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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逃避

黑暗战记 维基百科 9036 2019-04-16 10:23

  

在树林里走了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停下脚步,Dunkel本是想借由身体的疲惫来减弱思绪的涌动,可这一次他的这个想法显得是有些多余的了,自周围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心绪就平静地跟水一样,他能感知到的就是脚踩在厚苔藓上的柔软触感,任何动静都无从扰动他此时内心的宁静——也许这一次他是真的累了吧。自从Gutrune向他点明,他身上带有着黑暗力量起,他就有感觉,他的身体从来没有哪次感到疲惫过,只有他感觉厌倦、痛苦时,所谓的疲劳才袭上他的心头,现在的情况即是如此,虽然脚步依旧轻快,但有如停止运转的头部却是极为沉重,两者在感觉上形成的反差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恶心。恶心的感觉有如实物一样越积越多,最终是强烈到引起了Dunkel身体的强烈反应,他感到喉咙口火辣辣地烫,视线一下子变得难以聚焦,耳边也是嗡嗡直响,最后双腿一下变得毫无力气,身体整个就倾倒了下去,好在他急忙往前颠簸几步,手扶上了前边的一株树的树干,然后极为费力地让自己平稳地坐倒下来,背靠在树干上。

该不会是黑暗也如同玩弄他一般选择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吧,Dunkel少许从反应中回复过来后,不得不来了阵苦笑。

就在他背靠树坐在地上等着恢复精力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发亮了,虽然身处在树荫底下也没能感觉出多少区别来,但是这倒是让他意识到了时间还在流走,进而还能确认他人还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昨晚独自出走后,他也不是一味的逃离,他也有想过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只是他并没有为这个问题所困扰多久,因为眼下他还能尽心力去做的就只有去完成他仅剩的一个愿望了,那就是同Scott父子俩做个了断。他承认先前会须要炎龙之剑,是因为对这个事他有顾虑,毕竟那时他还想最起码也能保全一条性命,现在这个顾虑算是没有了,他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把那对父子解决掉。为此,他得找回到入口的地方,再从那儿走出去,在密闭不透风的树林底下行走,要凭空确定出个方向来是无从谈起的,好在他一路上都见了到从圣树那儿发来的穿透力极好的光芒,根据光线的走向大致地为他自己确定出个方向来,然后就不受干扰的往前走,直到此时瘫倒在一棵树下。

这次坐倒下来后,Dunkel也没有如他在正常情况下一坐下来就会进入到的思绪天地中,而是一下子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炎龙之剑也好,lophostrix和ptilopsis的死也好,森林中出现的人类军队也好,统统随着那个人身影,从Dunkel的脑海里褪忘掉了,甚至都无从在他梦中出现……

接下来,Dunkel就在漫无边际的大森林里,独自行走了差不多有三个日日夜夜,饿了随手从地上扒苔藓吃,觉得累了就倒地上休息。从一开始,他就没担心过,要是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他可否会忍受得了,相反他倒是很乐意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因为此时此刻他还没有完全的把握,要是环境有了改变,他此时的心境是否也会跟着改变。基于此,他还萌生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走进来时所走的通道,而是直接从森林里走出去,他想要见识一下森林到底是如何同外界隔绝的,人类为何无法穿越边境进出森林,不过他的这个想法还未付诸行动就被迫打断了,那是因为他在不经意间同他相识的人相遇了,这个相遇,也验证了他先前唯一有的忧虑,那就是他当时的平和的毫无多余思绪的心境是否会被打破,结果却还是毫无保留地被轻易打破了。

当他还什么也不去留意地蒙头往认定的方向前进的时候,不料在他绕过前方一棵树干时,竟然迎头就碰上了wolverine,Dunkel记得他与wolverine分别然后进来森林里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了吧,一看到他又显得苍老许多的面容,Dunkel能有的也就只有欣喜之情了,但是转念一想,他们相遇的地方可是rosenbergii森林内啊,Dunkel满腔的欣喜之情当即就转化成一句话:“你怎么会在这儿。”

wolverine身上当时背着一筐子的木头,正好是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与Dunkel不同的是,他一看到Dunkel先是整个人愣在那里,在Dunkel问了一句之后,什么也没说,而是双手往前一张,将Dunkel紧紧地抱在了怀里。Dunkel当然能体会到wolverine用力抱紧他的臂膀中带着的激动之情,但是Dunkel并没有沾染上一丝的重逢的喜悦之情,甚至是有些毅然决然地向他再一次问出了先前了那个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jean呢?”

