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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假侄女让假姨妈难堪

铁血佳人 李幼谦 3466 2019-04-15 20:28

  

翠翠指了指王立母亲的卧室,压低声音说:“她还在睡觉呢!”

青苗虽然豪放,去了帅府也知道人情世故了,知道这事儿还是不能让她儿媳妇晓得为好,总得给老人留个面子吧。就把孩子递给翠翠:“你帮我带孩子到后面玩玩去吧!”

翠翠说:“我带到我房里,给他吃果子行吗?”

“别给他吃那些零食,在家吃得饱饱的,你带他到后院晒晒太阳最好!”青苗望望她挺起的肚子,放下孩子,然后说,“你也不能整天窝在家里,别抱他,当心闪了你的腰,牵着他走吧!”

翠翠就想生个男孩,似乎带着男孩玩,也能增加一点可能,笑得花一样,高高兴兴牵着孩子到后院晒太阳去了。

青苗存心把她打发得远远的,这才可以竹筒倒豆子,毫不客气和王立母亲说话。

前半夜睡不着,后半夜更难熬,杜月娥回家才睡了个安稳觉。朦胧中,发现床前来个人就醒了,还以为是儿媳妇呢,凶巴巴地说了句:“我已经说了吗?不要喊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青苗决定先礼后兵,开始还客气点:“姨妈,你起来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青苗?这一大早你跑来干嘛?”王母瞌睡被打扰了,依然不高兴。

听出她指责的口吻,青苗没好气地说:“还一大早呢,太阳都晒屁股了!”

这丫头反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杜月娥想到她现在的身份,也给她一点面子,坐起来披上棉衣,轻了声音说:“少夫人来了,有什么吩咐你就说。”

“好,你叫我说的啊,”青苗不客气了,抄着手臂说,“我说,你不要打我们老爷主意好不好?”

“什么叫打主意?”杜月娥白皙的面孔变色了。

“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肚子里那点小九九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在指责我?花轿抬进房,媒人甩过墙了是不是?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杜月娥涨红了脸。

青苗也不含糊,瞪着对方说:“一码归一码,我现在才明白,你可是机关算尽之人,当初只是拿我当垫脚石……现在好了,你儿子也当官了,你家里也有大房子住了,你儿媳妇也娶进家门了……你怎么还不满足?你还要什么?你还想进我们帅府?你当了我的姨妈,难道还想当我的婆婆?告诉你,门都没有!”

38.舍不下前夫

杜月娥岂能不明白她说的什么?这觉也睡不成了,干脆穿棉衣起来吧。一边穿衣一边说:“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是我,昨晚你公公已经走了,你不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昨晚照顾元帅一宿没睡,没有功劳还有苦劳,难道还去错了吗?”

“只怕你多去两趟,他可能走得更早些——”

被她这一说,好心当做驴肝肺了?她不想与这个刺藜啰嗦,朝外面喊翠翠洗脸水拿来。

“别喊了,我要她带七月到后院晒太阳去了。”

“你存心来气我的是不是?”过去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她现在也不想说,说出来都是泪,在她面前说那些,担心被她看轻了。

杜月娥坐到梳妆台前梳头,打开发髻,一头乌亮亮的长发披下来,肌肤雪白,脸颊饱满,看得青苗有几分嫉妒——这女人徐娘半老还风韵犹在,你要嫁人也是可以的,但也要选个好人吧!找一个昏迷不醒的,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想到这里就没有好气了,说话也更尖刻:“你不就是看他昏迷不醒才冒充他妻子吗?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在我们家大摇大摆了是不是?进而当我们元帅府的当家人,然后我们家的财产就属于你了是吧?老实告诉你,我们家老爷是清官,家里的财产都是我的,是我从山寨带来的。为给你娶儿媳妇,还送到你家一部分了,难道你还不知足吗?告诉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帅府现在当家人是我,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随随便便去我家——”

杜月娥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我贪图你家什么?我只是……”

只是什么?月娥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要流泪了,一个要强的女人,特别不愿意在另一个要强的女人面前流泪,何况此人是自己的施惠者。

她满肚子的气在腹中乱串,有火却发不出来,担心被儿媳妇听见了难为情。也知道青苗这一关难过,还没去找她,她却找上门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被年轻人这么指责,脸上真是挂不住。

想到王坚的病,心里更像刀扎似地难受,强忍住怒火,压低了声音说:“你有本事自己伺候去!”

