想别的办法吗?”

安节一向反应迟钝,突然计上心来,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我们还真不如张夫人呢!强儿那个娃娃都会干的事,一路走过去,沿途写上字报告军情,我们三个大人,为啥不用这办法?”

青苗连声说好:“给父亲说有什么用?他反而不太好处理,上上下下一定要问消息哪来的?反而让老人家为难。我们就是要揭穿卖国者的阴谋,他们要保密,我们就要大白于天下,让老百姓都知道。”

凤儿问在哪里写?

青苗说就在寺庙门口写,每天进庙的人多,都是来朝拜英雄的,肯定痛恨奸贼,他们一看到,马上就能传遍天下。

凤儿说:“当初听到你们说,要在帽子里子上写字,送信给老爷,自己还是悄悄翻进岳王庙,给你们准备好了笔墨,加了长明灯的灯油,知道庙祝他们过来了,我又怕你们暴露,把灯灭了,自己悄悄出来等着你们……现在再翻进去给你们开门?”

夫妻两个面面相觑,把她劝住了,说愚蠢的事情不要再做第二遍。

凤儿就问他们,没有纸笔墨砚,这漆黑麻乌的怎么写啊?

青苗什么话也不说,在地下捡了一块瓦片,在岳王庙黄色的墙上划动一下,凑近一看,估计才粉刷不久,一道歪斜的划痕清晰可见。这才说:“反正已经写过一次了,还能够默写得出来,看不见也不要紧,免得第二天就被庙祝涂抹掉了。有心人看见了,自然传播开来。”

安节就说要写得高一点,人一来就能看得见。青苗让他写,安节摇头,说,有的字不会写,也没青苗写得好看。青苗又把瓦片递给凤儿,说她个子高些,好写一点。

凤儿说:“小姐,你难为我呢!我认几个字还是你教的,除了自己名字会写,其它都不会写呢!”

“你们一个个,不拿锄头拿锹是不是?”看看已经深更半夜,安节急着赶路,想起个主意,让青苗踩在他肩膀上就高了。

“哎呀,这不好吧!老婆哪能踩到丈夫肩膀上去,这不是大逆不道吗?”青苗只想和丈夫多厮磨一阵,存心磨磨蹭蹭扭扭捏捏。

安节力气大,干脆弯腰抓起妻子的两只脚,向上一举,就放到自己肩膀上的,嘴里还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站在马背上到刑场来看我的,现在把我的肩膀当马吧!站稳了,赶紧写。”

一股强力传递到她的身上,青苗稳稳当当地站到丈夫的肩膀上,拿起瓦片,就在墙上,用力刻画,一首七言打油诗就这样上了墙。

安节还舍不得放妻子,举着她,走到一边,从双脚到脚脖子,再到小腿,再到大腿,再到臀部,再到腰肢,再到胸部,再到肩膀……一节一节地放,等于全身又抚摸了一遍,最后搂在怀里,亲热半天,迟迟放开,这才说:“不行,我真得走了。”

凤儿隔得远,尽管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但听见姑爷的说话:“你真要走?那也要和我们走一节子再分手啊!”

“别耽误他的事儿了吧!”青苗幽幽地说。

“是啊,是啊!还是我妻子深明大义。”安节趁机吻了她额头一下,把妻子推向凤儿,“我们是南辕北辙,我向东,你们向西,不是一条道。”

“是呢,是呢!”青苗强忍住悲痛,噙住眼泪,挥挥手,“别啰嗦了,我们回川等着你凯旋归去。”

安节走了几步又折回身来问:“你们怎么回去?”

“当然是坐船喽。”凤儿不假思索地说。

“是的,坐船,到长江再换船,你放心吧!”青苗也说。

“不行不行,贾似道的爪牙遍天下,肯定要沿着长江追杀你们,还是走山路安全。”安节返身回来,在地上给她们画了一条路线,“虽说辛苦一点,但是你们女扮男装,这样更安全。”

青苗也想通了,对凤儿说:“是的是的,还是你姑爷说得对,坐船太慢,回去的时间花得太长,七月一定等我们了,抄近路走吧!”

妻子从来没这样听过他的话,安节十分欣慰,就催她们快走。凤儿却把他喊住了,把包袱交给他。

安节不要,说:“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走到哪里黑就在哪里歇,有圣旨在身上,沿途的驿站都要接待的,你们两个女人要用。”

凤儿说:“我还有个包袱呢!山洞里面还有一个大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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