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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与phodilus的决断

黑暗战记 维基百科 11654 2019-04-16 10:23

  

虽然Dunkel曾走过Eule墓地下边的空洞,到过地下城和冥界,也穿过通往rosenbergii森林的隧道,原本他也应该对在地下行走有了一定的适应才对,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下边的恐怖场面远远要超出他的想象,恶臭远远地传来,甚至让人连喘上一口气都觉得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再加上极度地闷热不但让他感到难以透气,连脑袋也开始犯晕起来。

接下去的路上,通道的两边出现了凿挖出来的牢房,不过这些Dunkel假象中的“牢房”与其说是关押活人倒不如说是放置尸体才对,有好些个来不及封闭上的洞穴里Dunkel看到有好多尸体层层叠叠地堆满了整个洞穴。这样的洞穴在他所走的通道的两边遍处都是,Dunkel是承受了莫大的压力才走下这一段路的,不过只要他越往下走他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而已,他加快了脚步以尽可能快的速度走到了终点,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比起地下城和Eule墓地下面的空洞有过之而不及的巨大空间,这可不是天然存在的或是由黑暗所形成的空洞,而完完全全是由人力所开凿出来的。那里火光照得通亮,但Dunkel就是找不着一个人影,同地下城那儿一样,这里四周的岩壁凿满了小空洞,Dunkel所在的就是其中的一个洞口上,其上还有结构的复杂的阶梯,以供上下走动。以Dunkel的估计,整个ninox国的人怕是都被关押在了遍布这四周的通道里,而中间这个巨型空洞,恐怕就是用来进行最后的仪式所用的。在中间的位置还有一个非常抢眼的高台,其高度远比Dunkel现今所在的高度还要高,Dunkel对这个建筑构造远远还没有认识,但仅凭常识来看,这个部分应该就是主导整个仪式的关键所在了。

就在Dunkel还在观望的时候,情况随即出现了,响动从四面八方传来,而且尽是铁制物品相碰的声音,打从第一个穿着破烂瘦骨如柴的人出现在Dunkel面前,紧接着从各个洞口内都有人排着队静静地从洞口内走出来,然后沿着阶梯慢慢地走向最底下。

Dunkel所能留意到的人当中没有不是有着无助的神情和绝望的眼神,不管是几十岁的高龄老人还是只有几岁大的小孩童,他都没找到任何希望的光芒,看来他们也是预见到了自己所将迎来的结局了。也许在早一些的时候,他走在这些人里不会同他们有任何的差别,但是自从他的身边有了Brunnhilde的陪伴后,他身上就有了变化,变化大到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出来的地步。虽然他依然无法在自己身上看到希望,但是他却有了把希望带给别人的想法,就像Brunnhilde想带给他希望一样,这一点大概就是所谓的人与人之间的影响吧,Sieglinde和c.c都谈不上真正地影响他,因为他们三人的个性和想法都没有太大的差别,jean虽然也有完全不同的性格,但远没有Brunnhilde的强烈,所以在那么多人里,能对Dunkel造成影响的也就只有Brunnhilde,说到底Dunkel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把这里的事解决掉,也是为了还给Brunnhilde一个希望,虽然他无法通过自己来实现这个想法。

Dunkel轻易地就混进了队伍之中,没有引起周边的人任何的反应,就好像Dunkel这人在他们眼中是完全不存在的一样。没走出几步远的Dunkel,倒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让这些人重拾希望。

底下的人开始越聚越多,从洞口走出来的人依旧是绵绵不绝,也只有在这个时候,Dunkel才由衷地佩服phodilus,竟然能做到如此劳师动众的地步,不要说搜集这么多人过来,而且还要在短时间内供养他们,光这两点就足够彻底消耗掉ninox国的全部国力了。