待wolverine冷静下来后,他看着Dunkel的眼神,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也意识到Dunkel会独自出现在他面前能意味着什么,不过他没急着从Dunkel这儿询问什么,而是平静地回答Dunkel的提问。

“jean也过来了,就在这附近不远的营地里,Brunnhilde还有你的那位伙伴也一同过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还有昕梓国的军队也进来了?“

“没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前不久,昕梓国的一大队人马突然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还不由分说地拉着我们进来森林里,就连tenebricosa公国的人也被他们拉过来不少。”

“你确定那是昕梓国的部队吗?”

“千真万确,带队的军官大多都认识Brunnhilde,绝对假不了!”

“怎么可能呢,就算glaucops顺利回到昕梓,那边也不可能派人一直追我们到这里来啊?”

“Dunkel,这些就先别管了,你们……你们那边怎么说啊,Sieglinde他们呢?”

“他们都没事,除了……噢,其实说来也简单,反正我是失败了,彻底地失败了,炎龙之剑没有接受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这是什么话,其他人呢,难道你和他们走散了?”

到最后wolverine总算是注意到了Dunkel此时的状态的并不对劲,在问了这最后一句后,便不再多说什么,仅仅只是抓上Dunkel的手,将他拉往一个方向。

“等等,这是去哪里?”Dunkel显得有些不愉快地挣脱开了wolverine的手。

“去哪里?我带你去见jean他们啊!”

“还是算了吧,我还有别的要去的地方,不能再作停留了。”

一时间Wolverine算是对Dunkel的发言手足无措了。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同周遭的树林融合到了一起,凝固在了那一瞬间,直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来打破这个僵局。

“Dunkel,你怎么在这里?”

那是jean!

Dunkel很容易就锁定了声音的来源,jean正由Brunnhilde搀扶着出现在了Dunkel的视线里。她即刻就摆脱掉Brunnhilde,疯了似的跑上来直扑到Dunkel的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炎龙之剑拿到了吗,Sieglinde呢,怎么就只有一个呢?”

Dunkel大概是有了面对别人急切眼神的免疫,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对jean的表现真的有点是冷酷的了,他先是将jean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就是嬉笑着脸说道:“呵呵,没有办法,我失们都失败了,炎龙之剑是没办法到手了,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

“怎么会这样,连你都不行吗,那其他人呢,难道就你一个先出来了。”

“呵呵,都别管了吧,我原本也只是想来个善始善终,既然结果是这样的话,还是别管好了,我打算从这出去,我看你们两个就趁这个机会跟着我一块儿走好了,如果有谁来阻扰你们的话,我也正好有个照应,呵呵,还有,你们不用担心Sieglinde,我想她的话没有见到炎龙之剑被拔出之前,她是不会离开了。”

听了Dunkel一番话,jean不禁后退了好几步远,两眼充满惊恐地盯着他看,仿佛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你这是在逃避吗?”jean战战兢兢地说,但是口气里倒不乏责问的意味。

“呵呵,jean,你这说得可有点过分了,如果你之前说我是在逃避,那我倒没办法反驳你,但现在就不同了,我从没有觉得像现在活得这么真实过,不论是逃避不必要的负担,还是逃避自己的内心,你说这两个里哪个才算是真正的逃避呢。”

见到jean没有要开口的意思,Dunkel就劝慰似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已经尽力,Sieglinde她没事,Hunding就……”

“那好,如果你们没有要跟我走的意思的话,那就容我到最后这个别吧。”

