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左，你的猫。”
他回头看向菠菜，小家伙竟然跳到椅子上，准备往阳台上跳，肖左单手捏着它脖子。
“别乱跳，小心掉下去。”
“吴松逸没联系你？”
“没有。”
“未来几天天气好，我担心他们会改变路线。”
“对，我也担心。”
他们的地点是定在码头，已经开始做部署，吴松逸以前的密室也是在海边，他应该会比较了解那边。
“除了码头还有什么地方比较适合？”
肖左走进书房按了开关，海城的地图降下来占据整面墙，手指着一处全是绿色的地方。
卢毅：“他们会进森林？”
“如果是进森林，他们是打算坐直升机走，毕竟只有这种方法。”
“大手笔啊。”
肖左愁的抓脑袋，卢毅也发愁，最怕的就是犯人太他妈有钱，什么装备都比警察好，这才难搞。
“先静观其变。”
“嗯，这两天新闻看了。”
“什么新闻？”
“居民楼爆炸的新闻，海城人民已经在沸腾，吴松逸的头像被做成无数个小人，被人用针扎死。”
“市民的愤怒。”
肖左翻开手机通讯录，看见陆桑的名字，叹息一声。
“回警局。”
卢毅刚到警局没多久听说吴明在牢里昏倒：“肖左，作为要交换的犯人，这个时候昏倒在牢里，是不是很奇怪？”
“医生怎么说？”
“结果还没出来，好像人现在还没醒。”
“什么情况？”
肖左一边说着人已经出了办公室，开车去医院，半个小时之后站在吴明病房外面：“什么时候发现昏倒？”
“早上，吃完早饭还好好地，后来我进去看他觉得不太对劲，才发现是昏倒了。”
“医生怎么说？”
“刚检查完，结果还没出来。”
肖左站在外面看，如果吴明这个时候死了？他们该怎么和吴松逸交代？
肖左看完吴松逸准备走，被同事叫住。
“有事？”
“那是主治医师，报告出来了。”
肖左朝着主治医师迎了过去：“病人现在怎样？”
“检查报告显示病人是肝癌中期，就算继续治疗也未必会有疗效。”
肖左吃惊：“肝癌？确定吗？”
“确定，不会有错，结果显示的很清楚。”
肖左迟疑了，吴明是肝癌，吴松逸知道吗？就算是救出去也 是死。
“病人还能活多久？”
“如果治疗的话还有几个月，如果放任不治疗应该时间会相应短一些，病人也会比较痛苦，因为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让病人知道？”
“不用，先开药，病人什么时候才会醒？”
“应该快了，病人现在会出现疼痛现象，开些镇痛剂。”
“好，谢谢。”
等医生走后肖左进了病房，站在病床前看了他几眼，比刚进来老了不少，关进来的这些天他一直很冷静，是处事不惊还是早就意料到。
肖左看了眼时间，察觉到他手指轻动：“吴明。”
吴明缓慢睁眼，看清自己的处境之后朝着肖左笑：“是你送我来医院？”
“我同事，最近过的怎样？”
“托你的福，过得很不错。”
“吴松逸不愧是你的好儿子，已经超越了你，成为市民心中的恶魔，人人叫嚣着要杀他。”
吴明迟疑下：“谢谢夸奖，他做事我一直很放心，不过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相比肖大队长也深有体会吧。”
“你儿子是痴心妄想。”
“肖大队长，有些话还是不要说满比较好。”
肖左忽然拽着他衣襟把人从床上拎起来，吴明咳咳几声：“想在这里打人？”
“怕了，我不会让你死，毕竟医生就在这里，就算快死了也可以马上救活。”
肖左的拳头已经到下巴，想起医生说的话，最后隐忍着放下。
“我会亲手解决你儿子。”
“呵呵，也要你有机会。”
“拭目以待。”
肖左走到病房门口，回头看了眼后拉开门出去，在走廊上站了会离开。
吴明是肝癌，吴松逸知道吗？就算他不知道，吴明应该是清楚，自己的身体出现毛病，他不会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吴松逸仍旧提出交换，肖左头疼的很。
“喂。”
“肖大队长，我们很快就要见面。”
吴松逸的电话，肖左侧了身子看着人来人往的大马路。
“时间和地点？”
“迫不及待？”那头带着嘲讽呵呵的笑。
“吴松逸，你已经很久没见你父亲。”
“嗯，是有些久了。”
那头吴松逸停顿了会开口：“时间定在明天上午十点东码头， 你知道该怎么做，别惹我生气，不然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许岩，对其他人我从来就不会手软，至于陆桑我也会惩罚，我一直很喜欢她的纤纤细手，做成标本天天看似乎不错的很。”
