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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汉语拼音

重生之过千帆 RQL长夏 3475 2019-04-16 13:08

  

观音是梵文的意译,是西方三圣之一,又是汉化佛教的四大菩萨之一。观音也是阿弥陀佛座下的尚首菩萨,在佛教中、民间被奉为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有求必应的菩萨。据《妙法莲花经》说,观音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如果人们遇难,只要喊他的名字,就会前来救助。

而观音的形象与传说也不局限于佛教,这些传说,渗入了佛、道两教色彩及儒家伦理观,表现出民间信仰包容三教于一体的文化特色。民间妇女则最崇拜“送子观音”,凡祈求生育的妇女多对其焚香、燃烛。

夏历二月十九是观音诞,也可以解释为观音菩萨得道日,观音菩萨成道日。浔阳城里常烧香、礼佛、拜菩萨的人,定不会错过这日的好彩头,就如初一、十五一样,定是早早起床到古月寺上一炷香,摆上贡品瓜果磕几个头,再许下些或恳挚或扯淡的愿望。

浔阳周围大大小小的寺庙、道观、夫子庙不算少,这其中当属古月寺香火最旺,当然很大成分上有赖于云深大师那些“哥的传说”,毕竟在他来之前古月寺也不比其他寺庙热闹。

而如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香客挤得古月寺的门都快散架了,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人群中少了一个坐轮椅的信徒。

自从见过云深和尚一面,陈亦卿看起来和那些虔诚的香客没有什么不同,重要的节庆日或是心里有疑惑的时候总会到古月寺走一遭。

甚至胡同里的妇孺们在一些重要的日子前还会提醒陈亦卿,“陈公子,明日可莫忘记咯,早些起我们一道上山有个伴也好嘛!”

尽管是历经了沧桑还瘸了条腿,但至少他现在的皮囊是一块鲜肉,那些大婶大嫂们自是愿意同这样的青年才俊有个共同爱好的。

她们是社会的底层亦是家庭中的弱者,受惯了婆婆的呼喝、家族的轻贱或是人群的同情。有一个这样细皮嫩肉的小伙子,能被她们推着,俯视着,尽情的贡献自己的母爱,享受自以为的被弱者仰视。尽管只是半个时辰的伴当,在这半个时辰里她们就像是被孙悟空三打的白骨精般深感自己道法高强。

而这块如此这般温文谦和配合她们的鲜肉,孜孜不倦贡献香油钱风雨无阻的陈亦卿,并不是放弃了他唯物主义的灵魂。只是在这陌生的地方,身处在处处须防备,时时要算计的商场,想要给自己找到一方净土栖息,或一个知己倾诉。

人,是不可轻信的,所以有话他就只能点上一柱清香默默说给神佛听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再见云深时会同他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执着的想见他一面,或许只是想听他再说一次,“公子从何处来,你本不是这里的人……”

古月寺的大和尚们不会觉得少了一个青年在观音诞这天添香油钱有什么损失,但全浔阳的人都为了这天一早发生的事情人心惶惶。

因为他们的邻居或许是个小老板,或者他们在为哪位员外爷打工,再或者他们常去哪家店里用餐同老板极谈得来的。

或者他们本身就是一个掌柜的。

可是这天早上,浔阳城竟同时少了很多个老板。

“行动!”虽并未细看内容,但随着玄淇缓缓收起一张名单,景林一声令下,他们带来的玄武军左营五百兵士,以及浔阳城的驻军、衙役共约千人,如晨起的黄峰般嗡嗡的飞向浔阳城各个角落。

首当其冲的是被围了一夜的玉桥街张府,阖府上下无论主子、奴才一律直接押进大牢等候发落。进而玉桥街上所有同张常胜来往密切的商户老板被“请”进府衙调查,接着近日同张府有来往的人,包括昨夜张夫人在街上进过的店铺,见过的“嫌疑人”等皆被请走。

知府李春良、盐运司副使彭文杰、通判王佳维领着大大小小的当地文官皆是衣冠整齐的负手而立。千户段盛凯领着整装待发的武将官兵们等待调配,严阵以待。

而尴尬的是他们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的是什么,该执行的又是什么任务。

他们接到的旨意也不过是豫王爷的寥寥几笔:“玄武军参领玄淇奉皇命调查密案,牵涉浔阳中人。所至之处州府县乡府衙、将领均需配合,听其差遣。”