待他同一干人来到最下面时,他无意识里抬头往上一看,竟然看到phodilus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已经站在了高台的顶上,而且更为要紧的是他明显是向下紧盯着Dunkel看。两个人就如此这般对望着有好一会儿。在这么远的距离下,Dunkel甚至都看不清他的容貌,更不要说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用意来了,但是Dunkel唯一能明白的一点就是phodilus一定是正在等着他过去。他从越来越拥挤的地底一路挤到高台了的底下,那儿正好有一道门,门后面就是一条长长盘旋楼梯。门口绑着两条饿得两眼发红的野狼,让一般的人不敢接近半步。Dunkel迫于无奈,只能动手斩杀了那两头狼,然后从门口走了进去,在他进去之后,后边门随之就自动地合上了,但是就在离门彻底关闭还差没多少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缝里冲了进来,然后又重重地撞在了Dunkel的两腿上。Dunkel将他扶起来,这才发现在最后关头跑进来的竟然是当初他和Xavier刚逃脱Scott追击的第二天在ninox国森林里碰到的那户猎户人家里的小孩子。

“怎么你也被带到了这里?”

Dunkel似乎是说了一句多余的话,但是对方并没有听进去,他完全是沉浸在了喜悦之中。

“真的是你,你真的来到这里了?”小男孩激动地涕泪齐下。

Dunkel记起正是当时正是这个男孩作为其他孩子的代表向他开得口。

“没错,我来了,我是来了结这件事了。对了,你的父亲还有同你在一起的几个小伙伴呢,他们没事吧。”

“我父亲就在外边,但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自从被抓来以后,我们就被关在不同的地方。”

“好了,也无所谓了,只要活着,出去就还能再见面,你是打算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上去?”

“当然是跟你一块儿上去了!”

也不知是不见天日的禁闭原本就没有夺走他的希望还是Dunkel的出现重新唤回了他的希望,反正男孩的眼睛是Dunkel至今能找到的最有生气的眼睛了。就连Dunkel都不禁受到了感染,突然就对解决这里的事有了莫大的信心。接下来,他和小男孩就爬起了长长的阶梯,走进里面后,Dunkel才算是明白过来,phodilus竟然是模仿圣塔才建造了这个的,因为看到了内部的构造后,他才意识到这里不管是外观还是内部都和圣塔一摸一样,真不知道该说phodilus有想象力还是说他趣味独特好。

匆匆地告别Dunkel之后,Brunnhilde对正要去做的事完全没有任何的计划也谈不上有什么想法,如果是直接这么冲出去用她的那个可怜的公主名号,一定会遭遇上次那样的对待,这趟旅程之前从不走出王宫的她,又有几个人会认得她呢,而且很可能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会她的公主身份,在树林的那会儿,尽管她一直喊着自己是昕梓国的公主,但是那几个人根本就是没有进行确认的意思,她相信其他人也是一样,根本就没人需要一个昕梓国的公主,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发泄欲望的通道而已。既然事实就是这样,那么她究竟该怎么做呢,她自己根本什么事都办不了,这也是她最痛恨自己的地方了,本不是适合者的她就像是被父亲抛弃了一样,从没有得到过来自父亲那里的关爱,甚至从小到大她都很少能见到父亲一面,尽管如此她还是对父亲抱有着很大的期望,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的父亲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少有与她见面,也是因为如此,她在得知父亲将她像是一件礼物一般地送给了ninox国的国王,她才会显得如此震惊,以致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像是瞬间倾覆了一般。

除了有一个自出生之日起就少有见面的父亲外,在王宫里,Brunnhilde也少有得到公主应有的对待,真正娇宠她的也就只有身边的那几个人,还有就是至今仍呆在圣塔之上的那个老人了,但是仅仅就是这几个人的宠爱就足够让她得意忘形的了,足够让她忘记自己的无知和无能了,从一开始她就该认识到自己只会拖累到他们,但是想到能逃离那个牢笼,能跟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一起上路,她还是自私地下了决定,结果到最后,关心她的人都永远地远离了她,尽管留在Dunkel身边的人换成了她,但到目前为止,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依靠他,而无法帮到他一点。