“你是赌我吗?哪有儿媳妇去伺候公公的?我不去我们家有人,年纪大的有周嫂,年纪轻的有凤儿,死了张屠夫,不吃带毛猪,怎么也轮不到你!”

“可是……”看在王坚的份上,月娥还是忍气吞声。

“没什么可是!”青苗还要发泄一通,外面传来孩子的哭声,以为七月认生,也没心思和她多说了,临出门还回头狠狠地说了一句,“人前我给你留个面子,帅府不是你去的地方——”说完噌噌噌走了。

杜月娥“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趴在床上呜呜大哭。

多少年没这么哭过了,知道王坚抛弃她的时候哭过一次;生下王立连一碗热汤都没得喝的时候哭过一次;自从带了儿子到钓鱼城上,就再也没有哭过了。现在哭,是她必须要每天看着王坚才放心,可是马青苗那么说了,她怎么能再进入她家?想来想去,只有去找张夫人。

林松回到家里,姐姐正在布置灵堂,说她姐夫不回来,只有个小卒子帮着搬东西,一个人真忙不过来。

林松连说话的劲都没有了,但是祭奠父母他不能不出力。林容看到弟弟很疲劳,说让他写字就行了,亲自给他磨墨。林松将满腔悲愤凝聚笔端,写下了斗大的”奠”字。要写挽联了,他既痛苦又疲惫,一时间肚子里没词,又无法表达对敌人的愤懑,只有将别人现成的挽联搬过来:

悬壶沧海救苍生,功德无量;

济世于民扶病弱,仁义杏林。

林容给他端来茶,一看就说,这只是赞扬了父亲的行医职业,别人也看不出是父母双亡,更看不出是被敌人杀害的。

林松喝了口茶,就说再写一副,墨汁又干了。林容让他坐着歇息,又给他磨墨,一边问他元帅的病情。

林松凝重地摇摇头:“喂药喂不进,鼻饲也不行,只有用热敷和灌肠。可我连个帮手也没有,元帅身边怎么能没有女人呢?”

林容就说:“不都给蒙古人闹的吗?为了一心御敌,将帅的家小都安置在合州,谁知……”

墨汁浓了,她说不下去了,林松赶紧站起,又写下一副挽联:

惨遭敌手、父母音容永在。

天堂济世、来生定得超凡!

这才暗合新意,见他已经放笔,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姐姐心疼他,让他进屋睡觉,自己来收拾。没有父母的遗像,只有将“奠”字高挂,再将挽联贴在两边,灵堂前设供桌,当中放了父母的牌位,燃起一盏油灯,两旁香烛高烧;前面摆放了祭物,一盘柑橘,一盘豆腐,一盘青菜,都是父母生前爱吃之食,不知在阴间还能吃到吗?

弟弟来烧香跪拜后,到后面睡觉去了。林容跪在灵堂前哀哀哭告,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张夫人在家吗?”

“门开着,是谁请进?”林容站起,对外面招呼一声,跟着就见一个贵妇人走进来:五旬年纪,容貌端庄,皮肤白皙,衣着华丽,装扮得体,一看就是会保养的人。

“妾身是来祭奠的。”来人捧着一个大包袱,进门就说,“张夫人,死者已安息,生者常依依,节哀顺变吧!”

说完放下手里的包袱,打开来,挽幛交给林容,又从衣袖里拿出礼金——一个用黄色签封好的纸包。香烛、纸钱自己拿出来祭奠,跪在在灵前举哀哭悼,在灵前烧化几张纸钱之后,林容不知他是哪一个将帅的家属,抹去眼泪,诚恳谢过,再请她到后面喝茶。

来的女人这才说:“张夫人,妾身是王立的母亲,听儿子说起夫人壮举,早就想来拜望,只是家务缠身,也知夫人上山多日,但是身体不好,不敢打扰,今日一并问候了。”

王立?林容是认识的,这小伙子机敏能干,文武双全,山上人都赞不绝口,模样也英俊,原来有一个气度不凡的母亲呢!看对方礼物不轻,又这样雍容大度,林容又一次起身道歉,说上山来有一些日子了,也没来得及去看大家,怎么能劳动你们上门!

王母说:“听闻张夫人令尊惨死,不愿为敌人服务,你们一家人都有气节呀……”

她一席话,说得林容痛哭流涕,哭诉自己父母双亡惨死敌人手中的经过,说既没能见他们最后遗容一面,也不能回乡安葬,只能设一个简陋的灵堂了……

杜月娥心里想:你还能够设灵堂?我丈夫死了,我连哭的地方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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