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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大刘的问题

  

看着大刘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大家感到莫名其妙,德仁却哈哈大笑:大刘,别为难了。你想说啥话,我心里清楚,你不愿意明说,我替你说了吧。

不等德仁把话说完,大刘连忙辩解:老弟,你想说啥你只管说,你只能代表你,不能代表我。你要是代表我说话的话,还不如我自己说了呢。

德仁说:好好,还是你说吧。

大刘嘿嘿一笑:呵呵,老弟,我收回发言权,我还不发言了。

德仁微微一笑:好,我说吧。这件事情确实关系着人们的身体健康,关系着人们吃饭的兴趣,影响着人们的食欲,因为这种汤面在我们那儿,人们习惯把它称作——

秀兰、红梅和德仁异口同声地说道:酣水面。

月容、丽丽惊讶地:为什么叫做酣水面。

德仁说:酣水就是口水,吃汤面时只吃面,不喝汤,把剩下的汤一律倒进汤锅,热一热继续吃……

丽丽大惊小怪的:哎呀,你的口水,我的口水,流进汤里,再倒进汤锅里,难怪叫做酣水面,这样吃饭多不卫生。天哪,我们刚才吃的就是酣水面!

于是,客人们唉声叹气,捶胸顿足,有的甚至于想把吃进去的饭吐出来呢。看着大家发泄完毕,秀兰一脸严肃地:大家请放心,我们吃的是讲卫生的臊子汤面,绝对不是老式的酣水面。红梅,你给大家说说今天吃汤面的具体情况。

红梅嫣然一笑:各位,要说今天吃汤面的具体情况嘛,很复杂,也很简单。为啥说很复杂呢?因为我把坐在桌子上吃饭的12个人,按顺序编了号,各人的碗放在各人的地方,下一碗饭还是用各人的碗盛。为啥说很简单呢?不管是大人、小孩,剩下的汤一律倒掉。大家还担心吃得不卫生,吃的是酣水面吗?

听红梅这么一说,大家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舒展眉毛,高兴起来。唯独大刘意见很大:我说老弟啊,你玩的什么花样?既然是改良的讲卫生的汤面,为什么不提前给大家讲清楚,弄得我吞吞吐吐,不敢明言,影响了我在孩子面前的形象。

秀梅笑眯眯的:什么形象,不就是敢于讲话,敢于吹牛吗?

月容埋怨的:爸,你刚才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多好,难道我干爸会怪罪你吗?

富生说:爸,你真不该提出这个问题,人家农民长期以来就是吃的酣水面,不是一个比一个身体强壮吗?

大刘故作委屈的:富生,你把爸爸冤枉了,我就没有提出什么问题嘛。

富生说:爸,你心里想着要提问题,已经明确地表示要提问题,又没有说出问题,而别人却能猜出来你要提的问题,那么你不说出这个问题,比说出这个问题,还具有更大的伤害性。

大刘听富生这样转弯抹角地谈论问题,却能表达得清清楚楚,他为富生具有这样深刻的逻辑思维而高兴,同时也对他的**遗风进行了批评:富生,你长大了,如果你说的话仅仅是一种逻辑游戏,爸爸还很欣赏。可是如果以人们的言论来定罪,那就是**的错误了。何况我还没有说话,仅仅是想了想,你也能判断出其中的错误来,那不是唯心主义是什么?富生,你以后要三思而说,三思而行。

富生正为自己的俏皮言语而沾沾自喜,却挨了父亲当头一棒,不免面红耳赤,垂头丧气,尴尬至极。这时,秀梅打抱不平了:大刘,富生不过说了句俏皮话,你至于这样大动肝火吗?还不是怕伤了你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心。再说,都是至亲好友,你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故弄玄虚呢?富生说你这种做法会伤害别人,也有点道理,你怎么就说孩子是**遗风、以言定罪呢?看样子,你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了。

德仁一看,本来是没事的事,现在倒闹出事情来了,他只好做个和事佬了:姐姐,大刘,我看这事都怪我,就像写小说一样,开头我安排的是伏笔,结尾才揭示秘密,如果饭前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明今天汤面的吃法,我看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秀兰说:我看也怪你,开饭前我要给大家说明改良汤面的吃法,你就是不同意。看样子,你给学生讲创作方法讲得入了迷,在自家屋里待客吃饭的时候,也想使用一下,这大概就是理论联系实际吧。

