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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蕊看得腿软，肖恩把慢房子铺的都是塑料布，就是为了不留痕迹。爸妈身上的肉割下来打成肉沫从马桶冲下去。骨头放在烤箱里高温烤，烤得失去水分，碳化了以后，放在发粉机打成粉末，再从马桶里冲下去。

两个活生生的人，几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还不留一点痕迹的。栗蕊发愣的时候，肖恩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栗蕊把烤箱、搅拌机这些工具搬到了车里，再把塑料布收了起来，隔着纸巾关上了门。

肖恩早就卫星地图上找到了处理这些垃圾的地方，栗蕊跟着肖恩的指挥来到了垃圾堆填区，真是很壮观，简直就是个垃圾的世界。把垃圾扔了下去瞬间都找不到了。

“是不是要烧干净这样是不是不安全。”

“不用了，本来就清洗得很干净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不会留下痕迹的。”

“我真搞不懂你的脑子都是什么东西，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我做不到的事情，我不能答应。”

“你想进监狱吗？你想在里面被关一辈子吗？”

“我这样的人，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什么问题非得用杀人来解决，你真的不能再这么做了。”

“我四岁杀人就能掩人耳目，现在更是如此，你就不要操心了。”

“你还杀过谁？”

“你看，天天一起生活的人都发现不了。”

“你不要得意，是人做的就会留下痕迹，不可能天衣无缝的。告诉我你什么开始杀人的。”

“你好好开车，我怕说出来会吓死的。”

栗蕊用劲握住了方向盘，深吸了一口气，“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我那时候两月，发烧去医院。”

“那次，我记得，那是你第一次住院。我很抱歉，我感冒了，还把感冒传染给了你。看到你在脑袋上打针，我都心疼死了。”

“你不用走过是自责，这不能怪你。我在医院的小床上躺着，爸爸来看我。旁边躺着一个蓝眼睛的小孩，没完没了的哭，爸爸就在哄他。太爱哭了，听着都烦。晚上他还在哭，我也难受，护士就哄着我们两个。护士困得睡着了，他就睡在我的旁边，又哭了。我当时还不知道那即使死亡，我把他的被子拉到了他的脸上，过了一会他就不哭了。我还知道再把被子拉下来，第二天他被抱走了，再也没有出现了，我知道他死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死亡，莫名其妙我就会了，就说这是不是基因里带着的。”

栗蕊握方向盘的手都是汗，四岁就杀人已经让栗蕊震惊了，没想到肖恩居然告诉自己是在两个月的时候，栗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那么早。

“怕了吗？还想继续听吗？”

“这是你的幻想，还是真的？”

栗蕊还存在侥幸心理，希望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出生七天的时候，爸爸给我拍照，七天纪念。那一天开始我就有记忆了，你们以为我聪明，其实我更聪明的，没有让你们知道。那次不是我故意杀人，偶然杀人了，发现杀人是这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