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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众将深夜擒叛徒

铁血佳人 李幼谦 3439 2019-04-15 20:29

  

安节以为发生了误会,宽容地一笑:“我是归家探亲的。”

马顾郎密令几个马家心腹逼过来了,王立一使眼色,自己手下的士兵更快地冲过来把安节围住,跟着大声说:“安节即使有错,也是朝廷命官,怎能不问先杀?”

马千赶紧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杀一个临阵脱逃之人,也得山高路远请示朝庭吗?何况他未必不是敌人的探子,手下人听本帅命令:勒死他——”

安节被两边的绳子勒住,两手也撑不住了,正气短喉噎,被王立看在眼里,顾不得违抗军令,冲过去两刀砍断绳子,正要再向马千请罪,远处就传来马嘶人喊:“不得打开城门——不要放跑马顾郎——”

大事不好,阴谋暴露,马顾郎听了,立即转身上马,城门还没关,他扬鞭抽马,飞奔出去了。

听出喊叫的声音是张将军,王立醒悟过来,关门不及,只拉住了马千坐骑的缰绳:“元帅也要出城吗?”

马千本来要相机行事的,被控制住,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不不…”

来的正是张珏,见城门大开,少了个人,又多了个人,来不及细问,急令:“王立,放走马顾郎拿你是问!”

“明白了,将军!”王立放下马千,他其实什么也不明白,可他信任张珏,仍然跳上安节的马。

安节急了,双手从绳圈中抽出来,一头把马千撞下马来,两腿劈开,一跃上马,大喊一声:“兄弟,咱俩一道!”

王立伸臂刀挑绳断,两骑风驰电掣般地飞身而去。

马千不防,跌个嘴啃泥,半天爬不起来,张珏扶起他,笑态可掬地问:“元帅,摔着哪儿没有?”

城门灯光雪亮,马千面如死灰,气得浑身打颤:“你,你,你们反了!”

“卑职不敢。”张将军鞠躬致意,“不过很想搞清楚,到底是谁反了。”

马千一哆嗦,色厉内荏地说:“我儿执行公务,你为何要派人追赶?”

“贵公子领兵无能,作战无力,我怕他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如先追回来,免得他误入歧途”

马千又惊又怕,哆嗦着:“张珏,你给我听着,我是此方元帅,难道没有调兵谴将的权利?你门狼狈为奸,竟敢放走进山的内奸,还让人干涉公务,要不要脑袋?”

“我要脑袋,更要江山。否则,顶着人头去行狗事,那可比畜牲都不如。”

张珏不卑不亢、不温不火,似乎还带点笑意,马千恨不能生吞了他,只有孤注一掷,先下手为强了,于是喝令:“诸位将士听令,快把要谋反的张珏抓起来!”

众将士早对马千不满,此时又看出了许多蛛丝马迹,一个个像没听见似的。他的亲信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只得再喊一遍,在场的士兵仍然置若罔闻,他急得双脚乱跳,“反了——反了!”

不知谁报告了史炤,也骑马奔来,听到后明知故问:“谁反了?”

他也是王坚死党啊,岂能听自己的?可马千利令智昏,还想侥幸一试:“史将军,快把张珏捉了,我为你向朝廷请功。”

史炤对他瞅了一下,哈哈大笑:“看你这熊样儿,是从哪个洞里爬出的灰老鼠?你才是个逆贼哩,全像秦桧!”

守城的、巡夜的、闻声赶来看热闹的,一个个乐得前仰后合。只有张珏不笑,支耳倾听城外动静,摆手让大家禁声。

随着一声叫喊,两个姓王的小将夹着马顾郎进城了,掷在地上。马顾郎像正被宰杀的猪一般地嚎着,躺在地上大哭大叫:“我的手断了啊,好疼呀,疼死我也——”

谁也不去看他,大家几年未见安节,倒像见了稀客,全围到他的身边了。史炤把安节的头当西瓜,一个劲地拍:“大侄子呀,你不知道我们好想你哟--”

安节却拉着张珏的手,指下用劲,眼中有话,说出来的却是:“张将军,史将军,这鱼城的新主子要杀我哩。”

马千又气又怕又心疼,家门不幸、我没积德呀!竟养下这样窝囊的孽种,仅被砍断一只手就喊叫成这样,再一逼问,岂不要全招了吗?他装着查看马顾郎的伤势,蹲下来,背对着大家,再弯腰下去,掏出儿子怀里那至关重要的信件,赶紧塞到自己怀里,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可这一动作没顾及儿子的伤势,碰着他的断臂,马顾郎哭叫得更厉害了,马千被叫得心惊肉跳,见他血流不止,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只有他安稳了我才能安稳,于是拔出剑来,在张珏回首与安节交换眼色的瞬间刺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激烈而短暂,众人回首,马千刚刚从马顾郎的胸膛中抽出宝剑来,血污溅了他一脸,一张扭曲的嘴歪裂着,如笑似哭:“下官,大大大、大义灭亲,把这这这……逆贼处决了……”

