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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序幕

仁落世家 炳戌 8630 2019-04-16 10:25

  

序幕

我的名字叫虎惜落,生于1986年六月三日,今年十五岁。我不属于人类,而是一种很多人都认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一种生物(其实我们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和人类共存很久、很久了)——老虎精。我是仁落族现任族长虎厌夫的孙女。我可以变成人类的样子,或者变回老虎的样子,但我不能一直保持人类的样子。因为我是由一只小老虎变来的,老虎的样子才是我的原形。如果我一直保持人类的样子的话,大约过了一百多天时,我的血管就会膨胀,皮肤开裂,直至死亡。这一点书上好像没有记载。我的确不会变老而死,这和书上记载的倒是一样,但也不完全,因为我们的外表年龄会停留在哪个年龄段,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也许是十几岁,二十几岁,或者是三十几岁,我还没有听过谁超四十的。也许是随机的,但那只是我的一种猜想罢了。至于我会停留在哪个年龄段我还真是不清楚,因为到现在为止,我的外表年龄还一直在增长;我的皮肤十分的光滑而且非常柔软,其程度是任何人类都无法比及的,也不会因阳光而改变其颜色。因此,我从来都不擦任何化妆品;我的皮肤也十分的结实,虽然很柔软,但是就算用刀片去划也不会留下伤口,也正是因为如此,从小到大,我还从来都没有受过什么外伤;我的眼睛可以像照相机的镜头一样伸缩,因此,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很远处的东西;我变成人类时,我的四颗虎牙要比一般人的虎牙长很多,因此姐姐有时对我开玩笑说:我要是演吸血鬼的话,都不用带牙套了;同时当我变成人类时,我的四颗虎牙仍然很锋利,这是我所知道的唯一能划破我皮肤的一种东西;无论多强的放射性物质也伤不到我,究其原因的话,可能是我的体内也有像鲨鱼体内能够抗癌症一类的东西吧。我只能变成人类或者是老虎,而不是想变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还有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我有什么法力,也包括我父亲。

当我变回老虎时,长相和其他的普通老虎没什么两样;当我变回人时我也没太注意过,只是听身边的人喜欢这样形容我:我的身高不高,只有一米六一,我的皮肤很白,甚至是白得透明,我父亲说这一点像我母亲,我的手和脚都长得很小,因此平时干起活来总是笨手笨脚的。我的头发很长很黑,我喜欢一直散着,长度直到我的后背。我的脸呈圆形,脑门很大,眼睛又大又圆,眼眉颜色算是较黑,鼻子不是很大,嘴较小,耳朵倒是长得很大。还有一点平时只有我姐姐和我父亲爱说,那就是我浑身上下都长得肉嘟嘟的,尤其是肚子。我长着一张胖乎乎的圆脸,手上也全是肉---一个关节都看不到。父亲和姐姐说我长得可爱,我也就信了。

除了我父母和我的两个哥哥外,我长到这么大,还没有见到其他的老虎精。(我很小时就和我的两个哥哥分开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我母亲叫月后,是霍家族的人,我很小的时候就和母亲分开了,从那之后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到过母亲了,每当我问到关于母亲的事时,父亲只是说母亲也一直都很想我,但父亲也没有办法,父亲很少提及母亲的事,而且这些只限于父亲主动讲给我,我问父亲关于母亲的事,父亲基本上不是说那是我现在不应该知道的,就是说将来才能讲给我。

我的父亲叫虎文忠,从小到大,父亲都一直非常疼爱我,非常关心我。我也一直都非常的喜欢听父亲的话,从不和父亲顶嘴。但很可惜因为父亲工作一直都很忙,一个月只能见我一次(但我从不知道父亲是干什么工作的,我父亲也从不让我问过多的事情)。虽然我知道父亲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但有一件事虽然我一直都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那么做。因为我是一只老虎精,但父亲却一直要我生活在人类的世界里,让我融入这个世界。但我真的做不到,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已经尽我最大所能去适应人类的生活了,因此我答应父亲去上小学,初中,和同学们生活在一起,尽可能做人类该做的事。在小学和初中的七年里(我没上小学一年级和小学二年级,直接上的小学三级,为了能和姐姐在同一年级上学),我自认为表现得还不错,甚至在某些方面要比一般的人类还要好。在小学和初中里,我的成绩向来都是班里名列前茅的,而且,除了父亲认为应该知道我身份的人知道我不是人类,而是一只老虎精以外,还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可上了高中,一切仿佛变得日渐困难了。因为我是由一只小老虎变来的,所以我觉得变成人类的样子时总是很别扭,首先,身体不像变回老虎时那么好使,就连跑步时偶尔都会摔跟头。其次,我喜欢变回老虎的样子,在森林之中呼吸新鲜的空气,而不是整天呼吸教室里沉闷的、充满异味的空气;在松软的土地上自由的奔跑而不是整天坐在硬板凳上;在我本应该生活的世界里做回我本来的样子,而不是在人类的世界里整天伪装自己是一个人类。当我在小学和初中时,周末都是放两天假,平时的假日也是非常的多。所以我总能找到时间去到森林里去玩。可到了高中,时间变得越来越少,周末缩水成一天,有时连这一天都要被考试占去,平时的假期就更少了。寒假和暑假也少得可怜。但我又从来都不逃课,因为我可不是那种逃课的学生。一天天坐在教室里,甚至连离开教室的时间都没有,我真觉得我有些力不从心,很快一阵阵的忧虑感和失落感就向我袭来,我每天甚至连笑都不会笑一声。更加要命的是这种感觉就像有叠加效应似的,愈演愈烈。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我还能撑上多长时间,只知道现在这里肯定不像我应该呆的地方。

