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要是让你在顾迟也和我之间选一个，你这辈子只能见其中一个人，你会选谁呀？”
“当然是你啦！”
录音里，乔伊伊的声音不假思索，就连声音都没有变过，几乎在曲江灵一问完她就做了回答。
顾迟也额头青筋暴起，却仍旧护着怀里的人儿，低声警告道：“一个破录音罢了，你也值得拿出来炫耀！”
“唔，原来这对二少够不成威胁啊，啧！”
曲江灵吊儿郎当的样子气的让人发狂，顾迟也胸腔中涌动的怒火，仿佛一瞬间就要爆发了。
曲江灵添油加醋的差不多了，自然要溜之大吉：“咳，不好打扰你们的雅兴，我先走为敬！”
自始至终躺在顾迟也怀里，一句话都没说的乔伊伊，小心肝是扑通扑通乱跳。
曲江灵真是把她害惨了！
刚才他们两个人拌嘴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感受到顾迟也的怒火，才一直没有醒来。
身旁还有顾迟也的味道，她手心出汗，不知道该不该醒来。
顾迟也早就感受到怀里乔伊伊没有规律的心跳，看来是做贼心虚了！
刚才还暴怒的样子，一瞬间冷静了下来，抿唇含着淡淡的浅笑，慢慢凑近乔伊伊。
乔伊伊窝在顾迟也的怀里，闭着眼睛假寐，祈祷一会儿顾迟也会翻身下床去洗漱。
顾迟也果然把她松开，但呼吸声却越来越近，乔伊伊紧紧的抓着床下的床单，生怕一会儿发生什么她承受不了的事。
温热的触感碰到她的唇时，明明有了心理准备，乔伊伊还是猛的睁开眼睛大叫起来。
“顾迟也，你干……什么……”
乔伊伊猛的撞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而贴在她唇上的是顾迟也一根修长的手指。
“终于愿意醒了？”
乔伊伊脸色绯红，恨不得钻进地洞里，还以为顾迟也是在……是在吻她……
结果他该死的只是为了逗她而已！
“无、无聊！”
乔伊伊别过头不想去看他那张欠揍又迷人的脸，绯红的脸颊白里透红，粉嫩嫩的格外诱人。
“乔伊伊，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难不成你在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顾迟也欠揍般的又靠近了几分，那张俊脸上是说不出的得意，乔伊伊一把推开他。
和顾迟也保持了安全距离，捂着心口才终于开口：“顾迟也，你别自恋了！我只是有点轻微的发烧而已！”
说到最后，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咬了咬唇，一个翻身下床：“我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乔伊伊本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谁曾想顾迟也的动作比她快多了，抬手拎着她的后颈，直接提回了床上。
幽深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情绪，却差点让乔伊伊沉沦。
顾迟也几乎是咬牙切齿出声：“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嗯？”
“一个录音……证明不了什么吧？”乔伊伊话里带着哭腔，曲江灵啊曲江灵，真是把她害惨了。
顾迟也这大魔王，指不定要怎么惩罚她呢，外面走廊人来人往那么多，若是他禽兽了，她哪里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乔伊伊胡思乱想，差点又把自己想的没了贞操。
顾迟也听她那话，格外顺耳，眯着眸子低声问：“一个录音证明不了什么，那你自己亲口说，你会选择谁？”
难得顾二少还能如此冷静，没将她就地正法，可乔伊伊还是觉得心塞不已。
“你，你你你，你重要！”
乔伊伊抵着顾迟也胸口，忙不迭的回答，怕是迟了一秒，就会被正法。
顾迟也愣了一秒，很快变了脸色，目光复杂的盯着乔伊伊，良久，直到乔伊伊有些无措，才终于松开她。
“滚去洗漱！”
乔伊伊终于脱离大魔王的魔爪，却并没有轻松许多，相反越来越惶恐。
总觉得顾迟也这样子，才是最可怕的，刚刚那一眼，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竟让她觉得莫名难受。
可能她的那个回答，也很扎心了。
若他真的那么重要，她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他？
乔伊伊咬了咬唇，不想再面对那样的顾迟也，逃也是的离开病房，只留下顾迟也一人在病房里发呆。
乔伊伊匆匆跑回自己的病房以后，曲江灵已经晃晃悠悠走了过来：“呦，这么早出来了，我还以为以顾二少的能力，怎么也得晚上才……”
“江灵！”乔伊伊的脸唰的红了个遍，谁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可这种玩笑能开么！
曲江灵一见乔伊伊有些晕怒，直接上前抱大腿，蹭来蹭去：“伊伊，伊伊我错了，您别生气！”
“唉，”乔伊伊叹口气，推开胸前不老实的脑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开玩笑，以后这种事，别瞎说！”
