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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只有真相

村中鬼事 桃木生 4726 2019-04-16 01:21

  

只见婚纱照上有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英俊年轻人,咧嘴露齿,脸上虽然笑得够开,但一双深沉的眼睛里却透着忧郁。他的旁边是一个穿白色婚纱的美丽少女。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有不满,身上显得非常多余地披了一件黑红方格褂子。

但并不难看得出来,这幅婚纱照并并非用相机拍摄出来的,而是用笔描绘出来的。非常见功底。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于不凡的画家之手。

“金拾,你看出了什么?”梳着中分头的中年男人问。

“这是一副人工手绘的图案!”我轻轻说,一颗眼睛仍然盯着婚纱照,似乎看得有些痴迷。

“金拾,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画上的男女,在现实中,根本就没有相聚在一起拍过婚纱照!”我说。

“你认识上面的女孩吗?”

“认识!”

“她叫什么?”

“赵欣欣!”

“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是我的暗恋对象!”

“那么,她的人品怎么样?”梳着中分头的中年男人又问。

我摇了摇头,说:“其实我对她并不了解!她是众人追求的对象。而我,只会躲在角落里默默地看她,暗恋她!可以说,我只看到她长了一副美貌。我是迷上了她的美貌!”

“她在你的精神世界里是怎么样的?”

“和我结婚了。性格浪荡,尖酸刻薄,并且背叛了我!”我说。

“这说明了什么?”

“至少说明了我严重缺乏自信。觉得女人不会爱我!”我说。

“唉!金拾,你应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真爱的!世上流传着凄美的爱情故事,比如梁山伯和祝英台,牛郎织女,白蛇传等。虽然故事有夸大的成份。但说明了人们对真爱的向往!只要有两个能互相看得上眼的人内心向往真爱,真爱就会发生!”梳着中分头的中年男人道。

“嗯!真爱那么珍贵!若我有一天遇见了,定当会好好珍惜!”我说。

“那你认识上面这个男的吗?”梳着中分头的中年男人又指着婚纱照上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人问。

“不认识!”

“那你的精神世界里有没有他?”

“有!”

“既然你都不认识他,为什么你的精神世界里会有他?”

“因为我渴望自己的脸蛋长成他这副样子!”我说。

“但他并不是完美的!他是一个低矮的驼子,只是一张脸长得好看罢了!”梳着中分头的中年男人道。

“对!”

“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我始终无法摆脱自己背后的驼峰和矮小的身材给我造成的严重阴影。是这两种特征在我的人生中开启了隐晦苦涩之旅。我的自卑和痛苦就是从这两个特征上开始产生的!它们是我痛苦的源泉!”我说。

“你身体上的左边肩膀不见了。但你背后的驼峰却没有跟着失去一块。它仍然是完整的!它太结实了。而且随着你的年龄增大,它变得越来越坚硬。现在,它硬得像铁。

目前,还没有合理的科学能够解释你驼峰的这一变化!但我相信,你的驼峰早晚会被打开的!凭着人类日渐臻熟的激光切割技术!”梳着中分头的中年男人道。

我没有吭声。

“金拾,你告诉我。你精神产生分裂,一共分裂出了几个人物?”对方又问。

“不算我自己。最少分裂出了两个!”我回答。

“哪两个?”

“一个是婚纱照上穿白色西装的我。另一个是头戴瓦罐子的我!”我说。

“哦,你继续说!”

“穿白色西装的我可以从婚纱照上走下来。拥有飞天轻功。肚子有容无量,可以吞噬天上的星辰。他非常厉害。符合了我心中的无敌形象。但有一点,他确实不够聪明。他上当了!我不知道他上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说。

“他上什么当了?”梳着中分头的中年男人问道。

“在我家院子里的地上出现了一个深洞。那深洞通着地下水层。地下水层里有鱼。而且是形状怪异的怪鱼。身上穿白色西装的我,在闲暇之余,便用渔具在那口深洞里进行垂钓。他能钓上来两种怪鱼。

一种是嘴里能吐出红色药丸的。另一种是嘴里吐不出红色药丸的。

身上穿白色西装的我将怪鱼吐出来的红色药丸吃掉,并放了那些嘴里能吐出红色药丸的怪鱼。而吐不出红色药丸的怪鱼,他一律是不放过,将它们放锅里炖了吃!