我姐姐的名字叫黄佳敏(在书上以后称佳敏或者是姐姐),她比我大两岁左右,生于1983年十一月月三十号。姐姐的身材和我完全不一样,姐姐身高一米六五,长得很瘦,体重才四十公斤,姐姐也喜欢和我一样梳长发,也是喜欢散着梳,姐姐的皮肤接近黄色,就脸的颜色有些发白,手和脚长得比我大一些,但也算不上大。姐姐的脸也是圆形,眼睛不大,眼仁发黄,鼻子,耳朵和嘴都很小。她是父亲的一个姓黄的人类朋友的女儿,父亲对我说姐姐的父母在她刚出生没几天就过世了,过多的父亲也就不再允许我和姐姐问了。我对姐姐的身世就只知道这些了。父亲在我五岁半时就让我和姐姐生活在一起,并让杨成井叔叔(在书里以后称杨叔叔)照顾我们。我和姐姐一直相处得不错,尤其上高中之后,姐姐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反常反应,便一直都想办法帮我,但很可惜一直都是见效甚微。因为平时我和姐姐喜欢有我们的一些私人空间,能够做一些我们想做的事,而不是一直都在杨叔叔的眼皮底下生活,所以刚一上高中我和我姐姐就申请住校。但实际上我和姐姐在学校里一晚上都没有住过,只是以此为借口,让杨叔叔搬到长春市西边的一个房子里——平时杨叔叔和父亲以及其他一些人有些时候在那里做一些类似开会一类的事。这样就可以把我们以前住的房子空出来,我可以和姐姐天天晚上在家里没有任何人监视的情况下做一些我们想做的事。(如果我和姐姐天天住学校的话,那个房子是用来周末我和我姐姐回家休息的)但父亲刚一听到我和姐姐要住校的这个提议后,马上就知道我们的小主意,但父亲还是同意了,可能是父亲觉得让我和姐姐单独住也挺好的,所以没有反对。

