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眼睛睁大，甚至不敢眨眼:“我没有。”
“你有，其实你和这个人有过节，并且你们利益对立。”
肖左语气严肃，更是掷地有声：“你这么配合是想我们抓到他，出于自己的利益。”
不等达瓦说话，肖左继续补充:“你想他死，我说的对吗，你一面不想背叛组织，却又对组织内部的人不满，你在里面也很不爽快吧。”
陆桑听着肖左的推测，即使一开始毫无证据，但达瓦脸上精彩的表情告诉她，肖左说的都是对的。
“达瓦，你可以继续说谎，反正很快就会有人进来陪你，关在一个房间，你看怎样？”
肖左不等他说话，扭头大步往外走，陆桑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捏着肖像:“你的诚意呢？难道你刚才给我看的就是诚意？”
审讯室里面有摄像头和录音，陆桑在和他做交易时就已经全部关掉，此刻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不会有人知道。
“你在好好想想，我不希望看见你这样的诚意。”
陆桑起身也打算离开，达瓦一下子拽住她手，陆桑用眼神示意他拿开。
“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看看我的诚意。”
唔，迫不及待了？陆桑重新坐下，端着水杯等着他开口。
“其实我也不知组织的总部在哪，但是我知道他们主要是研究非法药物，从中谋取暴利，和我接触最多的是研究人员，他们一开始是心甘情愿来到组织，后来变成被组织操控，想离开而离开不了，为了保命只能没日没夜的研究。”
达瓦说的这些陆桑都能猜到，组织是用暴力控制了研究人员，逼迫他们为组织卖命。
“其他的呢，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猜到。”
达瓦意外的看着她：“那么你问我吧，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你就不怕我知道之后不履行答应你的事情？”
陆桑故意这么问，等着他的回答，达瓦也实在的很，大概是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要么死磕在监狱里，要么还有次逃出去的机会。
“反正最坏的打算我也能接受，人总归是向着好的方向想。”
“OK，我开始问了。”
“嗯，你问吧。”
陆桑想知道幕后人，很显然达瓦应该还没到那个层次，应该是见不了幕后人。
“那些研究人员之前是在哪里？”
“被你们捣毁的沙子场基地，你应该去过。”
“之后你们去了哪里？”
“你都知道，我们每去过的一个地方，最终都被你们找到。”
陆桑心里有了底：“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在叛变？”
“差不多。”
“原因？”
“很早之前就有不满，他们在基地里没日没夜的做实验，是人也总有枯燥的时候，但组织一直派人监视他们，不让他们出去，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主要原因是他们得知非法药物最终全部流入市场，造成了社会安全隐患。”
陆桑好奇：“难道他们之前不知道非法药物会流入市场？”
“嗯，确实不知道，我不知道组织当初是怎么说服他们加入，但他们确实不知道。”
“呵呵，我该说他们单纯吗。”
达瓦附和：“这些人只关心研究，他们几乎没有七情六欲，和研究成果相比较，其他都不算什么。”
“你倒是挺了解他们。”
“嗯，接触的时间不短。”
达瓦身上至少是两条人命，对接触许久的人也能下得了手，可见他真的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亡命之徒。
“其他研究人员呢？”
“我不知道，我出事之后他们肯定已经转移。”
“你的上级是谁？”
“这我无法告诉你。”
陆桑盯着他看，脸上看不出喜怒：“这就是你说的诚意？”
达瓦也笑了：“我已经摆出姿态，除了这个问题，你可以问其他的问题。”
“你是在护着他？”
“我只是想保命，如果被他知道我出卖了他，不仅仅是你们在抓我，他更会直接要了我的命，很简单我不想死。”
达瓦把理由说的很透彻，他只是不想死，所以不会说出那个人。
“组织里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其他部门的人我压根不接触。”
“吴松逸呢，你认识？”
“嗯，不过没交集。”
“他是高层？”
“对。”
“吴明呢？”
“他也是高层，和我没有交集。”
“他们死后是谁接替了位置。”
“我不知道，这是高层的事情。”
陆桑又啜了口水：“高层的事情你一概不知？”
“对，很失望？”
“肯定的，我需要的是有分量的信息，不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达瓦耸耸肩：“那没办法，我不是高层，所以别指望我能知道多少高层的事情。”
