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左换了一档体育节目，调低了声音后开口：“今天你们去痕检室的事情卢毅都跟我说了。”
“嗯，死者的身份我觉得应该是有问题，不然不至于毁容到那个地步。”
“肖像大概明天可以出来。”
“嗯，肖左，我总觉得案子和吴松逸的组织有关，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和卢毅沟通过，他也有这样的感觉。”
“我看证据，不过你说的那些我也不是一点感觉没有，只是还不敢妄下断论，万一方向错了，会走许多弯路。”
肖左的谨慎陆桑清楚：“如果到时发现真的是和吴松逸的组织有关呢？”
“那就追查到底，组织内部既然叛变，肯定不会只有这两个人，这也是我们办事的大好时机。”
“嗯，你很有信心？”
“你没有信心？”
陆桑摇摇头：“这不是我的风格。”
“这才是我认识的陆桑。”
肖左眼中的陆桑工作中比男人都认真，做事情一丝不苟，会胆大到一个人重返案发现场，甚至和犯罪分子死磕。
她机智、胆大、善良、美丽，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灵魂伴侣，爱情是毫无征兆的来临，他深陷其中。
“我去睡觉，你慢慢看。”
陆桑要走，肖左把她又拉了回来：“陪我一起看。”
“没意思。”
肖左把遥控器扔给她：“你要看什么？”
陆桑很想说她什么也不想看，似乎肖左非常享受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气氛，陆桑决定满足他的这点小心思。
电视里放着体育新闻，她靠在他肩膀上，说起今天遇到刑灏的事情：“说实话你介意吗？”
肖左不高不低“嗯”了声。
“我就知道你会在意。”
“难不成我还不能在意？”
“当然可以。”
陆桑捏捏他手背，瞅了眼他严肃的表情，在她面前也不知道可爱点。
她揉揉自己冷漠的脸，跟他在一起会下意识的卸去所有的冷漠和防备，冰山美人陆桑在肖左面前就是个脆弱的孩子。
肖左张开五指和她十指相扣，陆桑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指，无声的笑了，其实他比想象中的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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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陆桑还在睡梦里，被身旁的肖左吵醒，他拿着手机趴在床边上，手机屏幕光亮照亮屋子，陆桑揉揉眼睛：“什么事？”
“你继续睡。”
“局里有事情？”
陆桑的睡意也去了大半，也跟着爬起来，肖左把她又按下去盖好被子：“没大事，你继续睡。”
肖左说着已经掀开被子下去，陆桑等他出去之后也跟着起身，发现他去了书房。
刚开了条门缝被肖左发现，他穿着睡衣身上什么也没披，书房里没开暖气，连空气都湿冷。
“快去睡觉。”
“我给你拿件衣服。”
陆桑回头去卧室拿衣服进来：“穿着吧。”
“嗯，你回去睡觉。”
陆桑走时开了空调，肖左已经开了电脑，坐在电脑前敲键盘。
“快回去睡觉。”
肖左催促着她回去，陆桑本想去看看他在忙什么，最后还是算了，爬进被窝。
等陆桑走了之后，肖左打开梁静发来的邮件，肖像已经恢复， 下载附件后打开图像，一张男士的照片，肖左盯着照片看了许久。
久到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喂。”
“肖队，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那头的梁静显得几分激动，肖左耐心听下去：“是谁？”
“生物学家聂思远，曾在报纸和杂志发表过医学论文，但已经死了很多年，当年因为学术造假原因跳海自杀，至今没找到尸体。”
“好，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
梁静沉默了会，看看痕检室窗外的夜色：“好，再见。”
肖左打开搜索窗口打出聂思远三个字，跳出来的全是关于当年的新闻，网上流言蜚语多，有说他抄袭论文，甚至连硕士学历都是造假，也有说是被陷害，有人要故意整他，反正最后跳海自杀，连尸体这么多年也没找到，并且地点就是海城。
如今死者的身份已经查到，许多事情就会迎刃而解了。
陆桑睡的迷迷糊糊，感觉到他回来了，身上有些冰，她特意靠过去：“事情办完了？”
“嗯，睡吧。”
陆桑没问是什么事情，脑袋凑近靠在他怀里，很快睡着了。
肖左察觉到她已经睡熟，脑子里全是聂思远的事情，一个已经死了许多年的人，现在又冒出来。
已经可以确定聂思远属于组织内部人员，按照他生平的简历，应该是属于研究人员。
