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盖子倒出来几颗，白色的小药丸，闻着没有味道。
“那是什么？”
“徐子清抽屉里的，奇怪的是瓶子上面一个字没有，正常的药怎么会一个字没有。”
“带回去。”
肖左拿出袋子直接装进去，他们俩说话时办公室其他同事偶尔会看过来，肖左打算尽快结束。
陆桑又翻看其他抽屉没有看见有问题的东西，和肖左抱着徐子清的电脑离开，等老许检查没问题之后再带回来。
“走了。”
“嗯。”
陆桑和肖左刚走到部门门口，看见刑灏从外面走来，脚步匆匆的样子，陆桑侧开身子。
“你们结束了？”
“嗯，准备离开。”
刑灏的脸色不是很好，额上细微的汗丝，难道是跑着来，他办公室在楼上。
“桑桑，能借一步说话。”
陆桑看了眼身后的肖左，余光又瞥到办公室想看八卦的同事，对着刑灏点点头。
“嗯，换个地方。”
她跟着刑灏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发现肖左没有走，他一手抱着电脑主机，一手提着显示屏靠在部门大门口，脸上不情愿的模样。
“你先下去在停车场等我，我很快下来。”
肖左半响“嗯”了声。
陆桑跟刑灏上楼去了他办公室，刑灏对着外面秘书交代谁也不见，接着关上门并且反锁，她要不是相信刑灏的人品，几乎都要以为他是要对她做些什么。
此刻的刑灏似乎很烦躁，扯了几下脖子上的领带，和他平时在自己面前温文尔雅的样子差了几分，陆桑站在落地窗前，今日阳光明媚，光一束束的落进办公室，照的她脸上分外明亮，整个人都在阳光里。
“刑灏，你今天很烦躁？”
“徐子清死了是吗？”
“嗯，尸体已经找到。”
刑灏忽然沉默下来，陆桑也不着急等着他开口，既然把她留下来，肯定是有事情要说。
她估摸着时间，刑灏沉默了三分钟，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一圈又一圈的走过。
陆桑抿着嘴角往门口走，就在她要走到门口时，刑灏开口：“桑桑，这次远洋国际又出命案，已经不是第一次。”
“嗯，从去年开始，陆陆续续的几次。”
“我身为公司的总经理，有些挫败。”
“这不是你的失职。”
“可是现在人死了，凶手还没找到。”
陆桑沉默，有些事情属于机密无法告诉他。
“凶手应该很快会抓到，警方那边不会捅给媒体，你放心吧。”
刑灏听她这么说确实是松了一口气，但这不是他让陆桑留下的原因。
“桑桑，你是不是觉得公司有问题？”
“没有证据，我只看证据。”
“我自己都不明白。”
刑灏自嘲：“如果公司有问题，或者是存在某些非法的利益链，我会毫不留情的挖除毒瘤，如果你们调查发现请一定要告诉我，而不是去找我父亲。”
“好，我明白。”
刑灏松了口气：“我送你下去吧，肖左等久了。”
“不用，我自己下去，你留步吧。”
“……好。”
陆桑下楼坐的是专用电梯，没在碰到其他人，到地下停车场时肖左正靠着车门抽烟，脸上表情空洞。
“走了。”
“好了？”
“嗯，刑灏已经怀疑公司有问题。”
“不过他不会知道是什么问题。”
“嗯。”
陆桑拉开车门上去，肖左抽完烟上去：“在你没来之前我遇到邢杰。”
她惊讶，在这里也能遇到，着实不巧的很：“你们说话了。”
“嗯，打了个招呼，他看起来气色似乎不是很好。”
陆桑记得之前听刑灏说过他父亲身体不舒服，那时她没多想。
“我觉得有必要调查下邢杰的身体健康情况。”
“有问题？”
“嗯，应该是有点问题。”如果邢杰的身体状况严重，那么她该怎办？事情还没进行到那一步。
“回去让老许去调查。”
“好。”
回到办公室时卢毅还没回来，只有老许在，肖左把电脑放在他桌上。
“徐子清的电脑？”
“嗯，查查吧。”
“OK，他家里的电脑呢？”
“一会我和陆桑去那边拿。”
“嗯，要是能找到手机就更好。”
陆桑想起徐子清的通话记录：“他的通话记录查了？”
“嗯，案发前几天没有乱七八糟的号码，短信也没有。”
“如果他有另外的电话号码。”
“这就要问袁丽丽。”
“嗯。”
陆桑把从徐子清办公室找出的药丸交给梁静：“查查药丸的成分，我怀疑是治疗不育不孕类的药物。”
“等结果出来告诉你。”
“好。”
陆桑再次和肖左出门，车子开向袁丽丽家，陆桑在去之前和袁丽丽通过电话，此刻她在家。
车子开进小区，肖左敲门，开门的是徐子清的母亲，陆桑查过她的资料，是名退休工人，并不和他们住在一起。
“你们是警察？”
“嗯，是的。”
“进来吧。”
陆桑和肖左换了鞋子进去，袁丽丽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放着他们结婚照片，袁丽丽哭成泪人，脸上全是泪水。