虽然旨意简短,但在官场摸爬滚打的他们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密案,就是他们这个级别还够不上知道的案子。至于配合嘛,昨夜就已经很配合的知无不言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需要知道前因后果。谁也甭打听,谁也别多管就准是没错的,无论是豫王还是玄武军,他们都开罪不起。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领头的左营翎长随手拿起桌子上一本线装的本子,翻开一看就写了前几页,却都是一堆看不懂的怪异符号,白纸黑字工工整整地写着“zhangfurenshangyuguanyinyizun……”

“大人您有所不知”随行的本地九品典仪沈心上前一步解释道,“这家公子陈老板可是立过功的,早前浔江上飘来个蓝眼睛卷头发的异族人,我们哪见过这样的人啊!多亏这家陈公子学过几句番语,两个人连说带比划了一下午才闹明白,那个异族人本是个商人,在海上易货而生,搭乘的船到我大楚地界遇到了风浪就被冲到浔阳了。

通判大人不敢轻易决定就软禁了那胡人,期间允许陈公子做翻译,说的话都由随行的官员记下来了。

哦,对了!这事当时也报了进京,大人没听说么?上面的批示还在府衙存着呢,这个本子上写的啊,是当时陈公子跟那异族人学写的番语。”

“这……这我当然听说过了,不过是胡人,在京城见的多了!对了,早前我老家还有胡人来做生意呢……对了,对了,特别是那胡姬,个个是高鼻梁白皮肤,跳起舞来好看的紧呐……”那翎长也看不出所以然,随手翻了几下,又抄查起其他的东西。

“懂你们公子写的这些字什么意思么?”查抄无果的翎长临走时又戏谑的拎着那本“写了番语”的本子晃了晃,见门口紧张得几欲发抖的玲珑,玉轩齐齐摇头,便随手把本子往玉轩怀里一丢,头也不回的向他接到的名单上的下一家走去。

玉轩捧着那本子,定定神问玲珑:“姐姐,亦卿哥不会出什么事吧?前两天才说起……你说会不会跟三年前的事情有关呢?”

提起三年前,玲珑慌忙用冰凉的双手捂住了玉轩的嘴,“别说,什么都别说。没听刚才官爷问我们的话么?全是跟玉桥街张家有关的,出事的肯定是他们家,公子只是协助调查,我们跟他们家有什么关系啊,有什么关系啊……”

玉轩见玲珑似是受惊了,忙点点头道:“姐姐我们先把家收拾一下,再去店里看念恩姐姐和王大叔怎么样了吧。”

“对,对,收拾,收拾……”玲珑应着。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陈亦卿的书房很小,不过几本医书、杂记和一些平日里画的画稿,几叠纸张被翻乱了。而他们四个住着的屋子都不算大,一目了然,就是几件放衣服的箱笼被打开查抄了一番。

玉轩顺手把怀里的本子塞回了书架,夹在两本诗集中间。除了陈亦卿,想必整个大楚都不会有人知道,那本子上写着的一行鬼画符,哪是什么番语,不过是汉语拼音,清清楚楚的记录着“张夫人赏玉观音一尊……”

在左营的控制下,虽然进出的人多,但全然不乱。公堂、牢房、衙门、临时搭建的问话室,什么人该在什么时间进哪一间房间都是按照部署有序进行的。

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各司其职,没有人听到这场会审的最高长官玄武军参领玄淇和他的副尉景林一脸凝重的在讨论些什么重要军机。

“我不管,你这案子闹这么大,三月三前还不收场,我就把你扔这儿自己回嘉宁了!”景林一脸的不满,边摩挲着腰间的佩剑边嘟囔着。

“哦?我还打算等这案子结束带你游览一下这浔阳山水呢,你不是吵吵着老在京城闷的很么?”玄淇皱着眉,目露凶光地盯着刚刚被带进衙门大门的徐员外。

“谁要跟你出游啊,啧啧,我三月三可是约了风英一起过上巳节呐!”景林的表情依旧是严肃,可眼神中已满是向往。

“哦,好!”

“嗯?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了?”

“没有,我在想,我要是回去告诉郭黎阳你上巳节约了撒风英,你说兵部郭尚书家的女将军会不会带人横扫朱雀军营,我倒是真想知道她们俩打起来谁更胜一筹……”

“你……算你狠!”景林就差把后槽牙咬掉了,也只能对旁边经过的小兵喊一声:“看什么看,赶紧滚!”

“上次是谁说浔阳城的小姑娘水灵的来着?”玄淇摸着下巴,一脸忧愁的“呵呵,呵呵呵……”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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