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玥兮接到徐秘书的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待在斯蒂家的古堡了。外祖父外祖母找了一个老师教她英语和数学，她一下课就看到手机有来电。

回到自己房间，叶玥兮才把手机接起来。

“徐姐姐，有什么事吗？”她把课本放在桌子上，顺手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本来是打算接受一下关心的，没想到还真是出事了。叶玥兮的脸色渐渐凝重。

徐秘书是实在求助无门才想到去打扰某个留学中的孩子，总裁最近心情不太好，再不把人找出来，总裁说不定就要引燃了。

“徐姐姐，你们的企划书没有给公司外的人看过？”叶玥兮一手拿着笔把玩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这个没有看过企划书的旁观者自然是清的。有时候，泄密的不一定是公司里面的人，有可能是公司外的人。

至于她怀疑谁，那就真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徐秘书几乎一下子就顺着叶玥兮的思维走，“有，你姐姐看过。但是她只是看过一眼，应该不会记得，就算记得，她应该也不会傻傻地透露公司机密吧。”

叶满玥看到这份企划书，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只是因为徐秘书忘了合回来，恰好被叶满玥看到了。但是，总裁都很淡定，她也跟淡定，没往别的方向想去。

叶玥兮想了想，“不是姐姐，对了，这份企划书是段默逸亲手做的？”

“是。总裁先前刚接手CL就有这个想法，开发廉价住房，只不过最近是政府提出来了。”

当初段默逸还没有商场上的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想用CL的巨大资金链做一件好事。他当初也想过廉价住房，那些北漂的孩子应该都想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可B市的房价贵到离谱，普通人还真连一个厕所都买不起。

可是后来因为各种事情，这件事耽搁下来了。再后来，段默逸商人本质显露，直到政府提出这个企划，他才想起这是他曾经的想法。

而如今有了政府这一个靠山，这种有益无害的事情段默逸不会拒绝。更何况，那是他的初心。

可是，意义重大的一件事，被别人抢走了。

“徐姐姐，我想知道是谁了。你别担心，我很快就会给CL一个答复的。”叶玥兮信心十足地许诺。

徐秘书心头的担子搁下了。她就知道，这孩子有办法。

挂了电话之后，叶玥兮立刻给无觅打电话。

“无觅，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好不好？”

电话那头没有多问，直接说好。

叶玥兮眉开眼笑，“帮我看看政府最近是不是有一个廉价住房计划，我想知道接到企划的公司的那份企划书是谁写的。”

“嗯，我好好学习的，我等你答复。”耐心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叮嘱，叶玥兮翻开书本。没一会儿，通话结束，她把手机放到一边，乖乖地低头学习。

自从见过袁苑之后，叶玥兮始终觉得袁苑不是什么好人。虽然她的这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坚信这就是真理。

既然廉价住房企划是段默逸曾经有过的想法，这个想法，袁苑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她宁愿相信是袁苑做的好事也不愿意相信那是姐姐做的。毕竟，姐姐爱段默逸是不假的。

CL的低气压持续了一个星期左右，段默逸的坏心情结束于廉价住房企划的政府负责人来请CL合作。商人善于把利益最大化，像这种已经是最大利益的事情，段默逸没有矫情。对方说可以立刻签合同，他们就真的雷厉风行地签了合同。

政府不会突然改变主意，除非背后有人说了什么话。能在政府说话而且还管用的，段默逸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谁了。

果然，当初没有选错合作者。

“咦？寄给总裁的信？”徐秘书拿起一个蓝色花边的信封。

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会寄信给总裁？

秘书们呼啦啦地围了过来，一个个双眼放光地盯着信封。

信封长得很漂亮，寄信人写的英语也很秀气。没错，就是英文，这是一等漂洋过海的信。

看了信封封面，所有秘书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坐回了位子。

徐秘书轻咳一声，压抑自己上扬的嘴角。不过，段默逸何等人也，他接过信封的时候，打量了徐秘书很多眼，到最后，他实在忍不下去了，“想笑就笑，憋着干嘛。”

徐秘书面带客套的笑意，“总裁，我在笑着。”

“……你内心在哈哈大笑！”

“……”为了这个月的工资着想，徐秘书退了过去。至于哈哈大笑什么的，扯淡，她笑得可优雅了好不好。

段默逸看到信封就直接拆开，忘了仔细看信封封面。这也导致他把信封里的东西倒出来时，差点亮瞎了他的狗眼。

信封里只有一张明信片，真的只有一张明信片。那张明信片，一眼看去，他只看到一个穿着如同古时候异域公主的衣服的小女孩，女孩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皙，一整片沙漠是她的背景。

仔细一看，那张小脸，分明就是出国游学的小丫头。如此香艳的衣服，如此明媚的笑意，真是——

段默逸扶额低叹。真是越来越开放了吗？这白白嫩嫩的小肚子怎么可以给别人看到。难道是他太过保守？看到这张明信片，他就不怎么高兴啊……

明信片背后附有一首诗，一首和平仄完全没有关系的诗。

黄沙入目骆驼藏，客尽谁言美人乡。若是美人曾于此，炽热深处英雄葬。

入目的皆是黄沙，就连骆驼都隐匿在那一眼望不尽的黄沙中。有客人路过此地，是谁说起这儿曾经是美人的故乡。可若是美人真的曾在此处生活，那炽热黄沙的深处，是否会有英雄埋葬。

美人乡，英雄冢。若是照片上的美人真是生活在哪儿，说不定，他会乐意成为那埋葬在黄沙地里的英雄。

段默逸失笑，把明信片重新放回信封里。他看了几眼信封封面的英文，很是小心翼翼地把信封锁进了私人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