“你跟我说说研究人员吧。”
达瓦想了想：“那些人最近在研究一种神经药物，可以损坏人的大脑记忆，不过一直没成功。”
“你想说什么？”
达瓦忽然凑过身来，陆桑更加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和狷狂的眼神：“我知道那种药物其实早就被人研究出来，只是研究成果一直流落在外，组织里一直派人在找。”
达瓦的眼神告诉她，他知道的更多。
“流落在外的研究成果？”
“你不用装了，你知道的。”
达瓦坐直了身体，脸上换成另外一幅表情：“警官小姐，你说你和组织有仇，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
“这你不用知道。”
“难道这就是你的诚意？”
“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
陆桑一脸我最牛逼的眼神，看的瓦达无奈的瞪眼，他是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面前的女人身上。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不会这么快。”
“最快要多久？”
“一周吧。”
陆桑低头摇晃着杯子里的水，她还有很多问题没有答案：“今天先到这里，我还会在找你。”
她端着杯子出去，留下达瓦一人继续在审讯室。
陆桑是在审讯室外面的吸烟区找到肖左，他手里刚点上一根烟，打火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她就拉开门进去。
“跟达瓦说了什么？”
“正常问话。”
肖左吸了口烟，高大的身躯微微向她靠过来，陆桑没动，让他靠着。
“达瓦是个滑不溜秋的鱼。”
“我知道，而我们是捕鱼者不是吗？”
“如果一不小心鱼撑破了网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对。”
陆桑和肖左交换了眼神，他们都是懂得彼此的人，陆桑也不必和他细致的说出来，他也就懂的差不多。
“你跟他说了什么时间？”
“一周左右。”
“足够了。”
“接下来我们要大干一场。”
“嗯，先提前庆祝？”
“不需要，免得到时候打脸。”
陆桑抢过他手里的烟塞嘴里猛地吸了一口，看的肖左想揪着她衣服。
“拿你没办法。”
“就一口。”
“以后在我面前，你连一口也没有。”
“……”
******
黄毛再次被请到警局，这次不是一个人，而是和一号一起，两人一起从门口进来，看见彼此之后又都很默契的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啊。
“我以为只有我一人来呢。”
一号拍拍黄毛肩膀：“这次我们是踩屎了。”
“可不是，简直是掉茅坑里了，擦都擦不干净，晦气。”
黄毛郁闷的要死，耙耙一头乱糟糟的发，眼睛都要睁不开，晚上打游戏到凌晨，没睡几个小时就被召唤来警局配合调查，他妈要是知道他进警局，这不是要neng死他。
陆桑站在一楼大厅远远地看见两人站在门口不晓得说什么，估计是在互相吐槽。
“喂，说完了？”
陆桑朝他们招招手，黄毛顿时觉得全身紧绷，向着警察小姐姐走去。
两人被分开，黄毛的房间里坐着的是陆桑，一号的房间里是肖左。
陆桑瞅着黄毛挤眉弄眼的模样，忍不住咳咳两声：“正经点，别像个小丑。”
“小姐姐，今天找我来什么事？你看我黑眼圈这么重，完全没睡好。”
“昨晚彻夜打游戏？”
“你怎么知道？”
陆桑给了一个我就是知道的表情：“你和七号以前在游戏上有交集？”
“打过几次游戏，但仅仅是打游戏，没有其他的交流，更不会去谈人生、谈理想。”
“OK，足够了，只要有交集就行。”
黄毛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要我做什么，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你了。”
“我有件事情需要拜托你。”
“卧槽，我没听错吧。”
“你没有。”
陆桑想拜托他的事情很简单，只需要在打游戏的时候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因为某些事情被叫到警局，之后以吐槽的口吻去游戏论坛发帖子。
“原因呢？”
“你只管照着做就可以。”
“我总该要知道原因吧，万一被卖了呢？”
“说的好像你很值钱似得。”
黄毛一口气堵在嗓子口：“小姐姐，不带你这样气人。”
“今晚回去就做。”
“那我可以走了？”
“不，等到晚上吧。”
“卧槽，现在到晚上还有十几个小时，我难道要一直坐在这里发呆？”
“不，你也可以躺着。”
黄毛一脸错愕的表情，就跟吃了苍蝇一般。
“把下巴收回去，等到晚上自然会放你出去。”
“为毛，为毛，为毛？”
陆桑也不管黄毛一个劲的问为毛，捏着手机欢快的出去，门关上了还能听见黄毛在里面大喊大叫，真是个不省心的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