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桑仔仔细细又看了遍他的发家史，越发好奇他当初哪来的资金，运营一个公司最不可缺少的就是金钱，当年他申请破产，和父亲开的公司几乎是一毛不剩，他也不会有钱转出来。
陆桑仔仔细细的算，当年邢杰家的房子就算是抵押出去，以当时的房价来看也不过百十万，光他和几家公司签约的预付金都不够。
如果他背后有张大手在操控，而他只是傀儡的话，未免太恐怖。
陆桑想的出神时忽然脚边上的菠菜叫了声。
“喵喵~”
“叫什么。”
菠菜跑到门口用爪子抓门，陆桑开了门，门外站着王琴，看样子是刚回来。
“我看见你房间灯亮着。”
王琴手里也拎着水果，和她买的一样。
“肖左呢？”
“加班去了。”
“这么晚还去加班，我给你煮点东西。”
“嗯。”
陆桑靠在厨房门口，王琴切了番茄，手撕平菇，厨房柔和的灯落在她身上，看着十分温馨。
“妈。”
“嗯？”
“当年那件事情之后我躺在医院，邢杰那段时间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王琴停下手里的东西：“申请公司破产，那个时候很多人上门追债，连我们家都有人来，还砸了东西。”
“然后呢？他最后怎么解决？”
“这我就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有段时间他不在海城，好像是出去了，也就是一段时间，后来又回来了，你们家出事之后，邢杰送他儿子出国读书，他老婆好像也跟着去了段时间，后来回到海城，那些日子我们都怕他会上门，肯定不会去主动找他，等再次听见他消息时，他又开了家公司，好像还做的风生水起，后来就变成现在的远洋国际，海城的龙头企业。”
“哦。”
陆桑淡淡的应了声：“舅舅后来也没去见他？”
“嗯，哪敢见啊，我们分明是受害者，心里却觉得心虚的很，那个时候恨不得把你藏起来，就怕被发现。”
“嗯，我知道。”
她摸摸自己的脸，和以前有些区别，一个人的脸可以变，眼神变不了，为了眼神也变，她整个人变得更冷漠，心也变得坚不可摧。
“你们最近在查他？”
“嗯。”
“先不说他那个人，就那间公司我都觉得奇怪，不过几年时间做的那么大，当初和你父亲合伙时，花了几年时间也依旧是家小公司，不见有扩大的趋势，最后还落得公司周转不灵。”
就连王琴都觉得奇怪，她是不是该先从公司的资金开始查，就怕时间过去太久，不太好查。
“你去洗手吧，马上吃饭。”
“嗯。”
陆桑刚坐下，搁在包里的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是肖左。
“我在吃，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早点睡，晚上我可能不回来。”
“怎么了？”
“没事，处理点琐事，估计处理完已经很晚，不如在办公室凑合一晚。”
“嗯。”
肖左挂了电话看着对面的卢毅：“什么时候发现？”
“今天晚上，至于到底什么时候被碰过不知道。”
肖左刷指纹进入密室，四周墙壁全是铁，头顶的摄像头和报警器十分正常，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潜入不会不报警，最可怕的是监控录像没问题。
卢毅走在后面，两人转眼进了房间，肖左刷指纹打开保险柜，里面的U盘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老许曾经专门安装过防复制功能，一旦复制U盘系统会自动开启销毁功能。
“能进来这里的人实力就已经不可小觑。”
肖左看着U盘放着的位置，虽然又被放回原地，可依旧能看出被拿动的痕迹，他头疼的看着四周的铜墙铁壁。
U盘存放的地方属于警局机密，一般人都进不来，能进来的人只有他们几个，进出必须要指纹，没有指纹也进不来。
“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见鬼了。”
卢毅以前也没见过，锁在警局内部的东西竟然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拿到，简直是打脸啊，还打的啪啪啪响，他都觉得脸疼。
“我也是第一次见，看来对手段数不低。”
肖左关上保险柜门：“关键是我们还不知道是哪天进来拷贝走。”
“嗯，组织真是出人才，研究不出药物，倒是来了个偷盗高手，直接把成果偷走。”
肖左靠在门口没走，卢毅在屋子里转悠一圈后开口：“这事情告诉陆桑了？”
“没。”
“还是早点告诉她吧，瞒不住的，她父亲研究出来的成果被盗。”
“呵呵，估计她要气疯了。”
“嗯，组织现在盗走成果，肯定会研制药物，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拿真人实验了。”
听着很血腥，药物能够伤害人的神经，造成失忆，如果用在人身上，也算是对人的另外一种控制。
肖左走出密室：“问题出在监控上，不可能一点问题没有。”
“去看看。”
这个案子目前来看相当棘手，卢毅走在肖左身边，两人专门把监控调来仔细研究，倒回去几天看，发现问题果真是出现在监控录像里，录像在某天夜里被剪辑，也就是意味着有人侵入了警方的电脑系统，用视频拼凑的方式替换了原本的录像。
