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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会场的掌声

  

德仁回到家里,秀兰看着带回来的面粉、玉米糁子、鹿羔馍和蔬菜,禁不住一阵兴奋、激动,晚上睡在床上,秀兰才对德仁细细地叙说着自己的感受:哎呀,自强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为咱家割麦、搭磨子,可算是尽心尽力了。

德仁随声附和着:是啊,听说夏收那几天,自强既要收他家的麦子,还要收咱家的麦子,他天天连轴转,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我要把这些误工、花费折成粮食从咱家的麦子里扣除,自强贵贱也不让扣。

秀兰不动声色地追问着: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德仁沉着冷静的:自强啊,都是自强自己说的。

秀兰忍耐不住了:那么,你这次回去,除了自强再没有见到别的人吗?

是啊,只有自强在热情地接待我们。

自强的那一口呢?

哪一口呀?

秀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嘻嘻,就你心爱的干妹子玉娥嘛。

德仁一本正经的:没见,她始终没有露面……

秀兰用拳头轻轻地捶打着德仁的胸膛:好你个仁仁,你给我耍什么滑头,不管什么话只要说过头了,别人就不相信了。玉娥没有露面,难道到省上开会去了?出国留洋去了?……

德仁搂住秀兰吻着:兰兰,你明明知道自强和玉娥是一块儿接待我们的,却偏偏只说自强,不提玉娥,是你耍滑头?还是我耍滑头?

德仁说着伸手去腋下咯吱秀兰:兰兰,你还敢俏皮不敢?

秀兰连忙求饶:仁仁哥,别咯吱,我再也不敢俏皮了。

德仁收回手来:好了,咱们好好地说话。

秀兰认真的:仁仁哥,我现在只提一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我就来慰劳你。

说吧。

你和玉娥妹妹亲了几下嘴?

德仁又伸手去咯吱秀兰,秀兰嘻嘻地笑着,求饶着,声音又不敢太大,不知不觉两个人就玩在一起……直到这时,德仁突然想起来了,取出500元交给秀兰,秀兰皱皱眉头:仁仁,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了,慰劳你还要收劳务费吗?……再说,即使收钱,我又不是天仙美人,一次能值500元吗?

德仁笑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就是我的天仙美人,你就是我的西施,一次就值500元,1000元也值。

仁仁,你坏,你真的把我当成卖货客了

……你,你老老实实坦白,这500元是哪里来的?

德仁说:刚才只顾说话,把500元这事给忘了,现在才记起来,顺便交给你,哪里是什么劳务费。这500元吗?是中华借给咱的。

秀兰说:咱家的日子还能过下去,为什么要向人家借钱呢?

德仁只好照实说了:中华养花挣了5000元,这500元是资助咱家的。看我坚决不要,中华才说就算是借给咱的。

秀兰叹了口气:赠钱不用还,借钱是要还的,看你弄下的麻烦事,这500元倒成了咱的一块心病了。

德仁说:唉,我要是不收500元就好了。

秀兰想了想,却追根究底起来:仁仁哥,你说老实话,这500元到底是中华送的?还是雪雪送的?

德仁说:是中华送的。

秀兰说:我不信,中华是个老实人,500元不是小数字,没有雪雪同意,打死他也不敢自作主张。

德仁无奈的:我实话实说了吧,是他俩一块儿送的。

秀兰嘻嘻地:看看,说实话了,不过还不是真正的实话。这个雪雪,坐个月子,必然是像洋人一样又白又胖,眼睛水汪汪地朝你一瞅,一声脆滴滴的“德仁哥”,你早就浑身酥软,倒在她怀里了。

德仁紧紧地搂住秀兰吻着:看你说的,你就像亲眼看见一样,人家又不求咱办什么事情,人家又不是卖货客,何必要那么轻,那么贱?

秀兰真的生气了:仁仁,你说,难道我是卖货客?我在你跟前耍贱了吗?