毫无行动能力可言的她,又连施展小把戏的能力都失去了——现在的她就是对信仰都提不上劲来,更别说要再使上光明力量了,就是这样子的她离开了Dunkel之后究竟能做成什么呢,这是她在Dunkel面前提出自己的想法后始终萦绕在她脑中的问题,一直到她见到一个身着将军制服的人,情况才有了转机。一个大胆的计划自动般地迅速在Brunnhilde脑中成了型。她悄悄地接近将军立马驻足着的地方,然后故作虚弱地朝他喊道:“将军阁下!我队伍跟丢了,能帮我找回到原来的队伍吗?”

那位将军显然是为Brunnhilde的南方口音所吸引了,亲自下马走过来一看Brunnhilde的状况。待他走近之后,Brunnhilde立即飞扑了过去,一手将他的手反扳过来,一手持着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这把匕首还是在ninox国的王后房间里找到的,据Dunkel说这把匕首可能正是当年ninox国王后自杀所用的匕首。

“等等,你要冷静,就算你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去!”将军还算是显得比较镇定,并没有乱了方寸。因为他们这边的情况,整个行进的队伍都停滞了下来。士兵们第一反应自然是将Brunnhilde和被她劫持的将军团团包围了起来,不过在将军的一声喝令下,他们没再接近Brunnhilde。

“好了,我只能维持住这样的局面,你有什么情况就只管说吧,我相信你一定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将军在利刃之下不敢过大的喘气,连说话都只能轻声地说。

“哼,如果我说我是昕梓国的公主,你说你会相信吗?”

“公主,你是公主殿下!原来那个说法是真的,你原来还活着!”

“是啊,难道你们都以为我跟进入rosenbergii森林的那队人马一同消失了吗?”

“情况是这样没错啊,你们在rosenbergii森林里中了精灵的埋伏,只有王后一人借着炎龙之剑的保护才侥幸逃了出来,这是王后本人亲口说的。”

“原来如此,你对王后的话还真是言听计从啊,她叫你们来这里,你们就来,她叫你们做ninox国王的走狗,你们就做!”

Brunnhilde此时说话免不了激动起来,手中的匕首稍稍划破了将军的脖颈,引来周围士兵的一阵紧张。但此时,受威胁的将军也变得激动起来,全然不顾抵在喉咙口的匕首,张口就回话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地跟我讲清楚不行吗,你先把刀放下,让我确认一下你的脸。”

“不必了,我可没说我真的就是公主!我只想你听我把话说完!”

“等等,公主我曾经见过,如果真的是公主殿下的话,我一定认的出来,请相信我!”

“相信你,你知道我相信你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公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只身一人跑回来的那个士兵所说的是真的,那个自称是公主的人就是你?”

“呵呵,原来事情已经传到你这里来了啊?”

“这么说那都是真的咯,你真的就是殿下?请听我说,我一得知有你的消息,就背着这里国王的命令派出一部分人去找你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过来,原来你已经亲自到这里来了。”

“呵呵,我想你一定是派人出去找那个契约者的吧。”

“什么,难道契约者的事也是真的,我还以为是那人为了开小差而编的谎,我都已经下令将他处决了。”

听着将军这一句话,Brunnhilde倒有些乐了:“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不能让我相信,你先回答我,我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然后我再考虑是不是要放了你。”

“金色!是金色!还是非常耀眼的金色!”Brunnhilde的话还没说完将军就抢着说道,“昕梓国的王室里有出现这种发色的就表示该成员具有适合者的潜质。我说的对吧,Brunnhilde公主?”