曲江灵立刻笑逐颜开，连连应是。
乔伊伊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神情复杂的盯着曲江灵：“你回国以后，和你姐姐联系了？”
以前在国外，乔伊伊也听过曲江灵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世界这么小，昨天她才知道，曲江灵嘴里的“母老虎”姐姐，居然其实顾迟也的大嫂，曲锦灵。
曲江灵抿唇一笑，似乎是想起来那天晚上顾宇霆也喝了加料的酒，姐姐自然是没空管她。
“这件事，还得你们给我保密，我可不想这么早被我姐抓住，天晓得她一定给我送去学校里，让我受折磨！”
这些年，她自由惯了，少有受束缚的时候，自从两年前那件事。她就很少去学校了。
乔伊伊还想再劝什么，但想了想，也就忍住了，只能安慰曲江灵，一定要好好想清楚。
曲江灵不是小孩子，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这话题一带而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伊伊，我这次回国，就是不放心你，才回来保护你的，你可得让我省心点！”
她派了私家侦探，得知回国以后，伊伊的生活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糟糕。
乔伊伊所遭受的一切，都比她想象的要令人难以置信。
她更加没有想到，那些欺负乔伊伊的人，手段居然如此令人发指！
曲江灵像是一个老妈子，千叮咛万嘱咐让乔伊伊最近别瞎走动，直到乔伊伊乖巧的点头，才终于作罢离开。
顾迟也刚准备去找乔伊伊，半路就碰上曲江灵。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顾迟也也没好气，但介于曲江灵是唯一一个知道乔伊伊过去的人，还是上前拦住了她。
“有些话想找你谈谈。”
“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共同语言。”曲江灵笑吟吟的，说起来，她是不喜欢顾迟也的。
认识乔伊伊这么长时间，曲江灵自始至终都觉得，让她痛苦的不是许澄，而是顾迟也。
一个女生喜欢他十几年，他竟无动于衷，这样的男人……
“乔伊伊算不算我们的共同语言。”
顾迟也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如果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乔伊伊的人，他敢称第二，曲江灵绝对敢称第一。
“算。”曲江灵也只是晃神一秒，随后很快回过神。
两人去了医院一个偏僻的花园。
“你想知道什么？”曲江灵坐下以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递给顾迟也。
后者微微皱眉，然后摇了摇头。他并不喜欢抽烟，也不喜欢烟草味道，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上几根。
见曲江灵动作连贯，一如她抽了很多次那样，点燃，吸一口，吐出烟圈。
“你想知道什么？”
曲江灵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白皙的脸上更多了几分迷茫。
顾迟也向来不喜欢女生抽烟，见状，更后悔没有将她从医院里赶出去。阴沉着脸道：“全部。”
曲江灵没有说话，方才还茫然的脸上，顿时多了几丝笑容：“是不是后悔没有早点把我赶出去了？这样会带坏你的乔伊伊？”
顾迟也微微蹙眉，被人看穿的心情有些不太好，曲江灵并未在意，笑容越来越大。
“被我说中了？”
顾迟也黑沉着脸一声不吭，迫于他的威严，曲江灵这才严肃了一点，吸了一口烟，这才开口。
“顾迟也，那天在酒吧说乔伊伊的事，你介意么？”
顾迟也眯了眯眸子，想起那天曲江灵说的乔伊伊的黑料，在国外被人强、奸的事情。
他瞳孔微微一缩，眼眸深沉。他倒是从未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无论乔伊伊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最爱的人。
顾迟也的反应让曲江灵以为他是在意的，嗤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
顾迟也，也不过如此。
顾迟也只是心疼乔伊伊的遭遇，放在膝盖上的拳头青筋暴起，声音却照旧沉稳：“伊伊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介意，但那些人，必须死。”
曲江灵微微一愣，拿着烟的手抖了抖，本以为顾迟也是嫌弃了乔伊伊，可现在看来未必是这样。
若他真的介意，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江边救乔伊伊了。低低一笑，这才娓娓道来。
“两年前，我和乔伊伊第一次认识，是为了救我……”
再次打开那段不为人知的记忆，曲江灵还是会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