卢毅感慨：“能做到这点的人不多，电脑技术上要求非常高。”
“嗯，但是对方做到了。”
“简直是奇迹。”
肖左心里也是这样想，如果这样的人才是警队的多好，偏偏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
“现在监控录像的问题找到，我就不明白指纹锁他是怎么进去？”
肖左发问：“你怀疑自己人？”
“我没有，我们自己人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肖左也相信自己人，封队的人品信得过，老胡和老许不会，陆桑就更不会，剩下的就是卢毅和他，夏木和梁静没有进去的指纹，所以不会是她们。
“这件事情从长计议。”
“嗯。”
肖左晚上没回去，卢毅也没走，两人在办公室凑合一晚上。
卢毅躺在单人沙发上，屋子里一片黑暗，只听见呼吸声：“肖左，睡了？”
“没，有事？”
他琢磨了许久开口：“陆桑的身份你打算怎办？”
“还没到公布的那一天，如果到了会公布。”
“不怕影响到她的职业？”
这个问题肖左也想过，毕竟到时会出现很多问题，包括舆论上的谴责，她的职业敏感，不像是普通职业，不会太多人关注。
“不管到最后事情会如何，我都会在她身边，她是陆桑。”
“我给你一个建议，到时带她离开，回我们那儿重新开始，这么多年她也累了，离开这个地方也许会过的更好。”
“嗯，如果她愿意的话。”
关于他们的未来，肖左会和她商量，尽量过她喜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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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看时间，指钟已经指向十点，医生还没从ICU里出来，陆桑和老许站在外面。
老许那张乌鸦嘴闲不住：“不会死了吧。”
“不会。”
“你倒是肯定。”
“操全还不能死。”
陆桑和老许一早来医院还没看到操全，先是看见一阵子医生呼啦冲进去。
“心跳跳动正常，血压也正常。”
陆桑注视着机器上的数字，死人是一条线，这个她还是会看的。
老许站在旁边，手放在玻璃上画圈：“你们抓到他时没反抗？”
陆桑冷笑：“肖左在，他反抗的了？”
“也是，肖队在，简直就是镇妖天王。”
“……”
里面的医生陆陆续续出来，陆桑迎了上去：“病人如何？”
“已经醒了，没多大问题，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好。”
陆桑有其他安排，操全肯定是要转院，他现在是非常特别的犯人，人身安全相当重要，而且一旦组织的人知道他被捕，难保不会派人来灭口。
“老许，通知人下午转院。”
“好。”
陆桑推门进去，操全已经醒了，企图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被她一下子按住。
“想自杀拔掉这个没用，你倒可以拿着针插在自己气管上，也许会有帮助，就算死不了，也能再进行抢救一次。”
操全看着她不说话，眼神比那天逮捕他时好了许多，不那么的阴郁。
“喝水吗？”
陆桑自来熟，出去倒了杯水进来，用棉签湿了水润他干涸的唇。
“现在身体觉得如何？”
操全不说话，陆桑看着他眼睛，拉过椅子坐下。
“你想死是因为不想被审讯，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可以拉更多的人下水？也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比如像你这样迷失了未来的人。”
操全眨眨眼睛，陆桑又给他嘴唇湿了点水，说起其他话题：“你找到抑制癌细胞的方法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女朋友才加入组织，你想救她，当年你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现在呢？找到了？”
操全抖着手推开棉签，声音嘶哑，终于开口：“你怎么知道？”
“随便调查也会知道，你很爱你女朋友，我想她就算是死了也是快乐的，你的爱太过炽热、深情，给了她一个每个女孩子都期望的爱情。”
“我是很爱她，她值得我的爱，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她，爱到可以为她去死的地步。”
“我知道，所以你一直把她的骨灰随身带。”
陆桑从矮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陶瓷的瓶子，放在他手里：“我帮你拿下来，现在还给你。”
操全握紧瓶子一脸的满足，陆桑起初拿到骨灰时也十分吃惊，护士小姐比她还要吃惊，几乎是要吓哭了，没见过人竟然随身携带骨灰。
“谢谢。”
“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