一提到发色的问题,Brunnhilde就没有了招架之力,有多少年了,她都不曾注意起她自己的这头金色的头发,当初可能正是因为这一发色,她才会在没多大岁数时就被父亲送上了高塔,多年之后,当被证实她的金发除了头发本身的意义以外并不具备任何其他意义后,她就再没特别注意过自己的头发了。

Brunnhilde手臂一松,便将匕首从将军的脖子上移开了,士兵们见状,立刻往Brunnhilde猛扑过来,但被将军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了下来——看来Brunnhilde是赢了这场赌局,她没有信错人。

“好了,公主殿下,给我们说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吧!”将军单膝跪在Brunnhilde的面前,诚恳地请求到。

为此,Brunnhilde拉下了罩在头上的兜帽,面对着陆陆续续都跪倒在她面前的昕梓国士兵,以她从未使用过的深沉口吻对他们说出了ninox国的秘密。

Dunkel牵拉着小男孩的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到达塔顶,phodilus像是特意在等着他,所以他也没怎么着急,毕竟他所要面对的是一个连自己都要最终毁灭的人,让他多等些时间也算是为他着想。

“呵呵,你走那么慢,是在为你自己延长生命还是为我延长生命呢。”Phodilus好像是了看出了Dunkel的心思一般,一见到Dunkel走上来就对着他说道。

“呵呵,瞧你说的,好像你这点把戏就能杀死我一样。我还不是为了让你多享受些活着的时光。”

“呵呵,照你说起来,这点花样真的就不能杀死你一样。”

“请问有那个必要吗,你的那个宝贝儿子已经不在了,你做些难道还有意义吗?”

“呵呵,如果你问我的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把你引出来,我倒是可以回答你,如果你问的是我为什么在Scott死后还要做这个事的话,我怕我是没法回答了,就像世上没人能说得清楚zero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地毁灭世界,如果真要有个说法的话,我也只是想尽可能地做到接近zero罢了,我的人生在没有了Scott之后,也就只有这一个能实现得了的意义了。”

年纪还不到中年的phodilus现在更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瘦弱佝偻的身板,憔悴塌陷的面容,满头花白的头发,再加上一对无神的双眼——同他那位间接死于他手的亲生父亲简直是一模一样,Dunkel第一眼再见到他时就在脑海中反射出了Xavier的影子,但无须再多看第二眼,Dunkel就排除了那个印象,phodilus同他父亲也就是Xavier还是有一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Xavier的一双无神的眼睛里至少还有那点光芒,也就是他在看着Dunkel时时常闪现出来的亮光,换Brunnhilde的话说,那就是所谓的希望之光了,这一点对Dunkel来说是印象最为深刻的了,而phodilus此时看着Dunkel的双眼里有的也就只有空洞而已了。

“那就请你回答我,为何要引我出来,不要说你让昕梓国的士兵散布在你的国家里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呵呵,又让你说对了,我为了最后把引到这里来,不惜借助了昕梓国的力量。”

“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想重演一下一百年前的那个场景吗,让我来扮演Eule的角色,好让你能有一个像zero一样的下场。”

“呵哈哈哈哈……你可总算猜错了一回,我们的Eule二世大人,这也难怪了,毕竟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要对你干什么,起先我也的确是想过干脆也死在你的手上算了,毕竟就算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有运气,人这东西最终还是逃不出命运的掌控的,生来注定是作垫脚石的,总归还是要被踩在脚底下,到最后能完成活在世上的使命倒也不是件坏事,毕竟先有zero后有Eule对吧,被你杀掉也算是我的真正的也是唯一的能获得解脱的方式了吧。一开始,我是这样想的没有错,但是到后来,我才慢慢察觉到,Scott对我来说绝不只是一件能毁灭世界的工具那么简单,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儿子这一点始终是所有事情开始的前提,只是他活着的时候,我并没有认识到——我没把他当儿子看,他也没把我当父亲看,我们之间也就只有相同的经历和共同的目标这点能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回想起来,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生日是哪一天,因为我至始至终关心地就只有哪一天会是我们的末日。呵呵,说来可笑吧,就是这样的一个父亲,竟然还会突发奇想似的要为他的儿子报仇。之前,我就对你讲过,我这人对仇恨算是有免疫的了,因为我仇恨的是整一个世界,这个话我也不打算收回,所以说到底,我也只是想替Scott完成他的心愿罢了,Scott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希望我能为他报这个仇,这你能听懂吗,我对你没有仇恨,但我还是要找你报仇!”

