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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大义斥敌被暗杀

铁血佳人 李幼谦 3379 2019-04-15 20:29

  

原来是王母。她一心要让赵安将王玉搞到手再带走,又深知她是个烈性女子,怕出意外,悄悄尾随在赵安身后,担心被下人看了不雅,一个人独行,院中的人早被她打发走了,全无干扰。赵安进来没遇到一个人,也放心大胆,进屋门都没关,哪会想到一个有身份的老太婆会躲在门外听壁脚?

王母从头到尾听了个一清二楚,实在忍无可忍,不顾一切地推门而入:“你们竟然策划叛变,这还了得?!”

赵安毕竟老练些,轻轻一笑:“岳母息怒,小婿日后腾达,自然接您去过好日子……”

“呸!谁是你的岳母?”

王玉还想说服她:“王立若与我们成就大事,那前途更不可测量呀!”

“我王家岂有出卖民族利益的败类?你个捡来的臭**原来是个女谍,我瞎了眼才引狼入室!”

“老不死的,你骂谁?”赵安生气了。

王母怒不可竭,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们:“我就是骂你们!一对无耻下流的狗男女,我还给你们牵线搭桥,真是……”

王玉急了,赵安可以一走了之,哥哥交代的大事败露,自己的性命也将葬送了。不能指望王立,城楼上的一巴掌隐痛到今日,他抗蒙的决心何等坚决,让这老太婆走漏了风声,自己必将坠入万劫不返的深渊……深渊?后窗就是深渊,只要……

赵安也意识到了危险性,他压低了声音说:“你嚎什么?”

“为人不作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们到我儿子那里去自首,说不定能饶你们不死……”老人指着他的鼻子说。

“你活得不耐烦了!”赵安逼向王母,吓得她转身要逃。

“你,你,你要干什么?来人呀──”没等她叫第二声,赵安一个箭步跨过去,两手卡住了她的脖子。

见她眼球突出、舌头伸出了,王玉推开后窗,说:“不要留下痕迹──”

赵安懂了,松开手,一手提起王母的裙摆,一手抓起她的头发,整个拎起人来,往窗外一塞,被卡得半死的人就甩下山涧了。

他连声嚷着“晦气”,一边又要来搂王玉。

她冷冷一笑:“你还有这份心思?王立回来不找他妈?不能扔到那里。”

“扔到哪里?”

“卧佛崖下。”

“装成拜佛掉下山的?你真聪明!”他捏捏她的腮帮,身子又往她靠。

她拂开他的手,拉下脸说:“必须要在天亮之前作干净,然后你火速回重庆。”

“我堂堂大将军,让我背死尸?”

王一幽灵一样出现了:“请将军带路,奴才来办就是了。”他来得正是时候。

凤儿记不清自己被关多久了,寒来暑往几多回,也只有从冷暖中体会。

山上没关过女人,她是头一个,每天只有个小卒子给她送两餐饭,只有天亮的时候让她到院角倒尿屎罐子或洗洗衣服,其余一点事情也没有,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闲得骨头都生锈。

才关进来的那两天,她五心烦躁,心想真不如死了好。但墙是篾条编织起来的,外面再糊上一层泥巴,她一撞,只是碰了一头的泥灰。

有了声响,看守过来把她臭骂了一顿:“你要逃狱吗?死哑巴!活得不耐烦了,你不能害人啊!你他妈的跑了,老子要倒霉的……”

凤儿摇摇头,比划着用剑抹脖子的样子,再往地上一躺,双目紧闭。

小卒明白了:“你他妈的想死啊?没那么容易!关你是让你赎罪哩。你残疾了,你也死过了,想必你太讨人嫌,阎王老爷也不收哩。”

她想想真是伤心,小时候就被马寨主抢上山来与小姐为伴,连姓什么也不知道,大起来就一直是作丫头的命,自己的男人不是好东西,还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那个男人,真想跟他一起去的,可是死也死不了,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谁又来惦记她呢?她也没有可以惦记的人,就是亲手带大的七月,现在也是不会理她的……

想到此,她悲从胸来,放声大哭。小卒看她哭得可怜,劝她:“哭有什么用?好死不如赖活,只是别把墙弄个洞害我掉脑袋就行了。”

正好,青苗来看她,将她臭骂了一顿,说她“自作孽,不可活”,“都是人下贱,自己找罪受,跟着姓马的不是好东西,现在又来害了张夫人的弟弟,哪个男人遇见你都倒霉……”

