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黄毛看见他们也很兴奋，第一时间走到陆桑身边：“这也能遇到，你们来这里办案？”
“嗯，你呢？”
“看人。”
黄毛今天穿的还算是正常，牛仔裤和T恤，头发依旧是延续之前的犀利，整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个上进的青年。
“你有朋友在这里？”
问话的是肖左，黄毛嘚瑟的看了他一眼：“不行啊。”
“呵呵。”
肖左的两声呵呵在黄毛看来就是挑衅，黄毛气的撸起袖子，陆桑立马走开，顺带着肖左一起，黄毛见他们走了，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桑桑，晚上一起吃饭啊。”
“晚上有事情。”
“明天也行啊。”
肖左眼睁睁的看着他挖墙脚，似乎自己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他，拉过走在旁边的陆桑：“你先走。”
“肖左。”
“我一会来，你去把车开过来。”
陆桑接住他扔过来的车钥匙，扫了眼黄毛嘚瑟的样子，她决定不管了。
黄毛见陆桑真的走了，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也打算先走，肖左直接揪着他衣领子把人拎到一边。
“喂，你干嘛？”
“难不成你以为我要干你？”
“噗……”
黄毛的小心肝一抖，这家伙是要放大招了？
“喂，你……”
“你给我老实点。”
肖左的臂力不是盖的，黄毛欲哭无泪，他在肖左面前就跟个小鸡似得，几乎毫无还手的能力。
陆桑猜测肖左有事要办，特意在停车场等了会，之后慢悠悠的开着车过去，等她过去时既没看见肖左，也没看见黄毛，两人不晓得去哪了。
她在车里等了大概十五分钟，肖左从楼里出来。
“黄毛呢？”
“不知道。”
陆桑也不提那个人，车子开出精神病院，等他们车子走了之后，黄毛揉着下巴往大楼里走。
“你刚才干嘛去了？”
“上厕所。”
“哦。”
陆桑也不多问，车子开回到警局，推门进去看见大家在吃外卖，老许指着桌上最后的两份：“那个是你们的。”
“嗯。”
肖左拿了份给陆桑，回头递了杯热水过去，陆桑走到一边吃饭，忽然看见夏生端着饭盒走过来，趴在她桌上。
“不介意一起吃饭吧。”
“嗯。”
陆桑饿坏了，几乎是狼吞虎咽，跟这群大老爷们在一起时间久了，行为被同化的差不多。
夏生看着她吃饭的样子，低头笑笑，仪态也不怎样，有时候想想肖左的眼光也就那样，不怎样啊。
“你们刚才出去任务？”
“嗯。”
“我看了所有资料，发现现在还有一个研究员活着。”
“对，操全，他现在精神病院，今天我和肖队去看他。”
“下次去带我一起。”
“好。”
夏生安静了会又开口：“操全现在精神怎样？”
“好了些，目前已经接受医生的治疗。”
“还真是个好消息，这个案子算是我接触到最难的一个案子，牵涉面太广。”
陆桑点头：“急不来，你才进来，慢慢来。”
“我在没来之前，你们压力很大吧。”夏生说这句话时故意看了眼肖左，陆桑察觉到了。
“嗯，压力肯定有，这个案子已经拖了很久，而且牵扯的人多，也死了几个。”
“我感觉好像快要浮出水面了。”
陆桑也有这种感觉，现在已经开始调查邢杰，如果远洋国际的漏洞被他们抓到，等同于是变相的抓到邢杰。
“不过我挺好奇你们藏在警局内部的研究资料竟然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太诡异了。”
这个问题不止是夏生一个人觉得奇怪，整个办公室都觉得奇怪，对方做的几乎是毫无破绽，来无影去无踪的，把他们的脸打的啪啪响，这要是说出去多丢人啊，东西放在警局的保险柜里还丢了。
“一直没查到是谁的杰作。”
“作案的手法太高明。”
“组织的人身手和脑子都不差。”
“看出来了，和你们的几次交锋基本上都没占到便宜。”
“嗯，以后碰到要小心。”
夏生心顿了下，抬头看了眼她的情敌，她们的关系和那些同事不一样，中间还夹着个男人，夏生自问心胸没她那么宽广。
“谢谢。”
“客气了。”
陆桑吃完饭去外面嚼口香糖，之后去了顶楼，拨通了黄毛的电话，那头很快接起。
“桑桑，你竟然给我电话。”
陆桑沉着冷静：“你在哪？”
“精神病院。”
“哦，去看朋友？”
“亲戚，病了很多年。”
“好吧，今天我走之后肖左……”
“我和他聊了聊，我很欣赏他。”
“是吗？”
其实陆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想知道黄毛去精神病院的原因，实在是太凑巧了。
“桑桑，有时间一起吃饭。”
黄毛似乎格外的执着于吃饭，陆桑很是头疼：“嗯，等有时间吧。”
“好，有时间来我这儿喝咖啡，都算我的。”
“好，谢谢。”
陆桑挂了电话，回去之后开始查黄毛家的情况，还真是有个亲戚住在精神病院，已经有两年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陆桑都觉得自己的神经紧绷着，看见点风吹草动的就开始怀疑，黄毛怎么会有问题，他没有的。
陆桑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除掉，叉掉电脑上的页面，恰好夏生喊她，两人一起出门。
