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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看病呢看人

  

玉娥给德仁按摩得十分到位,德仁穿好衣服,紧紧地握住玉娥柔软的小手:玉娥,谢谢你,我这腰经过你这么细心周到的按摩,恐怕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疼痛了。

玉娥轻轻地喊着:哎呀,把我的手握疼了。我倒希望你的腰经常疼一疼哩。

德仁说:坏,哪有医生盼望别人生病的呢?

俩人走出隔帘,坐在桌旁说话。依然没有患者前来光顾。玉娥悄悄地:德仁哥,我不相信,秀兰姐会主动地打发你来看我。

德仁纠正她:不是看你,是看病。

玉娥浅浅一笑,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还不是一回事,要看病就要看我,看病是为了看我,看病只是一个借口。我不相信,秀兰姐会……

德仁说:这有什么不相信的,你秀兰姐不是你那样的小肚鸡肠,昨天我们来看你,还是你秀兰姐主动要求来的。

玉娥说:谢谢德仁哥,谢谢秀兰姐。……我想起一件事,——咱们啥时候去看看鸳鸯?

德仁说:是应该看看鸳鸯了,我好久没见她了。不过是叫她来看你呢?还是你去看她呢?毕竟你才到西安,应该是她来看你嘛。

玉娥说:我们都是好姐妹,何必那么生分,谁先看谁都一样。不过,我这里地方狭小,不好接待,不如鸳鸯那里更方便一些。

德仁突然想起:玉娥,那个叫雪莲的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玉娥叹了口气:唉,可怜的女孩,暂时还维系着生命。听说医院专门买了一台进口的压缩呼吸机,总算不用人力去压呼吸机了。

德仁心情沉重,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天真美丽的女孩形象……沉默了一会,轻轻地说:当医生好,治病救人,光荣。当医生难,命系一线,责任重大。玉娥,刻苦钻研,谨慎小心,好自为之。

玉娥听得两眼湿润,紧紧地握住德仁的手,却又急急地松开:谢谢,我会认真对待的。

下班了,俩人默默地走出医院,玉娥说:德仁哥,不到家里去坐坐?

不去了,我不能去。

为啥不能去呢?

你不让我去嘛。

德仁哥,你空口白牙地讹人哩。

谁讹你呢?你不是叫我“不到家里去坐”吗?

诡辩!德仁哥,我也不留你了,你回家还有一大堆家务活等着你。

德仁招招手:好,再见。不过,别急,玉娥,你应该给自强写一封家信,表达一下你的思念之情,相思之苦才是。

玉娥笑笑:德仁哥,开啥玩笑呢!

德仁认真的:玉娥,不是玩笑话,是真心话。

玉娥还要再说什么时,德仁已经转身快步走远了……望着德仁逐渐淹没的身影,玉娥惘然若失地收回目光,慢慢地走回家去。看着妈妈闷闷不乐的样子,逢春连珠炮似地提出问题:妈妈,你是不是为新疆的姐姐伤心?你是不是想起了农村的爸爸、爷爷?你是不是想念我的爷爷、姥姥?……

玉娥摸摸逢春圆圆的脑袋:逢春,你长大了,知道为妈妈分忧了……不过,你主要任务是学好功课,考上大学,将来有一个好的工作——

逢春插话说:分一套好的房子,娶一个好的媳妇,嘻嘻,哈哈……

玉娥也乐了:小孩子,知道娶媳妇是做啥呢?呵呵……

晚上,陪着逢春学习完毕,安顿逢春睡了,玉娥打开台灯,用报纸隔住亮光,取出钢笔、信纸,打算给自强写信。玉娥呆呆地坐着,呆呆地想着:德仁哥说得对,是该给自强写信了,不管怎么说,世界上最亲密的莫过于夫妻了吧。说良心话,她和自强结婚十几年来,夫妻感情基本上还是融洽的。虽然中间还有她和德仁哥感情的纠缠,但这毕竟只是生活的一个小插曲罢了,平心而论,这支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她和自强的大合唱,反而使他们的生活更加有滋有味了。想到这里,她嘻嘻地乐了,脸蛋也有点发热:诡辩,荒唐的逻辑,自己心里装着别的男人,难道对丈夫还能做到百分之百的爱吗?

