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者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是在消化她刚才说的话。
“其他的事情我先不追究，我们来说说刚才发生的事情，你把人打了，难道不送人去医院？”
黄毛配合的叫了几声，表示自己真的很疼，陆桑对他拙劣的演技很佩服，演的太他妈假。
“我送他去医院。”
“嗯。”
陆桑在黄毛出去时候交代了句，有问题给她电话，也多亏了他，用去医院的借口把人弄走。
她没回办公室，反而去了监控室调视频，那个人确实是在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看样子是想进办公室。
陆桑已经摸清楚他的底细，那个人哪是受害者家属，分明是记者假扮，想弄到一手新闻，真是煞费苦心。
从监控室出来，陆桑恰好遇到过来的肖左：“你也来找监控？”
“嗯，看看刑警大楼外面的监控。”
“你想看对方是否有人前来？”
“嗯，也只是猜测。”
肖左进去调视频，陆桑没跟着去，她站在外面等，一会肖左出来。
“怎样？”
“没有。”
“回去吧。”
陆桑心里还惦记着今天的事情：“人都审完了？”
“嗯，基本上都回去。”
“真是不愉快的一天。”
趁着没人，她直接靠在他怀里，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祈求温暖：“那天现场是不是很难控制？”
“嗯，幸好你去追达瓦。”
“为何？”陆桑仰着头看他。
“你在我更会分心。”那天的爆炸来的很突然，陆桑走后没几分钟，第二次爆炸开始，距离他们人群只有几米距离，当时已经有人受伤，他急着疏通人群，企图让街上人全部去广场上，就在这时第三波爆炸开始，现场因为不间断的爆炸一下子沸腾，到处都是乱窜的人，哭叫声，嘶吼声，还有熊熊燃烧的大火，比起那次的居民楼爆炸更容易让人心里留下阴影。
“我走之前也爆炸一次。”
“嗯，就在你车旁边。”
“对，那个时候我已经下来，如果晚一步，估计也被波及到。”
实在是巧的很，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也算是她运气好。
“我不会这么快挂掉，我还要留着小命揪出幕后黑手。”
“会有这么一天。”
“肖左，今天的舆论制造，意味着我们要摸到他们的老底，害怕了，所以开始反抗，企图让我们停止查找。”
“对，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最起码方向对了。”
陆桑顿时精神抖擞：“加油，等到破案那天我要去酒吧嗨全场。”
肖左不满的盯着她，陆桑默默地别开脑袋转了话题：“今天来的那些家属怎办？”
“能怎办？没犯法关不了。”
“如果明天继续来呢？”
“关起来。”
陆桑蹙眉：“这不太好吧。”
“上面的意思。”
这次领导的决定挺让她意外，毕竟事情闹的大，如果关起来很有可能会进一步激化矛盾，更容易造成舆论谴责，近几年的警察打人事件层出不穷，对他们的形象也造成不少影响，听见警察看他们的眼神就不一样。
“终于硬了一回。”
“这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说。”
“难不成我还想昭告全世界。”
她不是上面那些人，脑子里想的只有案子，破了抓到凶手才是关键，至于政绩她不管。
******
黄毛住院了，还是被打进医院，陆桑换了个手机屏幕之后清楚的看见黄毛发的脑CT图片，她看不明白，直接让他说人话。
“脑震荡。”
陆桑缓了几秒没发信息，很快黄毛噼里啪啦来了一堆：“我他妈竟然被人打进医院，多丢人啊，从来只有我打别人的份，今天竟然被人打了，还是个渣渣，我操他妈的。”
陆桑刚看完黄毛又发了信息：“那人是个记者，也不知道是哪家媒体的记者，我要找他们领导谈谈话。”
她快速打了几个字：“你怎么知道他是记者？”
“在医院听见他打电话，说没搞到大新闻，搞不好明天还要去，你小心点，别给他抓到把柄。”
“我能有什么把柄，你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别，小姐姐，你在陪我说说话。”
“……”
她看着像是知心姐姐？陆桑放下手机，肖左恰好从浴室出来，她就把黄毛的事情说了遍。
“你们经常联系？”肖左问的很是随意，陆桑抬抬眼皮子：“没有。”
“他没还手？”
“没有。”
“呵，活该。”
陆桑在他身上看见幸灾乐祸四个字，肖左和黄毛的状态似乎不对，两人没过节吧。
“他就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中二病。”
