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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为了儿子她屈服了

铁血佳人 李幼谦 3558 2019-04-15 20:28

  

果然不错,是她。杨大渊悻悻地说:“林容,你怎么回来的?”

“汗后放我回来看儿子。”她没有说假话。

“你本事真大啊。”

林容搂起儿子,谴责杨大渊:“你本事也不小啊,居然把我儿子也带到这里来了?”

“我不带他来,你能来吗?”杨大渊抄手嘻嘻一笑。

“他还是个孩子,”林容怒斥道,“竟然让他当你的仆人?你真无耻!”

“祖宗都卖了的人,已无羞耻二字可言了。”杨大渊依然嘻皮笑脸。

林容拉起儿子就走:“与无耻之人,我有什么可说的?”

杨大渊拦住她:“要走?没这么容易。你可是进得来出不去的。”

“汗后让我带儿子走的……”林容只有说谎。

“你拿她的手谕来!”杨大渊把手伸过去。

林容连连后退:“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在下缺的不是女人,缺的是红颜知己。但我不强迫你,等着你顺从,你还有儿子在我手里……”

林容摸着儿子的头百感交集:“我早说过,我是献艺不献身的!”

“那好,既然来了你就别走,你不答应给我当歌女的吗?”杨大渊走到客厅中间,自己坐下,叫丫鬟给他倒茶打扇,吩咐她,“梳洗干净,等会儿过来给我解闷。”

看着儿子,个子高了点,瘦多了,黑多了,林容亲不够爱不够,有一肚子话要说。强儿使了个眼色:“妈妈,我带你去洗脸。”

林容只有带着她往后面走,一边走一边轻轻地问:“孩子,你还好吗?”

强儿四顾望望,轻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到了厨房,他拿了一块破布,放在铜盆里,亲自给妈妈端着一盆水,就这么捧着:“妈妈,你洗脸吧!这是我的面巾,虽然破,但是,比那家伙干净。”

好懂事的儿子。林容俯身,就着儿子端的水,拿着那块破布,擦去脸上的汗珠,也擦去两眼的泪水。

强儿把她的洗脸水倒掉,又给她端了一碗冷稀饭来:“妈妈,这是剩饭,你暂时充饥吧……”

过去都是自己照顾儿子,现在儿子还来伺候她。林容心痛但的确饿了,就这么喝了两口,没有菜,咸咸的,里面有自己的泪水。

还没喝完,仆人来叫她到后院去。那里,一群美女正起舞,林容拉着儿子刚刚进院子,就被推到前面。

里面有两个合州被劫持到泸州的女子,一个姓胡一个姓花,都长得很漂亮,现在又被带到青居来了,都是来供扬大渊寻欢作乐的吗?

花小姐一看的是他,惊喜地叫起来:“林姐,你也来了,我们正想你呢!”

胡小姐也凑过来,亲热地拉着她的手,眼泪水都要掉下来。

林容悄悄问,杨大渊欺负她们没有?

两人都摇头,说只是让她们唱歌跳舞,还要唱什么蒙古歌。没人会唱,他还亲自教,唱起来像鬼哭狼嚎一般……

这个杨大渊,打的什么主意?大概要用我们去讨好他的主子吧。

正要问问儿子在这里的情况,杨大渊来了,坐在树荫下的竹靠椅上,不耐烦地说:“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林容从汗后那里来一定学了不少东西,先给我唱一首歌蒙古歌曲。”

林容指一指身边的女人:“她们说杨将军会唱,你起个头,我跟着你的调子唱。”

“不会跟我学!”杨大渊以为她说的是真话,扯着嗓子嚎起来,“美丽的大草原,草肥花儿红……”

唱的真是难听,那么美妙的歌声全跑调了。这曲调林容还真会,只是用旧瓶子装新酒,被逼不过,她只有吟唱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忘国恨……”

杨大渊喝着酒,听着曲倒是熟悉,可是词不对,让她再唱一遍。又听了一遍,睁开眼睛怒斥:“这是晚唐诗人杜牧抚景感事的七绝名篇《泊秦淮》的首联,你当我不识字吗?别在这里给我含沙射影的!”

“不是你让我唱的吗?他们的蒙古语歌词我可记不住。”

“那就不要唱了!教她们演习蒙古歌舞!”

“我不会。”

杨大渊火了:“林容,你既不唱也不跳?在汗后那里没学会吗?”

“我们不是蒙古人,”林容说,“为何要演习他们的歌舞?”

“这是老子的需要!”

“你的需要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可跟你的儿子有关系!”杨大渊一扬手,“来人,把这小家伙送到马棚扫马粪!”

一个士兵拉着强儿往外走,孩子哭叫妈妈。

胡小姐看不下去了,说:“才多点大的娃娃?被马踢伤了怎么办?”