“哼,放心吧,你的话我能听明白,只是我想你没弄明白你儿子的事,你儿子跟你完全就不是同一回事,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却还说要依照他的心愿为他报仇,你真的就知道Scott是怎样想的吗?你真的就那么认为他也是同你一样想要让这个世界毁灭的吗?呵呵,让我来告诉你吧,你的儿子,Scott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完全地彻底地毁灭这个世界,他是要在这个世界的基础上,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一个适合他的那位同母异父的弟弟生存的新世界,这你知道吗?你口口声声说要为他报仇,那你有想过,到底是谁把他变成了一个怪物呢,比起杀死他的我,创造了他的你更可恶,这你知道吗?”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从知道你的存在后,我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scott坚持要去找你对决的时候,我怎么劝阻也没用,无奈之下,我都有了对天祈祷的念头,当南边的天空突然被黑色浸染时,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们之间的对决出了结果,而那个结果偏偏就是我一直刻意回避的那个……呵呵呵,我的儿子都那么努力了,难道我还能坐着等死吗,我们可敬的成功者,还有我那该死的命运,现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作为失败者的我所要做的最后的挣扎。”

Phodilus语无伦次地说着话,手伸向了位于身旁一侧的看似机关的手柄,准备用上全身的力量,将其往下压下去。

“看到了吧,我只要压下这个,下面所有的人都会被灌入进来的岩浆给烫死的,呵呵,不是被黑暗吞噬掉,而是被活活烧死,对于人来说那是再没有更可悲更痛苦的事了,这么多人一起惨死的话,释放出来的黑暗一定比Scott死后释放出来的黑暗要多得多吧,我想就算是你也不能从这里全身而退吧,这里的通道在你进来时就已经给封死了,你想逃也是逃不出去了。”

“哼,你这疯子说到底还是想能死得风光点,是不是,那又何必搬出你儿子来作借口呢?你这自私、胆小的孬种,就算被欺负也还要留在王宫里做王子,你这样根本就不配自称是Scott的父亲!”

“够了!”phodilus一声怒吼,双眼愤恨地瞪了出来,这是Dunkel所见过的,他最富神情的眼神了,可见这次他是真的被Dunkel惹恼了。

“我自私、我胆小?”phodilus转眼又恢复了平静,继续使用乖张的口吻对Dunkel说话道,“那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作为强者的你不曾体会到的自私和胆小吧。”

Phodilus说着往空中高高地挥出他的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个手势,紧接着,地下的火光开始一整片一整片地熄灭,很快,整一个地下空间就给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Dunkel和phodilus所在的高塔顶端留有两只火把散发着微弱的火光。

原本寂静的塔下,在火光熄灭了之后立即出现混乱的骚动声,各种推挤和喊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前后巨大的反差,着实让Dunkel吃了一惊,使得他顾不上监视phodilus的动静,转而趴到窗台边,向下一看究竟,只见黑压压地人影直往塔这里推挤过来,其惨烈的场面是Dunkel不曾料想到的。

“怎么样,身为强者的你,是无法体会到弱小者的可悲了吧,人就是这么可悲的东西,再怎么恶劣的环境都能忍受下来,只要有光芒,在这里的人,我从没中断过为他们提供光亮,这就使得绝大多数人在明明得知最终下场会如何的情况依旧选择活了下来。怎么样,连光明力量都不屑的你,能体会到简简单单的光亮对一般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吗,光明就意味着比起生命来还要重要的希望。一旦失去了作为最后也是唯一支持的这个希望之源,你所谓的自私、胆小的人恐怕就会为了争取那一丁点的光亮而变得不顾一切了。”

“你这个混蛋!”Dunkel终于被激怒了,他对着phodilus做出了欲拔剑劈砍过去的姿态,但随即被phodilus威吓住。

“别动,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这就让这里变得一片通亮!Phodilus见Dunkel不再有动静,就愈发张狂起来,“哈哈哈,你不是还能使光明力量吗,那就现在使出来为底下的人照个明吧,别忘了,你可是适合者,是当今的救世主啊?”

