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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的雪下

仁落世家 炳戌 8687 2019-04-16 10:25

  

我走到那栋房子的大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过了几秒,传来了姐姐的声音:“谁啊?”我听到姐姐的声音马上变得好高兴,立刻大声喊道:“姐姐,是我啊——雪莉!”我喊完后大门马上就打开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姐姐马上从大门里边从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我,哭着说:“雪莉,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都想死你了!”见到姐姐此状,我也马上就哭了出来,说:“姐姐,我也好想你!爸爸呢?”我姐姐说:“爸爸知道你失踪后就带人四处找你,直到昨天还没有找到关于你的任何线索,今天爸爸一个人在屋子里面谁也不肯见,估计爸爸已经绝望了吧。你快去见见爸爸吧,估计把爸爸一见到你马上就会好起来。”我说:“姐姐我是被一个好心人救了才能活到现在的,我还得去见他一眼。之后马上后来,能等我一下么?”姐姐听完后先是愣了一下,之后说:“好吧,我跟你一起去。”我说:“不行了姐姐,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我必须一个人去见他,你在这里等我好么?”姐姐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好吧,雪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我先把这事告诉爸爸,你快些回来啊。”我向姐姐用力点了点头之后飞速跑回了斯维德列等我的位置。

当我回到那里时他正在那里等我。当他看到我时,他仿佛比我更激动,他还没等我说话,就直接问我:“找到你的家人了?”我用力点了点头说:“找到了。”我从他的眼神之中能看出他真的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但是又能看出一种不舍之情,也十分清楚,而且看起来让我很难受。他点了点头,之后叹了口气,说:“雪莉,你现在既然找到你的家人了,那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得走了。永……还是说再见吧,雪莉。”我知道他想和我说永别,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他的那一句话就像一把冰刀一样刺入了我的心脏。我所感受到的已经不只只是痛苦了,是一种远远超过了痛苦的痛楚!我便问:“难道以后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么?”他犹豫了几秒后说:“基本不可能了。”我的泪水马上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你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么?你到底要去哪里?你说过要带我一起看雪的!”他说:“对不起,雪莉,帮你找到你的家人只是我的任务之一,这次来莫斯科我还有别的任务。很重要的任务。”我爱斯维德列,这是再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了,我没有办法离开他,无论是什么事情发生,我哭着说:“那做完这个任务之后我们就不在一起么?斯维德列,其实以前我完全不懂得什么才叫真爱,我姐姐跟我说时我也完全不能理解,但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深深的爱上你了,从那时起,我才知道了什么才叫爱生一个人,什么才叫真爱。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天里,你给我做早饭,带我一起骑马,给我棉衣穿,还带我找到了我的家人,让我感受到了我从来都没有过的安全感与幸福感,这种感觉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才会有,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我是真心的爱你,所以我根本就离不开你,所以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一名红军,你还有很多的任务要去做。但我可以等你,但别让我再也见不到你好么?”说完后,更多的泪水如柱般流了出来。我说完后同时也觉得舒服了好多,因为把这些一直藏在心了的话全说出来真的感觉轻松了许多。我睁大了双眼看着他,他的眼眶渐渐变湿,之后一滴晶莹的眼泪流了出来。他一把抱住了我,我顿时之间感觉到好暖和,好幸福。他说:“对不起,雪莉,我也很爱你,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我真的做不到,因为这个任务结束后我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我听了后几股情感同时涌了出来。