“你想说什么？”
“你别跟他计较。”
肖左直接把擦头毛巾扔到她头上盖着，陆桑无语的掀开：“跟他一般见识显得你小家子气。”
“我原本就不大气。”
陆桑撇撇嘴，看样子肖左在生气，还在生莫名其妙的气，她小心的走过去，刚打算哄他两句，电话又响了。
肖左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直接扭过脑袋，陆桑叹气。
“你又怎么了？”
“我这么帮你，你要请我吃饭。”
吃你妹：“等有机会吧。”
“好，明天怎样？”
“你还在住院，过几天。”
“我明天就可以出院，我们晚上见面。”
“我晚上有事。”
陆桑当着肖左的面拒绝，肖左脸色好转些。
“好吧，下次见面。”
黄毛挂了电话，陆桑收线：“我也不想的。”
“挖墙脚不是个好活，迟早天打雷劈。”
“他大概只是无聊了。”
黄毛的性子陆桑也摸清楚几分，就是个孩子，带着几分孩子气，心并不坏。
陆桑站在肖左身后，看着他在电脑上和老许对话。
“所有人名单全部在这里，都排查了，没有问题。”
“好，摄像头装好了？”
“全部搞定，没有遗漏。”
“嗯。”
陆桑看见他们提到摄像头，好奇的问了句。
“警局外面重新安装。”
“多少个？”
“6个，现在没有死角。”
陆桑知道他是想杜绝警局被监控，附近一旦安装摄像头，只要靠近就会留下痕迹。
“现在怎办？你有方向？”
“现场已经被清理，摄像头也全部坏掉，爆炸的车辆全部烧毁，没有可用痕迹，对方计划的万无一失，作案很有水准。”
“唔，头疼。”
陆桑三两步走到床边上直接扑上去，用被子盖住脑袋：“这样的案子碰到就头疼。”
“你的信心呢？”
“被你吃了。”
“……”
陆桑觉得这次和达瓦的交易，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仅没抓到王珺，更是连达瓦也自杀死了。
“我和达瓦沟通过，他猜测组织总部是在市区。”
“和我想的差不多。”
“可是市区这么大，我们怎么搜查。”
“总会有办法。”
“我到现在还没请那个人来配合调查。”
陆桑沮丧的爬起来：“肖左，也许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抓到王珺，毕竟他是我们所知道的组织里的人。”
“你想从他身上找突破口？”
“对。”
陆桑的突破口定在王珺身上，不是没有理由，王珺和达瓦认识，并且和达瓦存在利益冲突，是否意味着王珺在组织的地位比达瓦的高？
“王珺也不是那么容易找。”
“希望这次我运气能好点。”
肖左拉过她手：“给你点运气。”
“相比较运气，你倒不如传授我点内力。”
“内力要想来的快，还是双修好。”
真是在一起越久越不正经，这样的话越发不像是从肖左嘴里说出来。
“好，来吧，双修。”
******
风从南边吹来，夹杂着一点点雨丝，天气阴沉的死去活来，没有一点笑容。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聚众闹事，刑警大楼门口安安静静，就连快递小哥进门都放缓了步子。
陆桑站在大门口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一页页翻着今天的新闻，很不幸她再次上了媒体，不过这次只有一张照片，下面配字真相是否这样。
报道的言辞很是热血，似乎一下子将她推到风浪尖上，陆桑还没看完，肖左从里面出来。
“去哪？”
“不吃饭？”
“哦，走吧。”
陆桑跟着肖左刚出门，老许从后面呼啦啦的追上来：“等等我。”
“你不是要去约妹子？”
“妹子个毛，我也上媒体了，然后妹子说我们不适合，没见面就死了。”
“……”
陆桑拍拍老许肩膀：“会遇到的。”
“这群记者瞎写，坏人姻缘。”
“嗯，幸好我对象和我一个单位。”
陆桑曾经不想找男朋友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怕对方不理解自己的工作，如今和肖左在一起，他们工作圈子在一起，生活圈子也在一起，互相理解和支持。
“那张照片把你拍丑了。”
“就是，我风流倜傥，竟然拍的这么丑。”
肖左回头看了老许一眼，怎么看的他非常心虚呢，难道这就是长相不如人？
陆桑低头往前走，前面的肖左忽然停下来，她直接撞上去，捂着鼻子后退一步：“怎么了？”
“来找你的。”
顺着肖左的方向看过去，黄毛骑着机车上就在不远处，陆桑无语的翻翻白眼，他怎么来了。
老许饶有兴趣的看看他们，陆桑瞪了他一眼。
“我跟他不熟。”
肖左权当没听见，撞了下老许，两人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