众人惊叫,张珏不语,盯着马千,看得他心里发毛、手脚发软,连连后退。安节手疾眼快,冲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宝剑,另一只手从马千怀里抽出信件,递给了张珏。

张将军展开念道:“……鱼城久困,四周援绝,睹孤城之日蹙,忧家事之多艰,常思两全之策。闻帝命征讨招怀,逆拒者诛,迎降者赏,实乃罪臣千载难逢之机会也。危急之中,翻然悔悟,亲令犬子送书以降,请约时日,深夜伏兵城下,罪臣父子开启城门,迎天兵神将…”

张珏念完将降书举起来:“这,就是你写给忽必烈的降书吧!还想抵赖?你敢说那‘马千顿首百拜’的签字不是你的笔迹吗?!”

马千心一横,昂起头说:“那是下官的诱兵计谋,尔等有何权干涉?我是一城之主,谁能奈何?”

见他顽固到底,张珏摊出了底牌:“还有活证人凤儿,她就在我家!”

“她她,还能说话?”

张珏冷冷一笑:“马千,你不打自招了吧!把你送到府台大人的衙门之中,她大可以用文字作证的。”

“她,她识字?”马千绝望地大叫,“悔没杀了她呀--”

说完,他拾起地上的宝剑就要兀自横刀,被史炤一把夺过去了:“你的狗命不值钱,可死无对证,就无法向朝廷交代了。”

张珏令手下人把他绑了,先关起来,明日再送他到重庆审问,这边再问安节,为何一个人独自回家的。

安节告诉大家,他带有几个下人的,可是一路上无数次穿过敌人封锁线,早与他们冲散了。张珏让他先和妻儿团聚去,有话明日再说。可安节说有重要军情,叫上张珏、王立、史炤,四人一同上了飞舄楼。

张珏要手下人烧茶水,安节制止了:“我们议事要紧,有冷水行了。”

王立下楼接点泉水来,安节正问两个将军钓鱼城的形势,有了水一口而尽。

“那马千贼不采纳两个将军‘主动出击、沟通联系’的策略,闭城自守,征南元帅钦察的军队步步为营,已经屯兵我城附近一带的要冲之地,又新筑武胜城和虎啸城,如两只毒牙咬住我们的喉咙,钓鱼城几成孤岛了。”王立这才有插话的机会。

“怪不得,我一路行来,但见嘉陵江边多用木棚扼住水道,每隔几步就挂一竹笼,笼中火烛通明,沿江排开,如火蛇一样蜿蜒几百里路,我只有独自悄然通过,也是九死一生啊。”

张珏说:“今日我城的危机,都是马千一手造成的,下官原来以为他只是软弱无能,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叛臣!”

安节更是痛心疾首:“出卖城池,他还只是个小贼,还有更气人的事情--贾贼背主求和,将我半个中国已经割让给蒙古了。”

“有这等事?”大家拍案而起,“这还了得!”

安节说:“忽必烈即位之后,派郝经来提出要实践以前的和约,索要入国日期,朝廷这才知道事实真相,自然不应。可是贾似道一面继续欺上瞒下,一面派人拘留了蒙使,然后尽除知道此和约之人,我本来就是他害而未死之人,当然也在他怀疑之列,幸亏内人赶去,我们合力除了奸人,报了仇恨。我去见了父亲,他拿出圣旨,让我去常州作战。那里战斗激烈,我避开贾似道,回朝廷搬兵,请假去探望和州任上的父亲……”

“王大人还好吧?”众人异口同声地问候。

王安节沉下脸,摇摇头:“我们先说紧要的,对我们最大的威胁,一个是叛将刘整,杨大渊,对我们四川城防的虚实了如指掌,他们现在作为我攻打我们的先锋,叛将越来越多,他们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再有就是,刘整帮助蒙古训练好了水军,从长江逆流而上,即将进入夔门,严重地威胁着我们。”

听到此,史炤气得嗷嗷大叫,王立扼腕叹息,张珏仰天长啸。史炤恨恨地说:“奸臣当道,贪权忘位,欺君罔上,害国误民,皇帝小儿尽用贾似道、马千等奸贼,我们听他作甚么?干脆自立为王算了,张将军,你来当皇帝,保证我们不会丢失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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