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桑回到办公室就开始调查于磊的私生活，一方面为了尽早破案，另一方面她想赶在肖左之前。
远洋国际五点半下班，陆桑潜伏在车里跟踪余磊，一连两天没有结果，余磊下班就回家，连活动也没有。
到第三天，余磊晚上加班，陆桑蹲在远洋国际大门口守着，一直到晚上十点，余磊才下班，照旧是回家。
他是本市人，未婚，目前和父母住在一起，从作息上来看，真是上进的青年。
陆桑连续跟踪一周也没发现问题，难免开始怀疑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她的车照旧停在余磊家楼下，晚上十点，余磊房间的灯灭了，睡得这么早？
陆桑靠在座椅里，手里拿着盒口香糖，往上抛再接住，重复几次，无聊的换个位置，就在她打算驱车离开时，看见余磊的车从停车场出来。
陆桑压低了身子躲在方向盘后面，等余磊的车从面前过去之后才跟上。
他车开的不快，陆桑很轻松的跟着，掏出口袋里一直震动的手机：“肖队？”
“在哪？”
“跟踪余磊。”
陆桑把自己的位置发给肖左，继续跟在余磊身后，现在已经很晚，他这个点要做什么？
莫名兴奋，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好像就要揭开面纱，陆桑车子停在街对面，看着余磊从车上下来，进了对面酒吧。
同性恋酒吧，海城这样的酒吧不少，但比较出名的不多，今晚余磊去的算是其中之一。
陆桑趴在方向盘上颇有性质的盯着，余磊是同性恋？还是他有这样的倾向？
三十岁出头未婚男，在海城条件不算差，是因为性取向所以一直单身？
陆桑饶有兴趣的看着外面，忽然车门被打开，戴着鸭舌帽的肖左坐了进来。
“余磊呢？”
“进了对面的同性恋酒吧，很有意思吧。”
“进去看看岂不是更有意思。”
陆桑蹙眉，他们俩在余磊面前暴露过，难免会被认出来。
“老许跟我一起来，让他去。”
陆桑扭头看外面，老许站在门口，上身白衬衫，下身休闲西装裤，和他平时完全是两个调调，他知道怎么要乔装？
肖左看出她的疑惑：“老许今晚去相亲。”
这就好解释了，陆桑忍不住笑了出来：“真看不出来，老许还挺骚的。”
老许朝他们比了个姿势，人已进入酒吧，陆桑盯着出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老许一直没出来，旁边的肖左也一声不吭，他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只看见嘴巴和鼻子，加上一身黑色衣衫，这般出去很容易融入夜色中。
“里面情况怎样？”
“余磊是同性恋。”
“听着像是个好消息。”
同性恋吸毒的可能性非常大，陆桑嘴角笑容放大，扫了眼手机上时间，十一点过了。
“肖队，如果余磊不仅是同性恋并且吸毒呢，是不是案子就会简单的多？”
“老许说他进了包间。”
“在包间吸毒吧。”
“检验下就知道。”
肖左看着她，陆桑脑子灵活，已经掏出手机给邢灏电话，即使现在很晚，并不适合打电话。
电话响了五声才被接起，邢灏柔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陆桑侧过身子看外面，声音缓了缓：“很抱歉这么晚还给你电话。”
“刚躺下，还没睡着。”
邢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抬手开了屋子里灯，不太适应的揉揉眼睛。
“我有点事情要麻烦你。”
“什么事？”
陆桑把事情说了，那头没有任何停顿就答应，邢灏靠在床上：“明天我就让助理去办，尽快把体检报告拿到。”
“好，谢谢，打扰你了。”
“没事。”
“那晚安。”
“嗯，晚安。”
陆桑挂了电话，揉揉发僵的脸，扭头跟肖左开口：“搞定了。”
“嗯。”
“余磊出来了。”
前面余磊搂着个男人出来，两人站在门口姿态亲密，不知说些什么。
过了大概三分钟，余磊松开男人走向车，很快驾车离开。
老许五分钟后出来，拉开车门上来，陆桑扭头看后面：“怎样？”
“余磊肯定是攻。”
“……”
陆桑抚额。
“我问过调酒师，余磊是这里常客，每周固定来一次，有时一个人，有时带朋友。”
“男性朋友？”
“嗯，余磊在里面放的开，人缘不错。”
陆桑一下下摸着下巴琢磨，忽然听到肖左声音：“开车。”
“先送老许吧。”
老许身子往前趴在驾驶座后背上：“桑桑，一般同性恋滥交的比较多。”
“嗯，也不是绝对。”
等明天的体检结果出来，许多问题会得到解决，陆桑专注的看着前面，晚上路面车子很少，她开的不快，保持匀速行驶。
“老许，余磊没发现你吧。”
“谁让我长了张大众脸，要被发现也难啊。”说完还看了肖左一眼。
“肖队，冲着你这张脸，追你的女孩子不少吧。”
陆桑微微侧耳。
“没有。”
老许不相信，提高了音调：“怎么会，现在小姑娘都喜欢看脸，尤其是像你这样，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肖左：“我不喜欢他们。”