听到他说他也爱我时我真的是感受到了十九年以来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但后半句话听完后好像世界末日到了一样。我马上问他:“那是什么任务?”他说:“是机密……算了,还是说了吧。红军不久后会对莫斯科发动总攻,列宁的住处就在莫斯科,在总攻时他是总指挥。现在的政府军正在天天搜列宁的住处。听说我们的人之中有内奸,列宁的住处已经暴露了。但政府军怕打草惊蛇,所以不敢马上进攻,我会带一批人进入现在列宁的住处,而之后列宁会转到别的地方,等政府军暗查列宁现在的住处时看到那些我和我的手下时便会认为是列宁的卫队,便会发起进攻。我这么做是在拖延时间,这样才能确保不久后的总攻的顺利。对不起,雪莉,身为一名军人,我必须这么做,因为这是军人的职责。”我听到后更多的眼泪流了出来。我问他:“是前几天的那个军官让你这么做的?”我说:“是我自己拦下这个任务的。”我听了后,一把火气上来,大声责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总得有人要做。”我问:“那为什么是你?你知道我不想让你死的!我……可是想嫁给你的。”他叹了口气,说:“对不起,雪莉,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我一定会娶你。雪莉你自己多保重。”说完后他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当他亲我时,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与被爱感,感觉浑身上下的所有血液都开始沸腾了一样,感觉我仿佛成了宇宙的中心,成了天上的神仙,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亲完后,他松开了我,说:“雪莉,我得走了。”我问他:“你还会回来的,不是么?”他点了点头说:“是的。”我问他:“那你能告诉我你去哪里么?”这回他没有犹豫,直接对我说:“红场西边的一个院子里,红色的墙,房子是金色的圆顶,上边有一面俄国国旗,很显眼。我告诉你是因为那里很危险,你永远都不要来。就在这等我,等我回来娶你好么。”我哭着用力点了点头。他最后对我微笑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跑步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看着斯维德列消失的地方,过了好久,我才缓过神来。我擦了擦眼泪,因为不想让姐姐和父亲看到我过于伤心的样子。之后便走了回去,当我到大门口时,大门口的景象不觉让我大吃一惊。父亲和六名衣着端正的警察站在大门口。我从父亲的面色中能明显看出父亲脸上的皱纹深了许多,面色变得苍白了许多,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头发之中又多了几根白发。姐姐站在一边。我父亲见到我时,马上跑到了我的身边,抱住了我的头,说:“乖女儿,这几天你到底去哪里了,我都快担心死你了?”看到我父亲的第一反应本应该是大哭起来,但现在和以往不同了,因为有一件事让我很是放心不下。那几名警察是来干什么的?该不会是来抓斯维德列的吧?我便问我父亲:“爸爸,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警察呢?”我父亲说:“乖女儿,当我发现你失踪后急得已经是不行了。我马上报了警,这几名警察前几天和我几乎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找你,可惜还是一无所获。今天我还和他们在家里一直在研究下一步给怎么做,虽然几天下来一无所获,但那几名警察一直都没有放弃过,他们地我说他们能体会到我的心境。雪莉,你可要好好感谢他们。”我听了后,倒是可以把心放下来了,他们不是来抓斯维德列。我说:“爸爸,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想好好歇一歇,好吗?”我父亲抚摸了几下我的头,对我说:“乖女儿,我知道你很辛苦,现在很累,但警察们得先把这事登记一下,不如你先回到屋子里的床上躺一小会儿,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对警察说一说,我去让厨师给你多做几样及最喜欢吃的东西好么?”还没等我说话,一名警察拍了一下我父亲的的肩膀,对我父亲说:“先生,一家人团聚不容易,我们怎么忍心打扰,我们也不着急,看到你能找回你女儿对我们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你先带你女儿回家休息吧,至于登记的事等过几天你带你女儿来警察局登记就可以了。”之后父亲对警察们好一顿感谢。那六名警察对我和父亲还有姐姐微笑着告了别,之后进了一两警车,开走了。

虽然我自己能走路,但父亲还是一直扶着我走到了我的卧室,把我扶上了床。之后没有和我说太多的话,只是说我这几天辛苦了,让我先休息一下,等我休息好了,再说别的事情。我现在也没力气,更没心情去做任何事。便只是在父亲走之前问了父亲一句:“爸爸,在我不在的这几天里,你有没有放弃过。”我父亲听完我的话后笑了,因为这是一个很白痴的问题,父亲回答我:“乖女儿,我怎么可能会放弃你,如果找不到你,我永远也不会停寻找你的步伐。”姐姐听完后,没说什么,直接红着脸走了出去。

