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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来了个模特

  

任盈盈走后,秀兰连连埋怨德仁:仁仁哥,我不同意你介绍任盈盈去找黄忠志。你看任盈盈这人妖里妖气的,一会儿打扮得像花轿里的新娘子,一会儿又淡妆成西施郑旦,优雅得像天仙一样,我看她就有点不大正经。再说,要画像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够画好的,据你说达芬奇画蒙——

德仁提醒她:蒙娜丽莎。

秀兰说:蒙、娜、丽、莎,画得一点也不“丽莎”(利索),整整画了三年。要是这样的话,你得陪着任盈盈跑三年,还不是为了去看鸳鸯?

德仁有点着急:哎呀,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呀?再说,这个画像能画不能画还说不定呢。

秀兰说:仁仁哥,你给鸳鸯说一声,最好不要让事情谈成。

德仁安慰她:好,听你的。

秀兰吻一吻德仁:这还差不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德仁也想把这事情拖一拖再说。谁知道过了两天,任盈盈就跑来了。秀兰刚走进一层阳台,任盈盈跟屁股就进来了,她双手捧上秀兰喜欢吃的德懋恭水晶饼,直奔主题:师娘,姐姐,你就满足了妹子这一点要求吧。人生几个二十多,美丽的青春有几何?妹子想给年轻留点纪念品,恳求师娘支持我。

秀兰见任盈盈这么诚恳,双手捧着水晶饼,她是接了不好,不接也不好,只好双手接住:盈盈,妹子,漂亮的好妹子,你的事情,你的老师自然会办理的,你给姐姐送这不是白花钱吗?

任盈盈笑眯眯的:师娘,我可和你说好了,星期天早晨我和张老师一块到美院去。

任盈盈转身走了两步,扭头说:师娘,你要是喜欢吃这水晶饼,回头我给你再买。

任盈盈走了,她生动的笑容还活跃在秀兰的眼前,秀兰不禁喜欢上这漂亮的妹子了。吃了人的口软,晚上她在枕头上替任盈盈说话了:仁仁哥,唉,没办法,这个任盈盈,硬给我塞了一盒水晶饼。我吃了她的水晶饼,就不得不替她说话了。要不,星期天你把她领到美院去,画不画像就成了黄忠志的事情了。

星期天,秀兰正好休息,德仁刚刚吃了早饭,任盈盈就来了。任盈盈冲着秀兰笑笑:师娘,对不起,我把张老师叫走了,家务事就落到了你一个人的身上,真不好意思。

秀兰也只能笑脸相迎了:好妹子,有你这句话,我也就知足了。

走在路上,德仁默默无语,任盈盈喜笑颜开:张老师,不好意思,打搅你的星期天了,真对不起。

德仁也只能报以微笑:任盈盈,有你这句话,我也就知足了。

任盈盈笑眯眯的:张老师,你和师娘似乎是商量好的,要说同一句话。

德仁说:商量谈不到,不过有个先说,有个后说,我自然有借鉴之嫌。可是,我觉得你是很会讲话的,几句话说出来,就像熨斗一样把衣服熨烫得服服帖帖。

任盈盈忍俊不禁:啊呀,张老师,我求你办事是应该巴结你的,怎么反而用高温来制服你呢?……不管怎么说,你今天一定要说服黄老师,给我画像,那才算是熨烫得服服帖帖呢。

德仁一边连连说着“尽力而为”,一边仔细观察着任盈盈,觉得任盈盈不但有美艳的姿色,而且具有高雅的神韵,这正是画家笔下不可多得的模特儿,他估计黄忠志见了任盈盈也会欣赏的。任盈盈见德仁盯着自己细看,不免面带羞色:张老师,你对我已经作了肖像描写,难道还没有看够?莫非你今天还有什么新的发现不成?

德仁只好实话实说了:我觉得你今天的化妆比前几次更有特色,更加自然,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但展示了美色,而且显示出韵味,有一种含蓄的美,深沉的美,让人一眼看不透的美,仿佛还有一点蒙娜丽莎的美感。

任盈盈心里十分得意,口里却非常谦虚:哪里,我哪里有你说的这样美?我有蒙娜丽莎的万分之一,也就谢天谢地了。

德仁说:我是说,你有这样优越的外表美,在神韵方面应该向蒙娜丽莎靠拢,使人物的形象更丰满一些,画家才好给你画像。

任盈盈恍然大悟似的:张老师,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只注意梳妆打扮自己的外表了,哪里知道修养内在的神韵呢?怎么办?我不是演员,也不是模特儿,哪里能表演出什么神韵呢?

德仁说:咳,这不是让你表演,这只是让你表现,……也就是临时装一下,好通过黄老师的审查。

任盈盈疑惑地:张老师,说来说去,你让我临时装一下深沉,含蓄,要表现出蒙娜丽莎的神韵,不练习一下行吗?

