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筱娟道：“什么怎么样？难道你不喜欢灵儿吗？”

枫道：“喜欢，但又能怎么样？”

单筱娟脸色微变，急忙道：“喜欢就应该告诉她呀。”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温声道：“枫儿，你既然有勇气喜欢灵儿，为什么就没有勇气告诉她呢？”

枫又沉默下去。

单筱娟道：“二姨曾看到一句话，觉得它说的非常有道理，可以说这句话把爱情的苦涩描绘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枫道：“哦？”

单筱娟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枫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微微道：“二姨，我觉得这话说的并不是很恰当，而且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我觉得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单筱娟诧异地望着枫，追问道：“那依你看，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枫若有所思道：“我觉得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并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我，而是我明明知道你爱我，我却无法接受你的爱。”

单筱娟木讷道：“这……”

枫道：“二姨，您不妨仔细想想，我站在你面前，就算你真不知道我爱你，但一旦我说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痛苦不也就随之而逝了吗？”

单筱娟道：“有道理。”

枫道：“也许我们会‘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许我们会分道扬镳，但不管结局如何，也不管我们以前如何的痛苦，但在一方的表白心意以后，至少双方心中往日所有的辛酸和悲苦都会消失灭迹。”

单筱娟道：“这倒也是，但你为什么说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我明明知道你爱我，我却无法接受你的爱呢？”

枫沉默了大约一盏茶工夫，喟然道：“互相爱慕、互相怜惜、互相倾心的两个人每天厮守在一起，明明知道自己深爱着对方，却不能接受对方的爱，那种折磨不是更痛苦最残忍吗？”

单筱娟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枫道：“虽说爱情是伟大的，恋爱的情侣也是互相怜惜的，但……但不管爱情如何伟大，都难免被世人套上金钱与地位的枷锁。”

单筱娟道：“也许你说的不错，但这个世界上，毕竟有许多的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得来的，同样爱情也是如此。”轻轻拍了拍枫的肩膀，一字一字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们去努力，一切困难都会过去，你既然喜欢灵儿，又何必去计较无谓的事情呢？”

枫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单筱娟打开了自己秘密的书桌。

(九)

许诺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温声道：“若水，这几天没见你，你在忙什么呢？”

邢若水盯着湖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儿，淡淡道：“也没什么忙的，每天除了来学校上课就是在回家睡觉。”

许诺道：“听说咱们学校来了两个警察，你知道吗？”

邢若水依旧看着水里自己游动的鱼，有些吃惊道：“学校来了两个警察？”

许诺道：“不错。”

邢若水淡淡道：“他们来干什么？难道咱们学校里最近又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不成？”说到这里，皱眉道：“不可能啊，如果学校里出了什么大事情，一定会闹得沸沸扬扬的，我没理由没听说啊。”

许诺道：“你说的没错，学校的确没发生什么大事，那两个警察来咱们学校，好像是来调查枫眼睛失明的案子的。”

邢若水身子不由颤抖了一下，脸色变了变，怔怔地瞧着许诺，惊讶道：“什么？你说警察是来调查枫眼睛失明的事情的？”

许诺瞧着邢若水着急而惊讶的神情，脸色微变，若有所思道：“不错。”

邢若水追问道：“他们调查清楚了吗？”

许诺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当时灵儿也被叫到曾明的办公室了，至于调查清楚没有，调查的结果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邢若水黯然道：“灵儿？难道灵儿知道枫眼睛失明的真相？”

许诺摇头道：“我不知道。”

邢若水没有说什么，而是陷入了沉思。

(十)

兰欣表情严肃，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薛雪表情的变化，柔声道：“薛雪，你觉得聂枫的为人怎么样？”

薛雪和枫只见过一面，对枫的为人了解不深，实话实说道：“我和聂枫只见过一面，并不是非常熟悉，因此对于他的为人，我就更是不怎么了解了。”

兰欣点了点头，心神一动，就又想起上次和曾明的谈话。

其实今天，兰欣让灵儿叫薛雪来，主要是为了验证曾明那天说的话，然而，到现在聊了这么多，她们却一直没有聊到主题上。

兰欣柔声道：“薛雪，听曾明曾院长说，你有个表妹是内蒙古的？”

薛雪满脸诧异，没有立刻和兰欣的话，而是暗想道：“我的表妹在内蒙古？我怎么不知道呢？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表妹呢？曾叔叔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和兰阿姨说我的表妹在内蒙古呢？就算我的表妹真的在内蒙古，但又和兰阿姨有什么关系呢？”

兰欣观察着薛雪怪异的脸色，想了一想，再次询问道：“薛雪，听曾院长说，你有一个内蒙古的表妹，是吗？”

薛雪听清楚了兰欣的话，但一时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有所思道：“兰阿姨，你能再说一遍吗？刚才我一时走神，没有听清楚，真是不好意思。”

兰欣道：“听曾院长说，你有个表妹在内蒙古，是这样吗？”

薛雪不知道兰欣此问何意，但又不好拆穿曾明的谎话，于是就来了个顺水推舟，正色道：“是啊，只是不知兰阿姨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兰欣虽然对薛雪的回答半信半疑，但还是微笑道：“不瞒你说，兰阿姨这次找你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向你了解了解聂枫的家事。”

刚才一个内蒙古的表妹已经让薛雪有些不知所措了，现在兰欣居然又说要向自己了解一些枫的家事，薛雪哪里还能镇定自若，暗自琢磨道：“这到底是怎么以回事儿啊？我和聂枫都不熟悉，又怎么知道他的家事呢？难道是曾叔叔向兰阿姨说谎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曾叔叔又为什么要向兰阿姨说谎呢？我该怎么办呢？是实话实说呢？还是帮着曾叔叔圆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