“我带你们去徐子清的书房。”
“嗯。”
徐子清的书房就在他们卧室的里面，中间是一道玻璃拉门，门一开外面就是书房。
目测大概六七个平方，一排书架，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书架上基本上没放几本书。
“这边是我用，那边都是他的东西。”
袁丽丽指着书架说，左边是袁丽丽的东西，右边才是徐子清的东西，那他也几乎没几本书放在上面。
“电脑平时谁用？”
“他用，有时我偶尔也会用，但用的比较少，我基本上是用平板电脑。”
“好，电脑我们先暂时带回警局，等检查结束之后送回来。”
“好的，没问题。”
肖左把多余的网线拔掉，清理电脑，陆桑翻翻书架上的书，都是工作方面。
打开书桌抽屉，里面只有一些本子和笔，没有多余的东西。
陆桑想起在徐子清办公室抽屉里发现的药丸，特意问袁丽丽：“徐子清最近在吃药？”
“没有，除了一开始治疗时吃过，后来再也没吃过。”
“其他药呢？”
“没有，他身体健康，不需要吃药。”
“好，徐子清有几个电话号码？”
“就一个。”
陆桑和肖左走到门口，袁丽丽也走了过来：“你们现在锁定凶手了吗？”
“抱歉，暂时没有。”
“我送你们下去。”
“不用，留步吧。”
肖左抱着电脑主机走前面，陆桑走在后面掏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
“喂？”
“在沙子场附近找到徐子清的车。”
“好，我知道了，马上和肖左去。”
陆桑挂了电话，小跑着向前：“封云找到徐子清的车，我们现在过去。”
“沙子场附近？”
“嗯，那边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
“通知夏木和梁静过去。”
“OK。”
肖左开飞车，陆桑电话通知夏木和梁静：“感觉一切都太顺利。”
“嗯。”
“你怕有诈？”
“这倒不会。”
“如果抓到研究人员，你打算下一步做什么？”
“肯定是问出组织的事情。”
陆桑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不由得心跟着雀跃起来，扭开车里的广播，未来几天全是晴天，气温升高。
封云把定位发给他们，肖左直接把车开到附近，远远地看见封云站在大石头上，风吹得他眯着眼睛，一个冬天过来封云似乎白了点。
“桑桑，这边。”
封云大喊着朝他们招手，陆桑直接撇下肖左，小跑着去了。
“就是那辆大众车。”
他手一指，靠在沙堆后面的车，周围没有人烟，若不是让封云特意来找，估计还要有些天才能被人发现。
车子前半边车轮压在沙堆上，地上几条车轮痕迹，以及凌乱的脚印。
陆桑在拍照，把现场痕迹拍下来。
“夏木和梁静呢？”
“在路上，一会到。”
徐子清的车门锁上，等肖左走来按了车锁，汽车啾啾叫了两声开了。
封云蹲在大石头上：“桑桑，你们去徐子清公司有发现？”
“没有，所有人口供一致，他是个好脾气、认真工作的员工，和同事关系融洽，和上司关系也不错。”
“所有人眼中的好人，伪装的厉害。”
“也许真的是个好人吧。”
一个男人如果在外面伪装，回到家多半是不愿意继续伪装，而袁丽丽对他评价很高，说明他应该就是个温和的人，而不是伪装。
陆桑看向肖左，他人钻进车里，留了一只腿在外面，她也走了过去。
“看出什么？”
“车里不曾有打斗的痕迹。”
“嗯，我猜想他们应该是在车下打斗，从地上的痕迹来看，打斗的也不算凶猛。”
沙子地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看出深浅不一的脚印：“凶手应该是在车下对死者注射药物，之后用重物敲击死者的后脑勺，造成死者昏迷，因为被注射过度的药物，死者在昏迷中死去，接着被抛尸。”
“嗯，推理的过程合理，不过有问题，尸体时间处理上的问题。”
陆桑看着肖左，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死者死后并没有立即被抛尸。”
“你说死者死后被藏起来？”
“差不多，他的尸体在水里泡了一天，死亡将近两天，凶手杀人之后应该是把死者放在后备箱，之后找了机会抛尸。”
“也是说凶手抛尸的地方是后来找的，一开始并没有想到那个地方。”
“对。”
陆桑和肖左一来一回，封云听的差不多，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夏木和梁静来了。”
“好，先让她们进行现场痕检。”
陆桑把位置让给她们，开肖左的车去附近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