“……”
陆桑冷笑，这才是肖左的风格。
“老许，快到你家路口，要吃宵夜？”
“不了，直接停小区门口吧。”
“好。”
陆桑先把老许送走，接着是肖左，车子里太过安静，和他待在一起太过安静就显得压抑，她扭开广播。
舒缓的钢琴曲流泻在车厢里，陆桑弯着嘴角，显然心情不错，这几天一直跟踪余磊，今晚总算是有些收获。
肖左身子陷在座椅里，若是不仔细看，像是睡着了一般。
“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
“啊？还没到呢。”
“吃宵夜。”
陆桑把车停在宵夜摊子前，没想到他也有吃宵夜的习惯。
肖左解开安全带推车门下去，回头看她一眼：“一起吧。”
陆桑扫了眼外面的宵夜摊子，忙活了一晚上，肚子确实饿了。烧烤摊子吃的人不少，几张桌子几乎坐满，肖左在最里面找了一桌，老板还没来得及收拾，他抬手把吃剩下的签子扔进盘子里，接着抽纸巾把桌子擦干净才让她坐下。
陆桑看在眼里什么没说，他递来一张薄薄的纸：“要吃什么自己点。”
她顺着菜单往下看，六毛钱一个签子，荤素都一样，于是把蔬菜都点了一份：“你看吧。”
肖左也没看，直接去找老板，纯自助式烧烤，他拿着一个塑料盒子，从架子上往里面丢蔬菜，最后货架被拿的差不多了，他把塑料盒子给老板。
陆桑听见他跟老板说少放辣，多点孜然，原来他们口味一样。
肖左回来在她对面坐下，推了罐王老吉放在她面前：“只有这个。”
“我没问题。”
陆桑开了盖子喝了起来，坐在他们旁边的是对互相喂食的小情侣，目光偶尔撇到他们身上。
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对于耳目极好的陆桑来说，他们的嘀嘀咕咕都落在她耳里，她抬头看肖左，恰好他也看着自己。
“她说我们是情侣。”
“呵呵。”
呵呵你妹，陆桑在心里回了句。
搞不懂她和肖左哪里看上去像是情侣，既没有过分亲密，也没有眼神交流，难不成是看外表？
“烧烤来了，吃吧。”
肖左低头吃起来，陆桑也不做他想，一串接一串的吃，味道不错，若是来点啤酒感觉会更好。
“桑桑，目前不要跟邢灏走太近。”
“肖队，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陆桑大概明白他是误会了：“我跟邢灏没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样？”
“情侣？”
“不，还没到那步，我眼不瞎。”
陆桑噎住，不得不承认他眼神犀利，就连嘴巴也毒。
“等案子破了再说。”
这算不算是肖左多管闲事，她微微眯着眼。
“唯一一串鸡翅。”
肖左推到她跟前，陆桑望着鸡翅又笑了，其实他有时候也不是那么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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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洋国际高层临时体检有序的进行，上午体检全部结束，下午五点结果出来，陆桑第一时间拿到余磊的体检报告，看完嘴角翘的老高，总算是逮到点把柄。
她把报告递给肖左，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看看吧，多好的收获。”
余磊的体检报告自然被他们做了手脚，查的项目多，结果很满意。
“吸毒。”
“这问题就多了。”
光这一条就可以让余磊进来，但他们要的是他杀害薛泰的证据，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继续盯着余磊。”
“好。”
陆桑很满意今天的成果，赶在余磊下班之前到远洋国际门口蹲点。
肖左没去，老许进来拿报告时发现他正靠在桌子上，面前墙上挂着个黑板，上面圈圈点点，他好奇的伸了脑袋过去。
“肖队，还没走啊。”
肖左回头“嗯”了声，继续看着黑板，手里拿着支笔，眸子微微敛着。
老许更是好奇了，睁大眼看着黑板上涂涂抹抹的字：“肖队，不是余磊啊？”
他见黑板上在余磊上面打了个叉，排除他了？不是体检报告刚出来，余磊吸毒。
“如果是余磊，往前推说不通。”
“哪里不通？”
肖左掏出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放在手指上夹着后开口：“一是薛泰出事当天他在公司加班，有不在场证明，二是码头仓库的那场火他没必要去放，漏洞百出。”
“桑桑知道吗？”
肖左又吸了一口：“知道，那边让她继续盯着，也许会挖出点东西。”
老许有点摸不准肖左的态度，耙了几下头发。
“你走吧，我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