研究人员叛变，是为了什么？
陆桑早上起来发现肖左已经起了，穿戴整齐坐在客厅，她洗漱之后坐了过去拿起面包往嘴里塞。
“昨晚到底什么事情？”
“受害者的肖像已经出来。”
陆桑第一个想到的是梁静，她昨晚通宵加班。
“梁静给你发的短信？”
“嗯。”
肖左也不瞒着。
“她对你倒是不错。”
“别瞎说。”
梁静暗恋肖左也不是一天的事情，曾经被她亲眼撞破。
“回警局吧。”
梁静昨晚只给肖左发了肖像出来的消息，可见对肖左还是有意思，感情的事情也无法快速收回，她就当做不知道。
老许在查聂思远的生平事迹，陆桑盯着聂思远的肖像看，从长相上来看算是个英俊的男人，一股子书生气，眉眼间桀骜不驯，是个倨傲的男人，不过他脑袋确实有倨傲的资本。
这样的男人竟然假死多年加入组织，不知研究了多少有害药品出来。
陆桑抬头看肖左，他拿了几颗糖放在她桌上。
“谁的喜糖？”
“家乡朋友。”
“哦，你怎么不回去参加婚礼？”
“一个人不想去。”
陆桑瞪着他，分明是在说她不配合，都是她的原因，她只是因为案子太紧，才不愿意去，又不是没让他去。
吃了颗巧克力，味道十分甜腻，一会肖左又倒了杯水过来。
难得在办公室这么贴心，陆桑上网查聂思远的资料，没一会老许打印出聂思远生平所有资料：“看看吧，资料都在这里。”
人手一份资料，陆桑翻开资料，里面是聂思远从小到大的资料，从小就是学霸，一路跳级，最后被保送去美国读书，一生就像是开挂一样，学成后回国，被聘请到国家研究所工作，工作后的几年一直在报纸和杂志发表论文，上过电视，也出过书，属于明星专家，那几年人生可谓是精彩的很，之后因为一次论文被打上抄袭标签，被网民骂成人渣专家。
自杀也是事情发生后的不久，留下一封遗书跳海自杀，至今没找到遗体。
陆桑翻到后面，聂思远有老婆，同是研究所同事，在聂思远出事几年之后嫁人，现在依旧是研究所员工。
陆桑：“现在我们可以去找聂思远的老婆。”
封队：“估计你现在去找她，她还以为你在说笑呢，前夫都死了这么多年，你现在告诉她才死，她多半不敢相信。”
“相不相信等看了尸体就会知道。”
“尸体已经毁容。”
“曾经是爱人，总归是会有熟悉感。”
陆桑让老许查出聂思远老婆谭晶的地址：“你们谁和我一起去？”
封队招招手。
“成，现在出发。”
陆桑路过肖左时，他说了句小心，不过是去找聂思远的妻子，能有什么危险。
“放心吧。”
封队开车，陆桑坐在副驾驶上，封队说起她的机车：“已经很久没看见你骑。”
“嗯，现在都坐肖左的车。”
“你们大概不知道，局里都叫你们金童玉女。”
“呵呵，金童玉女。”
她和肖左的呼声好像很旺，平时没看出来，这群闷骚的人啊，都在背后说他们。
“今天肖队和卢毅好像要出任务。”
“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
封云笑起来：“要不是他出任务，哪能轮到我跟你一起出去。”
这倒是实话，陆桑现在基本上是跟在肖左身后：“我现在可是他助理，这个任务还是你派给我。”
“估计肖队应该感谢我，是我把你送到他身边。”
“好像是这样。”
封云说的都对，陆桑弯着嘴角笑，低头看手机，老许发来谭晶的资料。
“老许已经查到谭晶的资料。”
“说说看。”
“谭晶在聂思远跳海自杀之后再嫁，老公是公务员，两人婚后育有一子。”
“谭晶和聂思远结婚之前的资料呢？”
“结婚之前和经历和聂思远相像，读书时也是学霸，并且有留学经历，不过不是同一个国家。”
“谭晶再婚后过的怎样？”
“蛮幸福。”
按照谭晶目前的生活状况，估计是不太希望聂思远再次出现在她生活里，毕竟是前夫，还是个因为学术抄袭自杀的前夫。
封云盯着导航看，谭晶家就在附近。
陆桑指着前面的路：“拐进去就是。”
“谭晶照片老许发给你？”
“嗯，真人站面前我能认识。”
封云车子开进小区，看看时间应该在家，毕竟今天是周末。
“3幢。”
“这边。”
陆桑和封云到谭晶家刚好门里有人出来，年纪很小的男孩子，大概是谭晶和现任丈夫生的孩子。
“你们找谁？”
“你母亲在家吗？”
“在，妈有阿姨找你。”
他开了门让他们进去，自己一蹦一跳的下楼，陆桑踏进玄关，站在门口看见谭晶从客厅走来。
“谁啊？”
谭晶已经四十岁，属于保养的不错，身材纤细，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没被生活折腾。
“你们是？”
“海城刑警，过来找你问几个问题。”
谭晶脸色严肃：“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需要配合你们调查。”
封云拿出聂思远的照片，谭晶见了之后脸色蓦地沉下来，指着里面沙发：“你们进来吧。”
陆桑进去时打量了眼谭晶的家，看一个人的家大概能看出这个家的女主人的品味，谭晶的品味不错，家里布置的很有文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