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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侄儿定个娃娃亲

铁血佳人 李幼谦 3486 2019-04-15 20:29

  

“好啦好啦,别抱怨了,不错不错。”

“茶不错?”

“不,人不错。”王立嘻嘻笑着,“你这小子,还有眼力呢!要不要叔叔给你做媒?”

“做什么媒?”七月这才回过头来,郎朗地说,“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我还早呢!”

不管李贺的诗句他是不是运用得当?小小年纪有这把志气不错,于是笑道:“又不是要你娶妻生子,只是定个娃娃亲吧!”

孩子再也不吭声了,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什么话也不说,到岔路口,还把灯笼给王立:“你拿到照路吧!”

这小子人小鬼大,王立接过灯笼,却走到他前面,边走边说:“不把你送回家,我怎么能自己先走?”

两人上了坡,走到王家院子门口,七月停住脚步:“我耽误了这么久,母亲要骂我了。”

“怕什么?我送你进家。”

王立的话刚落音,门就开了,正是王安节出来,说“我听到外面有声音,就像是你们二人,七月,谢谢你王叔叔送你!”

“谢谢王叔叔。”孩子咕噜了一句,就要往屋里钻。

青苗就在丈夫后面,看见儿子两手空空的,大喊一声:“你这小子,我叫你拿的瓦罐呢,你拿哪去了?”

“哎呀,不好了,我丢在杜家了——”七月这才把脑袋一拍,掉头就往外跑。

夫妻两个面面相觑。青苗追了两步:“你个小兔崽子,你把瓦罐丢到杜石匠家里干嘛?难道想换块大石头回来吗?”

王立在一边哂笑:“嘿嘿,你们在相爱,他难道不能相亲吗?”

“什么什么?这么小小年纪就去相亲?相谁呀!”

“当然是相女人了,你们没见过吧!今晚上我去帮他相了一下,嗯,杜石匠的女儿,那丫头还不错,配你儿子也还合适。”王立也不理睬安节叫他进去,只是靠在门框上幽幽地说。

“不行不行,将门虎子,怎么能娶一个打石头的人家的丫头?”青苗连连摇头。

“谁家的女儿不是问题,只要人好也可以,只是他还小啊!”安节也咂咂嘴。

“你们夫妻两个一唱一和我可不管了,这是你们的家事,你们看着办吧。需要我做媒的时候,我再跑几趟就是了。”说完,王立提着灯笼就要走,想想停住,又丢出一句话来,“张大人担心夜长梦多,连夜把马千往重庆送去了。”

“啊,也好,否则等天明了,敌人会在路上拦截。”安节也告诉王立,说担心父亲等不及,天亮就要动身,不向众人告别了。

王立就说知道了,这才转身走去。

“这小子疯了,胡子还没长出来,就他妈的想娶老婆了?”青苗见王立的背影消失,愤愤地说,“老子去把儿子叫回来,叫他今天晚上给我跪到天亮。”

安节把妻子拉住了:“我看着娃娃憨憨的,是你管得太严了吧!孩子也不小了,我们就这一个单根独苗,早养孙子早得福呢!”

“抱孙子还早,再抱个儿子,”青苗把大门拴上,“老娘今天晚上让他在外面野去吧!”

见妻子往屋子里走去,安节又把大门悄悄地拉开,进到卧室才说:“战争死了那么多的人,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我们要多生几个男丁,以后还有一场大仗打呢!”

两口子躺在床上亲热够了,安节这才对妻子说了实话。告假回乡,是因为父亲生了重病,也没办法把他送回来,知道这个情况匆匆赶去见了父亲,父亲要他把七月带过去,说是想见一见孙子。

青苗也知道情况不好了,一定是想临终见孙子最后一面,就说耽误不起,要赶紧出发,万一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不能最后见不到孙子一面,那会死不瞑目的。

见妻子起来收拾东西,安节累了,躺在床上和她说:现在是战争时期,虽然也要讲忠孝节义,但讲不了许多礼节,连报丁忧都不许可。到时候,自己还要出去打仗的,钓鱼城将是大宋最后的堡垒,山上的人已经商量好了,让他去联合阮思聪勤王,接皇帝到山上来住。

青苗扁扁嘴:“你们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皇帝是不是愿意到这么偏远的地方?那些皇亲国戚是不是愿意让他来?你回来一趟都十分艰难,蒙古的军队日渐增多,能不能突破重围接近京城,再从京城杀出一条血路,把皇帝接出来?”