吴松逸说完挂了电话，肖左冷笑一声驱车回警局。
卢毅听完电话录音：“他们还是走海上。”
“东码头靠近沙子场，那里曾经是他的大本营。”
“嗯，可以开始布局。”
肖左忙着安排，听见老胡说外面有人找他。
“是谁？”
“刑灏，在楼下，已经等你有段时间，一早就来了。”
肖左不太明白刑灏这个时候找他是什么意思？
“我下去一趟。”
出了刑警大楼，远远看见刑灏站在大树下，以前他来找陆桑时也会站在那棵大树下，他曾在楼上见过几次。
肖左不紧不慢走过去：“刑灏，找我有事？”
“陆桑现在什么情况？”这两天媒体全在报道居民楼爆炸案，他知道凶手是吴松逸，只想知道陆桑现在怎样。
“还在吴松逸手里。”
“受伤了吗？”
“刑灏，你以什么身份来问？”
肖左不是故意要为难他，看见他脸上对陆桑的关心，觉得自己小肚鸡肠。
“朋友，前男友。”
“她会没事。”
刑灏恨自己不是警察：“嗯，走了。”
肖左踢着脚下石子，越发觉得刑灏可怜，现在的他还不是最可怜，等到以后怕是可怜的想死，毕竟陆桑的真实身份是……
肖左上楼，卢毅扔了根烟过来指指窗外：“那个男人怎么回事？”
“陆桑朋友。”
“是前男友吧。”
卢毅一语戳破，肖左不情愿的点点头。
“看着有情有义，不过竟然是邢杰的儿子。”
“嗯，可惜了。”
“你嫉妒了？”
“你老婆的前任来了你会不嫉妒？”
卢毅大笑：“咱们是一类人，我都懂，进去吧。”
会议室里所有人高度集中思想，视频会议，主持会议的肖左做最后讲话。
“分工明确，明天各小组注意信号，我们的人质绝对要活着救回来。”
局长关了视频，看向会议室里的众人：“不管如何，明天大家一定要小心，一个都不许少。”
肖左也看着他们，他来海城不过短短几个月，感觉已经在这里和他们共事许久。
“庆功宴上谁都不许少，知道吗？”
“知道。”
“好了，会议结束，散会。”
局长和肖左留下，卢毅出了门站在旁边守着。
久违的阳光，陆桑终于看见，虽只是刚钻出云层，毛茸茸的，照在人身上很舒服。
陆桑被哑女扶着上车，回头看吴松逸，一身黑色装备，拿着重型枪支，看样子是打算大干一场，狙击手面无表情的拉开车门把老许扔到后面一辆车上。
“我们不在一辆车上？”
吴松逸拿着枪走来：“嗯，你跟着我，你可是最好用的一张王牌，不能离开我视线。”
陆桑关心的不是这个：“你们带老许去哪？”
“去哪你不用关心，现在该关心你自己，也许过不了今天，不过你能不能过今天和肖左的表现有关，如果表现让我满意，我也不会对你怎样，哑女，现在起好好看着她。”
哑女点点头，吴松逸又走回仓库，很快搬了个大箱子回来，陆桑不晓得里面是什么。
狙击手坐在她前面，忽然回头看她一眼，拿了黑布条遮住她眼睛，顿时什么都看不见。
“安静点，我最讨厌女人吵闹，不然我一枪崩了你，我可没有吴先生的好脾气。”
这个狙击手是趁着吴松逸不在威胁她？陆桑冷笑：“你老板到底是谁，还是你打算造反？别忘记我可是你们最好的王牌，没了我你们还想逃出去？做梦！”
狙击手不说话了，陆桑看不见外面，感觉到车子发动。
吴松逸坐在副驾驶上扭头看后面，只要顺利过了今天，以后日子可以不必提心吊胆。
“一会我们按照计划行动。”
“OK。”
车子开了很久，从一开始平路到现在颠簸的厉害，吴松逸到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我想上厕所。”
“忍着。”
“忍不住了。”
“那就尿在裤子里。”
吴松逸非常冷静的回复她，陆桑只好闭嘴，看来这个方法是行不通。
“陆桑，别想整出幺蛾子，这个时候我对你不会手软，至于你想离开车，别做梦了。”
“谢谢你提醒，我会乖乖听话。”
车子开了许久之后停下，陆桑依旧被困在车里，听见有人开车门下去，她手在空中摸，摸到哑女的头。
“我们现在到哪了？”
忘记哑女不会说话，现在她自己也看不见，压根就看不懂她的表达。
“可以帮我把脸上的布条拿下来吗？反正我现在这个样子也逃不了。”
哑女没动静，看来是没希望。
“你们是要杀我吗？我只想看看最后的阳光，也许以后都看不见了。”
陆桑尽量走煽情路线，哑女这次动心了，帮她把眼上的布条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