之后的十几天里,我基本上只是把我自己锁在我的卧室里,不愿和任何人说话,包括父亲和姐姐。我天天都过得很不好,因为我很担心斯维德列,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当我回来后姐姐和父亲倒都是很高兴,除了来人谈生意的时间之外,父亲和姐姐总是喜欢去莫斯科的大街小巷游览观光。他们也总是想要拉上我,但我很害怕离开我的卧室,因为,我怕在大街上看到一排排整齐的政府军,因为那可能就意味着斯维德列要死了,每次一想到这我都会泪流满面。每天当黑夜降临时我都会做噩梦,后来竟然都不敢睡觉了。但一连十几天的晴天告诉我斯维德列还活着,因为我觉得它就像太阳,照亮了我的人生。父亲和姐姐很快就发现了我的极度反常行为。父亲觉得这是因为莫斯科的原因,其实这也的确是莫斯科的原因,只是其本质和我父亲想的不同。所以我父亲缩短了我们在莫斯科的居住天数,在十一月十六号,想让我提前登上了回家的火车。我本不想走,因为我要等斯维德列,但在这十几天里斯维德列不只给我发了一封信让我快点离开莫斯科,他说这里也将会变得危险,他让我回澳洲,并说离大战的时间不远了,政府军一直都没有进攻他那里,那里基本上是安全的了,所以不要担心他,等大战结束后他就会娶我。我虽然很犹豫,但我心里很清楚我留在莫斯科也只能让斯维德列更加不放心,却帮不上他任何忙。我更不想和我父亲吵起来,便同意回奥洲,便和大家一起去了火车站。

说来也奇怪,在莫斯科一连十几天的晴天之后今天阴的吓人。气温至少一下子降了十度。我心里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斯维德列的脸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当晚上十点时我刚要进站,一阵寒风向我吹来,我所感觉到的不仅仅是冷,更多的是寒风好像是在把我往回推。我不知这是怎么了,只是感觉今天有大事要发生了。我站在车站边僵住了几秒,之后还是决定进站。但我刚往车站里走了几步,我突然听到我的身后传来了整齐的跑步声,我回头一看,上百名政府军正在极速前进,而且他们手上都拿着枪,更重要的是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红场的方向。我看到后心里一揪。好像是第六感一样,在我眼前马上浮现出了斯维德列和他的手下倒在血泊中的景象。我现在必须得去找斯维德列,可能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可能会在政府军之后才赶到那里。但我必须的去,因为我爱斯维德列,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斯维德列。我去就有可能救得了他,就算是救不了他,死我也一定要和他死在一起,因为为了他就算是付出生命我也心甘情愿。

我于是立刻扔下手中的行李,飞速跑出了火车站。父亲在我后边大喊:“雪莉,你要去哪里?”但我此时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此时在我的心里仅仅只有斯维德列。我看到大街的一旁有一个马车夫在车边打盹,我没多想,跳到一匹马上,解开妈的缰绳,用鞭子用力抽了一下马,马便飞速跑了起来。我很快就超过了那些政府军。看到这一点倒是让我很高兴,因为我可以在政府军之前赶到斯维德列那里了。虽然我对莫斯科的地形一点都不熟悉,但红场实在是太高太大了,非常的显眼,在马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所以我不会迷路。我骑着马在莫斯科的大街小巷之中飞速奔腾着,没过几分钟,便到了红场。我勒了一下马的缰绳,马便马上停了下来。我环顾四周,发现红场的四周是一个大广场,周围建筑极多。我开始寻找斯维德列所说的那个建筑,很快我便找到了一个红色的墙,房子是金色的圆顶的建筑。唯一和斯维德列所说的不一样的是那栋房子的屋顶挂的不是俄国的国旗,而是红色的,十分鲜艳的苏维埃的由镰刀和锤子所组成的国旗。我肯定那就是斯维德列所说的地方,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是因为国旗的原因,我现在担心的不再是我能否见到他,而是我有多大希望能够救他。既然他挂了苏维埃的国旗,那就意味着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那我还有多大希望说服他离开那里呢?想到这里,我的心马上就又揪到了一起,一阵阵刺痛随之而来。即便是这样我也必须去那里,无论如何,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和他死在一起!