杨大渊甩手给她一巴掌:“谁要你多嘴!”

“要巴结你的主子你自己唱自己跳,竟然拿孩子撒气?算什么男子汉?”林容愤怒了。

杨大渊一笑,嘴歪到耳朵根:“说对了,就要巴结我的主子,他是君临天下的大汗,比不理事的理宗强百倍,老子情愿巴结他。”

“要巴结,你给你的主子唱去呀!”

“公鸡能生蛋,要母鸡做什么?”扬大渊变脸了,“说实话,大汗什么东西没有?就是没有汉家女子装扮成的蒙古女子。我从几万汉家女人中挑选出你们,就是要别出心裁地献宝。”

“啊?”听说拿她们去献给大汗,几个女子惊慌失措了,有人惊叫,有人哭泣,林容心中一震,咬牙切齿地说:“没见过你这样无羞无耻的男人!”

杨大渊仰头大笑:“我无羞?我无耻?是的,何止无羞无耻?我还无妻无子,总之,是一无所有啊!哈哈哈哈……”

他拿过酒壶,仰起头,直接对嘴里一阵猛灌,放下壶,已是满脸泪水:“城也丧、国也失,妻也故、子也亡,还要羞耻做什么?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也不顾及了,只有林容,你这个傻女人,你还要顾及你的儿子,这就是你的软肋!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小家伙拉下去,拉到马棚里去……”

他边说边笑边叫边哭,醉倒在椅子上。一个兵士要把强儿拉走,林容悲痛欲望绝,要跟着去,又被拦住了。

强儿挣扎着跑回来,对母亲喊:“妈妈别拦我,我愿意到马棚去,我情愿服侍马也不愿意服侍那大奸贼。”

杨大渊站起来,径直走过去:“你小子敢骂我?”

“就骂你!”强儿趁机扑到母亲怀里,对林容说,“妈妈,每天给他端茶时,我都在茶里吐唾沫,杨大渊天天喝我口水。”

“你他妈的个小坏蛋!”杨大渊扯起强儿,用力甩出,孩子碰到墙壁,又撞到地上,顿时满脸血花,哇哇大哭。

林容还没来得及去拉,孩子就被士兵拖走了,她要追上去,门口两个士兵把守着。扬大渊出门又回头,告诫她们,只有学好一支歌才能出院子,否则大家都不能吃晚饭。

几个女人哭了,围过来说:“林姐,别让孩子受罪,唱吧,就怕我们学不会……”

林容示意她们不要说,站起来,抹去泪,点点头,说:“不仅为我儿子,也为大家,要想办法活下去,学歌是保护我们的办法。”

“蒙古歌?杨大渊唱得难听死了。”一个才十五岁的女孩子说,“还不跟狼叫一样?”

“不,蒙古是个伟大的民族,人们崇尚自然,热爱生活,能歌善舞,歌曲可好听了。”林容说,“先唱一支成吉思汗吟唱过的歌吧。”

一个年长的说:“成吉思汗?不是蒙哥的爷爷吗?好古老啊,我们蒙古话都不会说,怎么学唱?”

“是古老,但在草原上流传经久不衰,它就是《天之风》。”说着,林容走到院子里,伸出双臂,仰面朝天,在院子里一边踱步,一边唱出一段长调旋律,低吟哀婉,抒情苍凉,听得几个女人伤感掉泪了,连站岗的士卒也红了眼睛。

几个女子都说好听,听了几次就能哼出调子来,但听她舌头打滚,听不懂她唱什么。林容使了个眼色,大家回到屋子里。

“听不懂?那就对了。”林容说,“舌头打滚的话不好学,我刚才唱的是:上天的风啊,无常。娘生的肉躯哟,不长!人世间没有长生水啊,让我们珍惜相聚,珍惜时光!”

她又唱了一次,六个女子奇怪了:“你唱的词是汉话呀”

“就是,用他们歌曲调子,唱我们的词,唱得含糊些,你们听不懂,扬大渊也听不懂……”林容说。

“但是,真要我们到大汗前面唱,他们听出来不是蒙语,不倒霉吗?”

胡小姐说:“就是唱得好又如何?唱歌给侵略者听,不如死。”

“他们也听不懂我们唱的啥,只听着调子熟悉,是他们蒙古的歌曲而已。”林容拍拍这个刚强的女子肩膀,“不要轻言死,活着,让敌人死。”

于是,七个女子齐声唱了,这蒙古调子的汉字歌悠扬婉转,传到院子里,岗哨惊异她们学歌真快,也伸长脖子来听。林容不理他们,边唱边走,几个女子跟着她,穿过岗哨,走出院子,将军发了话,没人能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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