可是,她立即为自己辩护着: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百分之百的爱,自强心里不是也想着翠翠吗?可是他在你面前却是那样的信誓旦旦,干起那件事情竟然如狼似虎一般……

玉娥想着想着,脸蛋发烫了:可耻,可笑,难道仅仅为这才给自强写信吗?……不管怎样,还是应该给自强写信的,自强要种好土地,供应一家人的粮食,他还要照顾好双方的老人,他比自己辛苦得多。想到这里,她握着钢笔在信纸上写道:

亲爱的自强:

你好。好久未见,十分想念,不知你近来身体可好?双方老人身体可好?你一人身负作务农业、照顾双方老人的重任,这是我要万分感谢的。当然,这个感谢是真心实意的,等你完成夏收、夏播任务以后,你到西安来,是会享受到的。

再者,对于咱爹和大妈的事情,你要真心对待,好心对待,还要讲究策略,千万不敢闹出大的事情来。所谓“策略”者,就是说,他们的关系发展要经过一个相当长的过渡时期,从秘密阶段,半公开阶段,直到公开阶段。你不是当过队长,能说会道吗?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找她的儿子含蓄地说说这事情,大妈的吃喝穿戴全由咱家供给,她儿子是个小气鬼,见有这样的好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玉娥一口气写了下去,写完以后,再回头看看,“亲爱的自强”,好肉麻,好亲热,也只能这样了。那么,结尾署名也得肉麻点了,她提笔就写上“深爱着你的玉娥”,脸上便浮上一层红云。啊呀,两口子还有什么羞涩的呢?却原来世事竟是这样的深奥莫测,聚在一起的日子,并没有怎样珍惜;分开的时候就是十分地想念……关于“策略”的一段话是德仁哥出的主意,本来她想在信上注明,后来就免去了。她想,给自强的信里,只要一提德仁哥,他的心里就会咯噔一下,与其让他心咯噔咯噔的,还不如让他的心情平静一些好。把信装到信封里,玉娥长长地呼了口气,原来写一封信也有这么多的思想波澜哩!好了,现在什么都别想了,放心地睡觉吧……玉娥倒在床上,糊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德仁急急忙忙回到家里,急急忙忙地和红玉一块做好晚饭,吃了饭,洗唰完毕,刚要辅导孩子们学习,任盈盈来了。德仁让孩子们自己先做作业,他随手摸了一本文学概论,和任盈盈一块来到阳台小间。——他不想和任盈盈在内室交谈,怕秀兰回来没地方休息,大家都显得尴尬。任盈盈翻一翻文学概论,张开红红的嘴唇,轻轻地笑了:张老师,这么一厚本书,把我就吓住了。我提议,你不用照本宣科,我也不用猫念藏经,咱们就随便闲聊,我提一个问题,你回答一个问题,这样还显得生动活泼一些。张老师,你意下如何?

德仁说:好,这样顶好。其实,这是一种谈话式的授课方式。好了,你提问题吧。

任盈盈嘻嘻地笑了:张老师,你真的让我提问题,我倒不知道提啥问题了。嘻嘻,真不好意思,张老师,你看看我这张脸,分析一下,看能说明什么问题?

其实,任盈盈一进门,德仁就注意到她的脸了,那是一张经过精心化妆的脸孔。现在,在明亮的日光灯下,任盈盈仰着脸儿,任凭德仁仔细欣赏。德仁看到,眉毛画得细长,差一点就挨住鬓角的头发了。嘴唇涂得很红,其实不是鲜红,而是黑红。微微一张口,便露出雪白的牙齿。脸蛋只是稍微抹了一点胭脂,更突出了粉嫩的皮肤。任盈盈既然仰着脸儿让他看,他就看了个够,后来,竟然被这张脸迷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任盈盈轻轻地问道:张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德仁没有回答,还在瓷瓷地看着她……

张老师,看够了没有?

德仁还是没有回答,眼睛继续盯着她的脸蛋……

任盈盈用一种秦腔戏剧语言说道:张老师,你醒得!

德仁伸了个懒腰:我醒来了,醒来了。

任盈盈笑嘻嘻地盯着德仁:张老师,我们这上的是哪门文学课啊?

是啊,你说呢?

哎呀,你是带课老师,问我做什么?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应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德仁说:文学就是人学,要想搞文学创作,首先就要研究人,研究人的生活环境,研究人的个性特征,研究人喜怒哀乐的情绪变化,然后才能创作出各种各样的人物典型来。

任盈盈说:咳,闹了半天,你把我当作一个人物典型在研究呢。那么,我问你,你研究的结果如何?

德仁认真的:我有几种设想。你看,眼前只有两个人物,一个是精心梳妆打扮的美女,一个是道貌岸然的老师,女为悦己者容嘛,我看他们的关系有点像恋人。

任盈盈盯着德仁看了半天,噗嗤一声笑了:呵呵,张老师,你是猪吃桃核心里还脆(翠)得很。恋人关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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