我便抽了一下马,马便又开始飞速跑了起来。直奔那做建筑跑了过去。当到了大门时,我勒了一下马。马便停了下来。我没有多想,直接推了一下大门,大门直接开了,很明显大门没有锁。当我看到里边的景象时,我被吓了一跳。十几个手拿步枪的,身着红军军装的红军拿枪指着我。还没等我缓过来神,一个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斯维德列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大家把枪放下,她不是政府军。”我听完后才缓过来神。这时我注意到斯维德列就站在这一行人的中间。他此时又穿上了那件军装:头上戴着红军的帽子,上身穿着红军的棉大衣,别着带有苏维埃标志的五角星的腰带及军裤和闪亮的军靴。他此时的样子要比那是穿着便装还要英俊,帅气得多。此时的斯维德列看起来更像一个真正的军人,像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看到他,一股幸福安心之感尤然而起,一时之间觉得真的是好幸福。我张开嘴,对斯维德列说:“斯维德列……”但又不知为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我的嗓子一样,一时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是静静地看着他,斯维德列也没有马上说什么,也只是在静静地看着我。就这样过了几秒。不知为什么,我好珍惜,好享受这几秒,感觉这几秒之中我好开心,好幸福。也许是因为这可能是我和斯维德列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才这样。此时我唯一的想法便是跑过去,抱住他,在也不放手。我便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想马上抱住他。但他接下来的举动吓了我一大跳。他的表情马上变成了愤怒,伸出手,狠狠地在我的脸上打了一巴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觉得好痛——脸好痛,心里更痛。他对我大喊:“雪莉,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我的眼泪马上如柱般涌了出来,我哭着说:“我当然知道,再过不到二十分钟,政府军就会来这里,这里所有人都得死。”他对我大喊:“那你还来……”他没有把话说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紧接着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眶之中滚落出来。这时天上飘下了1917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的雪花。

我哭着对斯维德列说:“因为我爱你,我说过我离不开你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再危险的地方我也要来,我也必须得来。”他听完后没有说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看了我几秒,之后含着泪说:“雪莉,别闹了,行么?你还不能死,你今年才十九啊!”我说:“我哪里在闹了?你今年才多大?你今年也才二十二岁啊。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了你的生命呢?你还有多少的路没有走,还有多少的岁月啊!我来这里是来救你的。快和我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咽了一口口水,对我说:“雪莉,我和你不同,我是一名红军,红军是有任务和责任的。你没有必要去承担什么,今天就算是死我也不能离开这里。你不一样,你必须的活下去,知道了么?”我说:“我怎么就没有任务,没有责任了?我爱你,所以我的责任是让平安无事,让你好好的活下去。我的任务是以后我们不再生活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城市里,而是生活在一个和平能静的地方,在那里我们成一个家,子孙满堂,幸福的生活一辈子。所以我才必须来这里,来这里救你,不能让你就死在这里了,因为这就是我的任务和责任。对于军队你有责任和任务,难道对于我们之间见你就没有责任和任务了么?难道你都忘了么,就在十几天前,你跟我说过你爱我的,你要在这件事结束之后就来找我的,你说过……你要回来娶我的。可你现在却要违背你之前的誓言,你想战死在这里,你要是死了,你还让我怎么活,就算是多活了几天,那是什么样的生活你有所想过么?你想过么?”他打断了我,低声说:“雪莉,别说了。”之后伸出手,把手放到刚刚打我脸的地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一样亲切。他对我说:“雪莉,对不起,我真的很无奈,我……”我打断了他,说:“别再对我说‘对不起’了,你已经对我说了好几遍‘对不起’了。我知道你有军队的任务在身,我不强求你。如果你真的走不开,也千万别让我以后行尸走肉的活下去,其实我来这里,就根本没报多大希望能够成功地说服你走。如果你真的走不开,我只求能在剩下的这一段时间里能和你在一起。让我能一直和你在一起。”斯维德列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抚摸着我的脸,一直看着我。我也没有在说什么,也只是一直看着他,对他微笑着。不知这样过了多长时间,我觉得没过多长时间,但可能过了很长时间,因为这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和斯维德列在一起,感觉真的好开心,好幸福。开心,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要比平时的时间过得快的多得多,所以,我不知真正过了多久。只知道肯定是比我心中所体会到的时间要多的多。直到雪已经盖满了地面,斯维德列打破了这种宁静。他对我说:“雪莉,我承诺你的事,从现在开始,我会全部都向你兑现。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无论是生还是死,我都会永远都和你在一起。”说完后,他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我,我伸出手,抱住了他的头,把他的脸颊搂到我的脸颊前,之后我和他紧紧地亲在了一起,之后我们闭上了眼睛,就这样缠绵着。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小了,小到仅仅只能容得下我和斯维德列两个人;小到这个世界上仅仅只剩下我和斯维德列两个人。我愿意就这样一直缠绵下去,我不愿再做任何改变,永远不愿从这缠绵之中出来。愿意永远都生活在这无尽的缠绵之中。