虽然Dunkel对phodilus的话尚且还能忍受住,但底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再等待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不要说phodilus还威胁着要用熔岩烫死他们,倒是phodilus还没开启机关,底下的人就已经自相践踏而死了,而且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凄厉的惨叫声,Dunkel内心像是产生了共鸣了一般受到了扰动,他怀疑黑暗已经在底下产生出来了,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好几十万人身上释放出来的黑暗能要他的命,就是他自己身上的黑暗也不一定控制得了。

情况是越来越危急,但Dunkel没有丝毫的办法以作为应对,只能干巴巴地同phodilus对视下去。Phodilus怕是为了这一天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了吧,能把Dunkel逼到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里,也只能说他这份辛劳没有白费了。

“大家不要慌,我们的适合者就在这里,他会把我们从这里救出去的。”

随Dunkel一同上来的小男孩踮着脚尖,靠在窗台口上,以小孩子特有的嘹亮的声音,对着下面喊道。底下顿时安静下来,但随即又爆发出了震动整个地底的欢呼声,就是身在塔顶,Dunkel也明显感觉到了脚底传来的由欢呼声而带起的震动。

“呵呵,这就是可怜的人所应有的反应,在失去了一切希望之后,不管是什么,他们都愿意去相信,愿意去期望,如果我能在这时候放了他们,他们也同样会对要杀死他们的人感恩戴德的,呵呵,没准,我们的神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产生出来的,你说是吗?”

Phodilus是对着Dunkel说的话,但是回答他的却是那个小孩。“才不是这样,在这里所有的人一直都是相信适合者会出现的,因为我一直就在对别人讲,我们被抓之前亲眼见过适合者,他答应了我们,一定会来拯救我们的。”

“呵呵呵,那么多人竟然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这不叫可怜那还能叫什么,这就是弱小者的悲哀,只能依赖别人过活,而且所依赖的恰恰就是压制他们,将他们踩在脚下的强者,我们生存着的就说这样一个充满矛盾的世界,这样一个矛盾的世界,你说我要毁掉它有什么错吗,你说我有错吗?”

Dunkel已不再对phodilus疯癫状态心爱的发言感冒了,可以说底下的欢呼声让他唤回了自己清醒的意识,也让他找回自己丢弃已久的信念还有也让他体会到了久违了的感动,他决定不会就此迷惑和退缩了,就算余下的时间不长,他也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就连phodilus垂死也要向他自己的命运抗争,他又何尝不可以呢。

“没有错,他们跟你不一样,你敢于向命运反抗,单就这一点你比谁都要强大,不过这也不能说明顺从命运的人就不配活下去,你口口声声谴责有力量的人,可你想过没有,你难道不也在用你的强大践踏着弱小之辈吗,你自己不想活,为什么还要让这么多人给你陪葬呢,我说你自私、胆小难道有说错的吗?