今天是2001年十月六号,因为国庆节只放了三天,所以今天是开学的第三天。再加上今天刮沙尘暴。所以今天我真的是干什么的心情都没有,早上随便穿了一件薄内衣和一件灰色戴帽子的外衣、以及一条米色裤子和一双帆布鞋就上学了,刚一走入教室的门就有一股阴沉的气息向我迎面吹来,之后是一上午无聊的主科课,中午我一个人走到食堂二楼打了一盘快餐,里边有一份红烧肉,一份糖醋排骨,一份土豆丝,一份酸菜炖粉条,一份干炒青椒,还有可以无限次加的米饭,只要你不怕撑死,打上一吨都可以。付过四元钱的饭钱,我便一个人端着盘子走到了食堂东南角一个没有人的很空旷的地方。本来一张桌子是要坐上八个人的,可现在这张桌子却一个人都没有,我便靠着窗户坐了下来。刚一坐下来,盘子里青椒的味道就扑鼻而来。我最烦的就是青椒,闻到后有阵阵恶心的感觉。我把盘子端到窗口,拿起筷子,立刻生气的把盘子里的所有青椒都拔楞到盘子外边,把它们都扔到垃圾桶,再也不想看到它们。之后犹豫了,一下索性把土豆丝和酸菜炖粉条也都扔到了。最后把盘子放回到桌子上,一个人发愣了好久。这时从窗外吹进来了一股大风,连带着一股风沙。把我的头发吹得全飞了起来,弄得我满脸都是。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沙土味。我连忙关上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色。外边的景色不觉把我吓了一跳。天空变成了土黄色,满天都是风沙。看来从内蒙古吹来的沙尘暴席卷了长春。但我现在没有太多的心情去看那些,准确的说我今天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我转过头,看着盘子,里边落了不少沙子。但我不是很在意这个,因为当我变回老虎的样子时,当我把一只抓来的鹿吃掉时难免会粘上一些泥土或沙子,所以早就习惯了。但今天也许是因为我心情的原因,真的是没有什么胃口,但如果中午不吃饭的话,下午一定会饿的。我便无奈的用筷子夹着红烧肉和糖醋排骨吃起了。味道就不提了,因为我现在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至于饭,我就一口都没有动,因为我现在的心情最多就只能吃一些肉了。吃完后我就拿着盘子,倒到了垃圾桶里,匆匆走回了教室,因为中午的时间很紧,中午留给吃饭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如果不抓紧时间的话,午睡的时间就没有了,这样一来下午基本上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午睡时间大约五十分钟。下午的安排是数学间周练,要练上两个小时。刚一午睡完,卷子就发了下来。正常来说我班的班主任——忠学(王忠学)老师应该是全程监考的,但今天有些不同,因为昨晚我偷听到忠学老师在电话里说今天是忠学老师女儿——世英(王聚世英,该姓名为作者所起,三本书中将全都使用这个姓名。原名暂不公布)的家长会,所以中午忠学老师匆匆到班里看了一眼后就去给世英开家长会了。幼儿园大班的家长会一般都很磨叽,没个三四个小时是开不完的,而且估计开完家长会后世英一定还会缠着忠学老师带她出去吃大餐,所以十之有**忠学老师在放学之前是回不来了,所以出去转转也不会被忠学老师抓住。我也正好不想在这沉闷的教室里一直呆下去,便决定答完卷后,就出去走走,也许情况会有所好转。

卷子发到我手上时,我粗略看了一下,题不难,不到一小时就能答完。我便匆匆答完了题,之后对我旁边的姐姐说:“姐姐,一会课代表收卷子时帮我交一下,我想出去透透气,教室里太闷了。”姐姐看了一眼我答得满满的一张卷子,又看了一眼她答的不到一半的卷子,一把把我的卷子拽到她的桌子上,说:“好吧,落落,我看你今天心情也不大好,出去散散心,也许能好一些。”我对姐姐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出了教室。

