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向冷鸢根本没有忌讳柳言之是柳潇茹的哥哥，她一直以来当把他当成了推心置腹的人，自然而然的会将心里的话完全说出来，“我今天才发现，当初的事情不一定是顾西做的，很有可能另有其人。顾宗瑞有可能，柳潇茹更有可能…”

“你是说潇茹是当初毁你容的罪魁祸首？为什么会这么想呢？顾西不是凶手，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柳言之的眉宇之间已经完全拧成了疙瘩，他想用自己的聪明推着向冷鸢自己去说，那么他该说的就会少说一点，这样欺骗向冷鸢的可能性就降低，他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向冷鸢悄悄的咽了口气，调整好自己激动的心情，慢慢的理好了自己的思路，“我今天问他了！”

“问他了？你是怎么问的，你要知道你可是…”

看着柳言之紧张的模样，向冷鸢连忙伸手做制止状，“没有没有，你放心，我是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我很聪明的，说话的角度也都是以现在的身份去说的。你都不知道，我为了等这一天我酝酿了多久，我创造了无数次机会才实现的呢！”

看着向冷鸢骄傲的看着天花板，脸上露出的那种轻松自足的笑容，柳言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这样难受。这是不是就代表顾西在向冷鸢心中还存在着非常重要的位置，不然她怎么会在推理出顾西不是凶手之后就这样的轻松高兴呢！

柳言之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哀。不管他自己怎么努力，就是不能替代顾西咋向冷鸢心中的位置。曾经，伤心到内伤的他选择放手让他们在一起，可是伤了向晚，现在与其说他没有勇气放弃向冷鸢，还不如说他赌不起向冷鸢会不会在自己放手之后再次受伤。

他宁愿自己这样看着忍着受着，也不愿意，面前的女人再次受到那样的伤害。之前，他以为自己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成全深爱的女人，也是相信了顾西能够保护好她，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能相信了。

可是现在看到这样的结果，他的心里是无比的难受的。这种折磨只有他自己知道，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体会。

“那你就将目标锁定了别人，没有证据只是听了顾西一说，你就这样相信了？”柳言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刻意的引导着向冷鸢仔细的想下去。

他虽然知道一些真相，但是还是有了一种侥幸。如果，向冷鸢晚些知道真相，那么他的痛苦就会少一点，自己的妹妹也会晚一些遭到报应。

“我不是意气用事，我相信那样的顾西是不会说谎的，这一点我还是能够肯定的，虽然没有证据说明这件事情，但是足以能够证明这件事情另有其人。”

向冷鸢自己也知道这些话说服不了柳言之，但是她的执着就像是一种病，让她克制不住想要继续，“就算是把目标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我也不会就系就放弃对顾西的追查和报复，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这些话听上去更像是安慰的话，柳言之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了，明明是向冷鸢的事情，她自己都已经做好了决定，现在反而要让当事人来安慰自己，这一点多多少少有点不可思议。

“好了，我知道你有分寸，但是我担心的是你会对顾西旧情复燃，我不想你再在同一个地方摔倒。”

看到柳言之关切的样子，向冷鸢欣慰的笑了，她慢慢的向后靠着，完全将自己放松，“你放心好了，如果我都变成这样子了还不长记性，那么就是我活该！”

这些话是柳言之早就想听到的，虽然一直以来他从未对向冷鸢放弃刚想这件事情抱有幻想，但是能够听到她亲口说出保证不会再出现之前的事情，这毕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你还没有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查到了什么？就算你没有查完，那么可不可以把你查到的告诉我！”

没有想到绕来绕去，向冷鸢还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放下，看来她是一直记得自己来的时候的主要目的，思维的清晰性令柳言之汗颜。

“你为什么就觉得柳潇茹是凶手呢？她可是一个女人，为什么把目标放在她的身上呢？”