等了许久,jean和wolverine都不见得要说什么,Dunkel觉得自己无法再在僵滞的气氛下呆下去,便不由得说出了这句自己都觉得残忍的话。Dunkel本想给jean和wolverine分别来一个拥抱,但是当下尴尬到近乎紧张的气氛使得他的这个小小愿望似乎是成了一种奢望了。Jean和wolverine仍旧没有做出一丝回应,令他惊讶的是,这一次jean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痛苦流涕,反倒是显得很平静,大概是她老早就预料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Dunkel绕过jean和wolverine两人,继续往前走去,这时候,一直远远站在边上的Brunnhilde从一侧穿插了过来,站到了Dunkel的面前。同样让Dunkel感到惊讶的是,这次Brunnhilde并没有急着训斥他,而是愣愣地就站在他面前,等了老半天都没有见到她有要开口的意思。

此时站在Dunkel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会儿刚从昕梓国的王宫里出来的那个盛气凌人的公主殿下了,眼下差不多一个多月时间不见,Dunkel突然发觉她真的是憔悴了许多,算到现在,他们整一个旅程差不多有将近两年的时间了吧,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横跨了差不多半个世界,见证了几番杀戮,逃离几个死牢,甚至还经历一场死别,Dunkel相信任谁经历了这些都会有所改变,不是变得如同他一样看透一切,就是变得深陷其中,Brunnhilde一定是这后者了。有些讽刺的是,现在回想起来,早时候,Brunnhilde穿着一身华贵的绸缎衣裙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是唯一能从Dunkel脑海里浮现出来的过往的图景了。

“她呢,她怎么了,你们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在Dunkel有些飘飘然地回想Brunnhilde开朗时的样子时,突然就听见她开口说。

“别拿这个逼着我问,就当是我警告你好了。”

Dunkel从Brunnhilde身上移开自己的视线,便从她经由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等等,我还有话对你说!”

听到这,Dunkel倒是停下了脚步,却没听到身后有接着把话说下去。

“我是失败了,这是千真万确的,我甚至都没让炎龙之剑动一下。就算如此,到现在我还是相信那个预言的,只不过事实已经证明能完成预言的人并不是我,一直以来我都让你失望,其实在这最后的关头,我还是想让你恢复下你对我的信心的,如果成功的话,我打算将炎龙之剑第一个拿到你的面前,只可惜我只能让你一直失望下去了。”

说着,Dunkel重新转回过身去,目光与Brunnhilde会合在了在一起。

“与其相信一个连光明和黑暗都分辨不清的人,为什么不相信你自己呢,与其追寻别人的光芒走路,为什么不自己照亮前进的道路,这是我最后要说的了,原谅我吧,Hunding的事抱歉了!”

说完,Dunkel竟然一撒腿就跑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如此举动,但是等到他感觉到了沿途洒向两边的泪水,他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本他是想要来一个帅气的离别,却没想到自己在最后的一刻垮了下来,泪水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有如决堤般倾泻了下来。准确地来说,正是在这个时刻,他们的旅途才迎来真正的结尾吧,一想到这一点,Dunkel更是加快加脚步在树林狂奔了起来,就算险些撞上坚硬的树干,都没有让他减慢下速度。

也不知道是自己在当时的心境下所产生的错觉,还是周遭的树木真的对他的心情产生了共鸣,在由泪水迷糊了的视线里,他所见到的树木都有如在清晨苏醒了一般伸展着自己的枝干,以致整株树从上至下都剧烈地摇晃着,粗大的树枝倒真有一副摇摇欲坠的感觉。在这一片死一般沉寂的森林里出现这样的场景,Dunkel真的无法用幻觉之外的理由来解释,只是还要让他惊奇的是,挡在他面前的树全都在一个时间里移向了他视线的两边,仿佛它们是长了脚一般。由此下去,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他眼前的视野越来越开阔,毫无任何遮挡,视野里也变得越来越明亮,直到他的眼前变得一片惨白,紧接着他终于是失去了意识,不过他在认识到自己的意识将脱离控制的时候,他不禁产生了一个感叹——这是不是就是rosenbergii森林本来的面目吗,也就是人类之所以无法穿过森林边界的原因所在——整片森林完全就是活的!

当Dunkel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出乎他的意料的是眼前不是一片漆黑或是一片惨白,而是一张熟悉的面孔——kepupa,kepupa竟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可终于醒了,可把我吓坏了!”