他们相信自己能得救,就像你相信这个世界就该被毁灭一样,对双方来讲都没有对与错之说,只是每个人的追求和各自执着的程度不同而已。你执着于你选择的道路,他们也同样执着于自己的活法,你明白没有,你蔑视他们活法的时候也是在否定你自己的执念,趁现在赶快收手吧,如果你能现在收手,我还会让我对你产生点敬意,就像对zero那样。”

“呵呵呵,小伙子,不赖啊,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受到过别人的说教,我所受到的也就只有打骂,谁叫我身为王子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儿呢,好不容易活到一把年纪了总算能与自己的父亲想相见,可从他那儿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一声警告,呵呵,说到底我跟底下的那些人也没什么两样,都一样的犯贱,活到最后只想听听别人对我的说教,现在听你这样说,倒还真有那么回事,只是一切都太迟了,就当是我自私、胆小好了,我到最后还是不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死去,好歹也要背负一个牛逼的罪名下地狱,呵哈哈哈——”

Phodilus的笑声顿时凝固在了空中,原来他决意要掰动机关手杆的时候,却猛然发现手上竟然空空如也,转过头去一看更是满脸惊讶,事实是并非他的手抓空了,而是手杆凭空消失了,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Phodilus再转回看Dunkel时,才发现Dunkel并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在何时,他已将剑取出倒插在了地上。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Phodilus发了疯似的扑到了机关上,双手毫无目的可言地摸索着开启机关的方法。

“收手吧!我可以尊重你的执念,你就不能尊重下别人的活法吗?为什么一定要到如此执迷不悟的地步?”

Phodilus很快就放弃了在机关上的努力,转而瞄准了位于塔顶上的也是整个地下里仅剩下的几支燃着的火把,他想要扑灭它们,好让底下再次陷入混乱。这一次,Dunkel没有必要去阻止,因为在他还没得手之前,这个地下空洞的四周岩壁上的洞口处突然亮起了火光,接着就陆陆续续有身着昕梓国军装的人影出现在了洞口。对于出现的这一状况在Dunkel无法做出是好是坏的判断时,一个声音的响起,倒是省去了他这番考虑。那声音,Dunkel绝不可能听错,因为那正是Brunnhilde富有个性的声音。

“底下的各位,千万不要慌张,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这里的通道都已经被我们打通了,你们只要按照次序上来就可以,千万不要慌乱,这已经是最后关头了,千万不要慌乱,一定要慢慢地来!”

接下来,慌乱的场面真的没有出现,甚至连点响亮的动静都没有,因为底下的人根本就没有立刻移动,他们全数面朝着塔的方向,跪倒了下来,双手十指交叉地交合在一起——他们竟然对着塔顶做起了祷告!

“呵哈哈哈……”phodilus终于是彻底放弃了抵抗,随着Dunkel的接近,他也再没有丝毫的动作。

“真是讽刺啊,我所做的一切,到头来竟然只是证明了神还是存在着的!”phodilus站在那里,早已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了,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Dunkel走过去,他也没看过Dunkel一眼。

“zero不也只是证明了预言的正确性而已吗,你还是没有明白,光明可以被黑暗遮蔽,就是神也奈何不了,但是有一样事就算是黑暗也奈何不了的,那就是命运这个东西了,没有人能逃出命运的控制,更不要说对其进行反抗了,就在这个意义上,连神在内,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呵呵,你的说教我已经很满意了,现在就只管给我一个坏人应有的下场就好了。”phodilus说着闭上眼,对着Dunkel张开了双臂,摆出了准备迎接什么似的的姿势。

“你是想让我用黑暗力量了结你吧,你不用操这个心了,我是不会杀你的,我要你活下去,慢慢地去体会一下别人努力活下去的用心,直到你自己想活下去为止。”

“呵呵,没想到,到最后,死亡对我来说竟然是一种奢侈!”

Phodilus话一说完,就转身跑向窗台,Dunkel以为他要对一直远远呆在窗台那儿的小男孩下手,所以急忙伸手过去阻拦他,但是phodilus的真正目的是在窗口外,他一把推开愣在原地的小男孩,飞身扑向了窗外,Dunkel估摸错了距离,在老远就伸出手去,结果只能拉住他衣服上的一个角,那个角最终随着phodilus从窗外坠下而从他衣服上撕裂开来,留在了Dunkel的手心里。Dunkel没有从窗口探出头去张望一下,只是久久地凝视着手中的衣服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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