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正当灵儿和张雪慧准备推门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进来。”
张雪慧看了看灵儿，轻声道：“我们进去吧。”缓缓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
灵儿没有立刻和张雪慧进去，而是呆呆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了几眼，深呼了一口气，才走了进去。
然而，灵儿一踏进门，就看到了曾明端坐在正中间，脸上挂满了虚伪的笑容，而两旁则坐着两个身穿制服、二十多岁的警察，一个眉清目秀，一个慈眉善目，两人正微笑注视着灵儿和张雪慧，若有所思。
张雪慧来到曾明的面前，恭恭敬敬道：“曾院长，我把张水灵给您找来了。”话音刚落，回头给灵儿使了个眼色，意在要灵儿打声招呼。
曾明微笑着冲张雪慧点了点头，眼睛一转看着灵儿，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堆满了笑容，慢慢站了起来。
两位警察顺势站起来，面带微笑。
曾明指着张雪慧，给两位警察介绍道：“小侯、小丁，这位就是我们学校新来的张雪慧老师，复旦大学的高材生，现在是聂枫的辅导员。”
两位警察微笑示意，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赞赏的眼神。
曾明又指着两位警察，冲张雪慧道：“张老师，这两位是咱们市公安局的小侯和小丁，是特意来调查聂枫眼睛失明的案子的。”
张雪慧冲小丁和小侯点了点头，柔声道：“你们好。”
小侯警察盯着张雪慧娇弱而迷人的脸庞，顿觉热血沸腾，魂绕梦牵，迟迟道：“你好，你好。”
曾明道：“两位请坐吧。”
小丁、小侯两位警察相继落坐。
张雪慧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灵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想着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二)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张雪慧目不转睛地盯着灵儿。
小丁见灵儿呆呆站着，觉得场面甚是尴尬，指着灵儿询问曾明道：“曾院长，这位是？”
曾明心里一惊，淡淡瞟了瞟灵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张雪慧道：“哦，她就是我说的张水灵，是聂枫的同班同学。”
灵儿道：“你们好。”
小丁和小侯仔细打量着灵儿，一时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曾明瞧着灵儿，脸上闪过几丝冷冷的笑容，顿了一顿，微笑道：“小侯、小丁，你们也许有所不知，张水灵同学不仅是聂枫的同班同学，而且还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她就行了。”
小侯和小丁经曾明这样一提醒，顿觉自己有些失态，异口同声道：“嗯！”一转先前的和善，表情严肃，语言生涩冷酷。
灵儿瞧着小丁冷漠的神情，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张雪慧。
小丁警察上下打量了灵儿一番，询问道：“你叫张水灵？”
灵儿道：“嗯。”
小丁警察点了点头，看了看曾明，接着问道：“听曾院长说，你和聂枫不仅是同班同学，而且还是很要好的朋友，是这样吗？”
灵儿道：“不错。”
小丁警察道：“你们是不是经常都在一起啊？”
张雪慧沉默不语，只是认真听着小丁和灵儿的对话。
灵儿道：“是的，我们是经常在一起，不过……”
张雪慧道：“不过什么？”
灵儿道：“警察同志，这和枫眼睛失明的案子有关系吗？”
曾明脸色一沉，沉声道：“张水灵，有没有关系，小丁警察心里自然有素，用不着你担心，你只要认真的回答小丁警察的提问就行了，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啊？”
灵儿生气道：“我……”
小丁接着道：“张水灵，你和聂枫是好朋友，我想你也非常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对吧？”
灵儿点了点头。
小丁道：“这就好，只要你实话实说，把你所知道的统统告诉我，我就一定能将凶手绳之于法，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看了看小侯警察，接着道：“至于这问题，我问什么，你只管回答什么就行了。”
灵儿道：“嗯。”
小丁道：“那个星期五，也就是聂枫眼睛失明的那天下午，你们在一起吗？”
灵儿摇了摇头。
小丁道：“没有？”
灵儿道：“是的。”
小丁半信半疑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灵儿道：“绝无半句谎言。”
小丁沉思了片刻，一字一字道：“张水灵同学，你可要想好了，你的一句谎话，甚至是一个字，都有可能影响整个案子的发展情况，都有可能对你的好朋友聂枫不利，因此我希望你三思，实话实说。”
灵儿斩钉截铁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小丁道：“真话就好。”
曾明面露鄙夷，盯着灵儿，忍不住道：“张水灵，你和聂枫不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吗？”
小丁像一只猎鹰般思维敏锐，反应迅速，没有计较曾明的突然插话，而是心思一动，想借助了曾明的话头问一些问题，询问道：“张水灵同学，曾院长说的是真的吗？”
灵儿用眼角的余光冷冷瞪了瞪曾明，温声道：“是的，不过就算我和枫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可那也不能说明我就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啊，再者说了，我们只是好朋友，就算是夫妻也有离开的时候，不是吗？”
小丁觉得灵儿说的颇有有理，连连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你能告诉我们，你那个星期五下午去哪里了？”
灵儿心神一动，神色变得难堪，沉思了片刻，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唐塞道：“我去天津了。”
张雪慧静静坐着，一言不发。
小侯和小丁职业病地相互对视了几眼，若有所思。
(三)
安静。
办公室里一时没有人说话，陷入了无比的安静中。
过了大约三四分钟，曾明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情况一般，打破了办公室的安静，冷冷道：“不对，不对，全错了。”
小丁追问道：“什么不对？”他那双鹰一般锐利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曾明，接着道：“曾院长，什么不对？什么全错了？”
小侯也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吃惊地盯着曾明。
张雪慧双手紧握，吃吃盯着曾明，满脸惊讶。
曾明闪电般扫视了一遍屋里坐着的人，胸有成竹道：“张水灵，你为什么要说谎？”
灵儿道：“我……”
曾明道：“张水灵，你为什么要说谎？你为什么要骗两位警察？”
灵儿脸一下红了，偷偷瞧了瞧小丁，不敢直视曾明冷酷而尖锐的眼睛，唯唯诺诺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