Kepupa对着Dunkel兴高采烈地说道,他正用湿毛巾往Dunkel脸上擦拭着。

“我是怎么了,难道说我还活着?”Dunkel原原本本地记着他是怎么失去意识的,那会儿他可是认定了他正在迎接死亡。

“呵呵,你说对了一半,我见着你的时候,我也以为你已经死了,连带还把我吓得半死呢?”

看到kepupa稚气的面容,Dunkel就觉得想笑,感觉只要听到他富有朝气的声音,自己也就跟着有了活力似的。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Dunkel看了一下四周,发觉树木都还是死死地立在那儿毫无动静,就跟严肃庄重的神殿殿堂里的石柱一样,完全无法与之同Dunkel之前见到的情景相联系在一起。

“说来也就怪了,昨晚上突然就在我睡的地方吹起了一阵风,我就像有什么东西催着似的,就心想着顺着风吹的方向过去看个究竟不可,结果一直走到天亮,就碰见你躺这里了。”

“你不要说得这么有声有色行不行,听着我都觉得怪玄乎的。”

“本来就挺玄乎的啊,你难道不认为吗,对了,你还是少说话吧,来!我随身有带吃的,你赶紧吃点吧。”

说到吃的,Dunkel倒是有些心动了,他都不记得上次吃东西是在什么时候了,再低头看看他自己身上,他浑身上下早已经没个人样了,身上的衣服在取炎龙之剑时给烧去了边角料,头发差不多也有一半给烧没了,再加上他不顾白天黑夜地在森林里瞎闯闹,估计脸色也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也难怪kepupa会把他当死人看待了。

“你怎么样,能走路吗,不行的话,要不我背你得了。”

“背我?呵呵,背我去哪里?”

“我们的营地啊,我们都暂居在人类的村庄里,我来的时候在路上有做标记,走回去应该没有问题。”

“你是跟wolverine和jean他们在一起的吧。”

“恩,不过他们昨天出去了就没回来,只是托了人给我带了个口信,说是他们急着追大部队去了,要我自己照顾自己?”

“还有大部队?”

“嗯,就是昕梓国的部队,就是他们带我们进来的,在前不久,他们把我们一干人留在了营地里,自个儿结队出发去了精灵的住地里。”

“嗯,那就好,我走路倒是没有问题,就看你能不能找路回去了。”

“说什么呢,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么?”

过了段时间不见,kepupa竟也变得老成了许多,如果不是谈吐之间流露出来的稚气之声,Dunkel真的无法将他同正常人区别开来,或许以另一个角度来,保有一颗纯真之心的kepupa才算是正常人,像Dunkel这样的之所以能问之无愧地说自己是正常人,何尝不是他同太多的“正常人”是如出一辙的呢,自以为精明一世,漠视别人的纯真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被一个低级的谎言骗得团团转么。

在稍作休息之后,Dunkel便由kepupa扶持着前往到了他口中所说的营地里。正如kepupa所说的一样,他们的营地搭建在了森林里的人类原住民的村落里,所谓的村落,也就是在茫茫的树海里砍倒了几株树,开辟出来的一小块空地而已,光是搭建房屋小块的空地就已经显得捉襟见肘了,更不消说在上面种粮食了,尽管如此,这些人类还是在精灵们的敌视下在如此小空地里延续了下来,谁叫人类离不开阳光呢,如此说来,人类自古仇视精灵倒也有几分情理了,毕竟明明最须要阳光的是人类,人类理应接受光明的最大宠爱。

走入村庄,Dunkel最大的一个体会就是这里的房屋样式说白了跟外面的也没差多少,看起来人类的房屋样式几千年来都一个样,只不过这里的人更加注重利用屋顶,或者更准确说是利用照到屋顶的阳光。

除了原有的屋子,驻扎在这里的部队也在这里搭了许多帐篷,现在基本都是空置着的。从帐篷的数量来看,再加上kepupa向Dunkel描述的情形推断,Dunkel估计这支部队少说也有几千号人,而且全是全副武装的精英部队,如果说为了迎接预言中的龙骑士家族的后人取回炎龙之剑,昕梓国那边会派来如此规模的部队,Dunkel还是能够理解,他所不能理解的是这么大规模的部队是如何通过ninox国境内的,该不会是ninox国的那位屠杀大户又在打什么主意了吧,Dunkel本能地感觉如果抛开这边的事不管,Scott父子俩那边的事也必须得尽快解决才行。

