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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祭典之难

床下有妃 今来思 4091 2019-04-16 12:33

  

洛梓遇照样行下跪之礼,却是唯一一个仰头直视连天厚毫不动摇的目光,连天厚却将**肃穆发挥到淋漓尽致,让洛梓遇看到一个完完全全,高高在上的他。

洛梓遇岂能不知连天厚所肩负的重任,她仿佛看到不久的将来,连天厚会如今天一般或者更甚今日风光,受百官朝拜,登上权力的巅峰,而到那时他的身边,是否还有属于自己的位置?

“想什么呢,如此他都没有舍弃我,我相信,他永远不会舍弃我。”洛梓遇心中默念。

连天厚从来在众皇子当中独占鳌头,祭殿前,皇贵妃有多骄傲,洛皇后便有多不甘心。

连天厚的登场结束,他站在十二天柱中央,是上天选中的天之骄子,众人敬畏。洛梓遇随着众人起身,祭乐响起,连天厚本就是沉稳之人,对主持祭典之事更是早已轻车熟路,他主领祈祷文,十二仪侍同心合意,感恩上天,祈求上苍庇佑,四海升平,河清海晏,国泰民安,物阜民丰。

本是不长的祭典仪式,洛梓遇却出神入化,目光注视连天厚,异常遥远的距离,她只听闻自己的夫君君厉害,为人称道,以前只知他的男子气概,今日更见他的君主之仪。

“夫君君,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只是我的夫君君。”洛梓遇并不妄自菲薄。

一切中规中矩地进行下去,祈祷文毕,众人三拜上苍,洛梓遇心不在焉地跟着旁人的动作。最后一跪一起之间,何人料想,场面猛地一震,而洛梓遇心恐不自觉望向连天厚,几根天柱断塌,刹那之间。

“夫君君!”

洛梓遇飞势起身奔向连天厚,随她脚步,连承钰疾步冲上去,百官现场一片混乱,各自逃散,只听石柱砸地声,人声沸腾。

天柱塌落的粉碎被风吹散之后,连天厚的惊恐目光搜索到倒地的连承钰,他以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护住了洛梓遇。

“十一!”

连天厚安然无恙,连承钰却为救洛梓遇重伤昏迷。

随行御医即刻为连承钰诊治抢救,石柱塌落时正撞在了他的头后,当场血流如注。

连天厚陪同皇帝几人在殿内等待消息,洛皇后自然是一副事不关己还偷着幸灾乐祸的样子,祭典如此,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对连天厚都非好事,只要到时候怂恿一派官员向上奏请天怒,恐怕他的一帆风顺,要就此打住了。

连天厚目中忧思甚浓,却没有一分一毫是为祭典之事,其一,连承钰生死不明,其二,洛梓遇不在他身边。

“父皇,请容儿臣去看看十一弟的情况。”

“去去去。”皇帝终究忧儿心切。

洛梓遇倒是被连承钰以身相护保得毫发无损,可她犹如痴人一般站在御医治疗连承钰的房外,眼泪落下而不自知。

“十一,十一,你一定不要有事,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我,我明明……对你……”洛梓遇的泪如雨下,对连承钰的愧疚彻底溃堤。

洛梓遇的泪眼模糊了视线,更加未有察觉连天厚在旁侧站了有多久,他此刻本不该在意洛梓遇为了谁而泪流满面,可心痛的感觉却如针刺一般,细小却深刻。

御医开门出来,洛梓遇几乎就要冲上前去,却被连天厚抢先了一步。

“情况如何?”

洛梓遇被连天厚握住胳膊,她转目,抹去泪水,抽泣无言。

“回五殿下,十一殿下的伤势十分严重,臣等已将其止血,可重伤脑后,仍需时时刻刻观察,是否能醒,醒来如何,仍是未知数。”御医据实禀告。

洛梓遇方才抹去的泪水,顷刻涌溢,甚至淹没心头。

“微臣还需先去向陛下禀告此事。”

“去吧。”

连天厚一时无措,他不希望连承钰有事,更不希望他为了洛梓遇有事,连天厚能够明显感受到洛梓遇此时内心的挣扎。

“不用担心,十一弟不会有事的。”

连天厚宽慰洛梓遇,他用尽全部心力对自己解释,洛梓遇如此之是因为连承钰为救她而伤罢了。

御医禀告了连承钰的伤势,不能保证脱离生命危险,不能行途回宫,皇帝吩咐下去,众位御医留守奉天宫,诊治连承钰不可懈怠。

百官听旨回城,连天厚却请求暂留,他强迫自己站在洛梓遇的角度考虑,如此也许是对的。

御医守在连承钰房中一夜,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三番两次,连承钰的伤势出现危机,生死之际,搏回一命。

洛梓遇提着一盏灯空从明亮到灰暗,从天黑等到天亮,一颗心,起伏跌宕仿佛失去了律动。

“十一,你一定不要有事,我其实从来不想真的怪你……”

然而,洛梓遇守着连承钰的门口多久,连天厚便远远守住她多久。

前一日的阳光明媚不复存在,清晨开始,天色即是灰蒙蒙的压抑,堵在洛梓遇的胸口,难以呼吸的疼痛。

房门终于开启,洛梓遇撇了早已不亮的灯笼上前询问连承钰的情况。

“十一怎么样啊御医?”