我觉得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停止了,因为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安静了下来。此时我只能感觉得到斯维德列那柔软的嘴唇在我的嘴唇上亲吻的感觉,和他那温暖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了我,给予我温暖的感觉,还有就是在我们周围源源不断飘落下来的雪花。

但实际上一切都没停止过,时间依然在匆匆走过,只是我没有体会到而已。也许斯维德列也没有感察觉到。直到一声巨响打断了这无尽的缠绵。我和斯维德列同时睁开了眼睛,把目光转向了小院的大门。只见大门被一辆装甲车撞得粉碎。在车的后边,站着数百名政府军。这时有人大喊:“快放下你们的枪,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说:“看来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到底还是要结束在这里。”斯维德列一只手放在我的脸上,把我的脸转向正对着他的脸的方向,并对我说:“没多长少间了,别再浪费时间去看那些外在的事物了。我对他点了点头,表示十分同意他的看法。他对我说:“雪莉,有一件东西,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给你看了呢,看来这十几天我没白天天到红场去祈祷。”说完,他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粉色的方形小盒子。他打开盒子,里边装的是一个银质的镶有一颗红宝石的戒指。他对我说:“雪莉,这时是十一天前在莫斯科的一家珠宝店买的。虽然当时觉得就算是买了也基本上没有机会送给你,但我还是买了。真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有机会。”我看到后,一大股的眼泪从我的眼框之中哭开闸泄洪般涌出。我不知为什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也许是因为戒指的事,也许是因为我和斯维德列活着的时间就只能到这里为止了。斯维德列说:“雪莉,无论是生还是死,我永远都要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离开你。嫁给我好么?”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说:“好!”斯维德列拿起戒指,我伸出手指,要把戒指戴上。正当我的手指离戒指的距离越来越近时,数十名政府军手拿机枪,向我们这边开始疯狂的扫射。我感觉到有无数颗冰冷的,尖锐的东西,如横着下的冰雹一样穿透了我的身体。我的手指弯了下去,斯维德列手中的戒指也掉到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我感觉到有一股股滚烫的液体冲我体内涌出,和滚滚浓浓的血型味儿扑鼻而来。我感觉浑身上下马上没了力气,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斯维德列和同他一起的红军战士们也都倒在了地上。我马上浑身上下都动不了了,就连眼睛也连转动的力气都没了,在我生命里的最后几秒里,呈现在我眼前的,是我一直以来都所期待的景色——莫斯科的雪。此时的大雪把莫斯科的大地,莫斯科的每一件建筑都染成了白色。在我眼前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和换阔的大街都已经是银装素裹的了。尤其是莫斯科的红场,此时它的塔顶上已经寄了厚厚的一大层雪,伴着从天上不断飘下来的雪花,和之前没下雪时相比,真是天上地下,这无疑是我一生之中所见过的最漂亮的景色。如果此时我还有力气的话,我一定会大喊:“斯维德列!我见到雪后的红场了,你没有食言,现在你就和我在一起,和我一起欣赏着红场的美丽,壮阔的景色。这一切我全看到了,是我一生之中见过的最漂亮的景色!”

虽然死亡马上来临了,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昏暗下来,直到最后,眼前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心脏的跳动都停住了。但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我一生之中所有我所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和斯维德列结了婚,也看到了莫斯科最美的雪景。就这样,虽然我的生命结束了,但我和斯维德列之间的爱持续到永远,永远也不会结束。

一段时间后列宁建立了世界上第二个苏维埃政权,第一个共产主义国家——苏联。在他任职的演讲中有这样一段话:

1917莫斯科年的冬天不再寒冷,因为就在十月革命爆发的前一个晚上,为了第二天革命的成功,我们的红军在斯维德列少校所领导的包括斯维德列少校在内的十六位勇士转移了政府军的火力。那十六位勇士倒在政府军的枪口下时,没有一位勇士放下了自己的武器。他们虽然倒在了雪地上,但他们的那滚烫的,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莫斯科的大地。那一晚,莫斯科的冬天不再是寒冷的,因为寒冷已经被他们滚烫的血液所驱散;那一晚的莫斯科不再是白色的,而是红色的,因为他们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莫斯科的大地,更染红了苏联的大地,指引着我们在第二天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二零一五年一月十三号截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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