昕梓国军队离开后有留下很多东西,包括一大堆的食物。Kepupa立马给Dunkel准备好了吃的和舒适的床铺,但是Dunkel刚获得释放一般的心情立马又变得沉重起来,因为他想到了这里说不定就是lophostrix原本的家,而在森林的另一边,这么几天下来,ptilopsis的死讯大概也已经传到oymmolaux的耳中了吧,他会有怎样的反应Dunkel也不是不能想象的到,只是lophostrix和ptilopsis相依偎倒在一起的尸体又会不经意地在他眼前浮现出来,跟之前一样只要一想到当时的场景,他的身心就像本能似的防卫一样立刻引起了剧烈的反应,他浑身上下都立即会变得抽搐了起来,不但浑身的肌肉是如此,连内脏也像是在体内搅动一般,头脑里更是发胀得厉害,他知道他身上这种反应是一种下意识对抗另一种下意识的结果,他强制性地阻止自己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再接着回想下去,以免得往下触及到目前对他来讲有如死穴一般的那部分场景与画面,而他身上突然而来的反应倒是吓坏了kepupa,他本来就知道Dunkel体质不一般,现在估计也猜到了Dunkel他们行动的结果,所以对于Dunkel的状态显得特别担忧。

“你还是躺下来吧!别再撑下去了!”kepupa硬是将早已经站立不稳的Dunkel扶进了帐篷里,并将他摁倒在了事先准备好的铺盖上。

“听我的吧,什么都别想了,好好休息一下吧。你这样子已经算好了,我哥哥的话发作起来比你还要严重得多,甚至都会动手杀身边的人,有几次都是靠我过去才把他安抚住的呢。”

“是么,你哥哥就没有要杀你的意思?”

“怎么可能呢,我哥哥就算对世界上所有人都无情,对我还是没话说的,连他自己都说只要听到我讲话,他就能平静下来,要是你实在觉得难受的话,我们就讲讲话吧。”

“我还是休息下好了,你也去休息会吧,”直到目前为止,Dunkel才算是确信,Scott是真的疼爱他的弟弟的,也许事实真的就跟Scott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不想kepupa接触到现实中的残酷,或者说是不想自己的疯狂伤害到纯真的kepupa,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Scott的这一片苦心已经算是毁在了Dunkel手上了。

“我打算等我差不多恢复过来后,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的行动是失败了,所以要阻止你哥哥的话,就得靠你出马了,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是不想同你哥哥动手的。”

“那——也行,反正我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你现在就安心休息吧,我先去做准备了。”

说完,kepupa就离开了帐篷,留下刚从不良反应中缓过一口气来的Dunkel又要面对内心的谴责。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如果他要打倒Scott的话,看来是不得不利用他们兄弟俩的这份感情了,也就是说Dunkel就算是要在把kepupa当做人质,也要将他最亲爱的哥哥杀掉。接下去,Dunkel在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梦里去回想什么,唯一的能做的选择就是保持住清醒,以保证自己的意识在控制之内,但是这一次他却不可避免地沉沉地睡了过去,大概也是因为他已经确信了自己已经能依靠本能去抗拒有关那个人的记忆了吧,而且在强烈的反应过后,他就迎来了平和的心境,任何想法念头都闯不进他的心里,这对他沉重的内心不能不说是一种享受。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刚刚还有之前他所经历的极其痛苦的有如症状般发作的反应应该就是黑暗侵蚀灵魂造成的不良反应了,而且他没记错的话,有痛苦的反应出现那就说明灵魂被黑暗侵蚀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因为一直以来就有传说说是灵魂的各种感觉都会被黑暗一点点地侵蚀掉,而痛苦的感觉是最后留下来的,而等到连痛苦的感觉也失去了,那么灵魂也就所剩无几了。尽管是关系到他生命的问题,但是Dunkel对此却一点也提不起劲,这大概也就是黑暗的真正魅力所在了,一点点的失去感觉,也包括对死亡的恐惧。如果到最后真的只剩下痛苦能感受的话,那么,到那时的痛苦还能是原先意义上的痛苦吗,Dunkel不免自问了这一句,接着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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