因为间周练是全校同时进行的,所以整个教学楼里静极了,我小心翼翼的走下了楼梯,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当我走到一楼大门前时,一阵大风带着浓厚的风沙味迎面向我吹来。浓厚的沙土味让我不觉直紧鼻子,同时大风又把我的头发全都给吹了起来,弄得我满脸都是。我立刻伸出手梳理了一下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发再重新梳理到脑后。正好这时这股大风也停了,我便走出了大门。大门外的景色很吓人,天空的颜色跟中午相比暗了很多,满天都是乌云,此时的天空已经变成了深黄色,而且伴着满天的风沙,真是让人看了就感到心情无比的低沉。大门正前方的的喷泉早已经不再喷水了,而且就连喷泉的水池里的水都已经干了。水池外边的台阶很低不到半米,所以平时大家没事时都喜欢坐在水池边上玩耍或者闲聊。但现在的情形和以往大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现在正在考试的原因,或者是今天天气的原因,不光是水池边上,就连整个水池所在的广场上都是空无一人。我又看了一眼两边左边的寝室区,更是空的要命,像是被荒废了一样,在这样的天气的笼罩下,像个鬼屋似的,打死我也不会去那边。右边是十几个整齐的橡胶篮球场和一个宽阔的橡胶足球场。平时那里总是被男生们给挤满,为了一个篮球场地而你争我抢。但今天显得冷淡了许多,足球场上只有一个足球教练和几个体育生在那里踢足球,篮球场上也只有三四个人在打篮球,我估计他们应该也都是体育生吧。如此冷淡的场面我自然也不愿意去那边了,更何况现在篮球场旁边的体育馆里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四处看了一大圈之后,我失望极了,以前虽然我也没能在学校里边找到什么太有意思的景色,但今天的景色真是让我失望到了极点。于是我没有去任何地方,只是走到了喷泉旁边,想坐到喷泉的台子上。可我刚一走到喷泉旁,我就发现台子上全是沙子和土,我真没想到这个台子竟然这么喜欢今天的沙尘暴。我无奈的用手擦了擦台阶上的沙土,把石台阶上的一小块地方擦干净。之后打了打手上的沙土后便坐到了那里,戴上帽子,把双腿躬起来,双手抱着腿,眼睛盯着正前方我刚刚走出的大门,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只是任凭大风无情的吹散我的头发,风沙在我的脸上不停地划过。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眼前的景象突然让我缓过了神,一个身影从大门走了出来。我不可能不认识那个身影,因为那是郭田熙(在书上以后称田熙)。我上高一时认识的田熙,他在我邻班。田熙一直都很喜欢我,这一点我能够很清晰地体会到。他也一直都很关心我,在我上高中时最艰难的一段时期里,他总是陪在我身边,我也的确和田熙一起走过了很多路,和田熙在一起时,我会感到很温暖,因为田熙总是关心我,试着让我开心。因此,我也喜欢和他在一起,高一下学期的半年里,我总是和他在一起,我能感觉到,那一段时间里,我很开心,田熙也很开心。但我和田熙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心里就越感到不舒服,因为我知道田熙是个好人,田熙他总是关心我,爱护我,希望我过得更好。田熙为我所做的这一切我都深深地体会在心里,但田熙可是天骄四子之一啊(天骄四子为惜落所在的学校四位学**神,也是四个大学霸,学校十分的重视,把他们视为全校学习的榜样。在以后的《天骄四子》一书之中将会详细讲述,他总是那么的认真,深沉。因为我不是十分的喜欢高中的生活,因此心里总是感觉很不舒服。但田熙不懂我内心深处的感受。如果只是和田熙一时在一起的话我还会感到开心,但现在我越来越觉得田熙对我已经是爱莫能助了。虽然现在田熙还总是在我身上花上很大的力气,尽他所能让我好起来,但我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的。我不想让田熙伤心,所以我还一直都没有把事实告诉田熙,只是在田熙身边假装我还很好。更准确的说,我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和田熙说这件事。但我不忍心去伤害任何人,尤其是那些我关心的人以及关心我的人。田熙关心我,我也关心田熙,所以我要是伤害了田熙的话,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我不能再这样一直欺骗田熙。更关键的一点,姐姐她一直都很喜欢田熙,这一点是不可争辩的。虽然姐姐知道田熙喜欢的是我,但是姐姐也从来都没有生过我的气,因为姐姐也一直都希望我好,所以姐姐情愿把田熙让给我,希望我和快乐的在一起。我更不想伤害姐姐,所以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跟田熙相处了。我应该结束这一切,但我又不舍得让田熙离开我,不舍得让一直关心我的人离开我。我知道我这么想很自私,但我真的无法阻止这种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荡。

就在我不断地犹豫时,田熙看着我。我也看着田熙,我的眼眶马上就湿润了,因为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田熙,田熙已经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却一直都在欺骗田熙。田熙走到了我的身边,用关心的语气问我:“惜落,怎么了,不开心么?”一听到田熙的这种关心我的语气,眼泪马上突破了眼框,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我现在真是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再去欺骗田熙了。无论多么困难,我不能让田熙因为我的痛苦而痛苦,那真的是太自私了。我自己既然躲不开,我就应该自己去面对,自己去承受,不应该把这份痛苦转嫁到田熙的身上。到现在为止田熙帮了我那么多,我也欠了田熙很多,虽然我现在没有办法偿还田熙什么,但至少我不能再继续欠田熙什么了,更不能让田熙再继续这样和我一起痛苦下去了。既然这样我就应该彻底忘记之前的那些记忆,让田熙再也不要踏入这个泥潭。我记得喝了老虎精的血液的人就会忘记喝血时所回想的所有记忆,现在我必须马上这样做,现在我必须结束这一切。虽然这样也算不上是什么好办法,但我在犹豫了一个多月后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田熙见我哭了,马上用他的衣袖帮我擦去了眼泪。并伸出手抚摸了几下我的头,问我:“惜落,你真的没事吧?怎么哭了?”我不想让田熙看出我此时的真实想法,又怕话说多会露馅,因为我是一个说话好说漏嘴的人,我便对田熙摇了摇头,说:“我没事,谢谢你,田熙,我有事得先回家一趟,你能和我姐姐说一声吗?”田熙说:“当然,惜落……”我想马上回家,便打断了田熙,对田熙说:“田熙,我很急,你也快去告诉我姐姐吧,否则我怕姐姐一会儿担心我了。”田熙没有马上说话,看着我,半信半疑,我也知道我编的理由不是很靠谱,但还好田熙最终还是信了。田熙点了点头,说:“惜落,那你路上小心。”我点了点头,转头大步往校外的方向走。