秀兰一番话说得人们哄堂大笑。月容仔细地听着,认真地分析着,对着母亲冷静地发言了:妈,我对你说的话有意见。你就是偏向富生,也不能以牺牲我爸的自尊心作为代价。你要偏向富生,也应该先分析一下富生说的话究竟对不对。我觉得富生的话就很武断,把我爸冤枉了。我爸起先要提出问题,经过认真思考可能觉得不合适,就决定不再提问题了。我爸提不提问题,是自己的自由,为什么不提问题,不说话,还会伤害别人呢?富生的话,真是奇谈怪论。

富生尴尬的:姐,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觉得咱爸要提的问题,咱干爸似乎能够猜出来,你说人家都猜出来了,你还窝在心里不说,这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人家?

月容哈哈大笑:哎呀,富生,你是学医学的,难道你钻研开医学心理学啦?可是你这种种猜想,都是一种主观臆断,哪能强加给别人呢?

富生说:姐,你猜想对了,我最近正是在研究医学心理学的,不过刚才的心理推测可能出现了偏差。

月容把矛头指向德仁:干爸,你平时都是坚持真理的,今天怎么稀泥抹光墙,主动承担起责任来了?

德仁说:我有责任,就应该主动地承担责任,这本身就是坚持真理。

月容说:干爸,就算你承担了一定的责任,你还是可以对我爸、我妈和富生的观点提出自己的看法,你总不能充耳不闻嘛。

德仁态度从容的:月容,你叫我说,我就说几句。你爸只是虚晃一枪,并没有提出具体问题,没有摆出具体观点,我也无可评说。所以你们姐弟俩对你爸的指责,完全是无中生有,主观臆断。你劝你爸有啥问题应该明说出来,我也不会怪罪的。你的话里有两个主观臆断,一是肯定你爸想说的是会得罪我的问题,二是肯定你爸提出问题以后我不会怪罪他。富生说你爸想提的问题,我能猜出来,所以你爸不说出来比说出来对我的伤害更大。这里面有三个主观臆断,一是肯定你爸想提出的问题我能猜出来,二是肯定这个问题对我会有伤害,三是肯定这个问题不说出来比说出来对我的伤害性更大。富生承认他在研究医学心理学,可是这个研究应该是实事求是的,不能有太强烈的主观心理。

听了德仁的话,大刘、月容、富生口服心服,点头称是。秀梅喜笑颜开:哎呀,弟弟,你的理论水平就是高,分析问题头头是道,针针见血,我家四个人的话被你分析了三个人,只剩下我的发言了,你为什么不分析?是不是看我是你姐姐想看面情?还是看我是你姐姐不好意思分析?

德仁微微一笑:姐姐,你的说话也有点主观臆断,你怎么能够肯定我会对你看面情?你怎么能够肯定我不好意思分析你的发言?刚才还没轮到你嘛。

秀梅有点脸红,随即一脸严肃的:弟弟,请你学个铁面包公,对我说的话,大胆分析,别留情面,指出错误,我一定虚心接受。

德仁尚未说话,瞅一眼秀梅发红的面庞,蓦然,她说的“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她说的“**遗风,以言定罪”,震响在耳旁,今天这事情,他真的能分析得头头是道,让秀梅心服口服吗?秀梅真的能虚心地听他大胆分析、指出错误吗?他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一个故事:姐姐,我先给你讲一件事情。那是农业社的时候,生产队给牲口定量发料,一个饲养员刚领了五天饲料,放在那儿,上厕所回来,一头馋嘴的牛犊正把头探进口袋吃饲料。饲养员勃然大怒,那可是五头牲口五天的饲料,怎能让牛犊随意糟蹋,他拿起一根料叉就打在牛犊身上。谁知道一头乳牛竟然挣脱缰绳扑了过来,饲养员吓了一跳,赶忙闪在一边,那乳牛张开四蹄,把牛犊揽在了它的身下。这个母牛护犊的故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庄……

秀梅专心地听着,恍然大悟:哎呀,弟弟的一番苦心我知道了,我刚才真是护犊心切,对富生的缺点一字不提,反而对大刘来了一阵狼牙棒,挖苦讽刺,揭他身上的疮疤。这是我的错误,我承认就是了。大刘,我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唉,大刘你真是好脾性,好修养,竟然一点也没有生气,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秀梅拉住大刘的袖子,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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