就是他这种不知该说是愚昧还是正确的行为,导致了我现在的下场!”我说。

“怎么讲?”

我说:“因为那些怪鱼,其实上是用塑料皮子造成的鱼。是假的。是一种玩具。而从塑料鱼嘴里吐出来的红色药丸,其实上就是治疗精神病的药丸。那吐不出红色药丸的塑料鱼,其实肚子里藏着中药,也是用来治疗精神病的,我把它放锅里炖,其实能熬制出一锅带有烧塑料皮子味道的怪味中药汤。

所谓婚纱照上穿白色西装的我。其实就是在我的精神处于某一个异常阶段时。我自己换上一套白色西装。想象自己是从婚纱上走下来的。因为从婚纱照上走下来是超越了常理。也就是说我开启了超越常理模式。所以就拥有了超越常理的能力,可以飞天,可以吞噬星辰,无所不能。当然,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是严重的妄想。

所谓穿白色西装的我飞到宇宙里吞噬星辰,其实上就是钻到一间屋子里吃用金色丝绳吊坠着的糖果。

当我不断地吃了塑料鱼嘴里吐出来的红色药丸,和喝了带有一股子烧塑料皮子味道的中药汤后,精神开始慢慢恢复正常。

在我精神恢复的初期阶段,我开始察觉出了不正常。就是所谓的:发现星球的后面连接着一根金线,觉得所有的星球都是被用金线吊着的。

随着吃越来越多的红色药丸和喝中药汤。我的精神恢复得越来越正常。

到了最后。当我的精神状态处于‘婚纱照上穿白色西装’这个角色时。我基本上就是一个正常人了。知道自己的精神产生了严重的分裂。大部分时间,我的精神都是处于分裂的状态。

但‘婚纱照上穿白色西装的我’这个角色,并非我的主体。他只不过是我的主体精神分裂出来的一个角色。他的一张脸蛋光滑清秀。而我的主体一张脸蛋早已严重毁容了,只剩下一颗独眼。

我的主体就是金拾本人!”

说到这儿我住了口。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梳着中分头的中年男人补充道:“金拾的精神产生了严重的分裂。并产生幻觉!所以他能看见‘婚纱照上穿白色西装的我’,和另外一个分裂出去的角色‘头上戴瓦罐子的人’。

头上戴瓦罐子的人,是另一种精神状态的金拾。

金拾被毁容后,很怕别人看见他的脸。一张严重毁容的脸,给他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压力。慢慢就让他的精神世界里产生了‘头戴瓦罐子的人’这么一个角色。

当金拾的精神转移到‘头戴瓦罐子的人’这个角色上时。实际上他本人就会真的做出把一个瓦罐子罩在自己的头上的行为。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脸。

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头戴瓦罐子的人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为了彻底掩饰自己,不让别人能通过矮小的身材和背后的驼峰看出来他就是金拾,所以他的身材会发生变化。谁要是看见他的脸,谁就得死。

因为在现实中,金拾的正常精神还未崩溃时,总是喜欢往自己的头上戴着一个全封闭式的头盔,用来遮挡住自己被严重烫伤过的丑陋面容。就算炎热的夏天,厚重的头盔闷得他头脸大汗淋漓,他也会坚持这样。

可有一次,金拾的姥爷死了,在举办丧礼时,到现场的人非常多。金拾的二舅当着众人的面强行将金拾头上戴着的头盔给摘掉了,让他的丑陋模样曝光在众目之下。惹得不少人直捂住自己的眼睛或扭过头不敢看,纷纷说看着吓人,狰狞得跟妖怪似的。严重刺伤了金拾的自尊心。

可金拾的二舅却堂而皇之地说,要帮金拾面对现实,给他当众摘掉头盔不是害他,而是为了帮助他。

就这样,金拾心里无比恼恨自己的二舅。觉得他是一个伪君子。所以在金拾的精神世界里,他的二舅表面上是个老实厚道人,其实上就是一个行径无耻龌龊的‘二奸.羊’。其下场就是:被头戴瓦罐子的人给害死了!

