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是在叫自己吗？

他看着苏珉：“小珉？”

苏珉眨一下眼睛，又叫了一声：“楚瑜。”

这次说的是清清楚楚，他听的真切，她的确开口说话了。

他有些惊喜，“刚才是你在叫我吗？”

苏珉弯一下嘴唇露出一个笑容。

楚瑜喜出望外，他坐在她面前不停追问她：“你真的能说话了？太好了。你还想说什么？是不是很闷？足有一个星期没说话，只听我说，我是不是很唠叨？”

苏珉向他又是笑笑。

他一阵感慨，发觉刚才自己真有些懵懂失措，已经过了三十岁，竟然象个毛头小子般冲动不自然。

他马上按铃叫医生。

趁医生没来时，他又试探着问苏珉，“再说几句给我听好不好？”

足有七百个日夜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了。

苏珉略一思忖，声音有些迟缓，但是一字一句却说的清楚。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堕尘网里，一去三十年。”

楚瑜一时间鼻子象是闻到了辛辣的芥茉油，顶的自己鼻尖都发酸。

医生告诉他，苏珉醒后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正常说话，为了刺激她早点恢复语言能力，他可以多在她面前读书念报，听的多了自然有想说的欲望。于是他就念报纸念诗给她听，陶渊明的诗他最喜欢，明知道她是文科出身，这些难不过她，可是他还是喜欢读，只当温习旧梦。

没想到她记忆力还象从前那么好，昨天念给她的，今天她就复叙了出来。

感慨之余他安慰她：“我们不急，凡事都要循序渐进。”

苏珉看着他，眉毛跳跃一下，眼神有些复杂。

医生被按铃召唤了过来，也是一脸的喜悦。

他笑吟吟的进来便对苏珉说道：“我老婆最好炒股，她的最大心得是趁股票跌到奄奄一息时象强盗一样杀进去赚个措手不及，我的最高心得是看患者向自己笑，不管是甜笑还是傻笑。”他夸张的摆动双臂故意逗苏珉：“总之是一笑胜过黄金万两。”

医生问苏珉：“你想说什么？我们一点点来，你先说我是谁？”

苏珉略一思索，声音缓慢但却清晰：“陈立宏医生。”

医生颌掌：“每况见好。楚律师你功不可没。”

“哪里，是您医术精湛。”

两个男人呵呵舒心的笑。

“昨天拍的片子，我看了结果，她脑中於血杂物也排的差不多了，目前来看，她恢复的比预期要好。”

“这确实是万幸。”

两个男人在讲苏珉的恢复，讲的眉飞色舞，苏珉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看，忽然她插嘴来了一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