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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铁证

村中鬼事 桃木生 3789 2019-04-16 01:22

  

我看着马俊才。

马俊才也正在看着我。

两个人的默然互相注视。仿佛一场无声无息的对峙。

天上在下着雪。

北风呼啸。

风卷白雪。

“你为什么不试一试自己的泪水?”马俊才说。

“为什么要试?”我说。

“用你自己的眼泪验证一下你到底是不是花中泪!”马俊才说。

“怎么验证?”我说。

接下来。

马俊才又从自己的身上掏出来了一张纸。

纸上画着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

我看着画上的女人,不禁有些痴。

对于她的面貌,我并不感到陌生。

“这是谁的画像?”我忍不住问道。

“金惠灵的画像!”马俊才回答道。

“谁给她画的?”我又问。

“是花中泪给她画的!”马俊才回答道。

“画怎么在你的手里?”我又问。

“花中泪的画,无价之宝。有谁不渴望得到他的画呢!金惠灵以前是花中泪的女人。后来她跟了我。她不能白白陪伴了花中泪那么多天。当然要从花中泪那儿带些珍贵的东西出来。最珍贵的东西,就是花中泪的画!”马俊才说。

我不再吭声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俊才举着手上的一张画,说:“金拾,你看这幅画,画上的女人虽然栩栩如生,眉眼传神。但它只是一幅画。画上的人物没有活,不能从纸上走下来。是因为这张画上还没有花中泪的亲血署名!”

“什么是亲血署名?”我问。

“就是用自己的血,在纸上亲自写下自己的名字!”马俊才说。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天上的雪在下。

北风呼啸。

风卷白雪。

马俊才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时间在静默中过去了一会儿。

“金拾,你的样子很真诚。不像是一个正在伪装的人!”马俊才说。

“我本来就没有伪装!”我说。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你是忘记了什么。金拾,我相信,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就是花中泪!”马俊才说。

“我本来就不是花中泪!”我说。

“你不知道自己是花中泪乃一回事。你是不是花中泪又乃一回事。你不知道,并不代表你不是!”马俊才说。

我不再吭声了,因为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马俊才举着手里的一张画,说:“金拾,你现在用自己的血在这张画纸上署名。假若画上的人物活了,并从画纸上走下来,那你就是花中泪。假若这张画毫无反应,那就证明你不是花中泪。”

“我署哪个名字?金拾,还是花中泪?”我说。

“你就写花中泪!”马俊才说。

接下来。

马俊才一步步走近我。到了我的身旁,快跟我的身体挨上了。他用两手抻着画纸,请我署名。

我举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用流血的手指头在画纸上写下了三个红色的字:花中泪。

奇迹发生了。

画上的女人活了。从画纸上走了下来。

小小的她站在洁白的雪地上。越变越大。最后变得至少有一米七高。身材十分的挺拔窈窕。皮肤洁白如雪,唇如丹,琼鼻秀挺。有一双漆黑无比的眼眸。

她真的很美丽。

女人,美丽得不食人间烟火。

我正在看着她。

她也正在看着我。

逐渐的,她的眼眶红了,流出眼泪,哀声道:“泪,对不起!”

我的喉咙有些发紧,声音有些变调:“不用讲对不起!”

“我伤害了你!”女人说。

“不存在谁伤害谁,就看谁能不能看得开!”我说。

“泪,你恨不恨我?”女人说。

“不恨!”我说。

“泪,你变了!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女人说。

我作得苦笑不已,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天上的雪在下。

北风呼啸。

风卷白雪。

“泪,我错了!”女人哭着说。

“你没有错!不再爱,没有错!”我说。

“泪,打我骂我吧!怎么解恨怎么来!我毫无怨言!”女人哭着说。

我忍不住咧开一张嘴笑了。

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我说:“我不打你,也不骂你,我对你没有恨!”

“泪,你到底怎么了?”女人哭着问。

“我很好!”我说。

“你好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我不再认识你了!”女人哭着说。

我咧开一张嘴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马俊才冲女人喊了一声:“金惠灵!”

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看着我。

“金惠灵!”马俊才又喊了一声,声音较上一声提高了不少。

女人还是没有反应。她好像聋了。她正背对着马俊才。

在马俊才手上还拿着的一张纸已经空白了一片,上面只剩下三个红色的血字:花中泪。他显得比较无奈地笑了起来。笑容十分苦涩。他将一只手掌放在纸张的上方,隔空拂过。只见纸上的空白处出现了水痕。

其实是泪痕。

泪痕是三个字:亲爱的。

用泪水写成的字。用的是花中泪的泪。

马俊才苦笑着说:“女人,原来你的名字不叫金惠灵,你的名字叫作亲爱的!是花中泪给你起的名字!”

女人泪流不止,一双泪眼正在看着我。她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天上的雪在下着。

北风呼啸。

风卷白雪。

“亲爱的!”站在女人身后的马俊才喊了一声。

女人终于转过身,面对着马俊才。

“你爱我吗?”马俊才问。

“是金惠灵瞎了眼!她怎么会看上你,背叛了花中泪!她怎么会那样做!她的心窍被什么鬼迷住了!”女人说。

只见马俊才作得苦笑不已。

“我很羞耻做金惠灵的画像!你不要把我当成她!她是一个贱人!不要问我爱不爱你,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垃圾!”女人恨恨地说。

只见马俊才笑得非常苦涩。他笑得苦涩的不能再苦涩了。再苦涩下去就该哭了。

天上的雪在下着。

北风呼啸。

风卷白雪。

女人转过身,又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她。

她泪流不止,整个人充满了悲伤。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伸出一只手,说:“泪,请给我一滴泪!”

“要我的泪吗?”我说。

“对,请给我一滴你的泪!”女人说。

“要我的一滴泪干什么?”我问。

“因为我羞耻做金惠灵的画像。我不想存在。就让你的一滴泪将我释解了吧!”女人说。

天上的雪在下。

北风呼啸。

风卷白雪。

迷乱的雪花在我和女人之间飞舞。

她像是隔得那么遥远。却又离我很近。我只要伸出一只手,便能触摸到她。

迷乱的雪花在我和女人之间飞舞。

我忍不住伸出一只手,穿越过迷乱飞舞的雪花,轻轻抚摸上了女人的脸庞。

她的脸庞,很冰冷,很美丽,很湿润。

她正在泪流不已。

迷乱的雪花在飞舞。

我说:“你没有错!好好活着!”

“泪,请给我一滴你的泪!”女人说。

“不!我要让你好好活着!”我说。

“我羞耻为金惠灵的画像!”女人说。她更多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是你,她是她!你好好活着,跟她没有关系!”我说。

女人突然化成了一场粉碎。色素飞舞。被迷乱的雪花掩盖。

她消失了。

马俊才赶紧说:“不是我!”

只见他的神色慌张。

果真不是他。因为他手中的一张纸上泪痕还在。

不知何时,翠兰已经站在了院门口。她的手上正拿着一根玻璃试管。

“是我!”翠兰说。

“你干了什么?”我冷声质问。

“你在睡着的时候,很长时间都在做梦。因为你的眼球总是在转动。你做梦的时候流下了很多眼泪,我用一根玻璃试管,将你的眼泪搜集起来。刚才,我将玻璃试管内的泪水泼洒向了女人,她就消散无踪!

是你的泪水将画上人物释解了。

金拾,现在,你还敢说自己不是花中泪吗!”翠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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