但在金拾的精神世界里,头戴瓦罐的人对瞎子老太胡世珍却不错,还跟她是一伙的,会保护她,还跟她一起泡澡,这是为什么呢?

在现实中,胡世珍确实是一个瞎老太太。而且精神不正常,总是嘴上神神叨叨的。说自己是上天派来的使者。自己脸上的一双眼虽然看不见,但肚挤眼里藏着一颗眼珠子,能看见人的魂儿。因为她的脸上也是被烧伤而毁容了。这一点,让金拾觉得她跟自己是同病相怜。

现实中的胡世珍确实很惨。年轻时遭到家暴。被自己疯狂无人性的丈夫用烧红的烙铁焊接住了眼皮子,把一张原本姣好的脸毁了容。眼睛也看不见。导致她的精神崩溃,成了一名神经病人。不过她的病比较轻,精神状态时坏时好。

因为她伸手触摸过金拾被严重烫伤过的脸,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是个可怜毁容之人。出于同病相怜,便格外的对金拾好,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

精神病人之间的交流都是互相信任的。甚至还可以‘正常’的交流。这一点很让正常人感到奇怪,但不得不承认。

胡世珍说自己的肚挤眼里藏着一颗眼珠子。金拾相信了。他非常想看看她肚脐眼里的眼珠子到底是啥样。可又碍于男女授受不亲,老太太年纪又大了,自己还是比较尊敬她的,不敢主动扒开她的衣服看。

而老太太又一直刻意护着自己的肚脐眼,不让别人看到。

所以金拾就把这个念想带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自己头上戴着瓦罐子跟胡世珍一起泡澡,偷看她的肚挤眼里到底是不是真的藏有一颗眼珠子。而他觉得自己戴上瓦罐子,身材又发生了变化,胡世珍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其实,老太太的肚脐眼里只不过是她自己偷掖了一颗黑色纽扣而已!她还跟别人吹嘘自己有两颗头,被砍掉一颗之后,还能再长出一颗。

神神叨叨的她总是告诉金拾:你之所以傻了,是因为你原来的魂儿掉了,你爸爸妈妈都不是矮驼子,但你却长个矮驼子,是因为有腌臜东西上了你的身,让你变成了矮驼子。

那金拾就问,那腌臜东西是啥。

胡世珍说腌臜东西是一个矮驼子魂儿,矮驼子魂儿上了你身上,所以你才长成了个矮驼子,人的魂儿是啥样,人的身体就能长出啥样儿。

因为胡世珍总是吹嘘自己能做到把丢掉的魂儿叫回人身上。所以金拾就总是怀疑自己被矮驼子魂儿给上了身,是胡世珍给自己叫来的。

所以,当金拾的精神状态不再是处于‘头上戴瓦罐子的人’这个角色时,他对胡世珍是不友善,充满猜疑,甚至恼恨她的。

胡世珍既然总是吹嘘自己乃老天爷派来的使者,但金拾非常痛恨老天爷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命运,他认为胡世珍跟老天爷是一伙的。因此,那金拾不免更加恼怒她!

所以,在金拾的精神世界,胡世珍有一颗头被砍下来了,但她仍然活着。而金拾本人对她则是充满了敌意。那个分裂出去的‘头戴瓦罐子’的角色则跟胡世珍比较亲近。”

讲到这里,梳着中分头的中年男人停顿住了口。

我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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