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不是很好。脸色黄黄的，没有一丝血色，人也失去了平日里的朝气，不再拥有阳光大男孩般的开心。

向晚接二连三的拿起水杯，一口又一口的喝掉杯中的姜糖茶，眼角闪烁，时不时看看静默的柳言之。

柳言之双手相交放在大腿上，人也是松软的靠在椅背上，不喝茶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向晚。

终究还是抵不过沉默的煎熬，向晚喝尽了杯中水，找不到再做什么的理由，眼眸低垂，朱唇微启，“你还好吧？”

听了这话，柳言之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默默的咽了口气，“他说的是真的吗？”

向晚明白柳言之话里的意思，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点头，倒像是重锤砸在柳言之的头上，他只感觉头皮发麻，尖锐的疼，涨红了脸他感觉很不舒服，表情也紧跟着变得扭曲。

向晚没有去看，她不用看就能猜到柳言之此时的心情。

“你觉得你们合适吗？顾西的脾性是最适合你的吗？”

柳言之的话明显很激动，向晚抬眼看他，心里虽有恍惚却意外的异常坚定，“我爱他。就算不合适，我们也愿意变得合适。”

“你傻啊？”柳言之几乎是吼出了声，情绪激动的连身体也控制不住往前探去，“为别人改变你自己，这就是你心中所谓的真爱吗？向晚，你醒醒吧，他不值得你这样。”

“他不值得，你值得，是吗？”向晚没想到自己会说这种话，可话已出口便难以挽回，“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让你不要难过，你好好的。”

柳言之嘴角轻挑，冷笑了几下。

“是啊，我值得吗，对于你来说我不值得。向晚，你知道我的心意，既然在这场战斗中我失败了，那我接受。”

柳言之的话很慢，却在话语中能够听出深沉的愤怒。他在生气，不知道是生向晚的气还是在生顾西的气，总之听到这里便知道还未结束。

“可是，向晚你要明白，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你，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你们分开了，记得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向晚抬头，表情复杂。她似乎没有听清柳言之的话，但冥冥之中心里又明白他的意思。青眉之间已经拧成一团，向晚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不要这样，我希望你幸福，你一定能够找到比我…”

“不要说下去，一定是那些老掉牙的拒绝台词，我不要听。”柳言之伸手打住，而后又慢慢抬头，眸底是躲不过的深情，“给我留一些美好的幻想，不要打破他好吗？”

向晚此时心已如刀绞般的疼痛，她不知道，这一见可能是最后一面。

“我不会再打扰你们，放心吧，但是你一定要狠狠的幸福，才不会枉费了我的心。”

有气无力的话却有着千斤重的分量，压得向晚不能抬头，喘不过气来，“对不起。”

“永远不要说对不起。”

话音结束，许久向晚都没有抬头。她知道，对面的男人已经悄然离开，这种结局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算是能够做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