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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成说一百二十六

你是人间四月天 陆子陆 3858 2019-04-15 21:21

  

这几天黄子煜又在出差,景希一个人在家,有些无聊了。

他还是不明白,怪大叔一个酒吧的老板为什么每个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干。

尽管两个人平常待在一块时都是在互怼,互相伤害,但他发现,怪大叔不在的时间里,他越来越闷了。

人的世界里,一旦习惯了某人的存在,他不在的时候,好像变得更加寂寞了些。

于是,有些寂寞无聊的景希在小城里瞎逛时,突然心血来潮就去宠物店买了一条哈士奇,抱回来的时候还小,傻里傻气的,景希看着很满意,聪明的人总是喜欢这些蠢萌蠢萌的小家伙。

于是,景希开始当起了哈士奇的奶爸的,偷偷给哈士奇取了个名字,叫小煜,然后自己愣是在哪里傻笑了很久。

其实景希好像也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发生着变化,比如感觉,心底的那份感觉。

景希晚上去上班的时候把二哈关在了小窝里,对于这种智商不高的狗,景希还是有些担心,要是它一调皮,莫名其妙地咬坏了怪大叔的东西,怪大叔估计会杀了他吧。

景希到了酒吧,开始了日常的工作,现在的他,已经褪去了刚来那会儿的生涩。

夜色渐浓,很多人来了又走,景希已经不记得这个夜晚他为多少个人调过多少款适合他们的酒,也不记得有多少个断肠人曾在着喝醉,然后喃喃自说。

景希在这个酒吧里,遗世独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将很多人的心伤尽收眼底。

有时候当调酒师就是这么可悲,你可以为别人任意地调出一款好酒,但却不敢为自己调一款适合自己的酒,也不敢像别人一样将自己灌醉。

正当景希处于莫名的惆怅中时,黄子煜就那样,踏着月色,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他进来的时候,景希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不仅揉弄了两下自己的眼睛。

等他再睁开眼时,黄子煜已经又到了他跟前,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

看着一脸懵逼的景希,黄子煜笑了:“上班时间还走神?扣工资。”

景希嘴角一抽:“呵呵,资本家又回来剥削了。”

景希这个人,混熟了之后,属于放飞自我的孩子,知道黄子煜的脾气之后,说起话来也放松了很多,甚至很多时候都不给黄子煜面子。

黄子煜不生气,他也不客气。

黄子煜伸手就要拍他脑门:“你这小子,怎么跟你老板说话呢。”

景希往后一闪:“你这老板,怎么以身作则的。”

黄子煜看了景希一眼:“哎哟,你……”

景希冷哼:“哼。”走了那么多天,也不来个电话,他就是要给怪大叔添添堵。

“诶……”黄子煜叹了一口气,办完了太多事,身心都有些疲倦的他也没有多大精力和景希拌嘴。

在吧台边坐下给景希使了个眼色:“小朋友,快去给大叔调杯清热解渴的饮料。”

景希瞥了他一眼:“喝什么。”

黄子煜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长岛冰茶。”

景希眉头忽然一皱,怎么又是长岛冰茶:“你不是要清热解渴的么?”

黄子煜笑得无赖:“它就是我的解渴茶啊。”

景希不说话,暗骂了一声:“疯子!”他就没见过有人拿烈酒来解渴。

沉默转过去帮黄子煜调制,景希心情很是不好,怪大叔要么不来酒吧,要么一来就只点长岛冰茶,这是让景希最不舒服的地方。

一般情况下,只能说明这款酒对大叔有着独特的意义,长岛冰茶这种烈酒,喝了后劲十足,就算再喜欢,也很少有人能这样一如既往地来到酒吧就点它。

景希的内心莫名地惆怅了起来,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不想看到这样的怪大叔。

况且,喝太多烈酒,对身体总归是不好的,景希不希望看到怪大叔某一天酒精中毒的样子。

景希忽而目光一闪,随后恢复正常,继续调着黄子煜的酒。

黄子煜乖乖地等着,过了一会儿,景希将一杯幽蓝的鸡尾酒递到黄子煜面前。

很漂亮,和大海一样颜色的鸡尾酒,可黄子煜却似乎不大喜欢,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这不是他平常会喝的东西,也不是他吩咐景希调的酒。

“我要的是长岛冰茶。”黄子煜不满地说道。

景希丝毫不怕他生气,双手环胸看着他:“长岛冰茶没有,就有这个,爱喝不喝。”