“你真不想活了,上吊就是了,绳子又没有打疙瘩!”她越发哭得呼天抢地的,青苗骂得越发厉害,本来要安慰她的,现在反而嫌弃她了。

凤儿没办法申辩,待她人走了就要上吊,一纵身子跃起,可是没有上吊的绳索,除了铺的草,盖的被,屋角只有一条铁链子,拇指粗细,一丈多长,那是当年锁晋国宝的,早已经锈得没了颜色,就用它来作上吊的绳索吧。

可是屋粱太高,铁链又重,一甩上去,哗啦啦掉下来,把她的脑袋打了个包。

小卒笑了:“对,你就用这铁练上吊吧,什么时候甩上去了,你就可以上西天了,乘早投个好人家……”

他说着笑着又锁了门,自顾自喝酒去了。

要甩上去实在不容易。她就天天练习。起初甩不动,后来甩不高,她仍然不气馁,再以后挂上梁的有一小截,以后慢慢甩上梁的链条长了,拖下来,再甩,一天比一天的轻松了,可还是不能两截一起够着。

一天,甩上粱的那一截发出的声音很沉闷,随声落下来一条蛇,比链子还粗,皮开肉绽,断成两截,一屋子血腥气,把她吓了一跳。

狱卒来送饭见了大为高兴,夸她道:“你好生了得!这是链子功,要是遇到鞑子,你的链子甩过去就将他的脑袋刷下来。”夸完,拣了死蛇出去煮汤,给她送了一碗,比鸡汤还鲜。

凤儿来了兴致,也不想上吊的事情了,再找老鼠打,打得老鼠也不进屋了,一只飞进窗的麻雀也被打成一团带毛的肉。练到后来,不管是屋梁上的还是墙脚跑的,只要出现在屋里就逃不出她的铁链子。

有这等消愁解闷的事情做了,她也不急了,也不想死了,又将苍蝇蚊子作她袭击的目标,把一条链子玩得和裤带子一样轻巧,不但铁锈没有了,而且闪亮如银,变成了一件兵器,就盼着放她出去打鞑子哩。

后来,青苗又来看过她几回,虽然带给她衣物和鱼肉,给她更多的是一次次臭骂:骂她是个一辈子作小服低的贱人,骂她是个离了男人就不得过的**,骂她眼睛无水不识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只有安节是好的……骂得凤儿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死有余辜,死了也要臭一山,所以不能再害人了,好死不如歹活,关着磨磨野性子,不修今生修来世吧。

最后一次来看她是大年三十夜晚,带来了许多酒菜,说是七月的喜酒,还许愿说无论如何要让元帅放她出来,否则她的孙子将来没有人带……

凤儿高兴得手舞足蹈,想当年,七月生在马家寨城楼上时,除了他妈,自己可是第一个抱他的。以后一泡屎一泡尿地将他养大,现在成人了,娶亲了,她也要做奶奶了,就等着主子找元帅放出来,以后好给王家带孙子哩。可是一等不来,两等不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马青苗再也不来了?她根本不知道青苗疯了,外面人也把她忘了。

突然有一天,小卒子把门开得大大的,笑嘻嘻地说:“我的姑奶奶,上头叫放你出去哩!这下好了,你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凤儿先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看看现在不是放风的时候,可是门开得大大的,小卒子也跑了,她终于醒悟过来,猛地跑出了大院子,烈日下她的眼睛一阵阵发黑,站了一会儿才看清路,一路小跑,先回到帅府看看七月当爹爹了没有。

门锁着,从门缝里看进去,很长时间没人住了。主子一家到哪里去了?张府为什么也上了锁?只有王家人来人往,没人认得她这个蓬头垢面的丑女人。

想问问人,却说不出话。凤儿只有扭开青苗家的门锁,回到过去住的房间安顿下来,打扫了一下午,找到点米,胡乱煮些饭吃了,按狱里的规矩睡得很早。第二天起得很晚,梳洗好了,换上了过去光鲜的衣服,想了想无所事事,还是得去找主子。

刚打开门,就看见住上院的王家乱烘烘的,人进人出的,王立出来见了她连忙问:“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指了指天上,意思是日上中天的时候。

“你见到我母亲没有?”王立见她摇头又问,“她没到你这里来吗?”

见她还是摇头,王立不知道为什么火了,“你他妈是个丧门星!你关在黑房子里的时候天下太平,你一出来就有事,我妈怎么好好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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