“因为她恨我！”向冷鸢的眼眸中突然闪现着冷寒的光，令柳言之有些不能接受却又必须直视，“我知道她是你的妹妹，但是你要知道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柳潇茹了，现在她做的事情你也知道，而且你应给明白，一直以来她把自己得不到顾西的责任全部压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很有可能成为她的发泄点。”

这些话之后柳言之便低眸不说话，向冷鸢才发觉自己的话有些现实，没有顾忌到他的感受，“让你帮我调查她有点为难你了，但是你要知道能够将这种事情调查彻底的人没有几个，而我认识的人之中只有你！”

“能够被你树立到这种重要的位置，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呢？”柳言之抬眸，淡笑着看看向冷鸢，“要知道她是我的妹妹，就像是向男对于你一样，你会去调查向男或者想着怎么将他的不对挖掘出来展现在世人面前吗？那样做不是对他的残忍吗？我知道，你看到了柳潇茹现在的不足，但是你不能就这样将所有的事情压在她的头上呀！”

“我没有呀！我只是怀疑，能够调查的清楚，和她没有关系我就会把她排除，仅仅是这样而已！”向冷鸢看着柳言之慢慢的转过头去，才忽然明白了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想的那个点，“奥，我明白了，为难你了！”

说着，向冷鸢站起身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此时的柳言之缓缓回头，面无表情，却又不能忍心。

“你放心，给我时间，我会将答应你的事情做好的，如果真的是她，我会让她还清楚的！”

听了这些话，向冷鸢禁不住跺了一下脚，狠狠地咬着嘴唇后便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眼泪已经在眸底打转，急红的脸蛋也在此时愈发变得紫黑。

“柳言之，你完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有要谁还我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这究竟是谁干的，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捅了一刀自子，却傻乎乎的在这里叫好！”

柳言之听了这些话，慢慢的起身，来到向冷鸢身边，伸手重重的拍了她的肩膀，“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一直以来我是看着你怎么走过来的，别人不理解你的心情，难道我还不理解吗？”

像是吹眼的风，不到几秒钟便垂泪而下。向冷鸢转身，埋头填进柳言之的胸膛，心想着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泪水，可是早已弄湿了对方的衣衫。

“我不是想要怎样，从来没有说过他将我的脸划伤我就毁了他的容！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去做，但是我想知道真相的权利是有的吧，我想给人以警告的能力也是有的吧！我是一个女人，但是我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也有尊严和自我保护，不能就这样让人欺负了呀！”

向冷鸢的情绪已经失控，哭的柳言之心里都碎了。他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可是越是安慰面前的女人便哭的越凶。

“冷鸢，你相信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我会办到的，不管结局怎样，我都会帮你，但是现在的你，最大的事情不是这里呀！”

听了这话，向冷鸢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带着那双朦胧的泪眼，疑惑的挑眼看着柳言之，“你说什么？”

忽然迷茫了，向冷鸢不知道柳言之想要表达什么。自己租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追查当年的真凶，这件事不是最主要的，那还会是什么？

柳言之认真的看着向冷鸢，像是教导自己的孩子，帮助她理清楚自己前方的道路。

“你查真凶是主线，是你一直以来奔波的主要目标，但是你现阶段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你的岁月。你的岁月已经被人盗走了，你难道不应该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研发和后期推广上吗？你开工作室可不是开玩笑，这可是你开工作室之后第一款产品，你难道不应该重视吗？”

柳言之说的很中肯，向冷鸢迅速从脑子里过了一遍，抬手将泪水擦去，“对，你说的对，我现在的工作室岁月升级产品的研发，那么你帮我继续调查吧，有消息记得及时告诉我！”

还是没有忘记调查的事情！

话说完，向冷鸢一路小跑进了电梯。

看着向冷鸢已经轻松的背影，柳言之忽然觉得肩上的压力无比之大，已经将自己的脊背压弯，令他瞬时喘不过气来。

人，可以一时糊涂，也可以一时装傻，但是如果要做一辈子，似乎就是一种考验和折磨。

而对于柳言之来说，他希望自己能够一直这样下去，但是维持这种事情的力量还能从哪里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