陆桑开车，夏生坐在副驾驶上，车子开往远洋国际，最终停在大厦对面的树下。
天气已经热起来，夏生下去买了两瓶水上来，陆桑开了点车窗玻璃，看着外面的动静。
现在离下班还有些时间，陆桑想到组织的总部没找到，还有生产工厂地址，她戴了口罩下车。
夏生见她下去，立马伸了脑袋出来：“陆桑，你去哪？”
“去四周看看，你在车里看着，若是出来了给我电话。”
“OK。”
陆桑身子已经钻进人流，夏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这个情敌似乎有些意思，她们在工作上倒是挺像的。
陆桑在远洋国际外面转了一圈，大厦是由三个部分的建筑物组成，建成有几年了，这座大厦也算是海城的地标建筑特色，高耸入云，从外表看非常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基本上从这里路过的人都会看上一眼。
陆桑在一楼转完之后去了地下停车场，拉了拉口罩，让自己几乎不被看见面孔。
地下停车场只有入口的地方有人管理，下面没人，但陆桑看见有摄像头，她尽量避开，顺着墙壁走，那里是监控的死角。
陆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怀疑什么，这里她之前来过一次，并没有发现。
地下全部是用来停车，她也没有找到其他入口，一个小时之后陆桑从地下停车场出来钻进车里。
夏生脸上戴着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蛋，大半个身子陷在座椅里。
“刚才没看见邢杰出来，倒是看见邢灏的车出去。”
“哦。”
“邢灏你们不调查吗？”
陆桑摇摇头。
“为何？”
有些私人的问题，陆桑并不想和他解释太多。
“肖队的意思。”
夏生就更不明白了，肖左为何下这样的指令，实在是奇怪，一点都不像他。
“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去问肖左。”
“你不怕我和他接触吗？”
“不是接触了就会喜欢，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陆桑的反击无懈可击，夏生觉得自己一拳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软软绵绵的。
“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想讨论其他话题。”陆桑先提出，夏生“嗯”了声。
“我觉得既然邢杰已经在调查，就应该连着邢灏一起调查。”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我会跟肖队提出。”
“随便你。”
陆桑看着外面，很想出去透个气，车里很热，咕噜噜的喝了一瓶水。
大厦门口开始有人出来，眼看着到了下班时间，陆桑的视线更是集中，十五分钟之后邢杰的车从停车场出来。
“跟上。”
陆桑记得肖左的话，所以不敢跟的太近，邢杰昨晚的行程她后来去查了，和他一起吃饭的都是远洋国际的董事，谈的也是公事，并没有出格的地方。
“前面快要红灯，快点跟上。”
旁边的夏生很是着急，陆桑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冲了出去，恰好在红灯到时过去了，离邢杰的车很近，陆桑怕被邢杰发现，速度立马慢了下来。
“怎么了？”
“邢杰这个人非常的谨慎，不能跟的太紧。”
“这不是说明他有问题吗？正常的商人还会懂这个？只管坐在车里，还会管被人跟踪。”
夏生的话倒是从侧面提醒了陆桑，似乎是这回事情，正常的商人确实不会在意这些，只有经历过训练或者是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关注。
“邢杰的资料我看了，是个很厉害的商人，家庭事业双丰收，还有一个优秀的儿子作为接班人。”
“嗯，人生几乎开挂。”
“不过他也曾有过破产的经历，几年后东山再起。”
“你觉得他很有本事？”
“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
“不好奇他怎么会忽然有了创业资金？”
经她这么一提醒，夏生确实是觉得奇怪，当时她特意看过邢杰的财务状况，确实是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有大量的资金，而且在他破产之后曾经离开海城一段时间，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资料上没有。
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不会被抹掉的这么干净：“你们和他谈过？”
“肖队谈过，但我并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
夏生盯着前面看，看见前面车似乎有要停下的意思，陆桑的车也跟着慢下来停在路边上。
前面车司机下来，很快进了一家茶社，等再次出来时拎着个袋子，然后车子继续开。
“这不是他回家的路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