黄子煜黑着脸:“把你师傅叫出来。”语气明显带了一丝不悦。

景希知道他不开心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师傅今天请假,今天就只有这个,你爱喝不喝。”

“要实在不行,你就自己进来调吧。”景希破罐子破摔。

收起了坏笑的黄子煜一下子显得无比的冷漠:“你不怕我会生气么。”

景希看着他,认真说道:“我怕,但是我更加怕看到你喝长岛冰茶。”

“大叔,你爱气就气吧,反正我不是不会给你调长岛冰茶的,就算你把我开除。”景希说着,一脸倔强。

黄子煜沉默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缓缓说道:“真不知道是谁惯的坏脾气。”

似乎是无奈,也似乎是妥协,黄子煜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地拿起了桌上那杯蓝色的饮料。

景希看着,也不说话,还不是你惯的?

黄子煜浅浅地喝了一口,喝惯了烈酒的男人突然喝起这种温婉无比的酒,就像喝平常的饮料一样,没多大兴趣。况且这酒……

黄子煜眉头一皱:“这什么酒。”他竟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店里竟然还卖那么难喝的酒,亏它还长得不错。

景希看着黄子煜的反应,很是满意:“蓝色玛格丽特。”

黄子煜:“以后店里不许调这种酒,很咸,很恶心。”

景希汗颜,实话实说:“不恶心,就是我故意加多了点盐。”

黄子煜整个人都不好了:“小脾气也该闹够了。”

景希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闹脾气。”

“我只是希望你能清醒一点。”

景希说完,黄子煜却没有再说话,就像是一种默认。

景希的话,黄子煜心知肚明,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一向自诩聪明,但聪明的人又何止他一个?眼前的这个人,对他到底也是清看得楚得很。

黄子煜并没有那种被人家戳穿心事后的尴尬,他反而觉得有些淡然,他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但这样的反应,看在景希眼里却显得有些尴尬。

景希很怕和黄子煜之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的这种感觉,这会让他误会,会让他害怕,怪大叔会讨厌了他。

两个人安静了一些时间,景希忽然转到了另一个话题:“大叔,你下次又要走多久?”

景希想着,下次黄子煜走的时候或者自己也应该开溜了,虽然大叔人不坏,对他也还算好,但景希直觉上还是想离开这个地方。

不为什么,就为了抑制内心蠢蠢欲动的那份感情。

尽管很嫌弃这杯蓝色的鸡尾酒,但黄子煜还是再次拿起它喝了一口,的确,能让他清醒一些。

“最近都不会有事了。”

“噢。”景希随口应着,想着,那就再等等吧,等些日子再走,或许也还来得及。

黄子煜眉毛一挑,斜视着景希:“怎么?某人听到我不走了好像很失望啊。”

景希赶紧附和着:“哪里的事,大叔你不在了,谁来带我去吃喝玩乐?”这洞察力,也是没谁了。

黄子煜摇了摇被子里幽蓝的液体,发现这杯酒越看越好看,若不是有点自损形象,他可能还会让景希给他好好调一杯这样的酒。

“谅你也不敢。”黄子煜傲娇地说着,其实敢不敢,并不是他说的算。

景希放在身侧的两只手握紧了些,小声嘀咕着:“不会的……”

黄子煜继续玩着酒杯,当做没听见景希的话。

两个人,总是那样,怀着不同的心事,然后不了了之。

黄子煜已经坐了差不多半个钟,尽管是景希恶搞整的酒,他还是将杯子里的酒给喝尽了。

喝完那杯加了料的蓝色玛格丽特,黄子煜一个人安静地坐着,景希则是在忙碌地招呼着客人。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似乎,还是女客人多了些,这一点,让黄子煜莫名地有些不开心。

那些女人,都把眼睛往哪凑呢,感觉好像要吃了自己的员工,黄子煜名义上是不希望自己的员工被这样觊觎的。

不过到底是不希望景希被觊觎还是不希望员工被觊觎,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景希刚忙完,发现黄子煜还在,竟有几分意外:“大叔,你还不回去?”

黄子煜随意地看了一眼景希:“你这是在赶老子?”

景希摊了摊手:“大叔,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应该回去补个觉。”

每次黄子煜从外面回来,总是不难发现他脸上的疲惫,而这一次更甚,连胡渣都冒出来了。

黄子煜冷哼:“哼,你管得着么?”

这人,脾气就这样,很显然,景希已经习惯了,他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好,您随便坐。”坐到天亮也没问题,反正是您自家的店。

黄子煜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地会看一眼在那边忙忙碌碌的景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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