德仁只好轻声轻气地哄着她,伸手在她身上慢慢地抚摩着,不知不觉秀兰被软化了,心甘情愿地又奉献了一次……直到这时候,秀兰才后悔了:唉,我原说一次500元是高价呢,现在我真的成了二百五了……

自从教研室的同仁到渭北农村访问以后,大家对改革开放政策的认识具体多了,德仁的威信也提高了。这天,在政治学习之前,大家随意地谈笑着。王晓美妩媚地笑笑:农村人说城里人嗇皮,我看是有道理的。农民进城来了,给人家吃什么?走的时候给人家送什么?我们不是嗇皮,物资供应紧张,我们实在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手。

蔣鸿轩总是喜欢顺着王晓美的话去说:是啊,你说,城里面买粮要粮票,买一点点菜还要排长队,就是想送人家点东西也没有哇。

王晓美继续说下去:这次去农村,人家管咱们吃了,喝了,还送了那么多东西,我们只是行礼花了十块钱。

蔣鸿轩随声附和:是啊,在安平村,我们没有花一分钱,还吃了,喝了,拿了。

大家听得笑了,德仁说: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双簧演得真好。一个说辘轳把能擀面,一个说好窍道;一个说瞎子能写字,一个说亲眼见……

王晓美噗嗤一声笑了:张老师真会讽刺人,你在农村呆的时间长,把你学的俏皮话一股脑儿倒出来吧。

室主任跟着笑了几声,然后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宣布:现在开始学习,先读十一届三中全会文件,然后讨论。

于是,主任咳嗽两声,清理一下喉咙,然后一字一句,声音铿锵地宣读文件。文件读完,主任开始讲话:这两年,对于包产到户的问题争议很大,今年5月***同志讲话,肯定了包产到户的村庄,效果很好,变化很快。我们参观的两个村子,包产到户步子很大,确实是走在前面了。而且正像我们看到的那样,效果很好,变化很快。夏收、夏种,秋收、秋种,完成得快捷迅速,干脆利落,比农业社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大家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包产到户究竟好不好,看实践,看效果呗。

王晓美带头发言:主任的话我同意,通过这次参观访问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农业社的时候,给集体干活,人们越干越没劲了。包产到户以后,人们给自己干活,越干越有劲,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蔣鸿轩自然是帮助王晓美阐述观点的:我也有同感,一个制度好不好,一个政策好不好,当然是要看它能不能调动起农民的劳动积极性了。包产到户既然能够调动起农民的积极性,当然是一项好政策。

这时候,有个叫李江斌的老师发言了:我有不同的看法,好像现在集体主义吃不开了,个人主义反而占了上风。不管怎么样,我们总不能反对集体主义、鼓吹个人主义吧?

李江斌的发言无异于给热烈的讨论泼了一盆冷水,人们想反驳的时候,又被“反对集体主义、鼓吹个人主义”的大帽子吓住了,一时之间,会场上变得鸦雀无声了。室主任也为刚刚调动起来的学习积极性受挫而尴尬,可是李江斌的发言也是一家之言,作为一个领导,他反而不好说什么。会议冷场了,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不愿意和李江斌对垒。德仁鉴于自己的特殊身份,更不愿意介入会议的争论,他默默地低着头,可是主任偏偏点了他的名:张德仁同志,你在农村呆的时间长,情况更熟悉一些,谈谈你的看法。

德仁心头一震,哎呀,这个主任就是厉害,哪个巷子有狗,就打发我到哪个巷子去。我要不发言,必然惹他不痛快,而且显出自己无能,没有水平。罢罢罢,硬着头皮发言吧,人家能当主任,自己当不了主任,区别大概就在这里。德仁望了望李江斌,一脸严肃,一身正气,昂然端坐,仿佛自己就是真理的化身,是为集体主义唱赞歌的英雄。德仁自然知道,这个人在室里并不是处处为集体着想的先进人物,他的发言不过是披着集体主义的外衣吓唬人罢了,他在**中抓辫子、扣帽子、打棍子那一套,人们还记忆犹新。德仁想了又想,一个“豁出去了”的念头,给他的发言带来了勇气:同志们的发言都很好,使我们对包产到户有了深刻的认识。特别是李江斌老师的发言,使我们的政治学习提高到一个新的理论高度,这就是用集体主义、个人主义的标准来衡量一个事物的正确与错误。

听到德仁的发言,李江斌有一点洋洋得意的神情,他心里暗暗想道:张德仁啊,任你能言巧辩,看你如何闯过这一关?

德仁继续说下去:其实,农业社和包产到户只是一种形式上的区别,并不是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的区别。譬如,在农业社里,爱社如家的人,思想上迸发出集体主义的光辉。而只顾抓工分、磨洋工的人,正是一些个人主义利欲熏心的人。在包产到户的村子,我听说农民都是自觉自愿地把好粮食交公粮、卖购粮的,农民的心里时刻想着国家,这正是他们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精神的表现。

在德仁发言的过程中,李江斌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后来便满脸通红。德仁发言结束,大家一齐鼓掌,李江斌愣了一下,跟着也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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