“王妃放心,十一殿下承蒙圣恩,得上天庇佑,今早脉相已然平稳,已无性命之碍,只等醒来再看。”御医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洛梓遇的心也只稍稍安。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洛梓遇请求。

“这个,十一殿下仍需安静,最好……”

“我不吵,我就看一看!”洛梓遇十分诚切。

御医尽管担心洛子玉是个傻子不太可靠,但鉴于她十分顺意守在房门外一整夜,想来她必定是担心连承钰,不如成全他的苦苦等待。

“那王妃随臣进来。”

洛梓遇跟着御医,脚步放得轻极,连呼吸都控制。

连承钰躺卧床上,好不容易如此安静,睡意浅而平稳,洛梓遇不敢靠太近,只在御医允许的范围外,一眼看见,双眼便如积蓄的雨云,倾涌而下。

洛梓遇只下雨不打雷,她抹去眼泪,既然连承钰脱离生命危险,那便是最好的。

连天厚站于门槛之外,终迈步进来,御医便轻声行礼。

“夫君君?”

洛梓遇这才意识到,本该昨日便随行回城的连天厚,还留在此处,自己本是担心他而乱了心,却害得连承钰重伤,更沉浸于忧恐将他抛诸脑后。

“十一弟没事了?”连天厚问。

“暂且已无性命之忧。”御医回。

“一晚忙碌,你先下去歇息,本王看看。”连天厚冷静沉稳。

“谢五殿下,若十一殿下有情况,请五殿下即刻唤臣下。”御医轻声嘱咐又退下。

洛梓遇拭干了眼泪,可眼睛红润,泪痕依旧,连天厚的眼,不忍直视,他的心,难以抑制。

“夫君君,没事吧?”洛梓遇关切地略显心虚。

“若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之人是本王,你也会为本王痛苦流泪,彻夜守候吗?”连天厚触碰到洛梓遇的脸颊,如此惹人怜爱模样。

“夫君君不可以,不可以受伤。”洛梓遇握住连天厚的手腕和掌背,她最在乎的,从来是他。

连天厚能够感知洛梓遇对她由心的真挚感情,可他所吝,是她全部所有的爱。

“御医说了,既然十一弟已然无碍,那本王也不该在此逗留,你随本王回去。”连天厚道。

“现在就走吗?”洛梓遇看了一眼连承钰。

连天厚点点头,洛梓遇却显然犹豫了。

“可是夫君君,十一还没醒啊!”洛梓遇微蹙眉头。

“若他一日不醒,难道你就要一直陪着他吗?”连天厚眼中稍露情绪。

“十一肯定会醒的!”洛梓遇坚定的目光与连天厚相对,似有责备他所言之意。

“本王今日必须回去。”连天厚的口吻异常坚定。

“那夫君君,我可以,先留下吗?”洛梓遇心中矛盾症结,十分微妙。

“若本王非得带你走呢。”连天厚的情绪明显强烈起来。

“可是夫君君,十一……”洛梓遇仍然放不下,心中更添一分纠结。

“十一,十一,你为何如此放不下他?难道在你心里,他比起本王还要重要,你宁愿陪他一个伤害过你的人,也不愿意随本王回去,本王究竟还是不是你的夫君?”连天厚压抑心头的疑问,交杂错出的不满更甚,“也许是本王错了,你的心,大概早就随你的身子。都交付与他了吧。”

连天厚蓦然冰冷的情绪低落,他说过所有伤情绝情恶话狠话,此番最让洛梓遇心痛。洛梓遇百口莫辩,连天厚依旧对此事无法忘记,耿耿于怀。

连天厚转身欲走去,却还是顿停。

“本王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随本王走,还是留?”连天厚背身所有的苦涩和哀愁。

“夫君君,等十一醒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洛梓遇隐忍全部的感情,她再也不想与连天厚因任何误解而分崩离析了,可也不能弃连承钰于不顾。

连天厚直去,不留一句话,不忍言弃,无以言表。

“夫君君,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啊!”

连天厚去而不返,反倒是御医归来,见洛梓遇仍在。

“御医大叔,夫君君有事先走了,他让我好好照顾十一。”洛梓遇撒谎。

“王妃辛苦了。”御医竟觉得洛梓遇除了语气稚嫩过些之外,倒是挺乖巧的。

连天厚回莲都入宫,今日早朝,反对连天厚的声音甚嚣尘上,借祭典之名,企图给连天厚安上天理不容的欲加之罪。

奏折无数,流言也无孔不入,说连天厚偷带女子入奉天宫胡作非为。皇帝龙颜大怒,却是不信连天厚会如此不堪。

洛丞相未去,他深谙皇帝之心,明面上,他一直与连胤仁一方,其实,除了在洛子玉之事上的妥协,他并没有参与连胤仁和洛皇后的暗地作为,如今他更是想通,身为一国之相,他从不为明哲保身,万事更要以国为先。

“丞相莫不是也想奏请说,厉亲王惹天怒,非储君之选。”皇帝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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