“我们不接皇帝出来,敌人打去了,他还不是要逃出来吗?”安节也忧心忡忡,“我现在没有什么人马了,但是,京城应该还有军队,阮思聪手下还有精兵强将,合力冲出敌人的包围圈也只有靠破釜沉舟。”

“你常州的人马呢!”

“实话对你说,常州早破了,我是到京城去复命,这才能告假的。”

青苗也没想到,形势如此严峻,只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草草打个包裹,心想,能不能再回到这屋子里住都还难说,得把家里安顿一下。周嫂已经打发走了,还有几个男佣人,都叫起来,分给他们些银两,让他们各自投亲靠友。

大家都有些不舍,青苗说,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如果真正需要,到时候他们再来。拜托他们烧一餐早饭,说吃了一家三口就要赶路。

问他们为什么要走那么早?夫妻俩说,父亲急切等着他们去,免得惊动城里的人。他们这才去忙着去准备。

安节忽然想起:“怎么没看到凤儿?我们也要把她带去吧!这丫头有福气,有时候能够逢凶化吉哩。”

“哎呀,我还以为你知道呢!”青苗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们没办法带她走了,现在就一个哑巴,还刚刚小产,怎么带得走?”

安节一阵长叹:“可怜可怜,这丫头还是不错的,深明大义,在关键时刻救了全城,我们还是要善待她呀。”

“怎么善待?打个龛把她供起来?也怪她财迷心窍,当初不听我的话,差点把小命送了,自作孽不可活。”青苗嘴里嘀咕着,却还是起身到隔壁去。

事发之后,张大人抓马家父子去了,青苗和林容商量了一下,认为马家那边还有人,少爷死了,老爷被抓了,肯定都会怪罪凤儿,在那边没有好日子过,还是回来吧!于是把凤儿接回自己家,住到她原来的屋子里,让人到马家去拿回她的东西。

自己要走,也得让她知道才行。青苗到她屋里,凤儿还没有睡着,嘴里疼,双手的手腕疼,下身也疼,心里疼得格外厉害,也不知道那父子两个怎么样了?又不知道问何人,又不知道怎么问。

见主子这么早来,以为只是来关心自己的,坐起来,点点头。

青苗又扶着她睡下,再告诉她爷儿两个的下落:“马家儿子死了——还是他老子亲手杀掉哟。这老头子看起来和颜悦色,其实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儿子都下得了手,却也挽救不了他自己的命运。你姑爷眼睛尖着呢!看见他从儿子怀里掏出来那封投降的信,抓个现行,暴露了罪恶……”

听着听着,凤儿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淌,连枕头都打湿了。

青苗对她横眉竖眼:“你哭什么?还舍不得他们?还是葬送了他们你后悔了?”

“啊啊啊……”凤儿摇头。

“就是嘛,看他们对你多狠,要不是你怀着马家的孩子,你也活不到现在,还同情他们吗?”

凤儿又是摇头,但是依然流泪。青苗劝告她:“你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以后千万要注意,洁身自好,不要贪小便宜,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住一辈子都行,家人都遣散了,只留下老丁头,帮你做做粗活。马上我就要跟丈夫走了……”

“啊?”凤儿叫起来,急忙翻身坐起,扯着青苗的衣服不放手。

青苗把她的手扳开,这才说:“你姑爷回来不是休假的,他是接我们去看七月的爷爷的,可能老爷子不行了,临终想见见孙子。外面仗打得很凶,我们出去很难,回来也难,七月已经长成半大小子了,我们娘俩就跟他父亲去杀敌,这家就丢给你了,家里的东西都是你的,以后好自为之吧!”

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身后是凤儿哇哇的大哭。姑爷回来了,没脸见他;七月要走了,没脸送他;老元帅可能不久要离世了,自己也没脸去看他;还说回来重新靠着老主子从此不再受欺负,她也要走了……就剩自己一个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挣扎着要起来,手腕很疼,缠着白布,那是林大夫细心的包扎,里面还有他上的药,还有张夫人那么和蔼亲切的面容,还有张大人出屋子那么信任和感激的一瞥,哦,还是有自己的依靠……

青苗回到自己房间,安节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洗脸,问七月起来了没有?

“七月?”青苗忙昏了头,这才想起来,“昨晚上我把他关在门外了。”

“我又把院子门栓拉开了,现在他应该在屋里吧!”安节摔了毛巾,“快叫上一起吃饭,吃了上路。”

佣人告诉他们,少爷不在房里,家里四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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