说话之间,来到公园门口,任盈盈说:张老师,咱们到公园里面演练一会再走,误不了事的。

德仁有点后悔自己说过的话了:唉,你只是让画家给自己画一幅像嘛,有神韵没神韵没有多大影响,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任盈盈拽住德仁胳膊:张老师,话都让你说了,一会儿说要向蒙娜丽莎的形象靠拢,一会儿又说有没有神韵无所谓,你不是耍笑人吗?要不,咱们进去排练十分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无奈,德仁跟着任盈盈买票走进公园,早晨的阳光像金子一样洒满翠绿的树叶,闪闪发光,微风吹来,凉爽惬意。任盈盈走进林荫深处,坐在排椅上,搔首弄姿,摆出种种姿态。德仁笑笑:活泼有余,含蓄不足。

任盈盈侧身斜卧在排椅上,右手撑着脸颊,向德仁深情地凝视着。德仁说:有点意思了。

任盈盈站起来,右手拽着树枝,左手随意地垂在体侧,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德仁。德仁说:有点神韵了……

任盈盈抿嘴一笑:张老师,你别自作多情,我是给画家表演的。

德仁认真的:我正是站在画家的立场欣赏你的。

任盈盈说:张老师,我只是开开玩笑嘛。我浓抹淡妆去引诱你,你也毫不动心,像今天这样随便地演练一下,你哪能动心呢?

德仁微微一笑:可你今天的演练很有神韵啊。

任盈盈激动地抓住德仁的手,俩人同时坐在排椅上,任盈盈想了想,便冷静下来,德仁趁机抽回手来。任盈盈想提问题,可是还没有张口,脸蛋便火烫一般:张老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脱衣画人像是怎么一回事?

德仁哦了一声:……是这么一回事,美院的模特儿有两种,一种是着衣模特,一种是脱衣模特。

任盈盈红着脸:脱衣模特,总该让人家穿内衣内裤吧?

德仁摇摇头:不,要脱完的。

哎呀,那多丢人啊!

这也是一种工作,……而且应该是一种……高尚的工作,没有模特儿的奉献,美院学生又如何进行人体写生呢?不描摹人体又怎能把人体画得惟妙惟肖呢?

说到这里,德仁自然而然地想起鸳鸯,为了资助他家,挺身到美院做模特的事情,情绪不免有点激动。任盈盈看见德仁这样的表情,以为是为她担心呢:张老师,你放心,我不会去脱衣画人像的,我的身体是不能轻易地暴露给人家看的。

德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如果是画出来给自己的青春留作永久纪念的话呢?

任盈盈惊慌失措地:这,这我还得想一想,还得和黄维新商量一下,毕竟要脱了让画家看着画嘛。

德仁说:好了,咱还是说画着装人像的事吧。黄老师同意你到美院画像吗?

任盈盈洋洋得意的:黄维新当然同意了,不同意我还能来?一来,有你这正人君子保驾,他放心;二来,画家也姓黄,他们是一家子,他放心。

太阳升高了,德仁和任盈盈匆匆地赶到美院。望着一大堆礼品,鸳鸯朝任盈盈笑笑,然后对德仁说:德仁哥,你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德仁笑笑:鸳鸯,你看看客人,这全是任盈盈同志买的,我可是一样东西都没带。

红梅说:爸爸,你真嗇皮。

鸳鸯说:红梅,不许这样说你爸爸,你在这儿住着,家里老老小小还有六口人呢。

任盈盈望着鸳鸯:这位大姐,恐怕应该叫师娘吧,长得可真漂亮,水灵,动人……

鸳鸯瞅瞅任盈盈,心里暗暗称奇,世上竟然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她冲着任盈盈淡淡一笑:任同志,你赞扬我的话,用在你身上,才最合适,不过还应该加上苗条、白皙、粉嫩、耐看等词语。

任盈盈忍俊不禁:师娘取笑了,嘻嘻……

任盈盈张着嘴刚笑了几声,蓦然想起德仁的话,还是应该含蓄一些,保持庄重的神韵才好,这便收敛了一些。这时,黄忠志回来了:哦,来客人了,老远的就听见朗朗的笑声了。

任盈盈连忙站了起来,伸出手来:黄老师,麻烦你来了。

黄忠志一看,竟然是一个难得的面貌、形体、神韵俱佳的窈窕美女,眼前为之一亮,不禁兴奋起来:麻烦,好好,不麻烦,好好,眼下我正缺少一个,像你这样年轻标致的模特呢。

黄忠志语无伦次地说着,眼睛还盯住任盈盈看着。鸳鸯生气了:黄忠志,人家任同志的手伸了半天了。

黄忠志说声“是吗”,急忙伸出手去,握住了任盈盈柔若无骨的小手,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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