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一声，小雅笑了出来，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这么贬低自己的。磊子笑嘻嘻地接过了优惠券，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的背影，老板抬手招了招，把服务员都集中了过来：“都记住他了？以后谁把他放进来，就不要想着领工资了，明白了吗？”

“记住了，明白了！”服务员异口同声地应着，老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挥了挥手。

“哥，你也太能吃了！我一想到那个老板的表情就想笑！”她挽着张婶的胳膊甜甜地笑着：“我猜你已经被列入黑名单了吧。”

磊子嘿嘿笑着挠了挠头皮：“没事，反正自助餐又不止这一家。”他把手里的卡片放进裤袋里还拍了拍：“下次我们就去这一家！”

张婶神色复杂地看着磊子，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镇上长长的街道横七竖八地交错着，三人快逛了一天也没逛完。磊子手里已经提了七八个塑料袋，小雅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哥最疼我了！”她挽着张婶的胳膊甜甜地笑着，语气里充满了无限骄傲。

司机开得很快。磊子看着窗外的风景，张婶在后面拉着小雅在拉瓜着，忽然一个急刹把车上的人都吓了一跳。司机骂骂咧咧着，刚刚差点撞上了一部忽然蹿出来的摩托车。

“妈，你没事吧？”小雅拍了拍胸口。张婶差点撞上了前面的座椅，她微笑着拍了拍小雅的手：“没事，妈又不会很老，你说对吧？”

“当然了。”小雅靠在张婶的肩头，却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车子忽然一拐，然后紧急刹车，又把车上的人吓了一跳，刚刚差点追尾了一部大货车。

班车刚才想超过前面慢腾腾的大货车，无奈山路太窄，一部小车迎面开来，司机只好打了把方向还踩下刹车，磊子眼睁睁地看着差点就要发生的交通事故，脑海中又出现了一副画面，然后连贯地播放了下去：他看到了两个和人一样高的车轮！

“那个漂亮的女人正坐在边上，她的睫毛很长。。我手里还拿着手机。。”磊子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着：“我的腿是弯曲的，窗外的景象在移动，说明我是坐在车里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轮胎了！

“前面是座椅，再前面是玻璃。。”磊子不断轻轻扭动着脖子：“车子晃了，然后甩了下。。”磊子惊异地看到了另一部大货车：“就在眼前！它打着双闪。。”他喃喃自语着：“我明白了。。车子翻了，我又看到了你。。你是谁？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她正卡在自己的臂弯里，微微睁着着眼睛茫然地看着自己：“我明白了。。我出了交通事故！”

磊子把小雅送回了家，还关进了房间，又把张婶接了回来，这时候天已经黑了。

“你是谁？”磊子光着上身，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着：“我下午好像有看见你了。。”他猛地站了起来，跑到楼下拿了瓶啤酒上来，用手指抠起了瓶盖还喝了一大口，这才看着手里的瓶盖慢慢闭上了眼睛：“墙上有电视。。桌子上有啤酒。。还有很多好吃的。。唔？”

磊子愣住了：“原来你们都认识？”他惊异地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她们正坐在同一个房间里，他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记忆深处，无奈的是看不到更多的东西了，因为画面已经淡化了，慢慢地就消失了，就像清晨的雾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