当我走出十几步时,一个想法突然从冒了出来:明天我就让我的记忆中就没有田熙这个人了,我突然好想再看田熙最后一眼,我便转过身,看到田熙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没动,仍然在看我,目送我离开。我看到后心里揪了一下。如果我让田熙从我的记忆之中彻底抹去的话,那么田熙一定会伤心,但那是一时的,以后田熙应该会好起来,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那么田熙则会因我而一直痛苦下去。我必须这么做,但我真的还是舍不得,泪水立刻如柱般涌了出来,我不想让田熙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便马上转过身,背着田熙,伤心地哭着。这时一个闪电在我的身后闪过,没过多久,随之而来的是隆隆的雷声。这时天上一个个雨点掉落了下来,长春市十月份的雨非常的冰冷,打在我的身上,真的是刺骨冷。我不知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下了雨,但我已经无心再去想那些事情了,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便跑了起来,想尽快回家。这时又有一阵阵大风吹了过来,下了雨之后的风就和之前的风大不一样,此时的风是刺骨的冷风,我身上穿着的单薄的衣服根本就无法抵挡得住这寒风。但我对这些都已经不再理会了。

跑到校外,我叫了一辆出租车,车开了十分钟便到了家,我给了钱,下了车后,发现雨已经下得很大了,便大步跑回了家。但我到家时外衣还是已经湿透了。我脱下外套,把外套扔在了地上,直奔卫生间跑去,到了卫生间,我先摘下了我脖子上的白色水晶项链,因为我父亲对我说白水晶是神族(卡安峦殿家族)才有的饰物,非常的珍贵稀有,只要我带着这条项链,任何东西都伤害不了我。我要是想咬破我的胳膊的话就必须把那条项链摘下来。

我撸起了袖子,张开嘴,把胳膊放到嘴旁,想要一口咬下去,但当我的四颗虎牙碰到我的胳膊时,却突然间停了下来,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我不知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怕疼,还是不忍心忘记和田熙在一起的记忆。总之,我下不了口。不过,无论怎么说,我的心里很清楚,我必须要这么做,因为我必须要结束这一切,我不能再让田熙和我一起再这样一直痛苦下去了。我心里一边想着这么做是我所能做的对田熙唯一的一点补偿,一边又一次试着去咬自己的胳膊,我这次用尽全部力气合上我的上下颚。四颗锋利的虎牙狠狠地刺到了我的胳膊上。我的胳膊顿时一阵刺痛,但我那结实的皮肤还没有被刺破,真是我本能的把上下颚往开张,胳膊也在往外移。我知道很快就会前功尽弃,我便忍着疼痛,努力不让我自己的胳膊动,并用力地左右移动着我的上下颚,仿佛我的四颗虎牙如四颗锋利的尖刀一样,在我的胳膊上划动。划了几下后,随着胳膊又一阵强烈的刺痛,我感觉到有液体从我的胳膊上流了出来,我想是胳膊上的皮肤被我的虎牙给划破了。我便停了下来,开始允吸着我自己的血液。这是我第一次尝到我自己的血液的味道,我发现这和一般生物的血液味道完全不同。一般动物的血液都是有一股很浓的腥味和咸味,但老虎精的血液却是像中药一样,尝起来又苦又涩。突然间,我觉得我的头好痛,仿佛大脑着火了,意识马上变得模糊了,我猜这就是为什么喝了老虎精的血液会失忆的原因了,应该是某种物质杀害了脑细胞,使得以前的记忆遭到了破坏。我闭上眼睛,开始回想我对田熙的所有记忆,先是我第一眼看到田熙,之后是我和田熙一点点认识,熟悉,再之后是我和田熙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和田熙一起度过的那些岁月……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再一次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因为每当我回想起一件事之后,那件事就在我的大脑中再也不复存在了,再也回想不起来了,我真的不忍心把那么多的记忆都忘掉,尤其我很多美好的回忆。但为了田熙,必须得要这么做。最后当我把每一件事都想完时,我感觉我的整个大脑都要被烧炸了。以后我不想再这样了,也是为了能更彻底忘了这些,我又开始用力去想“喝了老虎精的血就会失忆”这件事,很快,我就连我在干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时我张开眼睛和嘴,看着镜子里的我,发现我满嘴都是血,胳膊上有一条大约五厘米长的口子,伤口很深,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源源不断的涌出。我的眼睛也已经变成了鲜红色。我晕得连站都站不住了,我拿起项链,带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刚一戴上项链,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我的眼睛半睁半闭,在我晕倒之前,我看着我的胳膊上的伤口迅速变小,很快就完全愈合,像没有受过任何伤一样。之后我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二零一五年二月一号截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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